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寧婆婆從‘活色生鮮’帶回了新鮮的帝王蟹。
用刷子刷干凈,在清水里浸泡,然后上鍋旺火蒸半小時,下鍋利落的用小錘子撬開蟹殼。
蟹黃剔下放在碗里,小剪刀剪開蟹腳,里面的蟹肉生嫩清甜,挖出,和蟹黃攪勻。
加切的精細的肉末,姜末一點點,蒜末一點點,料酒、生抽、和熬了一晚上的醬油豬皮湯,豬皮熬的油光透亮,經過一晚上冰箱的冷藏,已經凍硬成塊,切成小粒塞一個做餡料,出爐時肉汁蕩漾起波,芳香撲鼻。
已經揉了許久的面皮,很硬,沒有發開,所以就好像一張偏厚的餛飩皮,泛著潤澤的半透明質感,包入餡料,寧婆婆手指翻飛,兩下就包出一個褶皺漂亮的小籠湯包。
廚房里有專門蒸包子的小籠屜,一個籠屜里只能放下一個包子,包子上鍋之前,被寧婆婆小心的捏出一小塊蟹黃,放在包子褶皺的中心。
沈無憂扒在廚房門口看的直流口水,苦逼的她去吃個飯還能撿到野生修煉者,結果折騰來折騰去的,跟著江獨秀處理完事情,清理完那個面罩男……哦不,應該說是方向陽惹出來的那一連串的車禍后,已經到了平常下午放學回家的時間了,沈無憂只能放棄在外吃飯的想法,蔫蔫的回了家,然后在婆婆問今天在學校吃的好不好的時候,還要假裝吃的很好……然后看著婆婆手里漸漸成形的湯包,在心里流下淚來。
實際上,她現在能吃的下一頭牛好不好,餓啊——偏偏還不敢說——沒比她更杯催的了!
這種悲催的心情一直維持到晚飯時間,食物終于吃到嘴里,她才終于被安撫了下來,湯包配著暖到適宜溫度的肉粥,吃到肚子里時,說不出的痛快舒暢。
等到吃完飯后,她這才覺的自己活過來了,有精神跑到以前的書房現在的江獨秀的房間內尋問方向陽的事情。
安靜的室內,只有手指敲擊鍵盤的滴滴噠噠聲。
江獨秀此時也正在處理方向陽的問題,將書面報告傳遞到總部備案,見到沈無憂進來,這才離開電腦,扭頭替沈無憂倒了一杯寧婆婆特制的消食茶,晚飯的時候,他見沈無憂吃的比平常多了不少,怕她晚上睡覺不舒服,這才會有此舉。
沈無憂想起自己吃飯時的形像老臉一紅,將茶接了過來,立馬干咳了兩轉,轉移了話題,尋問起了方向陽的事情,她實在是鬧不明白,像方向陽這個的道家傳人是怎么活到這么大的,明明有師父傳承,可是卻不知道修士管理局,更不知道世俗界的規矩,實在是太讓人不忍直視了。
她決不承認,是因為今天方向陽傻白甜的扔了她一頭糯米更弄的馬路癱瘓的行為,讓她心情不爽下意識的想要挑刺。
沈無憂一副過來的人表情,使著勁的笑話方向陽,讓江獨秀想笑,忍不住回想起當初初遇時沈無憂一副小白的模樣,她與方向陽啊,都是半斤八兩,其實誰也沒比誰強到那去,沈無憂唯一比較說的過去的就是她是她是純野生的自已覺醒修煉的修煉者被江獨秀撿回去的,而方向陽雖然有人指導,可是卻有個沒有給他普及任何修行界知識的不靠譜師父,其實稱不上野生修煉者,真論起來,也頂多就算是半個,與沈無憂的情況不一樣。
沈無憂見江獨秀也不說話在那里不知道笑什么,鬼使神差的伸腳踢了踢對方的小腿,“到底怎么回事啊,我還在這里等著你解惑那,你卻在走神……”
沈無憂并沒有用多大的力氣,那一腳就跟撓癢癢似的,一陣酥麻從小腿上反駁到神經系統,江獨秀的眼神忍不住一暗,心跳突然就有些失衡了,下意識的坐直了身體,不動聲色地收斂住自己快要脫韁的情緒,為免自己暴露出情緒,趕緊的說起了方向陽的事情。
以前古月村事件的時候江獨秀就曾經說過,有兩個精于鬼怪的老道和麻衣相士早些年的時候一直在外修煉,已經許久沒有回管理局報道了,今天遇上了方向陽才終于得知了其中那位老道的消息。
