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冥子此時可不知安逸的想法,他因為怕一個人法力不夠,不能徹底止住這場瘟疫,所以才想著拉安逸這個“同道”一起,幫助他消除瘟疫。
在他的心里,他還覺得安逸會感激他呢,畢竟他平白送安逸一場功德,要知道這疫情發生后再防疫與直接根除可插著不少事呢,后者的功德可比前者多的多。
哪里想得到,安逸心中正在罵他多事呢,畢竟他又不需要功德,而且……
對于這方世界的無恥程度,他也真的很不喜??!
就為了讓下面這幫功德不夠的道士成仙,如此開外掛幫著他們刷功德,這真的好嗎?
就在安逸吐槽之際,忽然心中一動,天魔元神傳來消息,沉香……終于拜師了!
默默將注意力轉移到那一絲天魔元神之上,暗暗觀察,等待何仙姑的傳法。
而玄冥子見安逸一直不說話,不知道他又作什么妖,不禁叫了他一聲,再次問道:“道友,不知你可愿意與我一同行事?”
“呃……也好!”安逸回過神來,想到如果拒絕,那到時候再給別人治病博名聲,聚信仰的時候,說不定會被這玄冥子看出來,從而各種找麻煩搗亂,那還不如不。畢竟他可是最怕麻煩的了。
更何況,這信仰也不急于一時,更不是非常必要,以他的懶惰,也不覺得有必要為了這個謀劃什么。
當下安逸跟在玄冥子之后,看他施展“秘法”,尋找瘟疫根源。一邊分神關注著沉香那邊。
觀察了一會兒,見何仙姑沒有立即傳法的樣子,安逸不禁又收回心神,看來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而此時,玄冥子一陣兜兜轉轉,帶著安逸來到一口古井邊,道:“瘟疫之源就在其內,還望道友借我法力,助我鏟除此災厄?!?
原來玄冥子找安逸幫忙,就是為了借他的法力,合兩人的法力,由他來施展秘術,然后消除瘟疫。
安逸雖然這知道法術咒語,但也沒有表露的心思,點頭答應后,將左手抵在玄冥子背后,開始向他體內輸送法力。
他倒也不擔心玄冥子有什么其他心思,畢竟玄冥子的為人,他從他記憶中還是了解的很,是個正直的老道士。
只見玄冥子得了安逸法力,臉上紫芒一閃,然后鼓起法力,口中念咒:“嘰里咕嚕呀呱呱,哇哇麻麻鰍啾啾……”一陣令人蛋疼的咒語過后,玄冥子一咬舌尖,一口血水噴出,撒入古井,只見古井內升起一團紅霧,逐漸消散。
后面,安逸眼角抽搐,這也是他不愿意施法的一個原因,這個世界的咒語忒tm奇怪了。
最主要的是,法術大多都是依靠天道調動天地之力才能施展的,離開這方天地,屁用沒有。安逸現在只期盼何仙姑能教沉香一些靠譜的法術,如果還是這jb玩意,那他也沒有留在這個世界的必要了。
就在此時,玄冥子終于施法完畢,摸了一下額頭冷汗,道:“多謝道友援手,不然僅憑我一人,真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
“呵呵……”安逸干笑道:“道友嚴重了,舉手之勞而已。如果道友沒事,那我就離開了,告辭?!?
玄冥子一陣傻眼,這分明是他想說的話好不好!
但安逸會給他機會嗎?只見他說完轉身就走,紫光一閃,就飛的不見了。只留下玄冥子一個人在那里呆愣愣站了大半晌?;觳磺宄窃趺匆换厥?。
他哪里知道,安逸被他壞了好事,雖說不是怒火心生,但也心情不好呢,自然懶得搭理他。
不過雖然如此,倒也不是真的如何氣憤,畢竟若真的在意,他早就直接跟玄冥子翻臉了,哪管他什么背景修為。更何況,此次地震波及范圍不小,又不是單那一縣一城受災。
一連飛遁二三十里,又見一村落難農戶,安逸便落下遁光,并指成劍,削木為桿,拿出一匹白布、筆墨紙硯,刷刷刷大筆揮就,“懸壺濟世”四個大字躍然其上。
此次雖然瘟疫被抑,但受災的災民,不論外傷、還是被雨淋的受了風寒,窮苦人家肯定沒錢醫治,而安逸只需施加援手,治病救人不收費用,必能搏一個慈悲的名頭。若中途再顯露些法術,讓人誤以為神仙,些許香火信仰還不手到擒來。
雖然他不通藥理,但其自身法力自有玄妙,百病不侵、受傷自愈皆不再話下,更何況還有從玄冥子那得來的化符于水,治療傷寒感冒的小法術,想要成為一名遠近聞名的神醫,易于反掌。
且不說這邊安逸治病救人騙去信仰。卻說那邊沉香歷盡萬難,終于走到華山,思及安逸所言,在此將遇見名師,無心久等,不免在山中尋找。
然三五天過去,只見得空谷幽潭、瀑布山巒,哪里有什么高人,整座華山空空蕩蕩,只聞鳥語蟲鳴,無有人煙。
沉香不由悲從心起,只道安逸是看不上他的資質,出言騙他,把他誑到這里。
如今前后無人,左右無戶,空山寂寥,心頭不知所措之際,又思及自己離家日久,也不知爹爹是否安好,而自己好不容易來到華山,卻見不到母親面容,不禁放聲大哭起來。
“吱吱——吱吱——”就在沉香悲哭之際,忽然聽的耳邊異響,仿佛有人在按著自己的肩膀。
抹了一把眼淚,抬眼一看,哪里是什么人,原來是一靈巧猴兒對他勾肩搭背,手里攥著個野果,正在他眼前晃悠呢。
沉香一把拍開猴兒的手,泣聲道:“滾開,滾開,連你也來欺負我嗎?我沉香有眼無珠,識人不明,被他騙到這里,如今連你這畜生也瞧不起我,拿我取樂!快快起開,不然休怪我拿你出氣!”
