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衿說著,把東西遞到林親王面前,說道,“你自己瞧瞧吧,如若不然,你還以爲我徐子衿陷害你呢!”
林親王接過,仔細看了看,才說道,“這……”纔看向玄煌,“皇上,臣冤枉,冤枉,這一定是有人要陷害臣,皇上……”
玄煌聞言,看了一眼林親王,又看了看徐子衿,淡淡的說道,“皇叔啊,你倒是跟朕說說,是誰要陷害你?”
“這……”林親王說著,頓了頓才繼續說道,“臣不敢妄言!”
“既然皇叔不敢妄言,那皇叔,你可曾仔細看來那些證據,還是皇叔覺得,大丞相他有意陷害皇叔?”玄煌這話問的很是誅心。
林親王不管怎麼回答,似乎都錯了。而林親王似乎也明白了一個事,玄煌是有意的。
看來,徐子衿入朝爲官,是幫玄煌來了。
“臣……”
“皇叔啊,朕就是想告訴你,既然這些人都是你的屬下,而皇叔卻由著他們胡來,欺壓百姓,那麼這些人,皇叔覺得應該怎麼處理呢?”玄煌淡聲問,他就是要看看,林親王的臉皮到底有多厚實,既然他說他冤枉,那麼玄煌就讓林親王自己去審問。
當然,徐子衿和其他幾個大臣還是要去的。
“皇上是天子,自然是皇上說了算!”林親王說著,眼眸微瞇。
如果可以,他真想把玄煌從那個光鮮亮麗的大椅子上拉下來,自己坐上去,承受萬民的愛戴。
而不是,在這裡,唯唯諾諾。
玄煌聞言,看向徐子衿,淡聲問道,“大丞相,你怎麼說?”
徐子衿沉思片刻,才說道,“皇上,微臣覺得,吃了老百姓的還給老百姓,既然這些官員敢欺壓百姓,微臣覺得,林親王也有責任!”
“是,皇上,微臣也覺得林親王有督導不嚴,管理屬下更是無方,才讓他的屬下鬧出此等惡事!”段豪也站出身,附和道。
段豪站出來,立即有好幾個大臣也附和著,說林親王有責任,希望皇上狠狠的懲罰那些個欺壓百姓的官員,玄煌自然是應下,讓徐子衿去處理這件事情。
徐子衿領了旨意,的的確確把那些人狠狠的收拾了,也暫斷了林親王一些助力,把自己的人安排了進去,當然,這些人,徐子衿也是跟玄煌討論過的,玄煌也是答應的。
徐子衿如此手腕的處理了林親王的人,讓很多人都開始忌憚,到徐府的人更是絡繹不絕。
盧暖一一接待了,熱情的像是對待自己的親人一般,的的確確拉攏了不少夫人,朝堂之上,也給徐子衿拉了不少助力。
這日,龐府。
龐老夫人大壽後五日,龐老夫人才讓人把馮玉蝶帶到自己面前,此刻的馮玉蝶早已經沒有了往日的嬌柔嫵媚,那滿臉的不屑,滿眼的陰霾,讓龐老夫人看著,心口直犯疼,想來這個孩子,她也是真真切切用心疼了十來年,結果卻養了一隻白眼狼。
差一點就害了她兩個孫子的命,每每一想到,龐老夫人的心口,又是生生的疼。
手微微一擺,對陳氏慧娟說道,“媳婦,這事就交給你處理了,我這老婆子啊,不管了!”
“娘……”陳氏慧娟握住龐老夫人的手,淡聲說道,“送她離開吧,這樣子的人,咱們家留不起,也不能留,以後咱們龐家的家門,再不會爲她打開,娘,你看可好?”
龐老夫人見陳氏慧娟這麼一說,哪裡有不答應的,“依你!”
畢竟,恨了,說出去,不好聽,可不恨,她心裡這口怨氣,卻怎麼也出不來,只有讓她離得遠遠的,永遠永遠不要出現在自己面前。
馮玉蝶此刻恨極,覺得所有人都對不起她,一個勁的罵道,“老不死的,別以爲我會感激你,我告訴你,我不會,我會恨你一輩子,一輩子……”
“捂住她的嘴,給我拉下去!”龐老夫人說著,氣的渾身都抖了起來。
馮夫人本想說幾句,卻在看見龐老夫人那心痛不已的眼神時,眼眸你閃過什麼,卻很快隱匿,消失不見,但是卻被陳氏慧娟身後的嬤嬤瞧見,卻沒有戳穿。
“娘,彆氣了,被氣了!”陳氏慧娟說著,示意婆子堵住馮玉蝶的嘴,把她拉下去。
卻在馮玉蝶離開之後,眼眸裡閃過殺戮。
當真以爲,就這麼算了麼,馮玉蝶,有你好受的!
馮玉蝶當天就被送走了,馮夫人和馮玉珊本來準備多住幾日,龐老夫人直言,她沒心思招呼她們,讓她們玩幾日就回去吧。
一時間把馮玉珊氣的直跳腳。
她來京城,可不是來吃宴席,然後就走的,她是想嫁在京城啊!
可……
“娘,你說我們要怎麼辦,外祖母這般對我們不理不睬,難道我們真的要這麼回去嗎?”
馮夫人聞言,臉色也難看到極致。
原本以爲,那是自己的娘,多多少少會顧念舊情,卻不想,娘早已經不是當年的娘了。
不過也沒事,她也不是當年的女兒了,挺好!
“珊兒,別說了,你外祖母這邊不行,咱們走別的路,那日你也看見了,那個徐夫人,你舅母和外祖母都那般的看中,我們收拾收拾,去見見她!”
馮玉珊聞言,才笑了起來。
徐府。
盧暖坐在椅子上,淡淡的聽謝雨晴說著最近發生的事情,偶爾應上幾句。
“阿暖,怎麼了,對這些不敢興趣嗎?”謝雨晴問。
盧暖搖搖頭,“沒有,你繼續說!”
“不了,我出來也有些日子了,該回去了!”謝雨晴說著,站起身,手中扇子輕搖,卻見盧暖沒有用她給的扇子,心中微稟,才說道,“阿暖,怎麼不見你用扇子,可是不喜歡?”
“沒有,我很喜歡,就是不太習慣用那玩意,倒是鬆了好幾把出去呢!”
“是嗎?”
“是啊,我好像送了一把給刑部侍郎的二姨娘,兵部尚書的四小姐,還有戶部尚書的五小姐!”盧暖每說一個字,謝雨晴的臉色就難看一分。
看著盧暖的眼眸裡,全是不可置信。
她知道了嗎,會嗎?
“怎麼了,周夫人,爲什麼這麼看著我,難道周夫人想問問我,爲什麼是她們嗎?我想這個問題,周夫人應該比我更清楚吧!”盧暖說著,想到這幾日得到的消息,笑得越發的開心。
謝雨晴卻覺得背脊心發涼,頓時不知道要什麼,急急忙忙告辭。
一回到家中,謝雨晴就覺得頭疼的不行,讓丫鬟退下,倒在牀上,模模糊糊的睡了過去,只是,模模糊糊之中,似乎有人在褪自己的衣裳,謝雨晴以爲是丫鬟,也就沒有在意,直到那滾燙沉入自己的身體,才猛然驚醒,可面對那男子強力的進攻,謝雨晴頓時不知道要怎麼做?
直到雲雨停歇,謝雨晴早已經動彈不得,看著坐在一邊的男子,謝雨晴有一種恍惚的感覺。
“你到底是誰,爲什麼要害我?”
男子聞言,扭頭看著謝雨晴,“怎麼,周夫人,是要過河拆橋嗎?”
“你?”
“周夫人,我家主子說了,既然你這麼喜歡害人,就讓我來好好伺候周夫人,當然了,周夫人放心,沒有主子的吩咐,我暫時不會把我們的姦情泄露出去,不過,你那幾個丫鬟會不會,就不一定了!”
