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孩子,根本是三妹四妹的翻小般,不僅眼角眉梢間像,就連笑起來都是一個樣子。
這,這……
盧暖錯愕的看著連翹,連翹連忙讓不悔把孩子抱下去,才拉著盧暖的手說道,“阿暖,你那麼聰明,應該已經猜到了吧!”
盧暖聞言,看了看連翹,又看了看被不悔抱下去,在一邊玩耍的兩個孩子,眼睛輕輕眨了眨,才說道,“如果可以,我寧願什麼都不知道!”
那樣子,就不會心疼這兩個孩子了。
“阿暖……”連翹想要說些什麼,最終卻什麼都沒有說、
因爲連翹看見盧暖走到兩個孩子身邊,連翹心陡滴提起,有那麼一瞬間,連翹以爲盧暖是要傷害兩個孩子的。
可她錯了。
“來,到姐姐這來,姐姐帶你們出去吃點心好不好?”盧暖對著寶寶貝貝柔聲哄到。
兩個孩子先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卻一致的搖搖頭。
因爲他們不認識盧暖,也不熟悉盧暖。
雖然想要親近盧暖,卻不敢……
寶寶和貝貝躲到不悔身後,睜著水汪汪的眼睛,看著盧暖。
“阿暖小姐,兩個小少爺,只是不熟悉你,等熟悉了……”不會急急忙忙想要解釋,因爲不會看的很清楚,這個家,真真正正做主的人是盧暖。
而不會也害怕,盧暖會傷害寶寶和貝貝。
盧暖看了一眼不會,沒有說話,卻在懷裡摸索了一下,摸出兩個純金花生米,這兩個花生米本來是準備給三妹四妹的,不過,盧暖想著,或許,應該這兩個來的措手不及的弟弟。
是了,弟弟。
真的,讓盧暖很錯愕,也很吃驚的弟弟。
“來,到姐姐這裡來,看看姐姐手裡這是什麼?”盧暖說著,提起花生米,在寶寶貝貝面前晃了晃,誘哄著兩個孩子走向她。
不悔一見盧暖這般,連忙哄到,“寶寶,貝貝,快去大姐姐那裡,大姐姐給你們準備禮物了!”
寶寶貝貝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才眨巴著大眼睛,有些認生的走到盧暖面前。
“叫阿暖姐姐,阿暖姐姐就把這花生米給你們!”盧暖哄道。
“姐姐,姐姐!”
雖然不是很清楚,但是盧暖已經很滿足了。
才兩歲的孩子,真的不能有太多的要求。
把花生米分別給寶寶貝貝戴上,盧暖才摸摸寶寶貝貝的臉,說道,“他們一直都呆在後院嗎?”
連翹立即說道,“嗯,乾孃不讓帶他們出去!”
“我娘她……”盧暖說著,只覺得喉嚨很疼,沉寂片刻才說道,“我娘她有來看他們嗎?”
“有,只是乾孃總是站的遠遠的,看著他們不停的哭,阿暖,這事不怨乾孃,真不怨乾孃!”連翹說著,蹲在盧暖身邊,緊緊的抱住盧暖的肩膀。
“那他們小時候,請奶孃了嗎?”盧暖問。
“請了,請了兩個奶孃,只是孩子戒奶之後,就讓那兩個奶孃回去了,一直是我和沄沄姐,不悔照料著,有時候,二嬸和趙嬸子也過來幫忙照看,其實,除了乾孃不來看他們之外,他們什麼都不缺的!”連翹說著,拍拍盧暖的肩膀,繼續說道,“阿暖,別怪乾孃,當初乾孃生下他們之後,血崩,差一點沒挺過來,是二嬸說,叫她千萬要撐下去,等你回來……”
“我沒怨,也沒怪,只是覺得,命運對我娘,其實太捉弄了!”盧暖說著,站起身,吸了吸鼻子,才笑著說道,“大家既盼我回來,卻有害怕我回來之後,容不下這兩個孩子吧!”
“這……”連翹不語。
因爲,盧暖所說,真的是大家的心思。
他們既盼望盧暖回來,卻又害怕盧暖回來之後,容不下這兩個孩子。
那麼到了那個時候,這兩個孩子,要何去何從?
盧暖見連翹欲言又止,心知自己猜對了,小聲問道,“連翹,你爲什麼要告訴我?”
連翹看著盧暖,低下頭,呼出一口氣才說道,“阿暖,因爲我們是好姐妹,因爲你救了我,我不想騙你,在一個,因爲乾孃不敢說,也說不得,更說不起,我才偷偷告訴你的,阿暖,你一直心地善良,這一次,你。你……”
“我自有分寸!”盧暖說完,走到寶寶貝貝身邊,“來,姐姐帶你們出去玩,好不好?”
