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必須聽我的,我說不行就是不行!現在你馬上上車,離開這裡!”
關元鵬也收起溫和麪孔,厲聲道。
“你當自己是誰,敢這麼和我說話!”
盛彬猛地一推關元鵬,想推開他直接衝過去。
未曾想這一推之下,關元鵬居然一動未動,仍舊擋在他身前,穩如泰山,半步都沒挪。
盛彬不敢置信地怒視著他:“你瘋了嗎?趕緊讓開!”
“你現在不能去?!标P元鵬沒有一點要讓開的意思。
“你憑什麼……”
“肖芒在上面?!?
一瞬間,盛彬彷彿失了聲般,霎時安靜下來。
他眼底的怒火也同時被澆滅,只殘留下落寞的餘燼。
“她是來看小瑾的。而且我不得不提醒你,她現在最不想見到的人,就是你?!?
關元鵬帶著警告的口吻說道。
盛彬猛地擡起頭:“你和她都說了什麼?”
“沒有別的,只是一些往事,和小瑾有關的……往事。”
關元鵬忽地輕笑了聲:“或許,我該放你過去,讓你親自去和肖芒聊一聊,當年到底都發生了什麼?!?
“和我無關!”盛彬突然狂躁地吼道:“還要我說多少次,當年的事和我無關!我有多在乎小瑾,你們所有人都知道!尤其是你,關元鵬,你最沒有資格懷疑我!你妹妹,她纔是兇手!最有動機的是她,有作案時間的也是她!這麼多年我沒有放棄,你等著,早晚有一天我會找到證據,我會讓她爲自己做過的罪孽,付出代價!”
關元鵬瞬間看著他的目光,冷得快要結成冰。
“我真爲關夢感到不值??嗫嗍刂粋€秘密六年,寧願死也不肯說,結果換來的就是這個!”
他冰冷的眸光裡摻雜了不屑以及憤怒:“你以爲你自己有多在乎小瑾?要論起用情之深,你比關夢還差得遠!”
“你什麼意思?關元鵬你把話說清楚!”
“真想聽實話?”關元鵬微瞇起眼睛,“實話就是,你盛彬就是個不折不扣的混蛋!你以爲自己是個癡情種,念念不忘著小瑾。那肖芒呢?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對肖芒都做過些什麼!她是小瑾的親姐妹,你居然能對她下得去手,你這個畜生!”
關元鵬一番話,令盛彬霎時紅了眼,垂在身側的雙手死死攥緊,手背都泛起了青白色。
他森冷地一字一頓道:“那你呢?你敢說當年你對小瑾沒抱著其他想法?你以爲自己隱藏的很好,可騙得了別人,騙不了我!現在你又用盡方式接近肖芒,究竟什麼意圖,需要我說出來嗎?”
關元鵬的眸光驟然亮起,明亮得駭人。
他大跨步上前,一把揪住了盛彬的衣領,用力之猛勒得盛彬立刻臉色紫漲,嘴脣翕動著喘不上氣來。
“我和你不一樣!不論過去對小瑾心思如何,我現在的的確確在拿肖芒當妹妹看待,也當做妹妹在照顧!不像你!”
他揪住盛彬衣領的手,收得更緊。
“我警告你,收起你那些齷齪的想法,離肖芒遠一點!否則,不需要姚家人出面,我都不會放過你!”
說完,關元鵬猛地鬆開了手,後退一步,與盛彬拉開距離,意味深長地又看了他一眼後,轉身大步離開。
盛彬劇烈地咳嗽了半天,被勒紅的臉龐才漸漸恢復正常。
兩人間的衝突發生在電光火石間。
司機吳波一開始被嚇傻了,完全不明白一貫沒太多交集的兩個人,怎麼突然就吵得不可開交,氣氛緊張到一觸即燃。
等他終於遲鈍地反應過來時,盛彬已經徹底恢復了正常。
“上車,回去?!?
盛彬開口,嗓子沙啞的彷彿被鐵鋸鋸過一般。
隨即他再沒多說話,拉開車門,閃身上了車。
吳波忙坐進駕駛位,擰動車鑰匙啓動轎車。
他偷眼從後視鏡裡看向後面的盛彬,平日裡俊美無儔的一張臉,此刻鐵青鐵青,陰冷得滲人。
吳波冷不防打了個寒顫,心頭涌上一種極度不安的感覺。
姚家首長間裡,自姚老太太那日再度摔了一跤後,雖然孟大夫做了檢查,說她沒有大礙,但姚老太太卻添了一樣新毛病,整日裡萎頓地蜷縮在牀上,不言不語,也不看人呢,完全失掉了前些日子的囂張氣焰。
連每日來查房的孟大夫都發現了異常,在姚舒華的強烈要求下,他爲姚老太太重新做了詳細的全身檢查。
結果依然是,沒有問題。
除了這個年齡段老人常有的小毛病外,其他一切指標都正常。
“咱媽到底怎麼了?天天跟丟了魂兒似的,不說話,對咱們的話也沒反應。”
實在受不了老太太的異常,姚舒華私下裡小聲向姚舒蘭抱怨著。
姚舒蘭的視線落在母親身上,一開始她以爲母親又在裝病,可後來看看實在不像,也開始擔心起來。
“姐,當時就你一個人在媽身邊,那天到底發生什麼了,你再好好回憶回憶。我總覺得媽好像受了什麼刺激?!?
“不可能!那天什麼事都沒有。”
姚舒華說得堅決。
“你敢肯定?大姐,媽摔倒的時候,你不是沒在病房,怎麼能確定?”
“我就出去了一小會兒,頂多……頂多不到五分鐘。我敢保證咱媽就是不小心從躺椅上摔下來的!”
姚舒華被小妹質疑的來了脾氣,臉一沉,語氣開始衝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