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盛希平揹著槍朝這邊飛奔的工夫,盛家的四條狗,已經(jīng)把那隻體型有六七百斤的棕熊圍了起來。
估計是棕熊身上那些傷影響了它的戰(zhàn)鬥力,也可能是這四條狗都是成熟的獵犬了,戰(zhàn)鬥經(jīng)驗十分豐富。
所以四條狗將那棕熊團團圍住,棕熊雖然接連吼了幾聲,揮動爪子,卻沒有對狗子造成多大的危害。
四條狗圍住棕熊,絲毫不懼,一邊朝著中間的大傢伙汪汪直叫,一邊變換著隊形,隨時找機會準(zhǔn)備攻擊。
二郎神逮著個機會,衝過去就掏了那大傢伙的後襠。
這二郎神心眼子可多了,狠狠咬一口之後,不等棕熊轉(zhuǎn)過來呢,它扭頭就跑。
那棕熊的爪子,貼著二郎神的後腚,帶起了一簇毛。
然而這個時候,跟二郎神一脈相承的花豹,也找到了機會,上去又是一口。
這一口,正好咬在了二郎神剛剛咬的位置,原本就疼痛的傷處,遭受了二次重創(chuàng)。
疼的那棕熊吭又是一聲,轉(zhuǎn)頭揚起大爪子,就給花豹來了一下。
花豹自冬天跟著進山打獵,見過的陣仗無數(shù),臨陣對敵經(jīng)驗豐富,這一下也是很靈巧的避開。
棕熊那大爪子,沒能對它造成什麼傷害。
而最絕的是,就在棕熊掉頭給花豹一爪子的工夫,那頭二郎神又來了一下子。
好麼,同樣的地方,連著被掏了三回,那是啥感覺?
真的是疼的那棕熊痛不欲生,慘叫連連。
本來它身上就不少傷,一動彈就疼,身體最脆弱的部分,又接連受重創(chuàng),疼的棕熊受不住了,乾脆站起來。
棕熊這麼一站起來,後腚就被護住了,二郎神和花豹的掏肛技能便無處施展。
而這個時候,黑將軍和胖虎,一左一右,雙雙撲了上來,朝著棕熊的兩條後腿就咬。
那棕熊身上帶傷,而且傷的不輕,行動有些遲緩,戰(zhàn)鬥力大減。
黑將軍和胖虎撲上來,棕熊揚起爪子,朝著倆狗就拍了過去。
棕熊這一爪子有上千斤的力道,別說狗了,就是大黃牛,被棕熊一巴掌拍上去,骨頭也能拍碎了。
得虧黑將軍和胖虎都有經(jīng)驗,見勢不妙立刻閃身避開。
胖虎避的慢了點兒,被棕熊爪子拍上,身上頓時三道挺深的血痕。
胖虎嗷的一聲,飛出去挺遠(yuǎn)跌落在地,一時無法動彈。
棕熊揚爪拍飛胖虎,一轉(zhuǎn)身,就奔著它身後,正打算偷襲的二郎神去了。
二郎神本來是躲在棕熊身後,打算找到機會就再來一口呢,忽然見到棕熊轉(zhuǎn)過身,二郎神立刻也轉(zhuǎn)身就跑。
結(jié)果這下跑的慢了一點,二郎神後腚讓棕熊那鋒利的大爪子撓上了。
這一下,把二郎神後腚撓的是皮開肉綻,二郎神嗷的一聲就躥了出去。
棕熊邁步要追,花豹見形勢不對,啥都不顧了,直接衝過去,朝著棕熊就是一口。
這一口,阻止了棕熊繼續(xù)追殺二郎神,卻也吸引了棕熊的注意力。
那大傢伙一轉(zhuǎn)身,朝著花豹就來了。
花豹還算機靈,急忙閃避,棕熊大爪子貼著花豹後腚過去帶起一簇血珠。
花豹也受傷了,只是傷的不重。
那邊黑將軍一看這情況,啥都不管了直接撲過來,朝著棕熊的腿又是一口。
棕熊雖然能站起來,但是不能長期站著,它這連撲了好幾次,最後這下,前爪順勢落地,然後扭轉(zhuǎn)身子,再去受傷黑將軍。
要是讓它撲上去,黑將軍估計就得廢,得虧這時候二郎神又撲了上來,朝著棕熊後腚又來一口。
一隻熊四條狗,就圍著那風(fēng)倒木周圍轉(zhuǎn)悠,有四條狗拖延,那棕熊竟是沒能走出多遠(yuǎn)。
這棕熊體型太大了,力量也大,要不是它身上這些傷限制了身體靈活性,估計這四條狗此刻,怕是死的死傷的傷,根本圍不住這大塊頭。
幸好,就在棕熊再次站立起來,將二郎神和花豹拍飛,馬上要擺脫狗子糾纏離開的時候,盛希平趕到了。
盛希平遠(yuǎn)遠(yuǎn)就看見了那隻大傢伙,也看見了慘叫飛出去的二郎神和花豹。
可把盛希平心疼的直蹦,這時候還管那些?摘槍、拉下保險、端槍上臉、瞄準(zhǔn)射擊,一氣呵成。
砰的一聲槍響,子彈從棕熊後背射進,前心射出,帶出一大蓬鮮血。
這一下,命中了要害,可那棕熊的生命力十分頑強,竟是搖晃兩下,扭過來身子,朝著後面開槍的盛希平就是一聲吼。
當(dāng)然,這一聲相比之前,氣勢已經(jīng)弱了太多,畢竟是受了重傷,叫聲也沒多少力氣了。
不過,熊都有這個特點,頂著槍上,哪怕是這大傢伙已經(jīng)受了重傷,只要還沒死,它也會衝向盛希平。
盛希平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端著槍朝著那大棕熊,連著就開了三槍。
三槍都打在了熊腦袋上,將那熊頭打的稀碎,這回,那大傢伙倒在地上,一動不動了。
盛希平?jīng)]敢大意,端著槍又等了一會兒,見那棕熊還是不動,這才上前來,檢查棕熊身上。
“啥玩意兒能把這傢伙傷的這麼重啊?老虎?”
