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菲和劉菊幾個人沖下宿舍,依著她們剛才看到的,司馬瑨抱著秦蓮花是往學校醫(yī)務(wù)室走的方向追了上去。
“蓮花真是可憐,她現(xiàn)在這個未婚夫怎么這樣?真的不如司馬瑨啊!還是咱們的體育委員好。”
王海蓉說了一句,但這句話卻刺到了趙菲,她按下不愉快,也不想和王海蓉計較。
但沈清冰卻道:
“現(xiàn)在也不能回頭了,就算田申不要她,咱們的體育委員也絕不可能再吃回頭草。”
聽到沈清冰這么說,趙菲心里這才舒服一些,不過,等她們一行趕到校醫(yī)務(wù)室時,卻沒有看到秦蓮花和司馬瑨。
“醫(yī)生,剛才是不是有一個男生抱著女生來這里就醫(yī)?”
劉菊也大感奇怪,問校醫(yī)。
“沒有,我一直在這里,連一只蚊子都沒看到,更別說什么男生抱著女生了,咦,咱們學校現(xiàn)在有這么開放了嗎?
看來不提請校長整治一番不行啦。”
校醫(yī)似乎對此十分反感,嘮嘮叨叨的。
但趙菲的臉色卻不好看了,尤其是想到司馬瑨和秦蓮花那么親近地接觸,抱著她什么的,現(xiàn)在校醫(yī)務(wù)室找不到,他們會去哪呢?
劉菊生怕校醫(yī)越嘮叨越厲害,趕緊拉著趙菲她們就走,道:
“咱們到別的地方去找找吧,也許路上秦蓮花病情嚴重了,司馬瑨把她送到縣醫(yī)院也不一定。”
“嗯,有道理,你沒看到那個田申用的力氣有多大呀,‘啪’地一巴掌過去,是人都會被打暈了。”
王海蓉想起那結(jié)結(jié)實實的一巴掌摔在秦蓮花臉上,不禁替她不值。之前她還羨慕秦蓮花命那么好呢,父親是當官的,自已人長得漂亮,又有那么帥的未婚夫。
就算后來司馬瑨換成了田申,也一樣是全校女生心目中偶像級的人物。王海蓉現(xiàn)在甚至隱隱同情起秦蓮花來。
“現(xiàn)在怎么辦?我們要到縣醫(yī)院去看看嗎?”
劉菊問大家。
“去吧,畢竟是一個宿舍的,她傷得那么厲害,而且心情肯定很難過。”
說這話的是沈清冰,201宿舍里,和秦蓮花關(guān)系比較好的,就算是沈清冰,所以這個時候她發(fā)話也不足為奇。
“好,那就去吧。”
劉菊是舍長,秦蓮花再不好,也是宿舍里的一員,十來歲的女生,就算有點言語上激烈的交鋒,也記恨不到哪里去。因此劉菊便帶著大家往縣醫(yī)院走去。
縣醫(yī)院距離一中步行大約15分鐘,小縣城就是這點好處,哪里都小,所以抬腳便到。
到了縣醫(yī)院,偌大一個醫(yī)院,一時間也不知道到哪里去找人。趙菲想了下,便道:
“這是急癥,咱們到急診室問問急診醫(yī)生吧?”
“好,還是你有主意。”
劉菊贊賞地看了一眼趙菲,然后一行人就來到掛著急診室牌子的辦公室里,里面病人也不少,“哎喲”亂叫直呻吟的一大堆,什么被撞的、心絞痛發(fā)作的、誤服了農(nóng)藥了,醫(yī)生和護士忙得人仰馬翻。
大家巡視了一眼,就是沒看到那兩個熟悉的身影。
趙菲瞅了空,問一個年輕的大夫:
“請問一下,剛才你們這里有收一個女生嗎?臉上被打腫的,不知道有沒有腦震蕩或者顱內(nèi)出血的?”
“沒有,沒收到。或者人家找內(nèi)科,開了X光片去做片子了,你問問別的科室。”
小伙子戴著眼鏡,一臉忙碌,若不是看趙菲是個罕見的美女,他根本就沒空停下來和她說話。
“走吧,阿菲,咱們到內(nèi)科去看看。”
見醫(yī)生指明了方向,劉菊也確實沒有在急診室看到秦蓮花,便做主道。
“不如咱們兵分幾路吧?我去內(nèi)科,你們大家去其它科室看看?”
趙菲心想,與其這樣集體抓瞎,不如分頭行動更快。
“行,快點找到才安心。我怎么覺得這事情有點不對勁了。”
劉菊嘀咕著,看到趙菲的臉色一變,她是約略有猜到趙菲和司馬瑨之間有一定的聯(lián)系,因此知道趙菲很擔心司馬瑨,于是也不敢再說不好的話,便示意大家分頭行動。
“蓮花!”
趙菲一進內(nèi)科,就看到內(nèi)科就診床上躺著一個穿著一中校服的女孩的身影,和秦蓮花很相似,但沒有看到司馬瑨,她還是高興地叫了一聲。
“同學,你找誰啊?”
