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琬簡直是覺得自己一點力氣都沒有了，臉色難看無比的沉聲道：“現在的我們，還有選擇的餘地和機會嗎？”
紅豆瑟瑟發抖：“可我們已經和上官家的小姐鬧掰了呀。我們害的她們在皇后面前吃了大虧了。那夏荷小姐的臉都被打爛了。如果我們回去……奴婢只怕是……”
想著今天無緣無故的捱了這兩下，紅豆真的覺得太可怕了。
她原本就不是什麼見過大世面的人。
當初能入西北王府，都已經覺得那是天大的造化了。
她心頭也不是沒想過要更上一層樓的。
可當她看見過了皇后，看見皇后身邊的一個宮女都那麼囂張之後，紅豆對那些深宮大院，多出來了幾分恐慌。
看著陶琬的倔強，紅豆低聲道：“小姐，要不咱們回去住奴婢們住著的地方吧。反正都是一樣的，也寬敞。還不被人欺負。”
陶琬突然回過頭來，一雙眼睛通紅的盯著紅豆：“你覺得，皇后身邊的茯苓，威風嗎？”
紅豆想到茯苓給自己的那一巴掌，就瑟縮了下：“奴婢覺得，茯苓確實是威風的。可也還不如郡主威風。”
紅豆有點長記性了，再也不敢像是在王府的時候，對陶夭那麼不尊重了。
她有點被打怕了。
而且陶夭在皇后面前都是這樣無法無天的，皇后的宮女都敢打，而且還能全身而退，紅豆從心裡，就對陶夭多出來幾分恐懼。
陶琬冷笑道：“是啊，茯苓威風，也不如郡主威風。那麼，你就甘願，這輩子都只做一個奴婢嗎？”
紅豆想到了之前陶琬給自己的承諾，縮了縮脖子：“小姐的好意，奴婢都知道了。可奴婢實在是不知道，奴婢有沒有那個福氣活到那一天。奴婢……”
“這就怕了？”
陶琬這個時候的神色幾乎瘋狂了起來，帶了幾分熱切的道：“茯苓，難道你還沒看出來嗎？陶夭雖說是不肯管我們，可當我們被人欺負的時候，她還是會站出來的。所以，我們就算是回去了上官夏荷那邊，上官夏荷也不敢過分我們。說不定，還會對我們客客氣氣的。因爲，皇后出面都保不住她們，她們也只能對陶夭低聲下氣。”
紅豆似乎不太明白陶琬說的這些，不過還是帶了幾分期待的低聲道：“可是小姐……爲什麼夭小姐只是一個郡主，卻能讓皇后都吃虧？”
陶琬冷笑道：“論不要臉的本事，哪裡有人比得過陶夭。她仗勢著自己年紀小，可當真是佔盡便宜了。”
紅豆似懂非懂的點頭道：“小姐說的，似乎是有幾分道理。”
“我現在也是看出來了。陶夭能有今天，全靠她自己不要臉。所以，如果我們想要得到屬於我們的東西，我們也應該不要臉一些才行。”
陶琬一面說，一面扣住紅豆的手腕兒：“反正我是要回去的。你怎麼說？”
紅豆艱難的吞嚥了一口唾沫：“既然小姐都要回去，那奴婢自然是要追隨在小姐身邊的。只是小姐，如果我們被欺負了，陶夭真的會來護著咱們嗎？”
陶琬心裡其實也沒底，不過她熟悉紅豆，若是她不能給她點底氣的話，只怕紅豆就要去那邊奴婢住著的地方了。
所以陶琬毫不猶豫的點頭道：“是的，只要我們被欺負了。陶夭肯定會出手來幫我們的。”
紅豆臉上露出幾分歡喜的笑道：“既然小姐這樣說，那奴婢就放心多了。”
上官夏荷那邊的丫頭，自然是知道陶琬過去住了。
也知道陶琬和上官夏荷的事情已經鬧到了皇后跟前兒去了。
在看見陶琬都回來了，可上官夏荷都還沒回來的時候，她們就開始著急了，紛紛圍上來，問陶琬是什麼情況。
陶琬這個時候倒是學著拿小姐的款兒了：“你家小姐回來了，你們自己去問。”
那些丫頭們看著陶琬回來的時候，都以爲陶琬是回來搬自己的東西走的。
可看見陶琬進去，就像是主人家一樣的坐下喝茶，甚至是靠在貴妃榻上休息，就知道陶琬根本就沒打算走。
外頭的丫頭們就開始竊竊私語了起來，不外乎就是覺得陶琬這臉皮，也真是太厚了。
明明都打架了，還鬧到皇后跟前兒去了，都還要賴在這邊，不肯走，實在是太不要臉了。
外面的議論聲，清晰的竄入陶琬主僕倆的耳朵裡。
紅豆小時候，在勾欄院裡頭，也是聽過許多不堪入耳的。
可自從跟了陶琬之後，就再也沒有過這樣被人欺負的時候了。
聽著那些，不由自主的就紅了眼圈兒，對著陶琬低聲道：“小姐……她們……他們也是太欺負人了……”
陶琬倒是臉色如常，冷笑著對著紅豆道：“怎麼？這麼快就忘記了我剛纔和你說什麼了？”
紅豆一下子就想起來剛纔陶琬故意說陶夭臉皮厚的事情，也就知道陶琬是鐵了心的，要留下來了。
兩個人在帳篷裡呆了半個多時辰，都不見上官夏荷回來，就開始疑惑了：她們在皇后那邊做什麼。
莫非是皇后還要教給她們一些好辦法，以備不時之需。
這邊的陶琬和紅豆兩個人在揣測，那邊的孔月華也在和陶夭說起這個事情。
孔月華好奇的看著陶夭：“你就一點不擔心，皇后出手對付你？”
陶夭淡淡的道：“若我擔心，皇后就不出手對付我了嗎？”
孔月華的嘴張了張，突然覺得不知道怎麼才能反駁陶夭，苦笑道：“可真真是不知道要如何說你纔好了。沒見過你這麼心大的人。那茯苓的臉，你也敢扇。我真的應該給你豎起一個大拇指。”
陶夭搖頭道：“你應該慶幸，你和我是友非敵。”
孔月華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是是是，你說得對。不過，你這膽子也太大了吧。那上官暮雪，我認識她這麼多年，可從未吃過這麼大的虧呢。如今只怕是要被皇后教訓了。”
陶夭笑道：“她沒吃虧，是因爲沒遇到我。如今遇到我了，那就是遇到剋星了，不過，皇后教訓她作甚。惹禍的可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