謝雨晴聞言,順著男子的眼神看去,見門口那幾個丫鬟,每一個都顫顫巍巍,彷佛見到鬼一般,看著她,心頓時涼透了。
爲什麼要這樣子對她,爲什麼。
可是,卻沒有人告訴她,任由她一個人,赤身露體的在牀上低泣。
哭泣片刻之後,謝雨晴才擡起頭,可那個男人早已經穿了衣裳離開,留下謝雨晴一人,謝雨晴看向那幾個丫鬟,冷聲說道,“誰要是敢泄露一句,我要了你們的命,不,不止是你們,你們的家人也別想活!”
謝雨晴話落,四個丫鬟立即跪下,表示自己不敢,指天發誓自己一定會守口如瓶,。
謝雨晴才平靜下來,想著到底是誰要害自己。
第一個,謝雨晴就想到了盧暖,對,一定是盧暖,一定是她,一定是她發現了什麼,才設下這個局的,一定是的。
只是,她沒有證據,證明這一切都是盧暖做的,想到這裡,謝雨晴心裡那叫一個恨,可臉上,卻依舊平靜的,波瀾不驚。
她不會罷休的,既然她們不讓自己好過,那她不介意,以眼還眼毀了那些不讓她好過的人。
謝雨晴想到這裡,起身,讓丫鬟給她穿了衣裳,然後去見了自己的公爹,說明自己要回孃家去小住幾日,公爹對於謝雨晴這個可以爲周家帶來財富的寡婦,倒也客氣,說了幾句,還讓管家準備了禮物,讓謝雨晴帶回孃家去。
謝雨晴回到孃家,孃家大嫂立即熱情的拉著謝雨晴去了她的院子,姑嫂二人嘀嘀咕咕說了許久,謝雨晴出來的時候,是滿臉的笑意,一掃最初的陰霾。
徐府。
徐子衿看著站在面前的人,淡聲問道,“滋味如何?”
“回主子,殘花敗柳,滋味不怎麼滴好!”
“要求還挺高,下去吧,記住,最近別出去亂晃,免得落人把柄!”
“是!”
待人退下之後,徐子衿才喚出另外一個黑衣人,問道,“謝雨晴可有動靜?”
“有,已經回了孃家,至於去了孃家那邊做什麼,屬下不知道!”
徐子衿沉思片刻,才說道,“我明白了,繼續監視周家!”
謝家那邊的消息,很快就可以送到自己的手中。
果不其然,在吃晚飯的時候,徐子衿已經知道了謝雨晴回到謝家之後,可她大嫂所說的一切,嘴脣勾起一抹冷笑。
看來,一個男人,謝雨晴還不夠,她需要更多的男人。
想到這裡,徐子衿淡聲說道,“去看看,京城有多少乞丐,收集一下,備用!”
“是!”
錦親王府
錦親王玄錦氣惱的不行,看著坐在椅子上的兩個兒子,說道,“你們剛剛說什麼?”
玄耀不語,起身離開。
玄燁倒是坐在椅子上,卻對錦親王的話,仿若未聞。
“玄燁,你這是什麼態度?”
玄燁聞言,看向錦親王,眉頭輕蹙,淡聲問道,“你希望我是什麼態度,是大聲附和,還是立即去把徐子衿給殺了?”
殺徐子衿,前提是他玄燁武藝比徐子衿高的前提之下。
而且,徐子衿的身邊,從來不缺乏能人義士,想殺徐子衿,怕是比登天還難。
“玄燁,這就是你對你父親的態度嗎?”
聽錦親王這話,玄燁倒是冷笑了起來,看向錦親王,冷厲的說道,“你應該慶幸你是我父親,雖然我殺不了徐子衿,但是殺你,還是可以的!”
“你……”
錦親王沒有想到,玄燁會這般說,氣急敗壞,顫抖著手指著玄燁,卻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還有事嗎,若是沒事,我就先告退了!”
玄燁說完,見錦親王不語,站起身朝自己的院子走去。
“燁兒,你可知道,爲父做這一切都是爲了你,爲了玄耀,就算是父皇得到這個位置,以後坐上那個位置的,不是你,就是耀兒,爲什麼你們就一點都不理解,也不懂爲父的良苦用心呢?”
玄燁聞言,站定腳步,回頭,看著錦親王,冷冷笑了笑,才說道,“這些都是你的自以爲是,皇位,我和玄耀從來都不想要,從來不曾想要過,你說的那麼冠冕堂皇,理直氣壯,如果你真那麼理直氣壯,你就不會把母妃藏起來,以此逼迫我們,父親,其實,我真不想喚你一聲父親的!”
玄燁說完,果決的離開。
如果可以,他真不想有這麼一個父親。
真的一點都不想。
看著玄燁離開,錦親王的眼眸裡,慢慢的聚滿了殺氣。
爲什麼林親王的孩子——玄鴻,就可以和林親王站在同一陣線上,而他的孩子,卻一個個對他不管不顧。
爲什麼?
徐府。
晚風徐徐。
徐子衿,盧暖,雲中天,滿月,戴全,三個丫頭圍著一桌,歡喜的吃著火鍋。
“呼呼,辣,但是,很舒服啊!”雲中天說著,又大快朵頤的吃起來。
盧暖只是淡笑不語。
徐子衿也樂呵呵的給盧暖夾菜,讓盧暖多吃些,畢竟,如今盧暖懷著孩子,一個人吃,兩個人營養呢。
一個黑衣人來到徐子衿面前,俯身在徐子衿耳邊低語幾句,徐子衿擺手,“先下去吃飯吧,這事,一會,咱們書房細談!”
“是!”
吃好了飯,徐子衿直接回了書房。
“主子!”
“怎麼樣?”
“謝家那邊已經傳來消息,謝雨晴讓她大嫂去買通殺手,準備尋機會,對少奶奶不利,錦親王那邊……”
對於謝雨晴的消息,徐子衿並不是特別意外,倒是對於錦親王府的消息,徐子衿愣了愣。
“謝家準備請什麼人?”
“好像是邪教,軒轅明葉的人!”
徐子衿聞言,笑了笑,“嗯,這對我們來說,倒是一個好消息!”
“那主子,我們?”
“按兵不動,我要讓謝雨晴自食惡果!”
“是!”
徐子衿回到房間,見盧暖還未睡,就知道,她一定是在等自己回來,走到盧暖身邊,抱住盧暖明顯大了一圈的腰,“爲什麼還不睡?”
“等你啊!”
盧暖應的直白,讓徐子衿一愣,隨即呵呵一笑,親親盧暖的髮絲,才說道,“娘子,你是在等爲夫呢,還是在等爲夫的消息?”
“當然是在等你把消息帶回來了!”盧暖說著,呵呵笑了起來,扭頭一本正經的問徐子衿,“到底是什麼事情啊,看你又凝重又輕鬆的,好糾結!”
徐子衿微微嘆息一聲,拉著盧暖走到牀邊坐下,才說道,“其實,我倒也不是糾結……”
徐子衿把錦親王府的事情跟盧暖原原本本說了一邊,盧暖聽了,也是又凝重,又糾結的表情。
“怎麼會這樣呢,那,王妃的下落呢,好幾年了,玄耀都沒有找到嗎?”
會不會太遜了。
盧暖覺得像玄耀這樣子的公子哥,身邊多多少少都有些人才,可爲什麼三年了,還是尋不到自己的母妃,這有些說不過去。
除非……
盧暖想著,心一稟,“子衿,你說,有沒有可能,這個世界上,早已經沒有錦親王妃這個人了?”
徐子衿聞言,頓了頓。
沉思片刻,才說道,“阿暖,你說的不無道理,只是……”
一日夫妻百日恩,這錦親王妃給錦親王生了兩個兒子,這情分更不一般,夫妻二人又相濡以沫二十多年,這,錦親王真的下的去手?
想到這裡,徐子衿第一個否定了盧暖的想法。
“那你說說,爲什麼三年了,玄耀都找不到人呢!”盧暖說著,頓了頓,見徐子衿不語,才繼續說道,“好吧,玄耀找不到人,那世子爺呢,這可是一個厲害的角色,爲什麼他也找不到,這不合常理!”
盧暖這話,徐子衿贊同。
玄耀大大咧咧,辦不了什麼大事,那玄燁可是心機,謀劃都是一等一的,他不可能尋不到。
盧暖見徐子衿糾結,捧住徐子衿的臉,“子衿啊,其實,說不定,那錦親王王妃就在王府裡,只是被藏得很深,玄燁沒有發現罷了!”