老道名玄陽子,為求突破修為,沒想到居然闖了一線天,結果神只受損,弄的自己時而清醒,時而糊涂,最后流浪到一處山村被一戶好心人家收留了下來,這就是他為什么魂牌未損,可是卻許久不曾與管理局聯系的原因。
收留玄陽子的那戶好心人姓方,正是方向陽的祖父家,方向陽是留守兒童,父母都在外打工,家里就只有祖父與他兩人,靠著在山上種草藥為生,后來又多了一個玄陽子,不過是多口人吃飯的事,到也過的去。
方家外祖每天都要上山整治藥田,方向陽沒人看,平常就只能放任他滿山的跑著玩,自從玄陽子來了后,這孩子變乖了許多,方家外祖覺的自己沒救錯人,滿心欣慰。
而實際上,方向陽是被時而清楚時而糊涂的一些對外面的描術所吸引了,就像是聽天書故事一樣,天天蹲在玄陽子的身邊聽他說話。
玄陽子在清醒的時候也清楚的意識到自己可能不好,清醒的時間也越來越好,根本無法回京城,雖然方向陽的資質只能算是中等,但是架不住他面前就只有他,見方向陽原意聽他講古,講玄學,便動了收他為徒的心思。
方向陽學的還算認真努力,不過也正因此,學習不怎么好,再加上學校離的很遠很遠,每天來回要浪費去不少時間,方向陽很小就輟學了,后來專心跟著玄陽子學習修行。
玄陽子因為清醒的時間并不長,恨不能把所有的時間都用來教導方向陽,至于一些外界規矩修真管理局什么的便直接被他拋出了腦后,自然也沒想起來告訴方向陽,于是在淬不及防下,因為父母許久沒有信息傳回家而被祖父逼著出來尋找的方向陽,來不及等到玄陽子清醒的時候就下了山,缺少對外界認真,一腦門傻白甜的他,因為救了在山里拍外影出事故的工作人員,而成功的被對方誘拐到了娛樂界,于是最后,父母沒找到,修行也不到家的方向陽搖身一變就成了一位家喻戶曉的武打明星。
說起來也是一本爛帳,因為合約和沒找到父母的關系,方向陽雖然下山一年多了,可是卻一次也沒回去過,玄陽子因為腦子的關系,也沒法下山找他,方向陽自然就修行界一無所知。
這次他隨組來海城市拍戲,然后在一家酒吧里遇上了這只禍害人類的魔物,想也沒想的就追了出來,然后……就造成了后面的一連串事情,當然他本意是好的,只是后果么……不管是他師父還是他都要受到管理局的處罰。
這下子沈無憂算是明白為什么方向陽會打扮的那么怪異了,原來這家伙居然還是武打明星,隨后想到還在山里的玄陽子,關心的道,“那玄陽子現在?”
江獨秀勾了勾唇角,“已經讓人去接他了,到時候研究院那里會安排好他以后的生活,很大程度上,也許玄陽子可以被治愈也說不定,所以說,方向陽與玄陽子雖說挨了罰,但是從另外一個角度來說,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沈無憂好奇的追問到,“如此便好,那一線天是什么地方,聽你的意思,那玄陽子修為不低,那怎么還會傷的這么重?”
江獨秀解答道,“一線天,自成一界,是大兇之地,反正不是什么好地方就對了,遠古時期曾是古戰場的一角,也可以稱之為眾神之墓,據傳里面全是上古時期留下來的殘魂,非常之厲害,不是到了萬不得以,沒有人會想去那里面,磨練自己的,當初玄陽子其實并沒有走投無路,只是對自己要求太高了,又低估了一線天,幸好他只是闖了外圍,要不然,只怕小命難命,饒是如此,說實話,他只是傷了神識,還是挺讓人意外的,不怪他當初自負,還算有兩把刷子。”
沈無憂眼睛一轉,問道,“真有你說的這么厲害?那要怎么進一線天?”
