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希平站在張家大門外,聽見張萬青的動靜,心中哼了一聲。
果然他沒猜錯,今天孫正楊真的來了。
想也知道,張萬青這半個月一直在家裡沒回開峰林場,那孫正楊肯定憋瘋了。
早晨張萬青走的時候,說是他今天直接回開峰林場,那喬麗華指定告訴孫正楊了。
孫正楊憋了半個來月,好不容易逮著機會,那還能不來?
孫正楊有家有媳婦,肯定不能在張家過夜。
這對野鴛鴦,少不得就要趁著下班之後的這段時間,辦點兒要緊事兒。
шшш ●Tтka n ●c o
“屋裡咋回事兒?是不是真的進賊了?走,咱趕緊進去看看,可別讓張哥吃了虧。”
盛希平指著前院,心急不已的說道。
一邊說,他還第一個扶著園杖子就跳進了張家院裡。
前院喊的動靜,其實王建設他們都聽見了,大家夥兒正尷尬呢,不知道該怎麼辦。
這時候盛希平一喊,王建設幾乎是下意識的就跟著跳了進去。
他雙腿剛一落地,正要往前院跑呢,忽然聽盛希平喊,把門敞開讓陳維國他們進來。
王建設這才明白過來,趕緊就把大門給敞開了。
陳維國幾個剛想跳園杖子進來呢,一看門敞開了,就從大門進了院子。
盛希平一跳進院,就往前面跑,一邊跑,眼睛還四下撒目,正好找到了一根棒子,直接就抄在了手裡。
等他拎著棒子進屋的時候,屋裡正雞飛狗跳亂成一團。
張萬青的媳婦喬麗華抱著衣裳,被張萬青踹翻在地。
跟喬麗華一個被窩被逮的男人,慌亂之下只來得及套上褲子,上身還光著呢。
就被張萬青一頓飛腳加電炮,打的他不停求饒哀嚎。
“喬麗華,你個不要臉的賤貨,我特麼倒了八輩子的黴,娶了你這麼個玩意兒回來。
今天,我非得剁了你們這對狗男女不可。”
張萬青此時,已經恨的雙眼通紅,氣喘如牛,理智全無。
但凡哪個男的被戴了綠帽子,還親自抓了現行,也不可能理智啊。
張萬青從裡屋衝出來,抄起菜墩上的菜刀,就要進屋剁了那倆人。
正好這時候,盛希平從外面進來,一把將菜刀奪了過去。
“哥,不能拿刀,殺了人你這輩子也毀了。”
說話間,盛希平就把他手裡拿著的棒子塞到了張萬青手裡。
打,可以,哪怕是打個半殘,都不要緊。
這年月偷人家媳婦被打了,打的多重也沒人管,活該。
但是拿刀絕對不行,這一不小心真的砍死了,張萬青就得攤上人命官司。
這些日子接觸下來,張萬青這人真的挺不錯,盛希平可不希望張萬青出事。
七月份,天氣熱,家家戶戶窗戶都是敞開的。
張家這窗戶,剛纔倆人辦事兒的時候都關上了,卻沒插上。
而且這窗戶都是朝外開,一推就開了。
趁著張萬青被盛希平攔住的工夫,屋裡那男的,咬牙忍著身上的疼痛,就從後窗跳了出去。
張家這房子在道南,大門朝北開,從後窗跳出去,直奔大門正好就能跑掉。
可沒想到啊,這個時候,王建設剛把大門敞開,陳維國幾個正好從外面進來,那人跟陳維國他們走了個迎面兒。
陳維國幾個一看,這男的雙手抓著褲子,光著上半身,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
那還用說麼,肯定是偷人家媳婦那男的。
“操,你小子敢來我張哥家偷他媳婦,老子今天特麼砸死你。”
郭永平這人的性格,跟高海寧有點兒像,說是直,不如說是莽,大咧咧腦子一根筋,遇事莽撞不知道拐彎兒。
他就覺得張萬青對他們不錯,一口一個兄弟的叫著,如今眼見著張哥吃虧了,他們不應該袖手旁觀。
所以,郭永平二話沒說,上去就給了對方一腳,正好把那人給踹翻在地。
于帥軍和陳維國一看,也跟著擡腳就往那人身上踢。
這大夏天原本穿的就薄,更別提那男的上身沒穿衣服,只套了條褲子,那還禁得起揍?