徐子衿聞言,點點頭,“阿暖,你先睡,我出去一下!”
盧暖自然知道徐子衿想做什麼,嗯了一聲,才吩咐道,“注意安全,你要知道,你的身上,揹負太多,平平安安的去,平平安安的回來!”
“好,你早些睡!”徐子衿說完,去換了夜行衣。
親了親盧暖的額頭,離開。
盧暖待徐子衿離開之後,才下牀,走到院子裡,看著天上星辰,明月。
錦親王府
玄燁臉色灰暗不明的坐在窗前,一杯又一杯的喝著酒,任誰也看不出他的心思。
一支匕首快速的飛來,玄燁揚手接住,看著匕首一端的字條,打開看了看,眉頭微蹙,一口飲盡杯中酒,起身,飛身躍出了錦親王府,朝字條上所說的地方而去。
而錦親王府另一個院子,錦親王已經得到玄燁離開的消息。
“王爺,屬下是否要去跟蹤世子爺?”
錦親王擺擺手,“不必,你追不上他!”
“是!”
追不上也就罷了,若是惹惱了玄燁,誰知道他會做出什麼事情來,與其得不償失,不如靜觀其變。
“下去吧!”
暗衛聞言,無聲的退下。
錦親王站起身,看著窗外明月,星辰,臉上全是怒氣,和殺戮。
看來,他應該有所動作了。
京城郊區。
玄燁剛剛人還未落下,就聽聞一陣熟悉的笛聲。
這首曲子,曾經,他和徐子衿在一起時,最喜歡的。
而徐子衿每一次都能把曲子吹奏的栩栩如生,任由他怎麼學,都學不來。
一曲終。
徐子衿才放下笛子,回頭看著玄燁,淡聲說道,“你來了!”
“半夜三更,你找我來做什麼?”玄燁問,面上沒有什麼表情,但是心中,早已經驚起驚濤駭浪。
他不懂,他和徐子衿不是徹底鬧翻了麼。
爲什麼,他還要約自己出來。
“沒什麼,就是想跟你說一聲,我其實傷的有些重!”徐子衿說完,呵呵一笑,不去理會玄燁,自顧自的吹奏起來。
這一次,卻換了別的曲子。
玄燁聞言愣在原地。
不太明白,徐子衿是什麼意思,跨步走到徐子衿面前,“徐子衿,你到底想玩什麼把戲?咱們都不是什麼好人,也別遮遮掩掩的了,直接說了吧!”
這樣子遮遮掩掩,讓他心中很沒底。
“沒什麼,就是想要問問你,你母妃可安好?”徐子衿說完,就笑了。
在黑夜裡,露出白森森的牙。
看在玄燁眼裡,是那麼的刺眼。
“你知道了,對嗎?”玄燁問。
“對,我知道了,不過是今天才知道而已,基於朋友一場,我想幫幫你!”
“要回報嗎?”
“當然要,世間沒有白吃的午餐,世子爺,你其實比我更懂的!”徐子衿說著,壞笑的看著玄燁。
“我不需要你幫忙!”
“呵呵呵,世子爺,別逞強,真的,有的人,她根本經不起你的逞強!”徐子衿說著,拿起笛子再次吹奏起來。
這一次的曲調很是哀怨悲傷,聽得玄燁心中又酸又澀。
徐子衿所言,玄燁何嘗不懂,就是因爲懂,才更加的難以接受。
“徐子衿,你別再吹了,真是難聽極了!”玄燁怒吼。
一把從徐子衿的手中,奪過笛子,拿在手中,卻發現,是當初和徐子衿義結金蘭的時候,贈送于徐子衿的笛子。
玄燁看著,哈哈哈笑了起來,“我以爲,你肯定會丟了它……:”
“爲什麼要丟?”徐子衿反問。
玄燁沒有說話,舉起笛子,慢慢的吹奏起來,可怎麼也吹奏不出徐子衿的意境。
一曲終。
“子衿,你說,爲什麼我吹奏不出來,你吹奏的感覺?”
“因爲你心不在焉!”徐子衿說完,嘆息一聲,才繼續說道,“玄燁,還記得那一年我們相遇,說實話,我很少出手幫人的,尤其是陌生人,那時候的我,很冷清,也很無情。
可看見你爲了你母妃,和那麼多人廝殺,那一瞬間,我被你的孝心打動,纔出手幫你。
後來,我們成爲了朋友。
很多時候,我都在想,如果你是女兒身,會不會愛上你,畢竟,你是那般的美豔……”
“徐子衿,你混蛋!”玄燁低咒一聲,驀地朝徐子衿出手。
他這一輩子,最恨別人拿他的臉說事。
尤其是徐子衿。
想到這裡,玄燁出手越發的凌厲。
徐子衿都一一的閃開,“玄燁,我本來沒打算還擊的,但是出門的時候,我家娘子說了,叫我平平安安的出來,平平安安的回去,所以,我不能傷著,就只有委屈你了!”
徐子衿話落,還擊的力道比起玄燁,凌厲多了。
直到一拳打在玄燁的臉上,把玄燁打飛出去,徐子衿才收了手,十分抱歉的說道,“那個,我不是故意的!”
“是,你不是故意的,你是有意的!”玄燁惱火的說道。
什麼地方不好打,一定要打在他的臉上。
讓他明兒個怎麼出去見人。
想到這裡,玄燁是氣急敗壞,起身又跟徐子衿纏鬥起來,只不過,這一次打鬥,兩人都收斂了許多,只是簡簡單單的比劃,而不是拼命。
好一陣之後,兩個人都累得氣喘吁吁,徐子衿退後幾步,擡手製止,“玄燁,夠了,不打了,累死我了!”
說完之後,倒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呼氣。
玄燁看著徐子衿這般,彷佛不認識,是了,以前的徐子衿,就算是累死,也絕對不會嗷嗷呻吟聲,可現在的他,那般肆意的倒在地上,伸開了四肢,雖然很累,卻悠然自得。
“你……”
玄燁低低的呢喃了一句,卻不知道要找什麼話來說,只得走到徐子衿身邊,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嘴角蠕動了一下,才說道,“曾幾何時,你變得這般有人性了?”
有人性的讓他嫉妒。
難道是因爲盧暖?如果是,還真是挺讓人嫉妒,恨的。
徐子衿聞言,睜開眼睛,看著玄燁,呵呵一笑,“如果你想,其實也很簡單的!”徐子衿說著,拍拍身邊的草地,“倒下來試試看,當然了,可惜你那一身好衣裳!”
玄燁看著徐子衿,徐子衿臉上的譏笑,很讓人討厭,猶豫片刻,也學徐子衿倒在草地上,看著天上日月星辰,呼出一口氣。
“玄燁,你真的想做皇帝嗎?”徐子衿問。
其實心中清楚,若是玄燁做皇帝,比玄煌做的更好。
“不想!”玄燁回答的很斬釘截鐵。
如果他想,玄煌此時此刻,怕是早已經成爲了階下囚,而不是安安穩穩的坐在皇位之上。
“既然不想,爲什麼不幫幫玄煌,他雖然在謀略心狠方面不如你,可他一定是一個好皇帝!”
“你是來替玄煌說情的嗎?”玄燁坐起身,恨恨的問。
猶然記得曾經,玄煌幾次三番想要認識徐子衿,都被徐子衿躲開,可如今?
徐子衿居然爲玄煌來做說客。
讓玄燁的心裡,難受之極。
“不是,玄燁,如果你想做皇帝,我可以幫你,因爲我們是朋友,可你不想,但是,玄煌想,他或許爲了先皇,爲了他自己,玄燁,玄煌會是一個好皇帝,相信我,也相信你自己的眼光!”徐子衿說完,呼出一口氣。
這京城裡的人啊,一個個都揹著強硬的外殼,何嘗不保留著一顆柔軟的心。
玄燁聞言,沉默了。
好久之後,才說道,“我想想……”
“恩恩,你好好想想吧,還有你母妃的事情,既然你的人跟蹤錦親王,都無果,可曾想過,在王府尋尋!”徐子衿說完,嘴巴一撇。
站起身,拍拍玄燁的肩膀,“我家娘子還在等我回去睡覺呢,我先走了!”
