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太宇宗以前,姚宣先回了一趟風(fēng)妖府。
這一次,家中父母看到他還是那么的喜出望外,姚俊才更是非讓姚蓉娘去打了酒來,說是要好好的喝兩杯。念及同他們在一起的時日只會越來越少,姚宣便索性在家中多住了兩日。
既然會停留幾日,他就肯定得提著龍須酥去拜望太上長老了,那頭云紋花豹依然是一副懶洋洋的樣子,倒是太上長老瞧見他頓時紅光滿面,恨不得拉著他到府城里顯擺一番。姚宣哭笑不得地拒絕了老人家幼稚的提議。
為了不會讓人對他多加猜測,姚宣去找了商子高,得知他并未尋找到千年鎮(zhèn)魂木的下落,便提議將自己找到千年鎮(zhèn)魂木的功勞安在寶信號身上。
處理好了此間事宜,姚宣方才正式啟程,往太宇宗趕去。
他租用飛行妖獸一路往宗門急行的時候,在與太宇國相鄰的濟(jì)節(jié)國中,也有一人終于回到了宗門。
這人一見到宗主,立即悲痛欲絕地傾訴:“師父……師父……孟師兄他……他為了救我,為了救我……再也回不來了……”
鳳山宗宗主白簡讓見狀吃了一驚,連忙安慰弟子:“浩生?你先別難過,告訴我是怎么一回事?你們莫非遇到了什么危險不成?”
“正是如此。”衛(wèi)浩生擦去淚水,努力露出堅強(qiáng)表情,“我們本是去查找丁師兄的下落,但丁師兄一直都毫無音信,我和孟師兄認(rèn)為他恐怕是兇多吉少了,正要回歸宗門,卻遇到了……遇到了對丁師兄下手的兇徒……”
白簡讓眉頭一皺,渾身氣勢頓時暴起,衣擺無風(fēng)自動:“什么人竟敢對我鳳山宗弟子下此毒手?”
衛(wèi)浩生低頭道:“我聽人稱他們?yōu)橘R蘭……”
他在大蒼府待的這些時日里,所見最可疑的只有那賀蘭氏父子三人。那天見他們乘坐飛行妖獸離開,衛(wèi)浩生就起了疑心,這三人面貌形容與大蒼府頗為格格不入,而從百越國萬里迢迢過來此處,很可能就是為了蒼境。
他向來是個寧殺錯不放過的性子,自然要借機(jī)將賀蘭氏告上一狀。
白簡讓怒道:“百越國賀蘭氏?!真是欺人太甚!我們鳳山宗與賀蘭氏有什么深仇大恨,竟然對我宗弟子……哼,浩生,你且莫要擔(dān)心,不管是太宇國的那些宗門,還是百越國,以后都會匍匐在我鳳山宗腳下。到那時,我再幫你報仇雪恨!”
衛(wèi)浩生眸光微動,垂首道:“是。”
等回去自己住所的路上,衛(wèi)浩生卻微微蹙眉,師父這話里……好像有什么玄機(jī)?
與此同時,姚宣已經(jīng)到達(dá)了太宇宗的山門前。一見到等候在此的林白羽,姚宣心頭不由的一松,加快腳步朝他走去,邊喊道:“二師兄!”
林白羽正不知在想著什么,眉間有一抹凝重,聞言抬起眼來,異色盡皆收起,只露出一個溫和笑容:“姚宣,我已經(jīng)收到了你讓寶信號帶給我的口訊,是真的么?你找到了那東西?”
“這還有假?”姚宣在家中時趁機(jī)整理了被小虎塞得滿滿的儲物腰帶,將一些珍貴卻較易得到的東西交給商子高去運(yùn)作,如今帶上太宇宗來的全是十分難得的物事,其中就有一段千年鎮(zhèn)魂木。
林白羽見他言之鑿鑿,也知他不會說謊,便拉起他往里走:“我們回十絕峰了再說。”
等到得知姚宣是在寶信號處獲得了秘境的消息,又進(jìn)入那處秘境才獲得的千年鎮(zhèn)魂木,林白羽停下腳步,不贊同地道:“姚宣,你真是膽子太大了!秘境中有多危險你可知道,你能確定你可以安然無恙離開嗎?你要知道你如今才士級,怎么敢……”
姚宣微微一笑,“我已經(jīng)突破到將級了。再說……”他神態(tài)極為認(rèn)真,“那里面有千年鎮(zhèn)魂木啊,若是師兄知道了這一消息,難道會不進(jìn)去?”
林白羽還是搖頭:“你實在是太冒進(jìn)了,無論如何,你都該知會我一聲,再不然有我陪你一起進(jìn)去,總也比你一個人亂闖要安全得多。”
“好啦,師兄……”姚宣放軟了語氣,“怎么都不夸夸我呢,好歹我也把千年鎮(zhèn)魂木給帶回來了啊。”
林白羽難得見小師弟這副微帶孩氣的模樣,愣了一愣,繼而失笑道:“那也是叫你長點(diǎn)記性,下回不要再這么冒失了。不過你等會千萬別說是你一個人進(jìn)的秘境,就說是我同你一道。”
“啊?”姚宣有點(diǎn)納悶地看向他。
林白羽嘆了口氣,“到時你就知道了。”
等兩人回到了十絕峰,姚宣恍然大悟。
因為迎接他們的正是胥于鄴劈頭蓋臉的一頓臭罵。
“你們兩個小混蛋翅膀硬了是不是?竟敢不聽我的話了!我是說每天叫你們你們不知去了哪里,還伙同其他人騙我說在修煉!修煉的是什么?修煉到外頭去了嗎?”