外面的世界,對寶寶貝貝來說,是陌生的。
因爲從他們有記憶開始,就呆在這個院子裡,不曾走出去半步。
而這個姐姐,要帶他們出去玩……
寶寶貝貝對視一眼,猶豫片刻,才把胖乎乎的小手伸到盧暖手中,任由盧暖一邊一個,牽著他們走出後院,朝前廳走去。
連翹和不悔對視一眼,連忙跟在後面。
盧家,雖然富貴了,但是卻沒有買丫鬟。
都是自己洗衣做飯,打掃什麼的,更是親力親爲,人雖然不多,但是,盧暖牽著孩子走出後院,還是快速的被韓氏和二嬸知道。
到前廳的時候,韓氏和二嬸已經趕到,卻見盧暖讓寶寶貝貝坐在椅子上,拿了點心,一小口一小口喂他們吃。
兩個孩子吃得很開心,咿咿呀呀的跟盧暖說著,誰也聽不懂的話。
韓氏瞧著,腿一軟,癱在了地上。
“嫂子……”二嬸低喚一聲,連忙去拉韓氏。
韓氏先是哭,隨後是笑,笑著笑著,淚水便落個不停。
看著盧暖笑得那麼開心,那麼溫暖,韓氏的心是七上八下,忐忑不安,想死的心都有了。
任由二嬸怎麼拉她,都沒有力氣站起來。
盧暖喂完了寶寶貝貝,讓連翹和不會看著,才站起身,走到韓氏面前,蹲下輕輕的給韓氏拭淚,“娘,委屈你了!”
一句委屈,讓韓氏先是震驚,隨即錯愕的看向盧暖。
“阿暖……”
韓氏喚著,她想跟盧暖訴說她的委屈,她的無助,只是,張嘴卻發不出一丁點別的聲音。
除了不停的哭,韓氏不知道要怎麼說,才能說清楚她的委屈。
盧暖本來很想告訴韓氏。
娘,委屈了你,你卻委屈了他們。
他們也是你的孩子,你怎麼忍心,讓他們呆在後院,不得出現在人前。
盧暖還記得,在她們很窮很窮,窮的都揭不開鍋的時候,韓氏最疼最愛的就是這幾個孩子,同樣是她的孩子。
爲什麼對他們,不能多一絲寬容呢?
就算三叔他……
只是這些話,盧暖說不出口,只得輕拭韓氏不停落下的眼淚,“娘,別哭了,有什麼話,有什麼委屈,你先起來,我們慢慢說,你這樣子哭,也不是個事!”
“阿暖,娘,娘……”韓氏一時間,找不到話來回答盧暖。
又看向一邊椅子上,那兩個可愛的孩子,韓氏緊緊抱住盧暖,哭的既傷心,又無奈。
盧暖無奈的嘆息一聲,朝二嬸投去求救的眼神,卻見二嬸也哭的不行,才說道,“娘,沒事的,沒事的,阿暖回來,一切有阿暖在呢,娘放心吧,不管娘有什麼決定,阿暖都會支持孃的!”
韓氏聞言,擡頭看著盧暖,一個勁的搖頭,“阿暖,娘不是這個意思,娘只是,只是……”韓氏說著,拿出手絹,不停拭淚,好半響才洗著鼻子說道,“娘千盼萬盼,終於把你盼回來了,娘只是高興,娘,這一切,都交給阿暖處理,阿暖,不管你要怎麼處理,娘都支撐你!”
“既然娘盼望阿暖回來,又打算讓阿暖處理,那娘,你先起來,不管什麼事情,咱們坐下來好好說!”
盧暖說著,把韓氏扶起來,坐到一邊的椅子上。
盧暖對連翹和不悔說道,“連翹不悔,把他們抱下去吧!”
連翹和不悔連忙點點頭,一個人抱住寶寶,一個人抱著貝貝下去,大廳裡,只剩下盧暖,韓氏,二嬸三個人。
誰也沒有先開口說話。
盧暖見韓氏和二嬸兩個人沉默,索性先開口說道,“他們是三叔的孩子吧!”
韓氏一聽,心一揪疼,不吱聲。
二嬸連忙說道,“阿暖,那天咱們搬新家,家裡一切都是嶄新的,你二叔三叔高興,就多喝了幾杯,結果你三叔就醉了,還醉的一塌糊塗,你二叔也醉的不輕,我就想著去廚房煮了些醒酒湯,本來是叫你大龍哥給你三叔送過去,結果,那幾個孩子,也偷偷的喝了酒,一個個醉醺醺的倒了一地,我才讓你娘給你三叔送去,誰知道,誰知道……”
酒後亂性。
可盧暖覺得,事情絕對不會這麼簡單。
三叔是什麼人,盧暖知道,他生性淡泊,不爭不搶。
如果他心中對韓氏沒有想法,又怎麼會趁著酒性發酒瘋。
盧暖看著二嬸,眼神裡的詢問,讓二嬸心一驚,連忙說道,“阿暖,事後,你三叔都要一死,是親家老爺說,萬事等你回來再說,可偏偏你娘她有了孩子,這……”
盧暖聽著,看向韓氏,見韓氏低著頭。
盧暖走到韓氏身邊,握住韓氏的手,“娘,這新家,我都還沒熟悉呢,你帶我轉轉吧!”