徐子衿說完,準備離開。
“徐子衿……”
玄燁大聲一喚。
徐子衿聞言,奇怪的看著玄燁。
“我們還是朋友,還是哥們嗎?”
徐子衿白了玄燁一眼,“你是傻還是笨呢,如果不是朋友,我早已經殺了你,還會等到現在?玄燁啊,早些尋回你的母妃,我能夠留在京城的日子不多了!”
“你要去哪裡?”
“去尋沄沄和歸來,這是我答應李大哥的!”徐子衿說完,離開,留下玄燁在原地,狂笑不已。
可眼角爲什麼有淚,還那麼的悲哀。
盧暖在院子裡等徐子衿歸來,重重的嘆息一聲。
青青拿了披肩過來,給盧暖披在身上,“少奶奶,你還懷著孩子,早些休息吧!”
“青青啊,我擔心!”
“少奶奶,少爺武藝高強,一般人傷不了少爺的!”
盧暖聞言,握住青青的手,“有安然的消息了嗎?:”
“沒有,也不知道,二小姐她把安然藏在何處了,少奶奶,你說,二小姐是怎麼想的,爲什麼又到汾陽王身邊去了,雖說是平妻,但是……”
和妾有多少區別。
更別說,劉明柔本身就不是一個好人。
“青青,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誰也怨不得,也怪不得,安冬凝到底是個什麼樣子的人,或許你跟在她身邊十來年,你也未必瞭解,如今你要做的,不是去猜測,還是安心等安然的下落吧,希望她還安然無恙,平平安安的回來!”
對於安然,盧暖還是很喜歡的。
因爲安然衷心,聰明,更懂得成全。
青青點點頭,勉強一笑,“少奶奶,本來是來勸你睡覺的,結果卻換成你在勸我!”
“有區別嗎?”盧暖問。
青青搖搖頭。
的確沒有任何區別。
但是,心卻很暖。
安然啊,但願你也有福氣,能夠來到少奶奶的身邊,感受一下,我們以前從來不曾有過,也不敢奢望的美好日子。
就如你的名字,你一定會安然無恙的。
安然——無恙。
徐子衿回到家的時候,就看見盧暖和青青依靠著,雖然沒有說話,但是徐子衿看著這樣子一副畫面,還是覺得異常的溫馨。
“回來了!”
徐子衿聞言,一愣,咧嘴一笑,走到盧暖身邊,握住盧暖的手,“回來了,爲什麼還不睡?”
“想等你回來一起睡!”盧暖說的認真,說的直白。
青青立即站起身,“少爺,你餓嗎,要不要青青去準備些吃的?”
“不必,打盆水給我洗洗臉,洗洗腳就好,若是有多餘的熱水,我想沐浴!”
“我這就去!”
青青說完,轉身去忙活了。
徐子衿抱起盧暖,往房間走去,把盧暖放在牀上,“這麼大個人了,還懷著孩子呢,都不知道愛惜自己的身體,先閉上眼睛,青青肯定已經準備好熱水,我去洗洗澡,和玄燁打了一架,渾身都是汗,難受極了!”
“恩恩!”盧暖點點頭,任由徐子衿拉了薄被給自己蓋上,閉上眼睛。
卻不在多想。
等徐子衿洗好澡回來,盧暖已經發出沉穩的呼吸聲。
徐子衿瞧著,心口頓時一暖。
自從懷了孩子,盧暖其實很犯困,只是,爲了等他……
翻身上牀,輕輕的摸著盧暖的臉,卻怎麼也睡不著,想著接下來的安排,徐子衿眼眸裡,發出嗜血的暗芒。
羊腸小道,馬車行駛起來,有些顛簸。
馮玉蝶坐在馬車內,丫鬟粉末坐在一邊,泫然欲泣。
“哭,哭,我讓你哭!”馮玉蝶說著,死勁的往粉末身上亂掐,粉末吃疼,卻不敢哭出聲,因爲一旦她哭出聲,馮玉蝶不止不會罷休,反而會變本加厲。
所以,就算她疼死了,也不敢哭泣。
只要馮玉蝶累了,就會罷手了。
果不其然,馮玉蝶掐累了,粉末身上也傷痕累累了,才收了手。
可是,真的要這麼回去嗎?
想到回去之後,青燈古佛,馮玉蝶的心,就一陣抽痛,一個勁的搖頭,她不要回去面對一堆菩薩,每日粗茶淡飯,吃不好,睡不好。
掀開馬車簾子,“停車!”
趕馬車的人,是龐紹舉安排的,雖然是龐紹舉安排的,但是,龐紹舉也吩咐了,如果馮玉蝶安安穩穩回去,不必理會她,若是她生了別的心思,任由他們處置。
這個,任由他們處置,趕馬車的車伕,就心思活絡了。
尤其是馮玉蝶長得還算漂亮,雖然嫁過人,開了苞,殘花敗柳,但是,那渾身的韻味,卻是他們這些下人不曾接觸到的。
所以,趕馬車的兩人,早已經起了壞心思。
將馬車停下,冷冷淡淡的看著馮玉蝶,“表小姐,有什麼吩咐?”
“我要小解!”馮玉蝶說完,瞪了一眼粉末,“死丫頭,你家小姐要小解,你還不下馬車伺候著!”
“是!”粉末顫顫巍巍的下了馬車,牽著馮玉蝶下了馬車,和馮玉蝶走到一邊的草叢裡。
“死丫頭,快把衣裳脫下來!”
粉末愣了愣,可終歸不敢反抗,把身上的衣裳脫下,馮玉蝶也把自己的衣裳脫了,讓粉末穿上,然後纔對粉末說道,“粉末,記住了,一會你低著頭上馬車,假裝成我,而我呢,就說,已經被你攆走了!”
“小姐……”
“記住了,你膽敢出賣我,我一定會撕了你!”
馮玉蝶說完,轉身就跑,任由粉末站在原地,淚流滿面,眼眸裡,泛出幽光。
大聲喚道,“不好了,小姐跑了!”
兩個車伕聞言,對視一眼,立即跑到粉末面前,一見粉末身上的衣裳,就知道了事情的大概。
“該死!”
怒罵完之後,就往馮玉蝶追去。
馮玉蝶拼命的跑,拼命的跑,只是一向養尊處優慣了,馮玉蝶又怎麼跑得過兩個車伕。
很快被抓到。
若是馮玉蝶識相一些,被抓到了,回去就罷了。
偏偏她一個勁的掙扎,衣裳撕拉一聲被撕碎,露出大片酥胸。
兩個車伕眼眸瞧著,頓時露出淫光,邪惡的一步一步走向馮玉蝶。
“你們想做什麼,我告訴你們,你們膽敢碰我,我一定會告訴舅舅,告訴外祖母,他們不會饒了你們的!”
馮玉蝶越是激動,胸口之處的白兔跳躍的越是厲害,甚至越越欲出,莫名的邀請著二人。
二人對視一眼,撲了過去,把馮玉蝶壓在身下,快速退去馮玉蝶的衣裳。
“啊,不要,不要,粉末救我,救我……”
可,粉末躲在大樹之後,緊緊握住手中的銀票,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決絕的轉身離開。
任由馮玉蝶被兩個男人騎在剩下,肆意蹂躪,直至奄奄一息。
眼眸圓睜,馮玉蝶看著藍天白雲,感覺自己的生命在一點點的流逝,下身之處,更是血淋淋,不停的往外涌。
而那兩個趕車的馬伕,正站在一邊,穿衣裳。
“哥們,你說怎麼辦?”
“怎麼辦,前面有一個大山,就說表小姐想要逃走,卻不小心,帶著丫鬟粉末掉下深淵了!”
“那她……”
“既然是掉下山崖了,那就真的要掉下去了!”
“明白!”
“你去把馬車駕駛過來,我在這看著她!”
“好!”
其中一個人離開之後,還有一個馬車伕留在原地,看著馮玉蝶,冷冷一哼,“賤人,害大小姐,大少爺的下場,就只能是如此,我呸!”
馮玉蝶聞言,渾身抽搐不已,卻想知道,真相。
“是誰要害我?”