得虧這人還算有點兒心眼兒,直接身子蜷起來,雙手抱頭,就這麼縮成一團,護住了要害。
即便如此,被幾個年輕力壯的大小夥子踹,也夠他受的。
疼的這人嘶哈直叫喚,“好漢饒命啊,饒命,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他根本就不認識于帥軍幾個,不知道對方是誰,只能稱呼一聲好漢了。
這個時候,已經察覺到男人從後窗跳出去的張萬青,拎著棒子就從屋裡跑了出來,正好看見了被于帥軍幾個圍在中間羅圈兒踢的那人。
“我草泥馬,今天老子打死你。”張萬青紅著雙眼,嗷嗷叫額輪起來棒子就衝了過去。
于帥軍等人一看,忙閃開,張萬青這一棒子,正好砸在了男人的腿上。
當時,就聽見男人一聲淒厲的慘叫,聲音老大了。
夏天,家家戶戶都敞著窗呢,張家這頭鬧出這麼大動靜,左鄰右舍的還能聽不見?
人嘛,都有個愛湊熱鬧的屬性,別管啥時候,都這樣。
這會兒工夫正好是各家都下班了,家裡做飯等著吃飯的時間呢,都閒著,一聽見外頭的動靜,不少人都跑過來看熱鬧。
過來一看,一個人倒在地上哀嚎著,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的傷,還滿身都是泥土,髒兮兮的。
張萬青手裡拎著根棒子,正一臉憤怒的看著地上的人,那架勢分明是還想再來幾棍子,結果被旁邊的人攔下了。
“哎呦,張兒啊,這是咋了?家裡進賊了?”
眼前的情形挺明顯的,地上那人光著膀子呢,褲子好像也沒提好,都長著眼睛呢,誰還不明白啊?
不過,張萬青爲人處世挺好,街坊鄰居的肯定都向著他,替他往回圓呢。
“對,對,我張哥今天回來,發現家裡進賊了。
那個,不好意思啊,驚動各位了,抱歉抱歉。”
不管咋說,媳婦偷人這種事兒,太丟人了。
張萬青這會兒氣的話都不會說了,腦子也轉不過來,不知道怎麼回答好,那頭盛希平搶著幫忙打圓場。
在場的情形大家都看明白了,就算盛希平這麼說,旁人也不可能信啊。
但是爲了給張萬青留臉面,大家夥兒也沒拆穿。
“張兒啊,既然是進來賊被抓住了,打一頓出出氣就行啊,你也不能打太狠了,當心出人命。
你要是還不解氣呢,就報警,給他送咱局派出所去。”
有人瞧著張萬青那狀態不太好,生怕他惹下大禍,忙勸。
張萬青還是紅著眼睛,但是人已經冷靜了下來。
要是按照他本心,乾脆就拿刀,砍死這對狗男女算了,大不了他賠命,反正一命換倆,他也賺了。
可眼前這情形,有盛希平幾個,還有左鄰右舍的人。
就算張萬青想跟這倆人拼命,旁人也會拼死攔著,殺了他們根本就不可能了。
氣的張萬青一咬牙,掄起來棒子,朝著地上那男人的腿,又是狠狠一下。
這下,男人叫的更慘了,聲音更大,在場衆人,全都跟著心一哆嗦。
這傢伙的腿,是不是被打斷了?
“哎呀,行了行了,你打幾下出出氣就行了,別打太狠。”
鄰居里頭一個歲數不小的男人過來,把張萬青手裡的棒子搶過來,扔到了一邊兒去。
然後,那人又上前來,扶起了地上依舊哀嚎的男人。
“得了,還不走等啥呢?真等著被打死啊?”
原本蜷縮在地上的男人,此刻坐了起來,雙手抱著右腿,疼的滿頭大汗,不停的齜牙咧嘴。
這個時候,男人疼的不行,已經忘記了要捂著臉別被人認出來。
可偏偏,他這張臉太熟悉了,周圍的人一看,頓時哎呀一聲。
“哎呀嘛,這不是孫副主任麼?”有那兒心直口快的人,當場就喊了出來。
這聲一喊出來,張家院子瞬間就安靜了,空氣好像凝固住了一般。
這,這怎麼回事兒啊?局裡委員會副主任,跟張萬青的媳婦不清楚?
