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雖有些擔(dān)憂,但是誰都知道慕容沖有個規(guī)矩,那就是潔癖,旁人同他總要保持三米距離以上的,所以她覺得這金猶影既然能近得了慕容沖的身,情況就不算糟!
“啊,是慕容公子!”
“金三小姐打了慕容公子!”
“湘西八鬼竟然沒護(hù)住慕容公子!”
場上一片唏噓,除了幾個有頭有臉的人物還算鎮(zhèn)定外,所有人都是驚訝地不能再驚訝。
“確定是慕容公子嗎?金猶影打了他,我們鏡湖山莊這下完了!”金玉湖也急得差點(diǎn)跳腳!她現(xiàn)在擔(dān)心的不是什么莊主之位了,而是她的小命還能不能保住的問題。
金夫人不語,目光看向藍(lán)氏兄弟。
“是慕容公子沒錯!”藍(lán)氏兄弟也肯定地向金夫人回了話。
楚一憂微怔,想她也不算沒有見識的人,可是任她搜刮,記憶里就是沒有這號人物。可是看眾人的模樣,這慕容沖似乎是個了不得的人物,她不免想起上官且歌拉住他時(shí)似乎想要解釋,但是她心中有氣,就甩開他的手來了這鏡湖山莊了。
早知道就該聽他解釋,現(xiàn)在也不會讓她這樣云里霧里了!上官且歌怎么沒有拉住她強(qiáng)行解釋呢,楚一憂在心里又將上官且歌罵了一遍。
“沒想到本公子這么受歡迎啊,還沒到你們這鏡湖山莊,大老遠(yuǎn)就聽見你們在談?wù)摫竟永玻 边b遙的一聲戲謔,將眾人的目光紛紛引向陽光下、大門處的那一道大紅色身影……
“陰魂不散!”看著那張?jiān)陉柟庀滤烈舛鴱埧竦哪槪粦n頓時(shí)就來氣,恨不得在那張俊臉上多扁幾下!
只不過……她方才明明打得他鼻青臉腫的,可是現(xiàn)在看過來,竟然是白凈明媚至極,半點(diǎn)傷痕也看不出來了。
楚一憂知道些易容術(shù),但是不可能有人在沒有用人皮面具的情況下遮掩住所有的傷痕的,但是她的眼睛明明白白地告訴她,慕容沖的傷已經(jīng)好了!
恢復(fù)地這么快,這人是妖嗎?
場上除了楚一憂是憤怒外,其他人大多是帶著一種驚艷的目光的。
楚一憂也算見過很多俊美的男子,比如上官且歌的瀟灑俊逸,宗政清明的溫雅清貴,但眼前這個男子卻只能用妖嬈來形容,他一襲紅衣似火,竟可以說是芙蓉為面,秋水為骨,不知是故意還是怎樣,他領(lǐng)口處的衣服微松,漏出大片凝脂似玉、吹彈可破的肌膚,再加上眸光輕轉(zhuǎn),竟有勾魂攝骨的感覺,艷麗嫵媚動人至極,真真是將天下女兒都比了下去。
“庭前芍藥,妖性無格!”齊仲白不禁評價(jià)道。
這樣的人,怎么會是個男子呢?楚一憂猜測此人上輩子一定投錯胎了!
“準(zhǔn)備東西,本公子要下來!”慕容沖一眼就認(rèn)出了楚一憂,卻沒有說什么話,只是用目光微微瞥了她一眼,帶著無盡挑釁。
楚一憂也斜了他一眼,這么個騷包男,她會怕他嗎?
