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繼續(xù)駕著這輛車去皇宮!”男子的手收回,目光瞥向地上的九霄環(huán)佩琴,淡淡一笑道:“這事不怪你,要怪,就怪她太聰明!”
“姑娘,醒醒!醒醒!”雙眼緩緩張開,晚霞手撫著頭,只覺昏沉得很。
睜眼便見一群人圍著自己指指點點的,她另一只手扶著墻掙扎地站起來,搖了搖頭,讓自己清醒了不少。
“不好!小姐……”人一清醒,晚霞就驚呼道。
從琴瑟山莊出來,馬車走了還沒多久,她只覺后面一道勁風掠過,而后便不省人事了。直到現(xiàn)在在大街上被人搖醒。小姐那時候還在馬車里,那人肯定也會對付小姐的,不知道小姐現(xiàn)在怎么樣了?
晚霞心下一驚,沖出了人群,她要趕快回國公府,如果小姐沒事的話,應該已經(jīng)回了暗香園了的。
國公府,暗香園。
“小姐!”一進園子,晚霞就焦急地喊道。
“晚霞!”開門的是朝霞,見晚霞神色匆匆,不禁一愣,說道。
“姐姐,小姐回來了嗎?”晚霞止住步子,急忙問道。
朝霞面露疑惑,說道:“你不是跟小姐一起的嗎?我剛才還在納悶二公子他們都回來了,小姐和你怎么還沒回來呢?”
今日她一接到楚朝云等人回來的消息,就立馬帶著彩云間里仍舊昏睡的楚清環(huán)率先回來了,和彩云小姐交接后才回這暗香園的,原想小姐和晚霞早就應該在園子里了,誰知道她們都還沒回來。而晚霞這話又是從何說起?
“糟糕!小姐怕是有危險了!”晚霞一個驚呼,大叫不好。
“你別急,到底發(fā)生什么事了?你都一一跟我說清楚。”朝霞也是面色一變,連忙按住晚霞的手,說道。
“嗯!”晚霞被她拉著,人也鎮(zhèn)定了幾分,連忙將前因后果一字不漏地說與朝霞聽。
“姐姐,我們要不要去彩云間通知彩云小姐和錢舫的其他人?”晚霞問道。出了事情,聯(lián)系錢舫的人都出去找找,應該會有消息吧。
“暫時不要!”晚霞眉微皺,說道:“且不說小姐到底失沒失蹤,錢舫如今正在興盛,這個時候傳出舫主消失的消息,怕是會人心大亂。”一舫之主,至關重要,這種消息萬不能就這樣說出去。
“那我們怎么辦?要去找清明太子嗎?”憑她們兩個人的力量,要找到小姐該有多難。清明太子與錢舫有合作關系,他對小姐也是極好的,小姐出事,他絕不會坐視不管的。
“不,我們?nèi)フ胰鯛敯桑 背嘉⑽⑺妓鳎f道。
宗正清明本事再大,天商始終不是他的地盤,何況小姐最近和清明太子的關系越來越僵,這里面的事還真不好說。但是上官且歌不一樣,他在天商的勢力不小,對小姐的好眾人也都看在眼里,小姐失蹤,第一個應當知道的人該是上官且歌。
“好!”晚霞點了點頭,二人立馬出了國公府,往三王府方向趕去。
三王府。
“最危險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皇兄他們?nèi)f萬想不到你們會回天商城,你們暫時就在我這住下吧!”上官且歌替赫連遠將手上的傷包扎好,說道。
原來皇兄早就決定和大漠結盟了,讓赫連遠和娜依兒入天商根本就是想甕中捉鱉,拿他們二人性命威脅草原大汗。
只是皇兄竟然沒有事先跟他說半句,他到底還是對自己猜疑得很啊!
“上官且歌,你為什么要救我們?”上官且歌是天商三王爺,理應從天商的利益出發(fā),但是上官且歌不僅不殺他,還救了他和娜依兒,這到底是為了
什么?他就不怕因此惹禍上身?