跑人家家裡偷人,還讓男主人給抓了現行?
天爺,這消息是不是太勁爆了點兒?他們這些看熱鬧的認出了孫主任,回頭能不能被報復啊?
左鄰右舍這下可就尷尬了,該怎麼辦?是裝著不認識,轉頭就走?
可剛纔已經有人道破孫正楊的身份了,現在裝不認識,好麼?
哎呀,這事兒鬧的,早知道就不應該過來看熱鬧,這下好,沾包兒了吧?
幾個人互相看了看,最後嘆口氣,無奈上前。
“孫主任,你看你這是咋地了?是不是有啥誤會啊?你現在怎麼樣?能不能動彈?不行我們送你去醫院吧。”
這要是別人,愛死不死,腿斷了活該,可這是主任啊,都認識,不管不好,這些人只能硬著頭皮上前詢問。
孫正楊的右腿鑽心一樣的疼,疼得他一頭汗,大口大口的喘氣,根本就站不起來。
“我,我的腿好像斷了,快,送我去醫院。”
大家夥兒一聽,咋辦?總不能喊張萬青把人送醫院去吧?
張萬青沒掄著菜刀把人剁了就算是手下留情,他還能把人送去醫院?
得,誰叫他們欠,出來看熱鬧呢,那就沒招兒了。
“小曹、小吳,來來,搭把手,把人背上,咱給送醫院去。”幾個人上前來,就要把人帶走。
“等會兒。”結果這個時候,盛希平在那頭喊了聲兒。
那幾個人都愣住了,就連張萬青也愣了。
“兄弟,這事兒你別摻和,我就算打死他,大不了給他賠命。你可別跟著瞎胡鬧,爲了這麼個爛人,不值當。”
張萬青這會兒,已經恢復了理智,生怕盛希平一時義憤再幹了什麼出格的事兒,忙攔著。
“哥,不能讓他就這麼走了,他是誰你也知道,回頭他反咬一口說你害他呢?
咱得讓他留下份兒證據,讓他心裡有顧忌,不敢回頭報復你啊。”
盛希平挨著張萬青,小聲兒嘀咕了一句。
“哎呦,得虧你提醒我。”張萬青一個激靈,整個人都清明過來。
是啊,孫正楊是什麼人?這傢伙以前在局裡不說是呼風喚雨一手遮天也差不多。
雖說自從他兒子死了之後,這人低調了很多,可他那些手段和本事,大家夥兒也是有目共睹都知道啊。
這人心狠毒辣,禍害過不少人,今天這事兒要是不留點兒把柄,保不齊轉回頭來他就能顛倒黑白禍害人。
“等下,他現在還不能走。”張萬青上前,直接攔住了想要扶起來孫正楊的那幾個人。
“我跟他的恩怨還沒了結,現在他別想走。”
說完,張萬青直接扯著孫正楊的胳膊,無視孫正楊殺豬一般的叫喊聲,硬是將這人拖回了前院去。
人已經得罪了,就算現在磕頭認錯,孫正楊也不會放過他們。
既然如此,那還顧忌什麼?張萬青滿肚子火氣還沒消呢,咋可能對孫正楊手下留情?
就這樣,張萬青把孫正楊拽回前院屋裡,那頭喬麗華已經哆哆嗦嗦穿好了衣服。
張萬青抄起菜刀來,從櫃子裡翻出紙和筆,讓倆人些一份兒口供,承認他們倆偷情,被張萬青抓了個正著。
事情已經這樣了,外頭那麼多人都看見了,張萬青也豁出去不要這臉面。
但是他必須把證據拿到手裡,免得後頭孫正楊翻臉報復。
孫正楊那右腿可能是斷了,疼的冷汗直冒。
可即便是這種情況下,他也知道,這東西不能寫。
只要他死咬著不肯承認,總能想辦法把事情翻過來。
哪怕是這麼多人看見了,大不了他一口咬定是張萬青和喬麗華兩口子做扣兒。
喬麗華故意把他叫家裡來,想要用美人計脅迫他,才弄了這麼一出。
可要是他寫了,白紙黑字留下證據,就有把柄落在張萬青手裡。
將來不管他怎麼辯解,張萬青只要拿出這東西來,就是鐵證,翻不了案。
一旦張萬青拿著證據去局裡告他,他的前程就毀了。
就在孫正楊腦子飛速旋轉,想要找藉口推脫不寫的時候,張萬青砰的一下,把菜刀砍在了炕沿上。
“你寫不寫?今天你要是不寫,我就拿刀剁了你。
別以爲外頭有那麼多人看著,我就怕了你,今天我就是豁出命去,也得把你們倆收拾了。”
張萬青不笨,還能看不出孫正楊心裡那點兒小九九?