盛希平一看棕熊身上那橫七豎八,一道道挺深還滲著血的傷口,有些納悶兒,能把棕熊傷到如此地步的,這山裡也就只有山大王了。
可也不對啊,這山大王得跟棕熊打了多長時間,能把棕熊傷成這樣?
要知道,大型動物一般是不會拼死命較量的,打不過就跑了。
棕熊都傷成這樣才跑?是不是晚了點兒?
或者說,山大王在棕熊爪子底下,也沒討到便宜?
就在盛希平疑惑不解之時,王建設(shè)、高海寧等人都趕到了。
一看地上趴著的龐然大物,衆(zhòng)人也嚇了一跳。“我天,這麼大一隻熊啊。”
“別愣著,趕緊砍兩根棍子,把那熊翻過來,開膛取膽。”
熊如果死的時間長了,膽汁會被肝臟吸收,就不值錢了。
王建設(shè)幾個趕忙去砍樹、翻熊,開膛取膽。
盛希平這頭,則是趕緊去照顧四隻狗。
一看狗子們身上的上,盛希平心疼的不行,趕緊拿出來藥粉還有腿帶子,給狗子們包紮。
狗子都有靈性,知道主人是爲(wèi)了它們好,全都趴在那兒一動不動。
四條狗裡面,胖虎傷最重,二郎神和花豹傷的也不輕,倒是黑將軍這次受傷輕一些。
盛希平費了不少勁,總算把狗子的傷都給包紮好了。
結(jié)果一回頭髮現(xiàn),那邊開膛摘膽的,也不知道咋回事兒,一個不小心把熊的胃給劃破了。
熊是雜食性動物,葷素都吃,但是熊的消化能力弱,吃多了不消化,所以熊會大量進食螞蟻,主要是幫助消化。
也有的人說,熊瞎子坐殿也是爲(wèi)了幫助消化。
棕熊太大,王建設(shè)他們今天開膛的時候也不知道怎麼弄的,熊的胃被弄破了。
得虧那時候下貨已經(jīng)從熊肚子裡摘了出來,好歹胃裡那些東西,沒污染了肉。
不過這熊胃裡還有不少沒死掉的螞蟻,混在了一大坨還沒消化的肉裡面,看著有點兒噁心。
但盛希平瞅著那一大坨碎肉和螞蟻,卻陷入了沉思。
這熊受了挺重的傷,但是胃裡卻又滿滿的都是肉和螞蟻。
這就證明,在狗子來之前,那隻熊處於吃飽了正在抓螞蟻的狀態(tài)。
熊受了挺重的傷,卻吃飽了,悠閒的抓螞蟻,這說明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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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明跟它打架的那個死了啊,被它給弄死吃肉了。
然而在這片林子裡,能把棕熊傷成這樣兒的,就只有山大王了。
所以,山大王被棕熊給弄死啃了?不能吧?
想到這裡,盛希平心中火熱,若真是有山大王在附近被棕熊給弄死了,那肯定會留下屍骸。
盛希平不稀罕別的,就稀罕那虎骨,那可是平常遇不到的好東西啊。
黑瞎子波棱蓋兒也好,豹子骨頭也罷,都只是替代品,哪個也比不了真正的虎骨。
所以,要不要冒險,順著蹤跡去找找看?萬一真的是山大王死了,那就很可能撿到漏兒。
萬一山大王沒死,呃,很可能撿漏兒的就是山大王了。
“建設(shè),割點肉喂狗,讓胖虎和二郎神吃飽,花豹和黑將軍半飽就行。”
盛希平咬咬牙,決定去冒險試一試,要是真讓他猜對了,這一次就能賺個大的。
王建設(shè)等人一聽盛希平的話,都愣了下。
進山打獵幹下來獵物,狗子都是要餵飽的,如果喂半飽,那就表示還要繼續(xù)找獵物。
可他們已經(jīng)得了這麼大一直熊,盛希平難道還不滿足麼?還想打啥啊?