“不管是誰,至少大家都不希望你活著,就連你的丫鬟,也帶著銀票逃走了,你就應該明白,你這個做小姐的,多失敗!”馬車伕說完,一腳踩在馮玉蝶的腹部,死勁踩壓。
誰又能知道,其實,拿銀子,要馮玉蝶命的人,不是別人,正是馮玉蝶的親孃——馮夫人。
“我要知道!”馮玉蝶說著,滑下手上的玉鐲,遞給馬車伕,“我都是將死之人,求你告訴我吧!”
看著馮玉蝶手中的瑩潤的玉鐲,馬車伕愣了愣,接過,才說道,“是你娘!”
“我娘?”馮玉蝶說完,就笑了。
“呵呵呵,呵呵呵……”
都說虎毒不食子,卻不想……
“大哥,帶句話給我舅舅,就說,就說……”馮玉蝶說著,一口血從嘴角溢出,卻很努力的說道,“害他不孕的人,就是他最親愛的妹妹……”
馮玉蝶說完,眼睛睜得老大,死不瞑目。
馬車伕想著馮玉蝶的話,收好玉鐲,眼眸泛出怒氣。
龐家。
龐老夫人在得知馮玉蝶墜崖身亡之後,只是默默的嘆息,然後聲稱自己累了,要好好歇息片刻。
陳氏慧娟去了龐紹舉處,卻見那兩個車伕離開。
進入書房,見龐紹舉滿面的怒氣,陳氏慧娟錯愕,“怎麼了?”
“慧娟,你說,她爲什麼要害我?”龐紹舉問,眼眸裡全是傷痛。
“怎麼了,看你氣的?”陳氏慧娟說著,擡手輕撫龐紹舉的胸口,示意龐紹舉不要動氣。
“我姐姐,她……”龐紹舉說著,頓了頓,才繼續說道,“想不要,這些年,你的不孕,不是偶然,而是我大姐她故意而爲之,玉蝶臨死之前,把這個秘密說了出來!”
陳氏慧娟聞言,怒不可遏,“紹舉,你打算怎麼辦?”
“讓她們離開,從此不許在出現在龐府,龐家不歡迎她們!”龐紹舉說完,緊緊抱住陳氏慧娟,“這些年,委屈你了!”
“傻瓜,你看,如今我不是過的很好,在等幾個月,我肚子裡的孩子就要出生了,紹舉,生完這一胎,我就不想要孩子了!”
年紀大了,懷了孩子,總覺得力不從心,累的慌。
“好,有三個孩子,也足夠了!”
“我去看看娘,你都沒瞧見,娘在得知玉蝶不再了,臉上,心裡全是難受,娘嘴上雖然沒說,可心裡肯定如刀絞,我瞧著都心疼!”
“去吧,家裡那些瑣事,交給管家,你身邊的管事嬤嬤,你好好陪娘,照顧兩個孩子,還有你自己!”
“恩恩!”
龐老夫人回到自己的房間,就大哭一場,對於馮玉蝶,龐老夫人曾經也是真心疼愛過的。
儘管,馮玉蝶做了錯事,可要馮玉蝶的命,龐老夫人還是不捨的。
如今好端端的沒了,心中怎麼能不難過。
陳氏慧娟來到龐老夫人院子,龐老夫人院子的管事嬤嬤立即告訴陳氏慧娟,龐老夫人哭了。
陳氏慧娟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進了屋子,走到龐老夫人身邊,握住老夫人的手,“娘,別難過了!”
龐老夫人看著陳氏慧娟,“慧娟,你告訴我,是你或者紹舉下的命令嗎?”
“不是!”
“不是?”
“娘,的確不是我,也不是紹舉,而是大姐!”陳氏慧娟說著,把事情說了一遍,甚至,這些年,她不孕的事情,也沒落下。
說道最後,陳氏慧娟不再言語,看著早已經氣得一塌糊塗的龐老夫人,安慰道,“娘,其實,這麼多年,很多時候,我都在想,到底是誰要害我,想了那麼多,懷疑了那麼多,可從來沒有懷疑過大姐,如果這次不是玉蝶說,或許,永遠我永遠也不會懷疑她!”
龐老夫人何嘗不是,就是因爲這般相信,才越發的心痛。
“你們打算怎麼做?”
“紹舉讓我來問問孃的意思?”
龐老夫人一聽,嘆息一聲,“你們夫妻二人看著處理吧,這事,我真不知道要怎麼處理了!”
手心手背都是肉,那可是自己十月懷胎生下的女兒,養育了十幾年,雖然如今離心了,可……
“娘,你休息吧,媳婦知道怎麼做了!”
龐老夫人聞言,錯愕,“真的嗎?”
“恩恩,娘,你好好休息,我一定不會讓娘傷心的!”陳氏慧娟說這話,多多少少,算是給龐老夫人吃了定心丸。
陳氏慧娟離開了,龐老夫人卻怎麼也睡不著,也歇息不下。
身邊的嬤嬤見了,安慰道,“老夫人,別想了,既然夫人說了,會妥善處理,老夫人就應該相信夫人!”
“可……”
“老夫人,你可是怕夫人下狠手?”
龐老夫人點點頭。
可不是怕陳氏慧娟下狠手,要知道,陳氏慧娟可是有武功,有謀略有靠山的婦人,那徐家,徐子衿,如今的身份地位,對陳氏慧娟的敬重,讓人再也不敢小瞧了陳氏慧娟。
“老夫人,夫人不是那種人,你且安心休息,一會子,夫人那邊肯定會派人過來說結果的!”
陳氏慧娟出了老夫人的院子,眼眸裡的神色晦暗莫名,心中不難受是假的,她因爲沒有孩子,在龐家受了多少委屈,沒有想到,如今真相大白,老夫人卻想要包庇她的親閨女。
對於老夫人的心思,陳氏慧娟明瞭。
畢竟,她也是做母親的人,可憐天下父母心。
只是,看這馮夫人,怕是有些執迷不悔,到了今時今日,陳氏慧娟絕對不相信,馮玉蝶會有那麼狠毒的毒藥,帶著衆人直接去了馮夫人的客院。
遠遠的,就聽見馮夫人和馮玉珊在院子裡呵斥下人,還伴隨著砸東西的聲音,陳氏慧娟勾脣冷笑,邁步走進去,“大姑奶奶,下人們伺候不好嗎,害的大姑奶奶又是砸東西,又是對下人拳打腳踢的,難道大姑奶奶,忘記了,這是龐家,是大姑奶奶的婆家,不是大姑奶奶的馮府!”
馮夫人聞言,心一頓,有些不太明白,陳氏慧娟今日的吃錯什麼藥了,畢竟,以往陳氏慧娟對她,可是恭恭敬敬,客客氣氣,好吃好喝都往她這邊送的。
可今日,不對勁,太不對勁了。
“弟妹,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什麼意思?”陳氏慧娟撇撇嘴,下人立即端了椅子讓陳氏慧娟坐下,陳氏慧娟看著馮夫人,淡淡的說道,“大姑奶奶,玉蝶在回去的路上,被人玷污之後,羞愧難當,跳下懸崖,死了,你有什麼看法?”
馮夫人聞言,心一揪疼。
暗想,莫非被發現了嗎?
但是,不可能,她做的很小心的啊?
“大姑奶奶,你可知道,玉蝶在臨死之前,說了一件事情!”
“什麼事情?”馮夫人很心急的問。
那摸樣,怎麼看怎麼有鬼,陳氏慧娟瞧著,心一冷,淡聲說道,“沒什麼大事,就是說了些,我這些年,爲什麼不孕的根源罷了,而且,紹舉相信了,我也相信了,連母親也相信了,所以,紹舉已經派人去查,府裡好幾個嬤嬤都被紹舉抓了起來,嚴刑拷打,我相信,不出多時,就會有結果,大姑奶奶,你說,這算不算一件喜事?”
好狠心的母親,自己的女兒死了,她卻一點都不悲痛,也不傷心,彷佛死的人,與她一點點的關係都沒有。
世間,爲什麼有這麼狠心的母親。
這麼狠心的親人。
馮夫人聞言,心一沉。
爲什麼會暴露?
馮玉蝶那賤丫頭,居然臨死,還要擺她一道。
只是,現在要怎麼辦,才能把自己摘出來?
