肥縣是一個地級市,肥縣高中在肥縣西部,號稱是在肥縣高新開發(fā)區(qū)這樣一塊未來三十年內(nèi)的風(fēng)水寶地的位置上,實則現(xiàn)在在肥縣高中的附近,還沒有多少企業(yè)落戶,自然而然的也就會有相當(dāng)數(shù)量的原生態(tài)的“清靜的地方”。
一條小河從一大片的楊樹林之中穿過,秋日的楊樹林中,陰沉沉的天空之上掛著的太陽並沒有將太多的陽光投射進(jìn)來,這讓那些散佈在楊樹間的微黃野草看上去有些蕭索。
有風(fēng)吹過,野草相互摩擦,像是低語。
李不凡開口的時候,語氣是稍顯生硬的:“你們是什麼人?想幹什麼?”
姬長水呵呵一笑,說:“李不凡,我們是你同班同學(xué)啊。”
焦沐沐也笑得極度人畜無害:“不是你找我們來這裡談?wù)剢幔俊?
月湖還想開口,李不凡卻是給她一個冷厲的眼神,很直接的說道:“你們不說,我也不勉強(qiáng),反正我本來也不感興趣。但是我必須告訴你們,今天中午的事情不允許再發(fā)生!如果你們敢再騷擾孫詩韻,我不介意給你們一點教訓(xùn)。”
月湖哥哥笑道:“李不凡,今天中午怎麼了?你是說油條大叔發(fā)瘋的事嗎?那跟我們可沒關(guān)係。”
“有沒有關(guān)係你們比我更明白,或者說你比我更明白。”
李不凡微皺著眉頭,沉聲說道:“像是你們這一類人,本就不應(yīng)該在普通人身上使用你們的能力。所以,不要讓我失望。”
他掉頭要走,竟像是準(zhǔn)備結(jié)束掉今天談話的意思。
“慢著!”
姬長水一揮手,說道:“李不凡,既然你這麼說,那我倒想問一件事情。”
李不凡看他一眼,等著他問。
姬長水的嘴角微微的一歪,在他的臉上露出一絲略帶詭異氣息的笑意:“以你的聰慧,看到我們擁有著普通人沒有的能力不足爲(wèi)奇,但是你有沒有想過,其實你和我們是一類人。”
焦沐沐補充說:“而且你和我們本來就該在一起。”
李不凡臉色有點鐵青,慢吞吞的說道:“我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麼。”
在這一個剎那,在他身體四周的野草忽然以一種肉眼看得見的速度瘋長起來,本來只是一尺多高的草莖,居然是在須臾之間長到了一米多高的高度上。
隨之而來的是,這些野草的枝葉變的寬大厚實起來,如果遠(yuǎn)了看,這些野草或許還是原來野草的模樣,但是在這樣近距離的角度上,這些瘋長之後的野草其實就是原來野草的放大版。
換而言之,在李不凡的身邊,這些野草的軀幹居然是非常突兀的放大了三四倍。
李不凡豁然扭頭,就看見焦沐沐的一隻右手不知道什麼時候掌心向天,微微上擡,而在焦沐沐的眼神之中分明就有一種碧綠的顏色在微微閃爍。
“你應(yīng)該知道我們在說什麼。”
第二個擡起自己右手的是姬長水,伴隨著他的手掌的虛擡,一滴滴的水珠從這些放大的野草之間慢慢漂浮起來。
這些水珠明顯違反了重力的方向,竟像是一個個細(xì)小的氫氣球一樣,緩緩上升,最終懸停在了那些放大的野草的草尖之上。
而在姬長水的雙眸之中,卻是一點淡淡的黑色在盤旋著。
“因爲(wèi)我們確定你知道。”
月湖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眸之中是隱隱的月白色光芒,恰如她早先看著那位油條大叔小胖子時的眼神。
只是,她現(xiàn)在的目光是看著李不凡的,當(dāng)她的目光之中透出這種月白色光芒的時候,
她的那一個柔美的聲音之中竟似有一種隱隱的婉轉(zhuǎn)之意,沁人心脾。
李不凡的心中隱隱一動,但他堅毅的雙眉微皺之間,眼神卻是陡然變得犀利起來。
“不要妄圖調(diào)動月夜之力影響我的意志!”
他一字一頓的將這話說出口,在他的身上竟是隱隱有一種耀眼的光芒一閃而過。
這光芒之下,根根野草看上去鬱鬱蔥蔥,枝葉輕輕搖擺,無比歡喜,一滴滴的水珠綻放著亮晶晶的光芒,如夢似幻,讓他整個人猶如置身於夢幻一般的魔幻草原上一樣。
但是下一刻,月湖的臉色驟然變得慘白,口中忽然就有一道鮮血狂飆出去,而姬長水和焦沐沐的臉色也變得極其難看了。
卻聽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響起來,那些環(huán)繞在李不凡身體四周的野草嘩啦啦的倒地,緊接著的“啪嗒啪嗒”的聲音之中,所有懸停著的水珠盡數(shù)落回地面之上,消失不見。
但見那些倒地的野草,居然是貼著地面直接折斷,露出了嶄新的斷茬。
“不要挑釁我,雖然咱們是同學(xué),但是咱們只是半天的同學(xué),還沒有一個讓我不殺你們的理由。”
李不凡完全無視三個人訝異和微微興奮的眼神,冷酷的說完這話,繼續(xù)準(zhǔn)備離開。
但月湖這會兒卻是快步的跑了過來,張開雙臂擋在了李不凡的面前。
“你不能走!”