“赫連遠,娜依兒是真心對你的,你應該知足了!”上官且歌沒有回答他的問題,看了一眼榻上的女子,反倒說道:“人這一生不能太貪心,要江山就不能惦記著美人了,何況,你身邊已經(jīng)有一個這么好的人了。”
娜依兒,當初還以為只是個潑蠻女子,但沒想到她為愛也能這般不顧生死,倒是和自己有幾分相像。只是不知,這赫連遠能不能給她幸福?
“依兒就像是一個妹妹,她很好。”赫連遠微微一笑,輕輕地將娜依兒的辮子從臉上拿開。他看著靜靜躺在榻上的娜依兒,這個傻瓜,為何非要替他擋劍呢,她不是一向最怕疼的嗎?
“妹妹,你把這個為了你差點死掉的妻子當做妹妹?”上官且歌冷笑,說道:“利用人家的家國軍隊就算了,不要連感情都利用,獨孤遠,遠王子?”
“上官且歌,原來你知道?”赫連遠有些驚訝,而后笑道:“她只是還沒長大,等她長大后,我會讓她去追求自己想要的。”
也烈篡位,昔日的王子獨孤遠不得不隱名改姓,流浪到草原部落做一名勇士。好在他機遇大,救了草原公主娜依兒,還成了她的駙馬,得以有機會掌握兵馬大權,這次只要他有足夠的軍火兵器,他一定能奪回大王之位,一雪恥辱。
他原以為這輩子就是帶著報仇而過下去了,卻沒想到會遇見楚一憂,那個女子眉宇間明明是一股哀愁,但是卻不會軟弱,所作所為智勇兼?zhèn)洌瑯邮潜池摮鸷拗耍坏貌粸樗踔粒瑸樗溃?
但是娜依兒,他對不起她,也不想傷害她。誠然,他確實欺騙了這個單純的女子,他對她的愛都像是在照顧一個頑皮的妹子一般,他很清楚地知道,他不愛她,所以等大事一成,她就會跟她坦白一切,讓她去找尋她真正的幸福。
“然后呢?”上官且歌嘴角的諷笑變大了,腰間玉笛一取,忽地直逼合赫連遠咽喉,“待家國平定,你是要回來做我上官且歌的女人的英雄護衛(wèi)嗎,胡不歸?”竟然肖想他的女人那么久,還讓她冒著人頭落地的危險去做那軍火交易,赫連遠,你果然可惡!
“三王爺如果怕赫連遠日后將她搶了的話可以現(xiàn)在把我交出去!”赫連遠倒是不懼,反而笑道。上官且歌果然不簡單,竟然能將他另兩個身份都查了出來,這一點,他佩服。
“救你不過是順便,何況,人都救了哪里還有交出去的道理!”上官且歌眸光一笑,復又將玉笛收了起來,說道:“我不能讓那女人白白冒險!”他做這些大部分是為了那個女人,她欠赫連遠一條命,他就要幫她還。一想到那個女人為了這個家伙,血都流了那么多還想瞞他,他就生氣,再不能讓她吃虧了。
好一個不怕死的赫連遠,他不失為一個光明磊落的漢子,他上官且歌卻也不能輸給他。反正楚一憂的心已經(jīng)在他這里,他只要看牢了,看誰還搶得走。
“不過什么原因,赫連遠在此謝過!”上官且歌他很早以前就遇見過,雖然那時候是在打仗,但是他軍紀嚴行,賞罰分明,儼然大將之風。就算脫下戰(zhàn)袍有些無賴,但不得不說,他赫連遠佩服他。
兩個男人忽地同時出笑,惺惺相惜,莫過于此!