他把菜刀拿起來,直接架到了孫正楊脖子上,厲聲問道。“寫不寫?”
刀都架脖子上了,能不寫麼?孫正楊忍者疼,哆哆嗦嗦的接過了紙和筆。
“這,咋寫啊?”他還想拖延呢。
“你幹了什麼自己沒數麼?你給我照實寫。
把你倆什麼時候好的,好多久了,都給我寫下來。你以爲我今天能抓著你倆,是怎麼回事兒?
我特麼早就知道你倆的事兒了,你要是不老老實實寫明白,我特麼今天砍死你。”
張萬青這會兒腦子可靈光呢,故意詐唬這倆人。
形勢比人強,就算孫正楊平常再怎麼牛,此刻刀架在脖子上,也由不得他了。
無奈之下,孫正楊拿著筆,忍著右腿的劇痛,哆哆嗦嗦開始寫。
那邊,喬麗華一看孫正楊都寫了,她也老老實實就把倆人勾搭在一塊兒的經過都寫了出來。
等二人寫完,張萬青拿過來一看,當時又罵了一句。
合著他這工作調動,就是爲了給這倆狗東西騰地方的。
難怪,他一個機修廠的班組長,忽然間就調去林場當調度了。
倆人還算老實,寫的相差不大,張萬青恨的不行,卻也強忍著,讓倆人簽字畫押。
不光是在自己那一份兒上畫押,連對方那份兒上頭,也得簽字按手印兒。
等二人都按完手印兒,張萬青把兩張紙疊起來,揣在了懷裡。
然後讓喬麗華把孫正楊的衣裳都找出來,讓他套上。
接著,張萬青又薅著孫正楊的脖領子,把人從屋裡拖出來。
“你給我老實兒在屋裡呆著,敢動彈,回來我就砸折你的腿。”
臨出門前,張萬青還不忘了威脅喬麗華,讓喬麗華老實點兒。
張萬青就這麼拖著孫正楊到了後院,把他往自家大門外一扔。
看熱鬧的人還都沒走呢,他們也怕萬一張萬青發瘋,失手殺了人咋整?
此時一看孫正楊被扔在張家大門外,急忙上前來。
孫正楊的右腿徹底動彈不得了,不僅如此,這腿好腫了起來,腫的挺老粗不說,看著那腿還有點兒怪。
大概,這腿是斷了。
衆人趕緊想辦法,背起來孫正楊,急忙給他送林業局醫院去。
這邊,張萬青看了看盛希平幾個。
“兄弟,對不住了,我原本是好意,想留你們在家住一晚的。
Wωω ●тт kán ●c o
可眼下家裡這情況你們也看見了,哥哥我,沒那個臉再留你們了,實在對不住。”
家都這樣了,張萬青哪裡還有心情招待盛希平他們啊?只能抱歉了。
“張哥,家裡這樣,要我說你不如跟我們一起出去住吧。
咱哥兒幾個出去找個地方,吃點兒飯喝點兒酒啥的,晚上咱就找個旅社住下。
不行明天你就直接回林場,家裡也別管了。
回頭等你想明白了,要是不想跟她過下去,乾脆就離婚。”
盛希平主要是怕,等他們走了,張萬青獨自一人面對喬麗華。
萬一腦子一熱,再把喬麗華給殺了啥的,那事情可就不好辦了。
喬麗華那樣的爛人,可別搭進去張萬青,所以今天晚上,咋地也不能讓張萬青在家裡住。
“對,對,張哥,走,咱出去吃飯,都這時候了,可別擱家裡置氣。”
王建設幾個心領神會,也不說別的,連拖帶拽,就這麼把張萬青拽出了門。
張萬青不想出來,可架不住好幾個小夥子拽著,他不得已也就只能跟著出來了。
一行人重新返回街裡,在林業局飯店點了幾個菜,又要了兩瓶酒,就這麼陪著張萬青喝酒。