馮夫人剛想說什麼,衙門已經來了人,管家急急忙忙的趕來,稟報陳氏慧娟,說官府接到人投案自首,說馮夫人指使他們害人,衙門趕來拿人。
馮夫人一聽,嚇壞了,立即跪在陳氏慧娟面前,“弟妹,弟妹,你救救我,我不想去坐牢,我不想去死!”
陳氏慧娟看著馮夫人,冷冷一哼,“大姑奶奶,我救不了你,你還是去衙門慢慢解釋吧!”
說完,用力推開馮夫人,起身離開。
馮夫人跪在地上,一時間有些六神無主。
“娘……”馮玉珊也嚇到了,畢竟,馮玉蝶的事情,是她提議的。
“玉珊,你快去求你外祖母,快去啊!”馮夫人催促道,如今能夠她的人,也只有龐老夫人了。
或者太皇太后,可如今的太皇太后似乎不願意再多管外面的瑣事。
她要怎麼辦,怎麼辦?
就在馮夫人錯愕,驚恐的時候,衙門的人已經把她強行駕走。
而馮玉珊去見龐老夫人,卻被拒之門外,一時間,馮玉珊像無頭蒼蠅,到處亂飛亂撞。
回到客院,才發現自己所有的東西,都被打包裝好。
“表小姐,老夫人已經準備好了馬車,送表小姐回去!”
一時間,馮玉珊愣住,再也找不到自己的靈魂。
回去,沒有外祖母家的庇護,回去被那些個姨娘,庶女欺負嗎?
不,不,她不要,只是,沒有人問她的意願,馮玉珊已經被強硬的壓入馬車,爲首之人,只是冷冷的說了句,“表小姐,如果你不想想玉蝶小姐那般悽慘,就安安穩穩的呆著,不要跟奴才玩心思,奴才很忙,耐心也很有限,奴才也不保證,會不會做出畜生的事情來!”
一席話,讓馮玉珊徹底安靜。
馮夫人被判,一杯毒酒,屍骨也無人收,隨隨便便丟入亂葬崗,龐老夫人聽了之後,病了。
龐府大權徹徹底底落入陳氏慧娟手中。
盧暖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不免唏噓。
緊緊抱住徐子衿的腰,“相公,你說,是人性貪婪呢,還是不滿足,你看那馮夫人,其實,她若是安安分分,有這麼一個孃家,誰敢小瞧了她,欺負了她?”
徐子衿聞言,淡笑,摸摸盧暖的頭,“傻丫頭,你想太多了,要說馮玉蝶,當初姨父姨母也曾動了心思,過繼到龐家,可那馮玉蝶呢,仗著老夫人的寵愛,目中無人,甚至還對姨母起了壞心,這樣子的姑娘,姨父姨母又豈能留在身邊,所以啊,怨不得別人,怪只怪她不夠聰明,不然,她也不會落得今日這副田地!”
徐子衿這話,盧暖倒是多多少少有些贊同。
不過,當初馮玉蝶離開,其實是有內情的吧,可盧暖絕對不會傻兮兮的去問徐子衿,生分了彼此之間的感情。
“對了,汾陽王府可有消息傳來?”
徐子衿勾脣一笑,“有,比我們想象之中精彩!”
“怎麼說?”
盧暖一聽,來了興趣,八卦精神十足,瞧得徐子衿噗嗤一笑。
“我慢慢說給你聽!”
卻原來,汾陽王一時間有了平妻安冬凝,又來了兩個夫人,一時間,王府那是雞飛狗跳,爲了汾陽王夜晚宿在誰的院子裡,幾個夫人,側妃莫不是卯足了勁,不管是誰,汾陽王一旦去了她們的院子,那便是整宿的折騰,大牀搖曳之聲,從不曾停歇,爲此,汾陽王這幾日上朝都有些精神渙散,好幾次說話,都牛頭不對馬嘴,玄煌倒也不惱,畢竟,汾陽王這般奢靡,對他來說,只有好,沒有不好。
盧暖聽徐子衿說了許多,哈哈哈笑了起來,“佛曰,食色,性矣,汾陽王這般,就不怕精盡而亡嗎?”
徐子衿聞言,笑也不是,氣也不是。
這還是盧暖在他面前,第一次吐露這般豪言壯語,嘴角抽了抽,才說道,“娘子,你想太多了!”
“真的是我想太多了嗎?”盧暖纔不覺得是自己想太多了。
那汾陽王府裡,妻妾成羣,個個都年輕貌美,身子也極好,倒是這汾陽王,再怎麼厲害,也四十多快五十了,可經不起太多的折騰。
若是,劉明柔愛惜汾陽王,愛惜汾陽王的身子,定不會讓後院那些妾室這般胡鬧,折騰。
想到這裡,盧暖淡聲問道,“子衿,那個劉明柔她那個親愛的如何了?”
“挺好,發展比我們想象之中還快!”
“是嗎?”
“恩恩!”
徐子衿點點頭。
汾陽王府。
好幾日不錯見到林暮生,心中甚是想念,尤其是身子。
這幾日,汾陽王夜夜不曾過來,都宿在那幾個夫人處,讓她這個正兒八經的王妃,卻獨守空閨,想到這裡,劉明柔更是覺得渾身都不對勁,起身,對身邊伺候的嬤嬤說道,“去準備準備,本妃要出府去外面轉轉!”
“王妃,怕是不妥!”
劉明柔聞言,心一頓,眼一愣,怒氣的看著身邊伺候的嬤嬤,“你到底想說什麼?”
“王妃,您是奴婢的主子,主子好了,奴婢纔會好,可王妃,一旦有些事情,被攤在明面上,被王爺知道了,後果是什麼,奴婢不敢說,也不敢想!”
“你知道了對嗎?”劉明柔陰森森的問。
這個老虔婆,怪不得這幾日阻攔著,不讓她出府,原來是知道了。
心中暗恨,卻隨即有了主意,轉身走到櫃子邊,拿出一疊銀票,走到嬤嬤面前,“這裡,少說也有幾萬兩,拿回去給你家兒子媳婦,讓讓他們走得遠遠的,至於你,繼續留在我身邊吧!”
“王妃……”
嬤嬤看著那一疊銀票,嚥了咽口水。
不敢相信,劉明柔居然會這麼大出手,顫顫巍巍的伸手接過,千恩萬謝之後,轉身去了自己的房間,只是,纔回到房間沒多久,就被王府的人抓住,亂棍打死。
因爲,她手腳不乾淨,偷那王妃的銀票,人證物證俱在,由不得她耍賴。
嬤嬤臨死,知道自己爲什麼而死,卻已經沒有伸冤的機會。
死了一個嬤嬤,對劉明柔來說,無所謂,隨即又從院子裡提了一個嬤嬤上來,這個嬤嬤醒楚,能說會道,又心細,不出一日,就得到了劉明柔的歡喜。
第二日,劉明柔說要出王府,楚嬤嬤立即安排的妥妥當當,那怕是劉明柔說累了,要去酒樓休息,嬤嬤也二話不說,更不多問,來到酒樓,要了一個乾乾淨淨又寬敞的院子,把一切安排好,給劉明柔tui了衣裳,把奴婢全部遣退到院子外等,不許任何人打擾,而她自然也離開。
等於整個院子裡,除了在房間休息的劉明柔,一個人都沒有。
直到一個身子翻牆而過,大搖大擺的進了劉明柔的屋子,楚嬤嬤才勾脣一笑,笑得讓人有些毛骨悚然。
屋子裡。
林暮生一進屋子,就直奔大牀,撲到劉明柔身上,就是一番癡纏,大牀搖曳,吱嘎吱嘎直響,直到,劉明柔感覺身子的火不那麼重了,才說道,“暮生,你說,以後沒有你的日子,我可怎麼過?”
“柔柔,我們私奔吧!”林暮生說著,含情脈脈的看著劉明柔,見劉明柔雙眸含情,一時間把持不住,再次把劉明柔撲倒。
吻遍劉明柔全身。
這般的伺候和激情,劉明柔在汾陽王身上找不到,也不可能得到,如今林暮生這般伺候她,她享受至極,心中也埋怨至極。
難道以後就只能這麼偷偷摸摸的嗎?
不,她不要。
可是,要怎麼做呢?