那八個極丑的轎夫立馬將轎子放下,楚一憂這才發(fā)現(xiàn),這家伙實(shí)在是太奢靡了,那頂轎子寬大地可以容納下七八個人吧,不說那木轎所用是什么上等的檀木,紗窗用的是怎樣的天蠶絲,光那全都是鑲著海底明珠的轎頂就足夠閃耀,陽光下熠熠生光,幾乎要亮瞎眾人的臉。
和那人妖嬈紅衣一樣,張揚(yáng)到底,想不引起他人注意都難。
不過楚一憂注意的卻是,從一開始他就沒有離開過他的轎子,就算是方才她上前打他,他也沒想過離開轎子逃跑,而現(xiàn)在,竟然直接連人帶轎進(jìn)了這大堂,要不是鏡湖山莊的門夠大,想來他是進(jìn)不來的了。
楚一憂這邊思量著,那八個轎夫已經(jīng)準(zhǔn)備得差不多了。這幾個人,有的去搬了一張紅木大椅,有的不知從哪搬來茶幾,還有的打開隨身包裹,竟是拿出一柄拂塵拂了拂椅子和茶幾,再給椅子鋪上一張錦墊,最后便是捧出紅琉杯,緋璃壺,揭開杯蓋,斟上茶水,當(dāng)然,茶水還是熱氣滕滕的。
這些人動作都十分的迅速,可以說傾刻間便完成,做好這些后,竟然還沒結(jié)束,有兩個轎夫開始一路鋪下紅色地毯,直達(dá)楚一憂跟前,而另兩人則一路捧著花籃,撒了一地的紅花瓣,做好一切后,八人都靜立于椅前。
在他們做這些時(shí),包括金夫人在內(nèi)全是傻呆呆的不明所以,雖然聽說過慕容沖排場很大,做事講究,如今還真是頭一次見。
這八個仆人做這些事情顯然是非常熟練的,就連撒花這種姑娘家才做的事幾個大老爺們做起來也可以絲毫不顯別扭,難不成是自小訓(xùn)練的?
但有年紀(jì)的人都知道,這八個人幾個月前在江湖上可還是出了名的窮兇惡徒,湘西八鬼,武功一流,但不知怎么地就敗給了不知從哪里冒出來身無半點(diǎn)內(nèi)力的慕容沖,而且不得不遵照約定成為其奴仆,而在那之后越來越多的江湖眾人莫名其妙地?cái)≡谀饺輿_手上,慕容沖這才名聲大噪起來。
而且關(guān)于其傳言還很多,比如他那頂極為華美的轎子,比如他從不讓人近他身,至少要保持三米距離,比如他喜歡美人……傳言畢竟是傳言,總有人不信,但如今才多長時(shí)間,湘西八鬼就變成了這副模樣,現(xiàn)在是讓人不得不信了!
眾人實(shí)在是驚訝得不能再驚訝,這慕容沖到底有怎樣的本事呢?
楚一憂也靜靜的看著,臉上帶著一絲似笑非笑、似譏非譏的表情。
“速度太慢了!”慕容沖挑了一下眉,若美玉雕成的臉上帶著一抹妖嬈至極的笑,而意態(tài)悠閑地出了轎,足踏紅云地向眾人走來。
慕容沖在那張鋪有錦墊的椅上坐下,左手微抬,左邊的轎夫已將茶杯遞在他手中,他揭開茶蓋,微微吹一口氣,淺嘗一口,片刻后搖搖頭道:“真是難喝!”
“公子……”慕容沖才說了四個字,八個轎夫立馬全都躬身垂首賠罪。
“罷了,今天本公子見到美人高興。就不同你們計(jì)較了!”慕容沖蓋上杯蓋,魅惑的眼神瞥向楚一憂,楚一憂冷笑,可就這么一句話,讓湘西八鬼如獲大赦,其中一人趕忙又從他手中接過茶杯放回茶幾。
“晚輩慕容沖,拜見金夫人!”喝完茶,教訓(xùn)完下人,這慕容沖才不急不慢地說這些客套話,還真是不嫌晚啊!
“哪里,慕容公子大駕光臨,足以令鏡湖山莊蓬蓽生輝!”金夫人也跟著客套兩句,江湖人嘛,就喜歡這樣。
楚一憂撇了撇嘴,這鏡湖山莊宏偉莊麗,非比尋常,蓬蓽應(yīng)該是沒有,或許生輝有吧,那頂足夠勾起所有人金錢欲望的轎子的確夠閃
亮。
“金夫人當(dāng)真歡迎晚輩這不速之客嗎?”慕容沖忽地眉眼一挑,話鋒一轉(zhuǎn),引得眾人心頭一跳,“鏡湖山莊推選下任莊主之際,慕容沖卻不請自來,還想要向貴莊討要些東西,實(shí)在是有些厚顏無恥!”
