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你現在到底是一副什么模樣, 你知不知道你現在是越來越不像你了,越來越不像我認識的那個你了,即使過了這么長時間我沒想明白牧容辰那面癱到底有什么好的地方!!”
賴曉云在我的身邊嗓門大的震得我腦袋直疼, 但到現在這個份上我真的什么都說不出來了, 或者, 又能再說什么?
我默默地拿起了被賴曉云插在菜板上的菜刀。擦!這貨到底一天都吃多少, 我費了好大力氣才把它拔了下來。
我深吸了一口氣, 調整好手中的肉,接著全神貫注的一刀一刀的切著,一刀一刀的傷口又出現在我的手上, 一點一滴的鮮血漸漸的染紅了我手中的牛肉,鮮血淋淋。
可是, 我是真的不覺得疼, 或者是這一點點的疼又算得了什么
我一刀一刀的切著, 仿佛每一刀都帶著我所能夠付出的全部的感情,所以和這樣抽底的感覺相比這點疼痛又算得了什么?
我就這樣一塊一塊的切著, 買了整整十斤的牛肉,裝肉的袋子變得越來越癟,可能是我現在滿手是血的模樣實在是太過慘烈,賴曉云拿走了我手中的肉和刀,熟練的切著。
“去把你的手弄一弄, 別臟了我的廚房。肉你還是別切了, 回來換一樣。”說到這兒她停頓了兩秒, 切肉的刀也慢了下來。“...回來我教你。”
她這話說完, 我就仿佛吃了一顆定心丸一樣, 剛剛還心浮氣躁的心情頓時就被安撫了下來,這個時候手指的疼痛才傳到了我的大腦, 我在后面疼的齜牙咧嘴,果然是十指連心,竟然這么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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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花了整整十分鐘才把我的手處理好,我伸出手低頭瞅了瞅,一共是根手指大概每一根都貼著創口貼,這樣冷不丁的一瞅到十分像是受過古代夾手指的那個刑罰。
我就只看了一眼就將手放了下來,因為實在是...慘不忍睹。
之后我屁顛屁顛的跑到了賴曉云的身邊,此時她已經將那塊牛肉切好,擺在盤子里。只是這樣我就看得心里直癢癢。
在那里忙著的賴曉云看見我過來了,停下了手上的動作,原本還沒什么表情的臉,在看到我那雙手之后,我分明看見了她眉頭的那條筋開始不規則的抖動。
我做好了心理準備,以為又要被罵一頓了,但是在她的那條筋歡快的跳動了一會后,她閉上了眼睛像是在隱忍一些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一樣,過了能有兩分鐘她才睜開眼睛。
“過來,拿著這個。”那副咬牙切齒的模樣,嚇得我什么都沒說立馬接過她手中的東西。
之后的教學活動把我弄的手忙腳亂,以前吃東西的時候從沒覺得自己口中吃的東西做起來會是這么麻煩。
那么多種調味料,配合起來是各種各樣不同的味道,原來給喜歡的人做飯是這樣一件不容易的事情。
我大概學會了兩三道菜的做法,但僅僅也只是書面上的做法而已,只是在這里練了幾遍,那口感簡直是...不堪入嘴。
我是很想在這兒在練個幾遍,但是我現在再不回去的話,說不定就趕不上在牧容辰回家的時候把飯做好了。
我匆匆的跟賴曉云告別,她也沒正經搭理我,只是我要走的時候,把剛剛我們去醫院途中她看過的那厚厚的一摞子紙給了我。
“這上面都是我找的注意事項,你回家好好看看,還有忌口的東西你以后吃飯的時候多注意些。”
我拿著手中這厚厚的一摞子紙,此時此刻真的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了,或者是要怎么說才能將我心中的感覺表達出來。
我上前,輕輕地將她抱在了懷中,我感覺她僵了一下,然后用手拍了拍我的背“早些回去吧,記得我交給你那些菜的要點,你現在做不好不用著急,等有時間的話多試幾次就好了。”
我沉默的點了點頭,和她揮了揮手,然后攔了一輛車,將我旁邊大大小小的食材裝進了后備箱。
坐在車子上,我透過車窗向后張望,賴曉云一直站在那里沒有離去,直到她的身影小的就如同一個稍微長一些的墨點,直到我看不到她。
我想,雖然上一世我過的很渣,可以說沒做過什么對的事,但是我卻認識了很好很好的人,也值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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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市一到三四點鐘,全城的交通開始大賭特堵起來,明明就半個小時的路程整整堵了一個小時,到家門口的時候,時針已經指向五點半了,牧容辰一般七點到家,只有不到一個半小時了,急的我都快要從喉嚨里噴火了。
我胡亂的往司機那里塞了一把錢,之后就急急忙忙的下車,從后備箱里把那些東西捧在懷里,就往家里面飛奔。
只是....擦,我進了屋子里面也在飛奔,他_媽_的廚房到底在哪?!!!
終于我跑了能有十分鐘,才在一個十分隱蔽的地方找到了,只是還好的是,楊大羊在裝修這個房子的時候為了完整性這個廚房也弄的是像模像樣的,簡直是應有盡有的。
我也沒有功夫在參觀廚房里的擺設問題,將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攤在桌子上的那些食材上。
接下來的一小時,大概是我過的最為全神貫注的一小時了,我將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手中的一個又一個東西上面,這才知道原來書上面說的是真的,那些給愛人做的每一道菜都是帶著自己滿滿的心意。
只是也許是我下手太重還是我多了些不該有的心思,做出來的東西雖然能比慘不忍睹好些勉強能夠入口,但也僅僅只是這樣而已。
我坐在飯桌前,看著桌子上面放著一盤一盤的東西,也只能稱之為東西,我就如同一個泄_了氣的皮球,而更讓我泄氣的是,牧容辰回來了。
因為我已經隱隱的聽到了他越來越近的腳步聲。這個時候他應該剛洗完澡。
果然不到一分鐘,穿著家居服,擦著頭發的牧容辰就出現在我的面前。
他的表情一直都淡淡的,好像也沒看到我一樣,但是當他看到桌子上的那些東西時,他就再也無法忽視我的存在感。
他擦頭發的手也停了下來,那只拿著毛巾的手握的越來越緊,繃直的嘴角和額頭暴動的青筋都在暴露著此時此刻他的心情。
“楊小羊,你真是..越來越不中用了,這桌子上的東西都是些什么?你不會連家正規的飯店都找不到吧?!你還真是...”
他說的話依舊帶著濃烈的寒意,我也低著頭安靜的聽著,只是很奇怪他怎么說到一半就不說了,我奇怪的抬起頭看向他。發現他的目光緊緊的鎖在我的手上,臉上的那副表情是我從來沒見過的怪異。
我順著他的目光看向我的手,這個時候才發現因為剛剛洗菜切菜又是一番折騰手上的創口貼都沾滿了血跡,比剛剛那副沒包扎的模樣更要慘不忍睹。
我的手下意識的縮到桌子底下,在心中默默的想著,難道我的手影響了他的心情,要不然他干嘛越看臉越黑。
“真不知道我上輩子欠了你什么!!”咬牙切齒的程度顛覆了以往任何一次和我的對話。
他這話說完就轉身離去,我低著頭鼓搗著我在桌子底下的手,心想他大概出去吃了吧,。
只是過了沒到一分鐘就傳來牧容辰氣急敗壞的聲音“楊小羊,你他_媽_的把圍裙放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