想到這裡,劉明柔心頓時狠辣起來。
看來,那個辦法,她真的要去做了……
“暮生,愛我,暮生,好好愛我!”
林暮生聽劉明柔這麼一說,頓時卯足了勁去愛劉明柔,就連院子外的丫鬟都聽見了大牀搖曳聲音,楚嬤嬤自然也聽見了,站起身,說道,“這是十兩銀子,你們去街上買些吃的吧,記住,想要活命,嘴巴都緊一些,明白嗎?”
“明白!”
這廂
林暮生離開了,劉明柔心滿意足的倒在大牀之上,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看來,她要見見盧暖了。
盧暖在得到劉明柔的請帖之時,呵呵的笑了,“青青,你說,這算不算鴻門宴?”
“少奶奶,你要去嗎?”青青問。
“去,爲什麼不去,青青,你也去,順便去看看安小姐,如果可以,問問安然的下落吧!”
“是!”
翌日。
汾陽王妃宴請衆夫人,盧暖這個大丞相夫人,自然要去,不過相對比起第一次的穿著打扮,盧暖這一次要素雅許多,但是,依舊那麼美豔無雙。
至少徐子衿是這麼說的。
來到汾陽王府,很快有人領盧暖幾人進去,那些婦人一見盧暖,立即打招呼,熱情的,就像是見到了親姐妹。
不,就算是親姐妹,還有隔閡,可看她們臉上的笑,嘴上的話,每一句都是好話,當然,徐家大伯母,二伯母,三伯母,五嬸也來了,相對那些婦人,幾個伯母嬸子更親厚。
尤其是分了家之後,一個個都做了當家主母,更是底氣十足。
“阿暖,這幾日可還好,孩子沒少折騰吧,有空了,來大伯母家坐坐,你館陶堂兄馬上要說親了,阿暖可要幫著大伯母拿拿主意!”
盧暖立即應聲,“一定,一定!”
二伯母,三伯母也立即說,徐子望,徐子晨也要說親,就連家中的庶女,也要說親事,反正,就是變著法,讓盧暖過去坐坐,吃頓飯什麼的。
盧暖自然應下。
劉明柔盛裝出現的時候,很多夫人都驚訝了一下,盧暖倒是覺得很正常,劉明柔穿著打扮,真的太前衛了。
“都做吧,一會戲就要開始了,大家也不要拘謹,我就是請大家過來聯絡聯絡感情,不管什麼事,什麼話,出了這個門,就不存在了!”
一時間,衆夫人倒也放開了許多。
劉明柔來到盧暖面前,盧暖立即準備行禮,劉明柔扶住盧暖的手,“徐夫人,可千萬不要行禮,你是一品誥命夫人,而我,雖說是王妃,可卻沒有封號,按理說,我見了你,要行禮纔是!”
“王妃,你這是要折煞臣婦啊!”盧暖說完,抿嘴笑了起來。
“徐夫人,看你說的,走吧,有空,咱們一定要好好坐下來,暢聊一番!”
“好啊,那擇日不如撞日,明日,我在府中備上茶水點心,歡迎王妃大駕光臨,如何?”
“好!”
其中的寓意,盧暖沒有說,劉明柔也沒有說,衆夫人不禁唏噓,這徐夫人和汾陽王妃的感情,可真好。
“王妃,不知道,側妃娘娘她……”
劉明柔看著盧暖,錯愕的問,“你要找安冬凝?”
盧暖搖搖頭,“不是我,是我身邊的丫鬟,以前是安二小姐身邊的丫鬟,如今見到,想過去拜見一番!”
劉明柔聞言,看向盧暖身後的三個丫鬟,兩個長相甜美動人,只有一個平淡無奇,要說出奇,也就是那雙眼睛,小的出奇。
“她……”
“對,還望王妃成全!”
劉明柔一笑,“看徐夫人說的,這點小事,算什麼呢,楚嬤嬤,帶這個姑娘去見側妃!”
“是!”
楚嬤嬤應了一聲,帶著青青去見安冬凝。
盧暖和劉明柔依舊友好的喝茶聊天。
但是,其中的卻多了一點什麼,狼狽爲奸的感覺吧。
青青跟著楚嬤嬤走了好幾個迴廊,纔來到安冬凝的院子,身爲汾陽王府的平妻,安冬凝的院子很大,在門口的時候,就聽見裡面傳來孩子的哭聲。
青青不用想,也知道,那是大小姐的孩子,如今讓安冬凝帶著。
走進院子,遠遠的,青青就看見那孩子,一個人站在院子裡哭泣,好幾個嬤嬤丫鬟看著他,卻沒有去抱他,也沒有人去哄他。
安冬凝就坐在不遠處的椅子上,翹著蘭花指,喝著茶水。
安冬凝也看見了青青,卻勾起嘴脣譏諷一笑,“怎麼,過來看看你的前主子嗎?”
“我只是過來問問,安然可好?”青青不卑不亢的說道。
安冬凝呵呵一笑,“安然啊,很好,真的,以後再也沒有人可以打擾她,也沒人趕去打擾她,安青,你放心吧,安然臨死的時候,要我帶句話給你,她說,原本你現在的一切,都應該是她的,而她去的地方,原本是應該你去的,可惜……”
青青聞言,怔怔的看著安冬凝,好半晌之後,才哽咽著問“安然她,死了,對嗎?”
“對!”
青青看著安冬凝,笑了笑,“我明白了!”
然後轉身離開。
淚卻無聲落下。
其實,這一切,真的可以是安然的,若是,那個時候,安然說,她想留下,她一定成全。
一定會的。
安然……
安然依舊,可無恙卻不復存在。
青青回到盧暖身邊的時候,盧暖就看出安然的異樣,卻忍住沒有多問。
在汾陽王府吃了午膳之後,才告辭離開。
馬車之上。
盧暖握住青青的手,“怎麼了?”
“安然,安然……”青青說著,嗚嗚咽咽哭泣起來,雖然早就有這種猜測,但是,如今得知,卻是那般的疼痛。
盧暖聞言,也心酸,把青青抱入懷中,“青青,不去想了,這樣子,對安然來說,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可安然說,我現在的一切,本應該屬於她的,少奶奶,你說,是不是我太自私了?”青青問盧暖。
眼淚流的更兇。
“傻青青啊,安然又怎麼會說這些話!”
“我知道,可是,我心裡還是很難過,安然她,死的太無辜了!”青青說著,手握成拳頭,越握越緊。
安然,安然,不能白死,不能白死。
“青青,你先別糾結,別難過,或許,安然沒死,我們再查查,打探打探,你要知道,你家二小姐,本來就不是什麼好人,她的話,不能全信!”
青青聞言,看著盧暖,點點頭。
回到徐家。
徐子衿已經下朝在家,正和雲中天下棋。
見盧暖幾人回來,徐子衿連忙詢問了一些事情,纔看向青青,淡笑著說道,“青青,少爺我今日有件禮物要送你!”
青青聞言,愣了愣,纔給徐子衿行禮,“謝謝少爺!”
徐子衿一笑,看向身後,“出來吧!”
徐子衿話落,一抹瘦小的身子,慢慢的走出來,衝青青暖暖一笑,青青瞧著,頓時感動的不知道要怎麼做,才能說明她現在的感動和激動。
“青青……”
青青低頭努力擦拭眼淚,卻怎麼也擦拭不完,身子被抱住,才痛喚出聲“安然,你還活著,真好,真好!”
“青青,我還活著,我原本也以爲自己必死無疑,可徐少爺派人救了我,所以……”
她還活著,真好。
還能見到曾經同生共死的姐妹,真好。
安然的回來,對於青青來說,是件好事,對於盧暖來說,也是好的。
爲了慶祝安然的回來,晚上的飯菜很是豐盛,豐盛的安然瞧著,都不知道要怎麼下筷子。
青青也熱情的給安然夾了很多好吃的菜餚,這些菜餚,都是安然從來不曾吃過的。
好幾次,安然吃著,都哽咽的不行。
還從來,沒有吃過這麼好的東西,覺得自己真真正正像個人了。
晚上,盧暖把劉明柔明日要來的事情和徐子衿說了,徐子衿先是有些錯愕,隨即卻明白,淡淡是說了句,“最毒婦人心啊!”