猴兒似有靈性一般,“吱吱”叫個不停,瞪著水靈靈的大眼,搖了搖腦袋。一手指了指水果,再指了指沉香,似乎再說:餓了沒有,吃吧,吃吧。
沉香一見,不由心情好了幾分,道:“難道是我錯怪你了?這水果是摘來給我吃的嗎?”見猴兒點頭,沉香破涕為笑道:“難道這世上只有你對我好了,不像我路上遇到那人,把我誑到這里來,不傳我法術……”說到這里,他聲音漸低:“如今我尋不到母親,又學不到法術,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救母親出山,但想來是沒機會的,如此倒不如餓死在這里,也能長久的陪伴在母親身邊……”
“吱吱——吱吱——”猴兒滿臉焦急,一通比劃,但見沉香不甚明了,不禁拉著他的小手向前走去。
這猴兒別看不大,但力氣卻不小,沉香被它拉著,不由自主的站起身,但卻不愿前行:“你莫要管我了,自己去找你的朋友玩吧,我心情不好,不想陪你。”
“吱吱——”猴兒一指前面,然后兩手比劃半晌,見沉香還是不解,不禁一屁股坐到地上,掰著雙腿,做了個盤膝打坐的姿勢,然后兩只手像模像樣的作了個禮。
沉香遲疑猜測道:“你是說前面有人?仙人?”見猴兒點頭,不由心中大喜,但還是遲疑:“你莫要騙我,須知道撒謊是不好的,你怎么知道前面有仙人,難道你遇見過?”
猴兒又是點頭,然后一抬下巴,做驕傲狀,看的沉香不由一樂,道:“罷了,罷了,就信你一回又何妨,大不了再當一次傻子,被人耍了一次,再被猴耍一次又何妨!”
“吱吱——”猴兒似乎很不高興,用力的拍了拍胸脯,似乎再說:我才沒有騙你。不要拿我和別人比。
完后,猴兒領著沉香,向前面行去。
約摸一個時辰,沉香跟著猴兒來到一處半山腰上,放眼望去,有百十畝平地,滿是竹林。竹林盡處,卻是危崖如斬,壁立千仞,下面便是水流濤濤。波浪千里,濤聲盈耳,山勢僻險,人跡不到,端的景物雅秀,清曠絕俗。
竹林之中有一籬笆院,俱是竹椽竹瓦。進門是一片畝許院落子,淺草如茵,奇花雜植。當中是幾所茅屋,紙窗竹屋,甚是幽雅。
沉香見此,不由大喜叩門:“院中可有主人在家?在下沉香,請求主人出面一見!”
他心知此地定是神仙居所,但卻不敢冒然便拜,若是熱鬧了人家,像安逸那般將他打發了,那他豈不無處哭訴。
所以他甚是守禮,一聲之后便不再言語,束衣束手靜靜立在門外,怕里間仙人有事,被他打擾了著惱。
時間緩緩流逝,此時帶沉香來的小猴子也不知又跑到哪里去了,想是猴性跳脫,受不了苦等。
但沉香卻因母親之故,不愿就此離開,即便他此時站的疲累,也沒有擅自坐在門前歇息,只怕屋中人以為他心智不堅。
心中忐忑之下,他卻從來沒有想過,若是里間無人,他豈不是白等了?
或許,并不是沒有想到,而是……不敢去想吧!
天色漸暗,月光下,竹影綽綽,沉香幼小而又單薄的身影夾雜其中,顯得是那么的孤獨,與無助……
wWW?ttκǎ n?C O
但其筆直的脊背,卻是那么的挺拔,宛若……松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