江獨秀鳳目微瞇,問道,“你問這個干嘛?”
心虛的干咳了兩聲,沈無憂笑瞇瞇的疲乏,“嘿嘿,沒想干嘛……我又不是嫌棄自己命長,怎么可能會想要去那里面,只是隨便問問而已,嘿嘿,好奇,好奇!”
江獨秀面無表情的點頭,“你最好說的是真的,小憂,一線天闖不得,別讓我跟婆婆擔心。”
沈無憂連忙點頭,“哎呀,我說了不會去就不會去了,你干嘛不信。”
江獨秀點頭,“沒有,我只是確認一下而已。”
氣氛略微尷尬,沈無憂一口將手中有些涼了的消食茶一飲而盡,站起身道,“不早了,我要睡了,晚安。”
江獨秀卻在這個時候,喚道,“稍等一下。”
“呃?”
“這個給你。”江獨秀從電腦桌旁的抽屜里拿出一份報紙來遞到了沈無憂的手中,示意她打開看。
沈無憂不明所以,將手中的茶杯放到桌子上,順手就接了過來,然后打開了報紙,很快便被里面一起車禍拋尸案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
上面說,經過五十六個小時,案件已經偵破,犯人是一名大貨車司機,因為喝酒而沒有注意到路邊哭泣的小男孩,這才導致了車禍的發生,貨車司機知道自己是過錯方,而且還喝了酒,當時很怕,腦子一熱,便做了錯事,將小男孩拋尸,事后,雖然受著心里煎熬,但是他還是不敢自首,一直到在警察找到他,他才莫名的松了一口氣,反倒是整個人都輕松了,當場就認了罪,并指出拋尸地點等。
接下來,采訪這次事件的記者呼吁大眾重視孩子問題等等,并在最下角刊登了一張小男孩笑著玩小推車的照片,沈無憂一眼便認出了,這張照片上的小男孩正是她在荒山超渡的那個小男孩,知道犯人已經落網,沈無憂終于放下一件心事,揮手一彈,便見整張報紙化為字符順著窗戶飛向了遠方,希望小男孩看到這個消息后,可以安心投胎。
沈無憂沖江獨秀露出一抹燦爛的笑容,“謝謝你。”
“小事,我也很在意,所以留意了一下,早點回去睡吧,別多想。”
“嗯,那我走了。”
這次江獨秀再沒攔著,甚至還送沈無憂到了門外。
洗澡睡覺,累了一天的沈無憂剛剛倒床上就被水神戟給叫進了空間內,磨著她要去一線天,越是兇的地方,它越是喜歡,那一副饑渴的模樣,沈無憂都不稀的再說它了,雖然她對一線天也挺好奇的,但是最后還是狠心的拒絕了水神戟,結果這家伙就鬧了起來,說什么也不放她出去,最后沈無憂火了,直接將它扔進了懶洋洋趴在祭臺上的相柳懷里,這才算清靜了下來,幾乎逃也似的出了空間,此時已經凌晨了,沈無憂往床上一倒粘枕就秒睡了,第二天生理時鐘沒管用,寧婆婆叫起來她的時候,還迷迷糊糊的,夢游似的走進了洗手間里。
等到坐在餐桌前了,這才發現,江獨秀不在,“呃……江獨秀那?”
“一大早就出去了,說是工作上的事情。”
“哦,婆婆,有今天的報紙沒有?”
“諾,都在這了,一會你吃飯了把碗放洗碗機里就行了,我先去店里啊!”
