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林天飛拍了一下桌子,指著他的鼻子叫罵道:“小兔崽子無法無天了你,跟前輩叔叔伯伯講話咋這么沒禮貌?要不要打,我自會和各位長老裁斷,你在一邊聽著就好,少插嘴。”
林小渣知道林天飛這么說是為了避免和老家伙發生沖突,點頭答應了一聲,坐在一旁,心里暗覺王洪陳旭仗著有資歷有地盤,全然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今后找個機會,都得除了,以絕后患。
“二爺這件事。”林天飛環視諸人,冷喝道:“絕對不能就這樣算了。我不曉得他尋到了什么樣的靠山,我只知道在煙云這座城市里,沒有人可以打我的弟兄,砸我的場子,做了,就必須付出代價。所以,老子要反擊,就像小渣說得,打疼他,打怕他,讓他知道我雙鷹盟并不是隨隨便便就可以招惹的。這件事我來辦,大家等我的消息,我電話打到的時候,就是二爺哭的時候,好了,就這么決定,散會!”說完,大步流星離開了會議室。
王洪坐在原處,點顆煙,陰陽怪氣的說:“雙鷹盟看來真的沒前途嘍,一群莽夫,圍著一個屁大點的孩子團團轉,媽的,不敗何為?”
林小渣狠狠瞪了他一眼,用手指點了點,冷哼而去。
兩日后,雙鷹盟傾盡全力,對二爺的地盤發起了總攻,一夜之間,二爺一共有七十八個場子被砸,數百小弟被送進了醫院,損失無法估量。但林天飛并不罷休,這樣的大規模打砸延續了五天,致使二爺地盤內的場子關門停業了大半,誰也不敢開門。
緊接著,二爺的一批迷彩服援兵和他手下的精銳,在遭襲的三天后還以顏色,當夜狂砸雙鷹盟的場子,不少措手不及的小弟被砍手砍腳,血流成河。
這場混戰中,出現了一個很奇怪的現象,以前一直對各方面不偏不倚的警方,在這次事件中明顯偏向二爺。二爺的人出動,條子都是事后才到現場處理殘局。而林天飛的人馬一出動,就會遭到大批警車警員的圍堵,數日間被拘留了二三十人,連劉光北都給陷了進去,好在條子對雙鷹盟多少有些忌憚,不敢把林天飛給得罪死了,過了兩天就把人給放了出來。
即便如此,林天飛是豁出去玩,不在乎護耗費多少人力物力,二爺手下的場子哀聲載道,好幾天不能開業,店面被砸的一塌糊涂,讓他們承受了極大的損失。
兩邊并沒有在街頭上碰在一起展開大火拼,這一場對拼玩的就是消耗戰,看誰能消耗得起。雙鷹盟收了老虎幫的絕大多數地盤,后方縱深大,很多場子是二爺的人夠不到的,因而消耗力也比較強。
在你來我往的對砸持續了一個星期后,最先頂不住壓力的是警方,糟糕的治安引得市民不斷的投訴,媒體的報道盡管有所控制,但也做不到只字不提,網上的視頻更是接二連三引爆全國,不少從來沒聽說過煙云的人開始關注這座城市,這對于煙云市政府來說無論如何也算不上什么好事。
警方也意識到僅僅打壓雙鷹盟不可能結束這場曠日持久的戰爭,只得加大了對二爺的懲治力度,短短幾日,看守所被滿嘴臟話的混混塞得滿滿當當,甚至在看守所里都爆發了兩邊的激烈沖突。
第二個頂不住的是二爺,警方要給市民一個交代,他則要面對那些給他交保護費的商戶,人家一個月給你大把的鈔票不是養你玩的,你得保證他們場子的安全,現在這樣的情況,開門營業遙遙無期,店面的破壞卻一天比一天厲害,眾多的商戶終于坐不下去了,集體向二爺施加壓力,聲稱戰爭再不結束的話,將不再向他繳納保護費。
一個星期以后,二爺不得不親自擺下酒宴,請林天飛商談,達成了休戰協議。雖然是公平的協議,但明眼人都看得出,這一戰實質上還是二爺敗了。混黑道,僅僅依靠幾個能打能拼的打手,是做不成大事的。
事態平穩下來后,林小渣則有了新的麻煩。
當時一念沖動掐了教務處主任白曉峰的脖子,白主任自然不會善罷甘休,他馬不停蹄的在學校里宣傳此事。社會上的黑勢力角逐你方唱罷我登場,現在學校里竟然也有了性質如此惡劣的暴力事件,并且針對的是一個學校領導,校方不出意外的下決心懲辦行兇學生,校長在大會上點名批評了林小渣行為的惡劣性質,決定直接給予開除處分,以儆效尤。
渣哥心里那個恨啊,立刻打電話給林天飛,最近百事纏身煩得直拿腦袋撞墻的老林,聞言勃然大怒,帶了黑熊和徐風,開著車氣沖沖的趕到了學校。保安本來想攔,一看來的竟然是雙鷹盟的大哥,只能恭送三人進校。
林天飛找了個男學生,打聽了校長室的位置,加快腳步直沖而去,一些圍觀的學生竊竊私語,都覺得這廝實在是太有型了,找男朋友就得找這樣的,這風衣穿的,那叫個氣勢。
校長彭少來滿面紅暈的抱著他的秘書,在辦公桌旁邊干著造人運動,那小秘書水蛇一樣的腰肢讓他愛不釋手,說話的那股子嗲味更是甜進了心里,想想家里那個平板一樣的黃臉婆,他忍不住感嘆學校真是個美妙的好地方啊。
兩人情到濃時,都情不自禁的叫了起來,彭少來叫了沒兩聲,門被一腳踹開,嚇得他一下子疲軟了,心頭一陣暴怒,回頭罵道:“是哪個混賬東西?”