看到趙菲也穿著一中的校服,那個被叫的女孩回過頭來,態(tài)度還是比較友好,但卻不是秦蓮花,只是一個長得和她有點象的女生罷了。
“哦,對不起,看錯人了。”
對方嗯了一聲,也沒再說其它的。趙菲不死心,又問她:
“剛才你有看到一個咱們一中的女生來就診嗎?臉上腫了起來,還流血的。”
“沒有,我是低血壓暈倒了,一直在這里躺了半個多小時,沒見著你說的人,如果是之前的,我就不知道了。”
女生老老實實地答道。
趙菲一算時間,如果司馬瑨帶著秦蓮花過來縣醫(yī)院的話,也差不多是半小時前的事,那么這個女生說沒見著他們,那肯定就是沒來這里了,至少是沒來過內(nèi)科。
于是趙菲只能郁悶地道了聲謝,希望劉菊她們在別的科室有收獲。
過了半個小時,大家都集中在縣醫(yī)院門前假山水壇的門口,趙菲看到她們都對著她搖搖頭,知道都沒找著,心里不由一沉。那種不好的預感愈發(fā)強烈起來。
“趙菲,你說他們會不會到別的衛(wèi)生院去呢?不一定到大醫(yī)院,也許就在學校附近的衛(wèi)生院?”
劉菊不忍見趙菲失望,于是提供了一個思路。
“嗯,有道理。咱們還是到學校附近的衛(wèi)生院去看看吧。”
沈清冰也挺擔心秦蓮花的,表示支持。
同她們四個都同意了,王海蓉當然沒有意見。回校的過程中,她們遇到了王名揚,聽說在找秦蓮花,王名揚也熱情地主動要求幫忙尋找。
“蓮花的父親現(xiàn)在升任縣長了,你們聽說沒?”
王名揚邊陪著她們往最近的衛(wèi)生院走去,邊說著話。他父親是當官的,所以他家的這種信息自然最敏感也最快。
“啊?這么快啊?當了一把手?好厲害啊!”
王海蓉還不想放棄對王名揚的努力,因為她也看出來了,趙菲對王名揚沒有意思,每次王名揚熱烈地看著趙菲時,趙菲都是普通的同學一般的眼神。
所以,這也是王海蓉雖然對趙菲有些反感,但卻沒有撕破臉的緣故。總不能因為王名揚喜歡趙菲,自已就去討厭趙菲吧?
也因為如此,所以王海蓉一直對王名揚的妄想沒有打消,此時王名揚說話,她就熱烈地附合上了。
王名揚因為在趙菲面前,所以沒有掃王海蓉的面子,而是略帶神秘地道:
“你們知道嗎?秦蓮花的父親才當了副縣長三個月,這么快就提拔為正處,聽說是上頭有極強大的背景,不然不可能這樣。”
這個消息,當然是王名揚的父親說出來的,否則王名揚哪里會知道呢?而且王局長知道秦蓮花是兒子的同學,還讓他借著生活委員的身份,經(jīng)常多接觸一下秦蓮花,好在縣長面前混個臉熟。所以才把這些事情告訴兒子。
“這些都不關(guān)我們學生的事,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找到秦蓮花,也不知道她傷得怎么樣了。”
劉菊對這些時政方面的消息沒什么好感,因此淡淡地道。反正她家里也沒有人當官,都是普通的工作人員,永遠也接觸不到縣長那個層面,根本就無所謂。
趙菲卻對劉菊多了幾分欣賞,她也是最討厭一聽到人家身份高貴,就拼命巴上去巴結(jié)的人。劉菊雖然個性不顯山露水,但卻自有主見。
王名揚聽劉菊這么說,也不以為忤,他的臉皮早就在追女生的過程中練厚了,劉菊這么一句話,哪能打消他說話的熱情?于是,在王名揚絮絮的嘮叨中,趙菲才知道,秦明當了縣長,馬上就把縣公安局長申請調(diào)走,然后提拔了一個副局長上來做正局長。
“大興縣現(xiàn)在當領(lǐng)導的都豎起了耳朵,生怕下一個被換掉的就是自已呢。沒想到秦蓮花的父親這么強勢,一上任就真刀真槍地干開了。”
話語里,王名揚還是有幾分羨慕和崇拜的。他父親雖然是局長,但由于年齡和背景所限,最大也就是到這一層級了,要往上基本不可能了。
但人家秦蓮花的父親三個月就當由副轉(zhuǎn)正,簡直破了提拔的火箭速度。
說著話,一會就到了一中附近的衛(wèi)生院,衛(wèi)生院的規(guī)模比縣醫(yī)院小多了,就兩層的小樓,大家上下左右溜了個遍,也沒有看到秦蓮花和司馬瑨。
“奇了怪了,這兩個大活人還能失蹤了不成?”
王名揚抓了抓腦袋,不禁大感奇怪。
聽到王名揚的話,趙菲的心情更加沉重了。不知道怎么的,她突然覺得這件事情里透露出了一陣詭異勁。
阿瑨,你到哪去了呢?
趙菲在心里輕輕呼喚著。
她不可能看到,司馬瑨此時正在昏睡之中,而他的身畔,一個人艱難地掙扎了一下,抬起身,看到昏睡的司馬瑨,臉上露出了冷酷絕然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