“相公,你這話,可把娘子我給說進去了,需要解釋解釋哈,解釋不好,晚上,不許上、/牀!”
徐子衿聞言,愣了愣,隨即明白,他一竿子打翻了一船的人,把他家娘子大人給惹惱了。
連忙道歉道,“娘子,你別誤會,爲夫只是說,某些婦人,我家娘子,心地善良,世間絕無僅有,能娶到娘子,是爲夫此生最大的幸事!”
“油嘴滑舌,快睡吧,明日這汾陽王妃要過來,可不是鬧著玩的!”
徐子衿又豈會不知道,盧暖這話的意思。
點點頭,擁住盧暖睡去。
夫妻相抵而眠,夢中也夢到了彼此,嘴角都露出幸福的笑。
第二日一大早,徐府就在小草的指揮下忙碌起來,當然也只是小忙碌,就連暗衛也裡裡外外的影藏了三層。
不爲別的,就爲了,不讓某些消息泄露出去。
汾陽王府。
汾陽王對於劉明柔要去徐府一事,有些不悅,卻找不出理由不讓劉明柔去。
“王爺,要不,咱們一起過去吧?”
“不了,本王還要上朝!”汾陽王說著,感覺眼睛有些勿,頭也有些眩暈。
劉明柔瞧見了,卻假裝沒有看見,淡聲說道,“王爺,要不,我帶上安妃,還有幾個夫人一起去吧,熱鬧些!”
“恩恩,你是王妃,你看著辦就好!”汾陽王說完,就走了。
劉明柔讓楚嬤嬤去叫人,率先出了王府,上了馬車。
安冬凝和幾個夫人雖然不知道劉明柔爲什麼要她們一起,但是,卻無奈,只能梳妝打扮,一起去徐府。
一行人來到徐府,盧暖在門口親自迎接,給足了劉明柔面子,卻讓安冬凝有些氣急,還有惱恨,因爲由始至終,盧暖就沒有跟她說一句話,也沒有問候一聽,從一見面到現在,盧暖都陪著劉明柔,介紹著家裡的一切,噓寒問暖,熱情至極。
可對她,對另外幾個夫人,卻是冷冷淡淡,似乎,對於她們這幾個人,並不看重,不,是根本就不曾看重過。
“王妃,你嚐嚐這是東西,味道如何!”盧暖說著,立即有丫鬟端了東西恭恭敬敬的放到劉明柔面前,供劉明柔品嚐。
劉明柔也給面子,一一品嚐了,才說道,“金絲雪燕,好東西啊!”
“王妃要是喜歡,一會帶一些回去,吃著玩吧!”
“那感情好,我一會帶一些回去!”劉明柔說著,呵呵呵笑了起來。
盧暖示意小草下去準備,小草福了福身,就退下了。
吃了點心,盧暖自然請了戲班子,好巧不巧,就是林暮生那個戲班子,戲臺上,好戲連連,戲臺下的劉明柔卻有些坐立難安,好幾次疑惑的看向盧暖,卻見盧暖神色淡定,似乎什麼都不知道。
可劉明柔卻覺得,盧暖肯定是知道什麼的,不然不會……
盧暖也發現劉明柔在看自己,扭頭衝劉明柔一笑,問道,“王妃,這戲好看嗎?”
“好看,好看!”劉明柔說著,背脊心有些發涼。
但是,卻面不露色,心中惶恐不安。
“那王妃,就好好欣賞吧,一會拿個丑角,表演可是極好的!”盧暖特意所說的丑角,一開始劉明柔還沒注意,但是,當林暮生出現的時候,劉明柔恍然大悟,盧暖已經知道了,纔有了唱戲這一說。
心驚膽戰,卻也明白,主動權,已經不在自己手裡了。
吃了午飯,盧暖帶著劉明柔,安冬凝和幾個夫人在徐家閒逛,當然,這麼熱的天,盧暖是不打算帶著她們閒逛的,但是,安冬凝開了口,盧暖自然要滿足。
一番走下來,坐在涼亭內,安冬凝感嘆道,“徐夫人這徐府可真是大啊!”
盧暖聞言,抿嘴一笑,“是啊,夫君說,大些好,這個院子不喜歡住了,搬去另外一個院子,以後家裡來客人,也能住得下!”
盧暖說完,面上染上紅霞,瞧得劉明柔嫉妒,安冬凝也嫉妒。
曾經,她也想過,若是入了徐子衿的眼,得到會是什麼樣的榮華富貴,後來嫁入王府,這幾日過的也很滋潤,但是,今日一入徐府,才明白,王府的繁華,都帶著一股子腐朽,而徐府卻有一種欣欣向榮。
而最讓安冬凝意外的是,青青看自己的眼神,那麼的淡,那麼的無所謂,彷佛是在看一個陌生人。
難道,她不在意安然的死活了嗎?
“徐夫人說的是!”
“王妃,那邊客院已經準備好,王妃,安妃,幾個夫人過去休息片刻,等天氣涼爽了,再回王府吧!”
盧暖這麼一說,劉明柔倒是滿意,自然答應。
盧暖讓人帶她們去休息,才鬆了一口氣。
初二立即端上涼茶,“少奶奶,累壞了吧!”
“還好,就是應付她們,太累!”
她終歸還是不適合京城,這般的勾心鬥角,每一句話,都帶著算計。
“少奶奶,堅持就是勝利,少爺說了,若是少奶奶表現好,少爺可是有獎勵的!”初二說完,呵呵呵笑了起來。
倒是把盧暖逗笑了,點點初二的額頭,“你這壞人,別以爲我會相信你!”
“少奶奶,你冤枉初二了,初二纔不是壞人呢!”
這邊其樂融融,那邊。
安冬凝看著客院裡面的擺設,每一樣東西都是價值連城,貴重不已。
是的,太貴重,花瓶青花瓷,每一樣東西,拿出去,都夠普通百姓人家吃一輩子。
而另外一邊。
劉明柔剛剛倒下小憩,一個身子莫地竄上牀,壓在劉明柔身上,抱住劉明柔就狂吻不已,嚇得劉明柔出了一身冷汗。
責罵道,“林暮生,你作死是不是,你知道這是什麼地方,這是徐府,你想死,作何還要拉上我!”
這沒頭腦的林暮生,真是氣死她了。
“柔柔,我想你,想的都快瘋了!”
劉明柔一聽這話,心中的氣就消去了不少,想要說些什麼,林暮生卻快速的褪去她的衣裳,抱住她一陣恩愛。
“暮生,別,不要,……”
“柔柔,你說謊,你要的,你看,你要的!”
“暮生……”
“柔柔,我愛你,我不想離開你,我……”
盧暖在得知林暮生和劉明柔的事情之後,抿嘴一笑,站起身,對小草初二說道,“走吧,咱們過去看看,王妃在徐府,休息的可好,千萬不能怠慢了客人!”
“是,少奶奶!”
盧暖來到客院的時候,楚嬤嬤的眼神裡閃過什麼,卻什麼都沒有說,恭恭敬敬的請安,“奴婢見過徐夫人!”
“嬤嬤,不必多禮,我就是過來看看王妃休憩的如何!”
“額……”
楚嬤嬤剛想說些什麼,屋子你就傳來劉明柔因爲動情的呻吟聲,盧暖聽著,倒是無所謂,那些個沒有經歷輕視的小丫鬟,卻瞬間漲紅了臉。
“嬤嬤,你家王妃是病了麼,看來,我的進去瞧瞧!”
“徐夫人……”
楚嬤嬤攔住盧暖,就這麼僵持著,直到裡面的聲音停下,盧暖才伸出手推開楚嬤嬤,淡淡一笑,走過去,在門上敲了敲,才說道,“王妃,聽你屋子裡有聲音,再聽你聲音難耐卻又歡愉至極,我過來瞧瞧,你可有什麼需要?”
劉明柔一聽,臉色頓時慘白,剛想讓林暮生下牀,穿了衣裳趕緊走,卻忽然想起,這是徐府,有什麼能夠逃得了盧暖的眼睛,倒也淡定下來,慢悠悠的整理衣裳,“才說道,徐夫人,進來吧,咱們好好談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