喝著喝著,張萬青就哭了起來。
都說是男兒有淚不輕彈,遇上這樣窩囊的事,張萬青心裡頭都快憋屈死了,只能用哭來發泄一下。
這頓飯沒吃多少,淨喝酒去了,到最後張萬青喝得爛醉。
盛希平他們倒還算清醒,就這麼把張萬青拖著去找了個旅社住下。
有林場開的介紹信,加上盛希平跟人家解釋了一下,對方倒也沒爲難他們,就讓他們住下了。
第二天一早,張萬青還呼呼大睡呢,盛希平他們寫了張紙條留給張萬青。
盛希平能幫的,已經都幫了,錯過昨天最憤怒的時候,想來張萬青不至於再衝動殺人。
至於後續怎麼處理,就不是盛希平能管的了,相信以張萬青這脾氣,不可能輕易放過孫正楊和喬麗華。
而昨晚上鬧了這一場,估計今天就能傳的松江河滿城風雨,孫正楊的妻子肯定會知道,孫家,肯定安生不了。
至於其他方面,那就看局裡怎麼處置了,不是盛希平能插手的。
反正經過這件事,孫正楊在松江河算是名聲臭大街了。
如今這年月,個人作風不好,亂搞男女關係,那都是重大污點,孫正楊想翻身,怕是不容易。
一行人退了房離開,出去吃口東西,然後直奔小火車站。
二十一號沒有回前川的小火車,但是有去馬鞍山的,幾個人就坐著小火車到馬鞍山林場,然後走林區簡易路,返回了前川林場。
衆人出門學習半個月,總算回來,那肯定是第一時間先回家。
盛家這頭,盛希康等人早就放了暑假,作業也都寫完了,正好領著周青越一起,上山下河各處瘋各處淘。
周青越在林場玩的可嗨了,根本就不想回家。
盛希平進門的時候,正好是中午家裡做午飯呢,就聽見自家院子裡頭,嘰嘰喳喳的動靜。
進大門一看,好麼,自家幾個弟弟妹妹,加上週青越,幾個人弄了一盆的魚,正在院子裡擠魚肚子呢。
瞧見盛希平回來,盛希泰立刻就衝了過來,嚇的盛希平連忙往後躲。
“可別啊,你這一身的魚腥味兒,你可離我遠一點兒,我受不了。”
“你們抓這麼多魚乾啥啊?都是小雜魚,也沒有大的,咋吃啊?用醬燉?”
盛希平瞅了眼地上那個盆,大半盆的小魚,就算用醬燉,也不用這麼多啊。
“哥,我們不是要燉著吃,我們是要曬魚乾。”
那頭,盛雲芳趕忙解釋道。這麼多燉著吃,那得吃幾頓啊?
“曬那老些魚乾幹啥?你們不是都吃夠了麼?”
盛希平覺得奇怪,家裡不缺魚乾啊,這些熊玩意兒都不咋樂意吃了,怎麼又往回弄這老些?
如今這時候環境沒被破壞,前川這條大河裡面魚類十分豐富。
盛希平領著弟妹們年年都抓不少魚,或是醬了吃,或是曬乾了留著冬天吃。
江裡雜魚都小,擠魚肚子很麻煩,所以張淑珍不許孩子們弄太多魚回來,她實在是幹不過來嫌太麻煩。
再者,曬了小魚乾冬天吃,還得用油炸,炸過魚的油帶腥味兒,炒菜不好吃。
所以張淑珍一見到這些雜魚就頭疼,實在是處理不過來。
“給青越哥拿走啊,他們家沒那麼多魚乾。
青越哥說他可喜歡吃你送去的魚乾了,所以我們就想著,多抓一些曬了,給周大叔和周嬸子吃。”盛雲芳笑著解釋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