寧婆婆早吃完飯了,把沈無憂挖起來后,將她要的報紙拿到餐桌上,便開門走人了,樓下季飛揚每天都會開車準時來接她,她不好在家里耽誤太久讓別人等。
沈無憂點點頭,順手將一只小花卷就塞進了嘴里,順手抄起桌上的報紙就看了起來。
鐘家還是很有誠意的,娛樂、財經等好幾種報紙上一樣不落的全都刊登了道歉公告,雖然用的不是大圖,但也不是豆腐塊,免強湊合著算是滿意吧。
沈無憂三兩下將桌上放的粥配著小菜送進了嘴里,將桌上的食物全部一掃而空后,將空碗送到了廚房,沒有像婆婆說的那樣直接放在洗碗機里,而是仔仔細細的親手清理了個干凈,又幫著婆婆把廚房里收拾了一下,這才返回自己的房間內,抄起背包走出了家門。
……
唐浩言躺在自己房間的大床上,身上蓋著厚厚的被子,饒是如此,他依然覺的冷,目光不由的看向窗外的艷陽,不過是秋天而已,他卻像是活在深冬臘月般。
唉……
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嘆息了,自從沈無憂那一天被他的母親砸錢氣走后,他的身體一下子就虛弱了下來,不管怎么控制都控制不住,醫生來了又去,可是什么也查不出來,唐浩言知道,自己的病不在他們的領域之內,治不好自己的怪病,怪不到他們的頭上。
短短的不到一周的時間,父親為他愁白了頭發,卻硬是不敢去請沈無憂,就怕弄巧成拙,只能選擇幫助對方解決麻煩這種迂回的方式來表達自己的意思。
而將事情鬧到此種地步的母親,卻是一次都沒有來看過他,就算是被祖父禁了足又怎么樣,難道她連電話也禁了嗎?
不管是什么理由,都無法替她開脫,他早就已經習慣了不是嗎?可是為什么心里還是會難過……說到底,不管他表現在再灑脫,也不過是俗人爾,更何況還是在他重病的現在。
有的時候,他都懷疑自己是不是要死了,他甚至不敢想,自己病倒的原因,想起前兩次看到的東西,他一直在催眠自己就當是正常生病,而不是因為其他的原因,不然的話,一想到某種東西或者就爬在他的身上,呆在他的房間內,他怕自己會瘋掉,他甚至怕父親也被粘上,而阻止他來自己的房間。
唉……
又是一聲嘆息,就在唐浩言情緒陷入低谷懷疑人生的時候,他的父親突然闖進了房間里來,臉上帶著雀躍驚喜的笑容,激動的道。
“小言啊,你有救了,剛剛你祖父說,已經聯系到沈小姐了,她一會就到,你只要稍等一下,等她來了,肯定有辦法救你。”
唐浩言的臉上先是一喜,接著就是一憂,“爸,你是不是做了什么?”
“我能做什么啊,我這點權勢在人家面前,就跟個小螞蟻似的,你是不知道……算了,我不該跟你說這些,你反正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有一群凌駕于政府之上的人就對了,而沈無憂便是其中之一,只能交好,不能交惡,懂了嗎?”
唐浩言這下子不懂了,“那她為什么會答應?”
唐興民這下子笑了,“這事說來也是巧了,得謝謝你小舅舅,昨天啊……所以,今天媽跟你表妹的道歉一登上報紙,沈小姐這尊大佛,便自己找上門來了。”
唐浩言扯了扯嘴角,“我媽道歉,而且是公開?這可能嗎?”
“怎么不可能,有你外祖在,她不行也得行,要不然我就跟她離婚!”唐興民很氣憤的說道,說完才反應過來,對著唐浩言道,“抱歉,我剛剛只是太生氣了,并沒有真的與你媽離婚的意思,你可千萬別多想。”
唐興民會這么說并不是因為唐浩言的原因,另一方面不家關乎利益等,更何況他從政,離婚可不是小事,能不離,他還是會選擇默默忍受鐘晴的,只是,經過這件事情后,他看開了卻是真的,徹徹的從心里放下了這個人。
唐浩言眸光一暗,神奇的竟然從父親的話里聽出了他的深意,雖然心里莫名的難過,可是卻不知道要說什么好,只能扯出一抹笑容來道,“沈小姐什么時候到,爸,你跟門衛打過招呼了嗎?別到時候沈小姐被攔在外面了?”
