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欣潤父親再度開口。
“實在很抱歉,肖同學,我家閨女從小被我們給慣壞了。我們也完全沒有想到,她居然會在學校里犯了這么大的錯,我們兩口子聽了之后也很痛心疾首啊。”
肖芒注意到,許父話雖然說得好聽,臉上也帶著歉意,但那歉意根本沒有深達眼底,只不過是做出來給自己看的。
這種做作的表演,也就騙騙真正的十七八歲小姑娘吧,想騙她?那還是報個表演專業再學幾年吧。
肖芒心里一陣冷笑,但面上不動聲色的接著聽對方說,想看看對方還能說出什么花樣來。
“我家欣潤平時本性沒有那么壞的,從小學開始,就一直是三好學生、優秀班級干部。這回發生這種事,肯定是因為她認識了那幾個臭流氓,一時糊涂才犯了錯。”
“您有話直說吧。”
不想再聽對方繞著彎子的廢話,肖芒單刀直入的問道。
許父一愣,顯然沒想到眼前的小姑娘看著嬌嬌弱弱的,說起話來卻毫不含糊,他怔了一下,忙一揚眉頭,呵呵笑著豎起大拇指。
“既然肖同學這么爽快,那我也就有話直說了。欣潤的事情叔叔阿姨還想請你給幫個忙,你看能不能放我們家欣潤一馬,回頭和派出所說一聲,把立案給撤銷了,你看可以嗎?”
果然為的是這事。
“那學校的處理呢?”肖芒不動聲色地問道。
“學校這邊,該怎么處理就怎么處理吧。畢竟是欣潤做錯了事,我們也認了。”
許父狀似痛心疾首地答著。
其實馬育德早就和他通過了氣,他家欣潤串通校外小混混意圖綁架同學,這罪名太惡劣,而且學校里已經傳遍了,就算留下她,這個學估計也沒臉再上了,不如順勢離開M大,他再給想辦法找所其他學校轉過去。
但派出所那邊,想要撤案就必須得肖芒出面了。只有肖芒肯寫諒解書,不再追究,才有可能撤案。否則一旦在派出所留下案底,就算罪名不重關不了多久,許欣潤的前途可也都毀了。
這就是許家夫妻來找肖芒的原因。
你們認了?這叫什么話,說得好像委屈的是你們一樣?
肖芒憤怒了,她看向許父許母,唇角翹起,露出一個淡淡的冷笑。
“如果我是你們,今天就不會來這一趟。你們覺得,在許欣潤對我做過那么多極盡傷害的事后,我還會原諒她嗎?”
接著,肖芒緩緩搖了搖頭,嘴里輕輕吐出一句:“不可能!”
聲音不大但異常堅決。
許父眉頭立時緊蹙起來,在他一旁的許母,原本還保持著平靜的面孔,頓時變得驚慌失措。
這回未等許父說話,她搶先開了口。
“肖同學,我知道,我家欣潤這次確實是做的太過了。你看,可不可以通融一下,反正你也沒受到本質的傷害,這不還好好的站在這里。你就寫個諒解書,放她一馬。她還是個孩子,還不懂事的。”
肖芒看著面前的許母,簡直沒有語言。這個穿著打扮考究,一看就出身良好的女人,一開口卻帶著絕對的優越感,讓人啼笑皆非。
因為你女兒沒有真正導致別人受傷,就可以被原諒嗎?這是什么奇葩的邏輯!
還是個孩子?如果沒記錯,許欣潤比她大一歲,今年已經整十八了。十八歲,已經是成年人,是完全行為能力人,需要為自己所做的一切行為負責!輕飄飄的一句還是個孩子,就想讓她躲過法律的制裁?做夢!
“你讓我放過許欣潤,但是當初許欣潤有沒有想過放過我呢?抱歉,我沒什么好再和你們說的,你們請回吧。”
不想再和這對夫妻糾纏,扔下一句話后肖芒轉身就想離開。
“等等!”許母幾步沖上去,攔在肖芒身前,“我知道我家欣潤各方面都比你強,所以你一直都容不下她。但我們已經明確說了呀,我家欣潤以后不會再在M大,對你不構成威脅了,你為什么還是不肯放過她?欣潤她的確是做得有點過火了,但你原諒她這一次不就行了嗎?為什么一定要毀掉我家欣潤的前程呢?”
許母振振有詞的說著,臉上沒有一絲的愧疚之色,反而怒氣沖沖,好像他們家許欣潤才是被傷害的那一個
肖芒終于知道許欣潤那種咄咄逼人囂張跋扈的氣焰是來自何處了。真是應了那句老話,有其母必有其女。
母女兩個,一個比一個無恥!
許父一把上前將許母扯到一旁,背過身對她做個口型:“蠢貨,把事情給搞砸了!”
他狠狠瞪了許母一眼,許母嚇得乖乖閉上嘴,再也不敢多說一句話。
轉過身,許父馬上和顏悅色道:“肖同學,你別聽她胡說。這段時間為了欣潤的事她心里焦急,再加上愛女心切,說話也就口不擇言了,你別放在心上。”
許父一番話倒說得很漂亮,輕描淡寫的就把許母的責任給撇的一干二凈。
見肖芒臉色依然陰沉如墨,許父眼神晃動兩下,又用眼角余光掃了一眼兩邊,見果然沒有一個人影后,他從胳膊上夾的黑皮包中,快速拿出一個牛皮信封來,伸手就往肖芒手中塞去。
“肖同學,叔叔阿姨也不會白讓你寫諒解書的。這里是兩千塊錢,其中一千是還我家欣潤從你那里拿走借用的一千,另外的一千是給你的補償費。”
“拿走借用”
明明白白就是偷啊!這種顛倒黑白的能力也是沒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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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極反笑,肖芒回手推開了許父遞過來的牛皮信封。
“請您把錢拿回去吧!我不會隨便要你們的錢,要也只會要被偷走的那一千塊。而且不是用這種方式,而是堂堂正正的通過法律途徑拿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