“主子!”這時,莫寒走進屋子,行禮道。
“西營現(xiàn)下情況如何?”上官且歌負手而立,究竟是誰那么大膽,在西營里給他安排細作,還趁機想要造反。
“事情已經(jīng)平定了,造反是新來的是兩個官家子弟,王將軍見他們功夫不錯,就留了下來,沒想到這二人在西營里
煽風點火,帶了不少人冒著主子的名義想造反!”莫寒細細分析道。
“這么快就平定?”上官且歌微微皺眉,這次的消息怎會雷聲大雨點小了呢,本以為需要他出動才能平定,所以他才會棄楚一憂的琴聲而去,匆匆從琴瑟大會上離開,卻沒想他還沒到西營就結束了。這件事絕對有蹊蹺。
“會不會與追殺我和依兒的人有關?”赫連遠見上官且歌并不因為他在而避諱談話,可見上官且歌對他是相信得很,心里一陣敬佩,而后說道。
“不排除這個可能!”西營所駐扎之地正是天商到草原關卡的必經(jīng)之路,西營造反只不過是一個幌子,目的就是要他救下赫連遠和娜依兒。
追殺赫連遠和娜依兒的人里除了皇兄的暗衛(wèi)之外,似乎還有其他門路的人。皇兄的暗衛(wèi)只是想生擒赫連遠二人,并不想傷人性命,但是另一伙人卻不一樣,皆是狠辣欲置人于死地的招數(shù),當時情急,若是再晚半步娜依兒的性命絕對要丟了,上官且歌也來不及思考就將人救下了。
上官且歌現(xiàn)在仔細想想,這里面似乎陰謀不小,偏偏他還不知道是何人所為。
那宗正清明似乎是知道一些,但事情應該不是他做的,他最多就參與了一部分,那其他的呢,可是蕭一樂做的?若是這樣,他們的目的又是什么?
一切,竟然無從查起!
“啟稟王爺,朝霞晚霞兩位姑娘求見!”管家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上官且歌一愣,怎么朝霞晚霞兩個人都來了,阿憂一般只派其中一個過來傳話的。
現(xiàn)在琴瑟大會也該結束了,不知道那個女人有沒有生氣呢?思及此,上官且歌皺著的眉頭這才有所舒緩,不管了,天大地大,一憂的事情最大,他不謀江山大業(yè),只要守住她一生就好。
“赫連兄,有事吩咐莫寒。找個時間,上官且歌一定將你們平安送回草原!”轉身,還是趕緊去了解下阿憂叫朝霞晚霞來府要傳達的是什么吧!
“三王爺!”在大廳里等的兩個俏影一見上官且歌出來,立馬迎了上去。
“其實你們兩個不用來的,晚上我自會去見你們家小姐!”上官且歌負手于背,笑道。有一會沒見那個女人了,怪想念的,她派這兩個貼身丫鬟來,是不是也想他了?
“不,三王爺,我們小姐失蹤了!”朝霞晚霞二人連連搖頭,一臉焦慮地答道。
天景元年六月,天商、天禮二國和親事成,議同年七月,天商圣武帝同天禮長公主清月成婚。
夕陽只剩下余暉,彩霞化作五彩霓裳,二者交映,透著一絲柔和與安詳。
上官且行英俊的面容上有些疲憊,只是一雙鳳目依舊炯然有神,深邃難測,他拖著微重的步子走在回寢宮的路上。
琴瑟大會結束后,他就與宗正清明回宮商量兩國和親一事,討論好一會才將事情定下來。
他本欲將宗正清月封做四妃之一的靜妃,皇后之下,眾妃之上,地位也算不低。但宗正清明卻以一國公主身份尊貴不可屈尊人下為由要求他罷黜年皇后,封宗正清月為后。
禮部認為,皇后乃母儀天下的表率,而且并無過錯,又怎么能輕易而貶。哪怕宗正清月貴為公主,也不能就此取而代之。
上官且行也不是色迷心竅之人,雍正清月畢竟是天禮公主,兩國目前雖然友好,但難保日后會再次開戰(zhàn),讓宗正清月掌了后宮大權,怕是會生亂。
不過宗正清明看似溫文儒雅,實則算計百般,最后還是決定封宗正清月為帝妃,與皇后平起平坐,二人共掌后宮大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