何安楨道:“我向您稟報過,二師弟是帶小師弟外出歷練了。”
胥于鄴翻個白眼:“是去歷練了嗎?”
何安楨:“……”
林白羽道:“師父,我們一直不曾放松修煉,小師弟已突破到將級了。”
胥于鄴又翻個白眼,繼續(xù)罵:“我叫你們?nèi)ソo我尋找什么狗屁鎮(zhèn)魂木了嗎?沒有!我的命是我自己做主的,不需要你們幾個小混蛋胡亂操心!你們這是都不要命了嗎?仗著有了點(diǎn)本事,就敢到處亂跑了啊?將級!將級算個屁!我都是皇級了,差一步就是尊者了,還不是差點(diǎn)不成了!你們還進(jìn)去秘境!秘境!你們以為秘境都跟我們十絕峰的洞天秘境一樣嗎?”
蔣嵐提醒道:“咱們這的洞天秘境不是也很危險么?”
胥于鄴瞪了徒弟們一眼,干脆將他們一起罵。
“臭小子!竟敢跟師父頂嘴了!誰教你的這個規(guī)矩?不知道什么叫尊師重道了嗎!洞天秘境先前是很危險,但那是暫時的!現(xiàn)在已經(jīng)好了!咳,我剛才說到哪了?哦!外面的秘境很危險不知道嗎?不知道就去給我在藏書閣里找找那些記載!就說洞天秘境出問題那些時日也很危險,不然我也不會……咳!你們真是不要命了!你們怎么就敢進(jìn)去冒險!什么?沒事?我呸!你們現(xiàn)在是沒事,那要是有事要怎么辦?你們到哪里賠我兩個徒弟來?你們是不相信師父我有辦法嗎!非要聽那個姬老頭的話是不是!你看我作甚!不服氣是嗎?尋到了千年鎮(zhèn)魂木覺得很得意是不是?都給我聽好了!十絕峰上我才是真理!都給我去面壁思過!一個月,不,三個月后再出來!”
等眾人被胥于鄴灰溜溜的給趕出來,方妙妙才擠眉弄眼地道:“師父這是不好意思了,這些天他不修邊幅,得用三個月時間來整理整理他才覺得能見人。”
其余四人:“……”
方妙妙欣賞了一會眾師兄弟如遭雷劈的表情,才嘿嘿一笑道:“來來來,我們要聽師父的話,快快去思過吧!”
姚宣隨著眾人一路從峰頂往下,才知位于十絕峰山腰一處懸崖旁邊、面對著山壁的大片空地,就是十絕峰專用思過臺。
蔣嵐替他掃盲:“小師弟千萬別有什么想法,我每年都要被師父打發(fā)來這里住上幾個月,正常得很!”
姚宣心想怪不得有時候十絕峰上看不見他出沒,還當(dāng)他是出門辦事了呢,原來是被罰面壁思過了……
思過臺的空地旁一字排開數(shù)個山洞,里面有桌椅床榻,乃是給幾人居住使用。
對此次胥于鄴的舉動,姚宣自然不會有什么誤解。在他看來,胥于鄴大約是發(fā)現(xiàn)了幾個徒弟近段時間的修煉有些浮躁,才特意將他們安排來此,說是面壁思過,不如說是閉關(guān)修行。
他這些日子一直在外奔波,也有些放松了修煉,正好趁這個機(jī)會將自己的收獲整理一番。
一方面是自身修煉剛突破將級中等,他需要好好鞏固;另一方面則是培養(yǎng)妖寵,比如他這次終于得到了一枚冰系魂晶,可以嘗試讓青冠蛇變異水屬性了。還有就是那枚蛋,《妖寵錄》中記載出生時呈卵形的無非是禽鳥及爬蟲類妖獸,只是按照上面的描述,沒有任何一種妖寵能與這枚蛋對上號。
到底該不該用《妖寵錄》上的孵化方法來孵化這枚蛋呢?姚宣對著圓滾滾的蛋苦惱了兩日,以至于三只妖寵也留意到了這分去主人太多注意力的圓東西。
此時姚宣將它放在了床榻中央。
小風(fēng)妖眨巴兩下眼睛,好奇地戳了戳,發(fā)現(xiàn)蛋對此一無所知,于是又戳了戳。
青冠蛇則圍著蛋游走了一周,遺憾地吐了吐信子:“咝咝。”都不夠我繞一整圈的,沒勁!
棘刺曼陀羅則在生氣,用枝葉撲簌簌地打在姚宣身上:為什么小青跟風(fēng)妖突然變得要好了,它應(yīng)該跟我比較要好才對!
姚宣:“……”
下一刻,姚宣忽然發(fā)現(xiàn)了幾分不對勁。
他朝床榻上的蛋和妖寵們看了過去。
是他的錯覺嗎,之前這枚蛋所在的位置,好像比現(xiàn)在要往床頭更偏上一點(diǎn)?
姚宣問小風(fēng)妖,小風(fēng)妖呆了呆,然后分辯道:不是我把它戳過去的!
姚宣:“……”
還是青冠蛇最貼心,乖乖回答:“咝咝。”我看到它滾了一下。
姚宣眼睛一亮,看向那枚蛋。
像是察覺到了他的注視,蛋依稀瑟縮了一下,似乎很想滾進(jìn)被褥里遮去他的視線。
=好不容易飯局中途趕回來更新,都沒多少人看的樣子……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