“我……”
韓氏錯愕的看著盧暖。
見盧暖眼角眉梢,全是溫溫的暖意,才點點頭,才站起身。
母女二人走出大廳,二嬸才呼出一口氣。
三年不見,盧暖是越發的厲害了,但願她和三年前離家時一樣,還是那麼的善良心慈。
不然……
老三回來,可怎麼辦?
彎彎拐拐的迴廊,雕樑畫柱,處處雅緻,小山流水,小橋花園,假山,無一不透露著沉穩的大氣,盧暖看得出,這些宅院,徐子衿是花了心思的。
儘管他不在盧家村,清風明月也把一切處理的很好。
“娘,新宅院大嗎?”盧暖柔聲問。
“大,就是太大了,娘住在這裡面,都感覺像是在做夢一樣,生怕夢醒了,一切都沒了,又回到曾經貧困潦倒,食不果腹的日子,阿暖啊,那些日子太苦了,太苦了,如今娘想起來,都不知道,當初是怎麼熬過來的!”韓氏說著,眼神有些迷離。
昨天似乎過去了,可卻又在眼前,一切都那麼的真。
告別了貧窮,得到了富貴,卻也多了許多是是非非。
很多時候,韓氏都在捫心自問,是貧窮好,還是富貴好,很多時候,韓氏都想,還是像家裡剛剛有銀子的時候。
幾個孩子,承歡膝下,一個個都是她的命根子。
而不是像現在,他們小小年紀,卻已經長大,飛的也越來越高,高得她都要盡力仰望,才能夠望到他們。
只是韓氏又一邊安慰自己,孩子們有出息了,是好事情啊,多少人家望子成龍,望女成鳳,眼睛都盼瞎了,也沒盼來,她韓氏是修了幾輩子,纔得到這福氣啊。
盧暖看著韓氏,緊緊抱住韓氏的肩膀,把頭靠在韓氏的肩膀上,心疼的說道,“可是娘,你不開心!儘管你在笑,可是阿暖卻看見了娘,你心底在哭泣,在流血,娘啊,你告訴阿暖,阿暖不在家這三年,到底發生了什麼,是什麼讓你強顏歡笑,卻內心滴血,娘,如今家裡什麼都有了,你應該是倖幸福福的,而不是憂傷,不快樂的。”
韓氏聞言,扭頭看著靠在自己肩膀上的盧暖,直直的看著這個眼睛長大,變得漂亮的女兒,她的心肝,擡手輕輕摸摸盧暖的臉,整理盧暖的頭髮,淚無聲落下,糾結了好半晌,才幽幽的問道,“阿暖,你告訴娘,娘還有尋找幸福的資格嗎?”
盧暖一聽,點點頭。
“娘,你有,無論何時,娘,你都有尋找幸福的機會!”盧暖說著,從韓氏的肩膀上擡頭去,扮正韓氏的肩膀,慎重其事的說道,“娘,告訴阿暖,你是不是對三叔動心了?”
“我,我……”韓氏說著,低下頭。
不敢說。
“娘,如果你對三叔動心了,那麼阿暖支持你跟三叔在一起,真的,不管是爲了娘,還是爲了那兩個可愛的弟弟,阿暖都支持娘你跟三叔在一起,三叔是個好人,重情重義,娘,你能夠遇到三叔,是緣分,真的,是上天註定的緣分!”
“你不反對?”韓氏錯愕的問。
“我爲什麼要反對?”
這是好事情不是嗎?
三叔重情重義,還未娶親,雖然三十多了,但是,嫂嫂嫁給小叔,這在歷史上多如牛毛,根本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啊。
“我以爲你會反對,我以爲你會的!”韓氏說著,想笑,卻笑著哭了。
盧暖無奈一笑,“娘啊,你纔是這個家的大人,你完全有權利選擇自己的幸福,不過,我還是要問問三叔,他對你,可是真心,如果三叔是真心的,挑選個好日子,把婚事辦了吧,阿暖,順便也把家分了!”
“分家?”韓氏錯愕了。
好端端的家,爲什麼要分?
連忙說道,“阿暖,這些東西都是你的,我們可以吃的,住你的,卻不能分屬於你的家產啊!”
盧暖搖頭,“娘,這些東西,不是我一個人的,是大家的,我不能霸佔了!”