林天飛大搖大擺坐到轉椅上,將雪茄放進嘴里,徐風趕緊給他點著,深吸了兩口,冷笑道:“校長原來就是專職干這個勾當的,不錯嘛。”
彭少來見來者皆非善類,語氣明顯的軟了下來:“你們是誰?”
林天飛抽著煙,緩緩地說:“我叫林天飛,道上的朋友給個面子,叫我聲飛哥,現在是雙鷹盟的大哥。”
彭少來的臉色立刻一變,像他這種身份,自然不會知道那些小打小鬧的混混,但林天飛最近的名頭以火箭般的速度在崛起,做主雙鷹盟,吞并老虎幫,與二爺打了一個星期的消耗戰,鬧得沸沸揚揚,他就算是個聾子,也不會一無所知,臉上登時堆出惡心的微笑,褶子加肥肉擠在一起,讓人無端端的會生出強烈的嘔吐感:“天哥,來敝校有什么事么?有事您吩咐,我彭少來做得到的,絕不推辭。”
“現在說這些不覺得有點晚么?”林天飛將懷里的手槍掏出來,砰的一聲扔在桌面上,擲地有聲。
彭少來臉色發白,雙腿發軟,額頭上的汗順著臉頰流了下來:“天哥,別開這種玩笑,我,我膽小。”
林天飛霍然起立,吼道:“你他媽的開除我兒子的時候膽子倒是挺大的啊!老子讓兒子來你這里上學,是想讓他好好讀書,將來能長點出息。現在呢,被人欺負了,受到那個狗屎主任的不公平對待,稍稍發發脾氣發泄一下,就要被開除,我草,你當我林天飛是個王八蛋啊?”
彭少來終于知道了是怎么回事,苦著臉說:“天,天哥,我要知道小渣是你的公子,無論如何不會開除他的,這,這都是白曉峰干的好事。我立刻取消處分,還令公子一個清白。”
“這樣就完了?”林天飛怒吼道:“這事會對我兒子造成多大的心靈傷害你知不知道?我告訴你,姓白的最好不要再出現在這個學校,我要是聽到風聲,別怪我事先沒有提醒過,你他媽的當我林天飛不敢殺人還是怎么地!”
彭少來怕得只知道點頭哈腰了:“是,是,我一定照辦。”
林天飛見他態度不錯,火氣也消了一半,冷冷地說:“這次就算了,我兒子在這學校里要是再受半點委屈,我就沒今天這么好說話了,你最好有所覺悟。”
“是,是,我保證,今后絕對不會有類似的事發生,飛哥你放心。”彭少來都要哭出來了,只想趕快送走這座瘟神。
林天飛將手槍塞起來,一揮手,黑熊在包里掏出一個包裝袋,似笑非笑的說:“這是五萬塊人民幣,你自己點點。”
彭少來連忙擺手,說:“不敢,不敢,飛哥,這錢我不能拿。”
林天飛嘆了口氣,道:“別誤會,這錢是用來買你玉照的,本來還覺得拍你一個人太單調,沒想到有個現成的美女,一起吧。”
彭少來面如土灰,雙膝一軟跪了下去:“飛哥你饒了我吧,我求求你,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老婆孩子……”
“滾,你老母死了三年了,當我沒調查過啊。”林天飛緩和了一下情緒,微笑著說:“你不用擔心,我林天飛在道上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從不斬盡殺絕,我兒子畢業那天,如果一切順利的話,我會如期把底片送還給你,絕不會往外散播。當然,如果小渣再有個什么事,你就別怪我了。黑熊,剩下的交給你了,阿風,走,安慰安慰小渣去。”
徐風笑著說:“小渣會需要你安慰?不定在那里把妹妹玩呢吧。”
“滾,你兒子才天天泡妞,我兒子是未來的棟梁之才。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