“希平,你要幹什麼?還要往裡面走找獵物麼?
可別了,咱今天已經(jīng)收穫不小,這麼大一隻熊呢,光是膽就能賣不少錢,肉都是白得的。
咱把這熊弄回去,各家能分不少肉,這就行唄。
暖泉子周圍挺危險的,你可別貪多,萬一那老虎回來了,多危險啊。”
王建設(shè)幾個都勸盛希平,這可不是開玩笑,一個鬧不好要出人命的。
“我猜,那隻老虎已經(jīng)被棕熊給乾死了,所以我想去找一找,說不定能找到虎骨。”
盛希平?jīng)]瞞著衆(zhòng)人,直接說出了他的想法。
“啥玩意兒?希平,你要瘋吧?明知道這山裡有虎,可能還剛跟棕熊幹過架,你還去找?”
高海寧他們一聽,都嚇了夠嗆。
原本來這片山林,大家夥兒就心驚膽戰(zhàn)的了,好不容易遇見個獵物,打死了趕緊弄回去就完事兒。
這咋還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呢?哪有這麼冒險的?不要命了吧?
“可別扯淡啊,咱趕緊回家得了,萬一你有點兒啥意外,回頭我們可沒法跟盛叔、嬸子,還有你媳婦交代。”
衆(zhòng)人都不同意,忙勸盛希平,不許他進山。
“沒事兒,我心裡有數(shù),把你們身上的子彈都留給我,我?guī)еū秃趯④姟!?
盛希平卻根本不聽衆(zhòng)人勸阻,執(zhí)意要進山找受傷或者已死的山大王。
“建設(shè),你們幾個把這熊弄回去,希安、希康,你倆把二郎神和胖虎好好帶回家,讓它們養(yǎng)著別亂動。
我就過去看看,要是情況不對,我立刻就撤。”
既然王建設(shè)他們都不敢去,盛希平便決定自己一個人進山去闖一闖。
盛希平說完,就把半自動裡面重新填滿子彈,又把王建設(shè)、陳維國帶著的子彈要來一半。
然後盛希平帶著吃了半飽的花豹和黑將軍,順著棕熊一路走來的蹤跡,朝著山裡走。
“這人,可真是夠犟的,讓他愁死。
維國,你帶人回去,我跟上看看,倆人作伴,總比一個人強。”
王建設(shè)一看這情況,咬咬牙,背上槍,快步跟在盛希平身後也走了。
陳維國一尋思,他也不能慫啊,於是一咬牙,轉(zhuǎn)頭吩咐高海寧、張志軍幾個。
“你們幾個想辦法把棕熊拖回去吧,不行的話就扒了皮卸開。
十六號槍你們拿著防身,我跟去看看,不能讓那兩個愣種有危險啊。”
說完,陳維國也揹著槍,快步追上前面?zhèn)z人。
盛希平一看,王建設(shè)和陳維國都追上來了,當(dāng)即一笑,“兄弟,謝了啊。”
明知道前路兇險,這倆還能義無反顧的跟上來,這才叫過命的交情。
“謝什麼?我們幾個成天跟在你身後,佔的便宜還少啊?
總不能佔便宜的時候靠前,有危險就往後縮吧?
走,別管前面是山大王還是啥,我就不信了,咱們?nèi)齻€人,三棵槍,還真能怕了一隻虎?”王建設(shè)哈哈笑道。
花豹香頭好,又是個剛成年的小狗,膽子大心思野,天不怕地不怕。
盛希平讓它在前面帶路,花豹順著地上的血跡、足印等,就領(lǐng)著衆(zhòng)人往山裡走。
一路從這片平崗?fù)献撸皆綆X,來到了暖泉子周圍。
在這裡,衆(zhòng)人發(fā)現(xiàn)了不少搏鬥的痕跡,還有石頭上已經(jīng)乾涸變成暗紅的血跡。
不用說,這附近肯定有一場惡戰(zhàn)。
衆(zhòng)人沿著血跡再往裡找,還沒等找到啥呢,卻見到黑將軍忽然停了下來,夾著尾巴,哽哽唧唧,怎麼也不肯再往前走了。
倒是花豹,這小傢伙膽子夠肥,雖然也夾著尾巴,卻朝著前方汪汪直叫喚。
盛希平心知,此地應(yīng)該離著那隻老虎不遠(yuǎn)了,可具體是死是活,誰也不清楚。
盛希平摘槍在手,直接朝著天開了三槍。
槍聲過後,林子裡什麼動靜也沒有,但黑將軍依舊夾著尾巴不敢動,花豹也還是夾著尾巴叫。
盛希平招呼了花豹一聲,端著槍順著血跡就往前走。
花豹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跟著盛希平。
於是幾個縱身,就來到了盛希平身前,順著地面上的血跡,顛顛兒一路小跑在前引路。
盛希平三個人手裡都端著槍,隨時防備意外出現(xiàn)。
就這樣,三人跟著狗子,又往前走了將近二里地,來到了一大片亂石塘。
然後就看見,花豹夾著尾巴,朝著前面嗷嗷直叫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