“啊,瞧我,還真忘了,我這就去跟他們說,不,還是不這么麻煩了,我直接去小區外面等算了,這樣看上去也比較有誠意。”唐興民也是順勢下坡,趕緊的離開了唐浩言的房間,一邊往樓下走,一邊往門衛那邊打電話,只是不等他去外面等,門外便突然響起了門鈴聲,保姆接了電話,尋問了一下后,沖他道,“先生,有一位沈小姐來防,您見不見?”
唐興民:“……”見,見怎么能不見,顧不上跟保姆解釋,唐興民便親自跑到了門口去開門,當看到門外真的是沈無憂后,那臉上笑的那叫一個燦爛,“沈小姐,真是你啊,歡迎歡迎,快請進。”
唐興民有些恭敬太過了,可能是這幾天對于唐浩言的病情太過擔心的原因,和對她那種未知力量的恐懼,沈無憂可是打算以后跟他好好相處的,她針對的只有鐘家的兩個女人而已,并不會遷怒其他人,說實話,有了唐興民給她開后門,很多事情都方便了許多,態度上自然也就好了不少,“拿人錢財替人消災,唐書記你做到了我要你做的事情,我肯定會如約治好令公子,所以不必要這么……呃,客道,不然以后如果有什么需要幫忙的地方,我都不好意思來找你了。”
唐興民聽到這話眼睛一亮,身板也直了不少,一直提著的心也總算是放了下來,“那我就不客道了,小言這幾天的情況實在是不好,沈小姐你看……”
沈無憂也不廢話,爽利的道,“請帶路。”
“好,好,我這就給你帶路,他就在二樓……”唐興民連忙將沈無憂請上了樓,一臉焦急,親力親為的,嚇的保姆目瞪口呆,雖然平常唐書記對人挺和善的,但是今天總覺的今天唐書記的畫風不對,也不知道剛剛來的少女是個什么來頭。
不過也就心里想想,保姆能在這里工作都是經嚴格培訓的,知道自己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錯愕了只是一下后,便連房回到廚房準備起了客人一會要用的茶點。
唐浩言此時正腦子放空躺在床上望著桌角的手機發呆,聽到腳步聲也沒在意,必竟他父親剛剛下樓不到三分鐘的時間,他想可能是傭人路過什么的,也想過是不是父親有什么事情忘記說又返回來了,唯獨沒有想過是沈無憂到了,所以在看到開門進來的人后,他的表情相當的吃驚。
沈無憂一走進唐浩言的房間里,就感覺到了一股極不舒服的視線,抬頭便看到唐浩方的床頭頭頂上方,由黑氣化成的獸口,獠牙赤露,口水滴達……配上下方唐浩言那張蒼白的臉,特別的怪異。
哈,這唐浩言膽子也是夠大的了,這都睡到敵人的嘴邊來了,居然還渾然不覺,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活這么久的。
“沈同學……”
唐浩言掙扎著半坐起身想要打招呼,可是卻力不從心,無力的又倒了回去,忍不住就露出一抹苦笑。
沈無憂笑了笑,表示自己不在意,體內靈氣運轉,慢慢的坐到了唐浩言的床邊,然后她便清楚的聽到,唐浩言頭頂上懸著的獸頭發出低低的吼聲,似是警告,似是恐嚇。
沈無憂不理它,只將唐浩言的左手握在了手里,唐浩言的手很廋,很蒼白,如同冰塊一樣冷,沈無憂的靈氣一進入他的體內,便瞬間覺出他的生氣正在離他而去。
那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是沈無憂以前在別的病號身上所不曾感覺到的,然后她很快便找到了源頭,那種惡心的粘稠幾乎化為液體的黑霧纏繞在唐浩方的心臟上,不斷的在吞噬著他的生機。
沈無憂清楚的感覺到自己的靈氣在接近對方的時候,略有些萎縮,似乎由于她最近將靈氣全都喂養乾坤間的原因,剩下的這些太少有些不敵?