月湖的嘴角上還帶著鮮豔的血跡,這讓她的那張慘白的臉看著越發(fā)的白靜,自有一種異樣的妖豔:“你不能走!有些話你一定要聽我們說完!”
“你知道的,姬長水,使用的是水的力量,焦沐沐使用的是木的力量,而我辛月湖,使用的是月夜之力。你不知道的是,我們還有三個朋友,分別能夠使用金、火、土的力量!”
月湖一雙大眼睛之中流露著一層霧氣,語氣似乎也軟了下來:“我們都不知道前生前世是不是在一起,又或者我們一直在找尋你,但是你必須要知道的是,這一生,我們自從力量覺醒之後,一直都在等著你。只有你來了之後,我們的力量纔會完整!”
焦沐沐也說:“李不凡,你寂寞嗎?在茫茫人世之中,身負(fù)不爲(wèi)人知的力量孤獨前行,你心裡是不是也很孤單?不過一切都結(jié)束了,遇到我們的時候,你應(yīng)該有所感覺,我們本就是一家人。”
姬長水和焦沐沐一起來到了月湖的身邊,望著李不凡說道:“金、木、水、火、土,加上日月之力,是一個完整的整體。我們自己六個人已經(jīng)湊齊了金、木、水、火、土和月夜之力,再加上你剛纔展露出來的朗日之力,我們就算是真正集合了。”
李不凡雙眉微垂,輕笑一聲:“你們胡說些什麼?我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麼。”
姬長水、焦沐沐和月湖三個人對視一眼,已然明白,李不凡現(xiàn)在根本就不想跟他們談這個問題。
只是這個問題卻是他們?nèi)齻€人必須要談的。
姬長水不再繞彎子,直接說道:“東方青龍有七宿,分別是角木蛟、亢金龍、氐土貉、房日兔、心月狐、尾火虎、箕水豹。我是箕水豹,焦沐沐是角木蛟,月湖是心月狐,而你……”
月湖搶著說:“而你就是房日兔!七宿之中,房日兔和心月狐乃是一對戀人,李不凡,我是心月狐,你是房日兔,我就是你命中註定的戀人啊!”
“你纔是兔!你們?nèi)叶际峭茫 ?
李不凡臉一耷拉,說道:“說這些神神叨叨的東西幹什麼?不要跟我扯這些亂七八糟的!讓開!”
他跨前一步,眼神逼視著他們?nèi)齻€人,說道:“我不想和你們發(fā)生不愉快的事情,但是也不要挑戰(zhàn)我的耐心!”
姬長水和焦沐沐的臉色有些失望,但是眼睛之中泛著潮氣的月湖卻是有些悲憤了,繼續(xù)張開著雙臂說道:“你就是房日兔!你是我的!”
“……讓開!”
在短暫的沉默之後,李不凡的口中再一次吐出這兩個字。
伴隨著這兩個字的出現(xiàn),一道耀眼的光芒驟然從他的口中爆發(fā)出去, 毫不客氣的衝擊在了身前三人的身上。
並不像是剛剛那一道讓野草倒下水珠落下的光芒一樣柔和,這一道光芒之中居然是蘊含著強(qiáng)大的威勢,瞬息之間將姬長水、焦沐沐和月湖三個人包圍。
下一刻,他們?nèi)齻€人驟然倒飛出去,飛出七八米外,一直到撞在了背後的楊樹樹幹上,才終於止住了倒飛之勢。
被撞的楊樹陣陣嗡鳴,秋日裡本就不怎麼堅固的衆(zhòng)多楊葉葉梗紛紛折斷,一片片的楊葉就像是楊樹林之中的落雨一般,飄飄灑灑的落下來,在空中劃出一道道微黃的痕跡。
姬長水、焦沐沐和月湖三個人湊在一起,朝著某個方向望去,但見李不凡的身影就在片片楊葉之間,說不出來的飄逸出塵。
姬長水皺眉說道:“這個李不凡,真是太不像話了!咱們給他說的這麼清楚,居然還是不信。”
焦沐沐說:“他信不信其實都沒多少關(guān)係,這本來就是他的命運,他是躲不掉的。註定的,他會是我們青龍七宿的首領(lǐng)。”
月湖擦掉嘴角的血跡,忽然一笑,說:“其實你們說的都不對。最最主要的是,他只是嘴硬。如果他真是不認(rèn)可咱們說的這些,爲(wèi)什麼剛剛震退我們的時候,看著那麼兇,但是卻沒真正的傷到我們呢?”
“其實他只是迷茫,我深信。”
一道陽光不知道怎麼穿過了層層烏雲(yún)的籠罩,投射下來,在楊樹林之中蜿蜒前行,最終落在月湖的嘴角之上。
那是一抹燦爛的笑容。PS.繼續(xù)求一點支援,天寒地凍哇,拔涼拔涼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