“我不答應,阿暖,要分家可以,這三年,你離家,一直是你二叔三叔幫著打理田地裡的一切,你就把這三年,田地裡所賺的一切,拿出來,平分給你二叔三叔吧,至於二弟,就給他這個大宅子,其他的,什麼都不要給他,三妹四妹還小,等將來出嫁了,你給她們準備一份嫁妝就好!”
盧暖聞言,卻是不同意的,拉著韓氏的手說道,“娘,這樣子對二叔三叔不公平,真的不公平!”
“阿暖,你知道,這三年,家裡賺了多少銀子嗎?”韓氏問。
盧暖搖搖頭。
她在邊疆,今天才回家,哪裡知道家裡這三年賺了多少銀子?
“你不知道,所以阿暖,分家,娘不反對,真的不反對,樹大了,還要分枝丫呢,這個家大了,也是要分的,只是阿暖,這些買地的銀子,不全是你的,有很多是子衿的,你想過沒有,子衿的東西,他可以給你,卻未必可以給別人,就算子衿不說,那徐家人呢,他們也能不說嗎,再說了,徐家是什麼人家,你是沒有見到,這些日子,來到徐家的人,那一車又一車的細軟,一箱子又一箱子的東西,你站在大門口看看,這望不到頭的屋子,都是你未來的公公修建的,整整五十個大宅院,有的還未修建好,就被買走了,阿暖,你嫁過去,沒有雄厚的嫁妝,是會被欺負的!”韓氏說到最後,都有些恨鐵不成鋼了。
“娘,你想太多了!”盧暖安慰道。
韓氏搖搖頭,“阿暖,娘沒有想多,也沒有糊塗,雖然在你三叔的事情上,娘沒有說話的立場,但是,在分家這一事上,娘絕不允許你把現在的家產,給拿出來分了,這些東西,都是你的!”
韓氏瞬間雄起的,固執,讓盧暖錯愕。
畢竟誰又能相信,前一秒鐘,還哭的稀里嘩啦的婦人,後一秒鐘,就強硬到這個地方。
或許那句,爲母則剛,是沒有錯的。
“娘,咱們先不說這些了,分家的事情,咱們晚上吃好飯再說!”
韓氏聞言,看了看盧暖,“那就晚上說,把你二叔一家,俆伯父和子衿以及你三叔都喊到一起,聽聽他們的意見,畢竟,這個家,能到今天,真的不容易!”
客院
安然和安青嘰嘰喳喳的說著,滿臉的興奮。
安冬凝站在一邊,冷聲問道,“你們說什麼呢?”
“小姐,你知道嗎,盧姑娘她娘給盧姑娘生了兩個小弟弟,好可愛的,我剛剛看見了!”
“她爹不是已經死了嗎,那這兩個孩子的爹是誰啊,難道鄉下這種地方,寡婦紅杏出牆,還不被浸豬籠嗎?”安冬凝不冷不熱的問。
安青和安然聞言,愣在原地,有些不敢置信,這些話,都是從她們那個,端莊大方,知書達理的小姐口中說出。
畢竟,安青和安然一直以爲,安冬凝是善良的。
“小姐,你爲什麼這麼說?”安青小聲問。
卻看向安冬凝。
她們只說孩子可愛,都刻意不去想盧暖的父親已死,母親的寡婦。
她家小姐這麼說什麼意思?
“怎麼,難道我說錯了嗎?”安冬凝說完,轉身進了屋子。
安然想要上前,安青一把拉住安然。
緊緊的抿住嘴脣,卻一句話都沒有說。
“安青,你說,她真的還是我們的小姐嗎?”安然問。
安青看了安然一眼,才說道,“人都是會變的!”
真的會變的。
變得這麼不可理喻。
當初那個端莊大方,知書達理的小姐,其實,早已經不復存在了,什麼時候開始的呢?
安青有印象,卻想不起來。
夜飯時分。
二叔三叔急急忙忙的趕回家。
二叔得知盧暖回來了,很是高興,三叔卻站在大門口,連擡腿進家門的勇氣都沒有。
“有旺,走啊!”
三叔搖搖頭,“二哥,我緊張!”
是真的緊張,這三年,雖然在外面有模有樣了,但是,面對盧暖,三叔還是一點底氣都沒有。
二叔看著三叔,愣了愣,才說道,“伸脖子是一刀,縮脖子還是一刀,你忐忑不安了三年,憧憬了十幾年,如今阿暖回來了,你也別猶豫,一會跟阿暖都說了,我也幫你求幾句,成與不成,都聽天由命吧!”
“二哥,我還是想,還是做著夢,我……”三叔說著,說不下去。
因爲他看見盧暖牽著寶寶貝貝慢慢的朝他走來。
三叔只覺得,心口撲通,撲通跳個不停,似乎,都快不屬於自己了。
雙腿也抖個不停。
然後雙腿一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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