那些黑氣就如同病毒一般難纏,有自己的意識,往往在靈氣襲上來之前,便將自己分裂成了無數個小黑點,分布在唐浩言的身體各各器官與血管上,靈氣凈化多少,它就會再次分裂出多少,竟是除之不盡。
這下可怎么辦?本來十拿九穩的事情,就這么突然出現了變故,現在就算去解賭石利用里面的靈氣來緩解她的情況似乎有些太慢了,沈無憂不信邪的再次嘗試了一次,可卻沒有任何改變,直到水神戟在她的識海里叫著讓它來,沈無憂這時才發現自己似乎陷入了誤區,竟忘記了以毒攻毒,它的水神戟同樣可以同化掉這些魔氣。
沈無憂不再耽擱,眼見唐浩言的生機在一點點的消失,敢緊的驅動水神戟無聲無息的鉆到了他的體內,一口一個的吞噬掉他心臟與其他器官上的黑霧。
“嗷——”
唐浩言頭頂上的兇獸似有所感,發出的巨吼聲震耳欲聾,整個房間的易碎品全都被震碎了,燈管,玻璃窗,花瓶……稀里嘩啦的碎了一地,窗簾無風自動,甩打在墻上發出,砰、砰、砰的聲音。
“怎,怎么回事?”
心里知道跟直接面對是不同的,從來沒有經歷過這種場面的唐興民瞬間就懵了,直到沈無憂一把將將唐浩言塞到他的懷里連同他一起推出門外,碰的一聲關上了門,他才反應過來。
下意識的往前邁了一步,可是在下一刻他便又退了回去,這種非正常力量可以解決的事情,他就算是進去了也只能給沈小姐幫倒忙,到不如找個安全地呆著,省的成為對方的拖累,于是,他果斷的抱起唐浩言蹬蹬蹬的跑向了樓下,并同時把家里所有的傭人全都招集到了廳前來宣布放假,讓他們即刻離開唐宅,而后看著他們一個個走掉,這才一屁股坐在沙發上,松了一口氣,但是周身堅起的汗毛卻并沒有落回去,依然緊張的盯著二樓的樓梯,堅起耳朵聽動靜,可惜,什么也沒聽到,便只能希望沈無憂一切順利,可以解決掉害他兒子的那些‘東西’。
唐浩言雖然被水神戟吞噬掉了體內的黑色魔氣,但是身體依然處于虛弱中,躺在沙發上,連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便只能抓著唐興民的手尋求安慰,如此,過了十幾分鐘的樣子,只聽樓上發出‘嘎吱’一聲,緊接著便是腳步聲傳來,當沈無憂進入他們的視線,而不是其他的什么奇怪的東西,兩人才齊齊的松了一口氣。
沈無憂的臉色卻不怎么好,一臉怒意的捏著一個小玻璃瓶質問兩人道,“這是你們誰的東西?”
可能是沈無憂眼中的風暴太過恐怖了,唐浩言猶豫了一下,才敢開口認下道,“是我的……”
沈無憂近樣眉頭道,“那來的?”
唐浩方的心里‘咯噔’一下,看了一眼唐興民,見他點頭后,這才道,“我媽送給我的,怎么,有什么不對嗎?”
沈無憂冷笑,“不對,當然不對,知道這是什么東西嗎?這可是降頭師煉鬼養鬼所用的器具,你居然還敢放在枕頭低下,鬼不纏你才怪,你媽可真是有心了!我以前只當她腦殘一點,今天原以為她不只是腦殘而已,她是根本就沒長腦子那東西。”
唐興民:“……”
唐浩言:“……”
鐘晴被罵,父子兩人竟是無言以對。
------題外話------
邢臺這邊下大暴雨,周邊兩個水庫已經在放水泄洪,周邊好多村子都在準備撤離,蠢作者這邊地勢平坦,相對山里那邊較高,應該沒事,但是我怕斷電,所以跟親們說一聲,萬一,我是說萬一我沒準時更新或者斷更的話,那肯定是因為沒電了,跟大家提前說一下情況,好讓大家知道原因。
不用擔心我,我這邊應該沒事,我會呆在家里不亂出門的。
謝謝親們支持某醉,群么么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