從來沒有見過有人這樣厚顏無恥地說自己厚顏無恥的,眾人還沒緩和過來,就聽那紅衣公子又繼續(xù)說道,“不過來都已經(jīng)來了,不拿點(diǎn)東西是不行的,何況我剛才還被你們莊里的小姐調(diào)戲了一把,補(bǔ)償費(fèi)用什么的總是要拿的!”
“你說我調(diào)戲你?”第一次見人睜著眼睛說瞎話說得這么理直氣壯,明明是這家伙先對她無禮的,現(xiàn)在竟然賊喊捉賊了!
楚一憂以前覺得上官且歌臉皮最厚,如今看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這第一厚臉皮的位置該讓給這慕容沖了!
“嗯!”唇邊綻開一抹妖嬈極致的笑容,微瞇的桃花眼幾欲醉人。
“那你信不信我再調(diào)戲你一次?”方才她也只有打了他幾拳,如果這算調(diào)戲的話……那她不介意再賞他幾拳!
心里這樣想,楚一憂身形已經(jīng)移動,眨眼間竟已來到了慕容沖的跟前,拳頭一揚(yáng),慕容沖的八個手下卻也眼疾手快,很快將楚一憂圍了起來。
這樣一來,楚一憂倒有些忌憚了,她現(xiàn)在逞一時(shí)之快,一會可能就要與人惡戰(zhàn),賠本的買賣,她不能做。
“都退下!”就算是淡淡的笑容,也能做到妖冶至極,八個手下不得不退了下來,慕容沖忽地抓住了楚一憂的手,笑道:“別打了,你是傷不到我的。反倒是你這有如柔荑的玉手,一會弄疼了就不好了!”
竟然就這樣堂而皇之地抓她的手,還說這樣的話,楚一憂覺得目前自己在這人身上占不到什么上風(fēng),連忙甩開那人的手,向后退了足足數(shù)米。
他說她傷不到他?楚一憂不禁盯著那一張芙蓉玉面看,竟然能夠半點(diǎn)傷痕也沒有,莫非這人有妖法不成?
雖說不信神不信佛,但卻不表示這世上有異術(shù)的存在,苗疆術(shù)士便是例子,只不過這慕容沖的本事顯然比較高明,能在這么短時(shí)間內(nèi)將傷痕消得無影無蹤,還有這樣八個武功高強(qiáng)的人物作為轎夫,楚一憂在心里不得不更加提防。
現(xiàn)在她是有些后悔今晨動手的,上官且歌要她收手想來也是不想惹這么大個麻煩的……只不過那時(shí)尚在氣頭上……
麻煩要來,就算是躲也沒有辦法,楚一憂從來不是一個怕麻煩的人,所以她忽地?fù)P唇一笑,天下本無事,庸人自擾之罷了!
楚一憂想的是這些,其他人卻還在懷疑著他們的眼睛,方才……楚一憂是站在慕容公子面前沒錯吧?
竟然有人能站在慕容公子三米之內(nèi)毫發(fā)無傷?
“呵呵……”看著陽光下那艷艷而生的笑容,慕容沖的唇角勾得愈發(fā)明顯,這個女人……果然有些意思!
“慕容公子遠(yuǎn)來是客,鏡湖山莊自當(dāng)以及禮待之。”金夫人相對于眾人來說倒是鎮(zhèn)定了許多,她淺笑相對,“只不過慕容公子想要這座鏡湖山莊,鏡湖山莊上下恐怕都不能答應(yīng)!”
數(shù)日前,有一封密信到了山莊之主金夫人手中,信上言語猖狂至極,指定金夫人要拱手讓出鏡湖山莊,而落款便是慕容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