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所住院落,花雀急得轉來轉去,“主人,我們到哪里去拿什么杏子干呢?”
“花雀莫急,”安微憶沉著地笑著,“你到市集上買些蜜餞來,便說是杏子干,她們哪里分辨的出來呢?”
花雀恍然大悟,“對呀!都是果餞,哪有什么分別,奴婢這就去!”
臨近傍晚, 梅香捧著花雀送來的“杏子干”到翠竹的房里來歡喜的吃著,
“翠竹啊,這杏子干果然很好吃,希望如安微憶所說有奇效便太好了!”
翠竹將她的“杏子干”奪下,嗤笑一聲,“傻姐姐,你真的相信安微憶的話嗎?你就不覺得她今日來的很是巧和嗎?”
梅香經她這么一挑撥,明白似的大叫,“是啊!若不是她來攪和,我們已經殺了冷盛嚴了!難道她知道甜湯里有毒?”
翠竹若有所思,點點頭,“一定知道,她今天所做的一切一定都是故意的!”
梅香也細細思索,“可是她為什么不揭穿我們?”
翠竹用手指點在梅香的額頭,“傻姐姐,揭穿我們于她沒有任何好處!我們死了,她也活不了!我們一定會將她也是君上所派奸細的事情咬出來!”
“可是,”梅香又問,“殺了冷盛嚴是君上交與我們的任務,安微憶為什么要阻止我們呢?”
翠竹臉上的笑不可捉摸,“君上交待誰殺了冷盛嚴便可救自己的親人,而沒殺的便不能救自己的親人,她肯讓我們殺了冷盛嚴嗎?”
梅香一把將“杏子干”扔在地上,生氣的說,“太可恨了!我去找她算賬!”
翠竹一把將她拉回,“罷了,這些都是上不了臺面的猜測。幽蘭已經得寵,安微憶也得瑟的很,現下最緊要的是再想個什么辦法來殺冷盛嚴!”
此時已是丑時,太子府內萬籟俱寂。安微憶躲在冷盛嚴房間的后窗外已有半個時辰,目不轉睛觀察著房間里的一切。
看到房間熄了燈,想來冷盛嚴已經安睡,她才悄悄地捅破窗戶紙將一條施了法術的軟藤扔進房內。
下午時花雀匆匆回了趟翠玉山,在大榕樹上取下這藤蔓,并施了法,會尋著冷盛嚴的味道將他捆綁。
花雀本欲與她同來,可是她不忍花雀犯險,將她迷暈了只身前來。
安微憶也曉得冷盛嚴法術高強,所以在他睡后才開始行動!聽得房內一陣輕微的響動,此后便沒了聲音,想來軟藤已經捆緊了冷盛嚴!
她心下歡喜,開了窗,爬進了房內。憑著昨夜的記憶,摸索到床旁,抓起匕首向著床上的人影刺了下去!
可是匕首在即將到達那人影時停下了,她遲疑了,與冷盛嚴的一些過往在腦海里一遍遍回放。
與他的第一次相見,共同對付雞蓉蓉時的默契,放她離開的憂傷。
他本不壞,她卻千方百計的想要他的性命!世間的事滑稽不過如此!
正當她猶豫不決時,突然之間不知什么東西自她的足尖開始纏繞直到脖頸。
她驚恐萬狀,欲要大叫出口,卻被人捂住了嘴巴。
“不要出聲!”那人在她的耳旁輕聲道,這聲音是冷盛嚴的!可是纏繞她的是什么?難道是軟藤嗎?
她被綁了個結結實實,如肉粽一般反抗不得。他一把將她抱起,和她一起滾在床/上。
只聽得前門與后窗沙沙作響,月夜明亮,前門與后窗竟映出兩道人影來!
不一會兒前門和后窗被輕輕推開,兩個人影悄無聲息的摸了進來。
借著月色,安微憶猜那身形應該是梅香和翠竹。
原來兩人用毒不成,夜里相約著來刺殺冷盛嚴。
她們如幽靈一般進得房來,相互打個手勢,猛地抽出明晃晃的刀齊齊地向床這邊摸過來。
她們不知自己的一舉一動已被冷盛嚴瞧了個清清楚楚,猶自像傻瓜一樣的出賣著自己。
安微憶瞧著越來越近的兩妖,內心焦急不已。如果她們被抓,必定咬她出來。可是她身體被纏,口被捂緊,不能發出警示。
就在二人即將到達床旁時,前門和后窗突然打開,好似有藤蔓的東西飛了進來將二人纏繞。
兩人大驚,掙扎著卻越纏越緊,她們當機立斷,各自用手中的刀砍斷了所纏之物,倉皇逃出了房間。
可憐兩人出師未捷,就像細雨未曾打在水面,便被風吹到無影無蹤。
此時前門和后窗都自行關閉,房內好似狂風暴雨后平靜的海面。
冷盛嚴已將捂著安微憶口鼻的手掌挪開,她瞬間感覺呼吸暢快了許多。
“放開我!”這是她說出的第一句話。
房內的燭火突然亮了,安微憶看到身旁的冷盛嚴似笑未笑的望著她。
“安微憶,本王很奇怪為什么你偷偷地進入本王的房間,難道說你瘋狂的思念本王,想侍寢?”冷盛嚴緩緩說道。
這定是不能承認的,可是又該怎么回答?難道告訴他,她是來殺他的嗎?
“是這樣,”她急中生智說道,“臣妾下午時無意中聽到有人要對太子不利,所以夜里便來護駕!”
冷盛嚴長笑一聲,問,“果然是本王的好愛妃,愛妃是從哪里得到的消息?又是誰想對本王不利?”
這個太子奸詐的很,每一字每一句都在套她的話!她該怎么說的圓滿一些呢?
想來翠竹和梅香已經逃脫了吧,看來為她們推開罪名是最好的選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