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手忙腳亂之中,羅曼陀一擡頭,卻正好跟容雲歌打了個正著,容雲歌是半彎著腰的樣子,羅曼陀是半仰著頭的樣子,二人全部都愣住了,誰都不動一下。
因爲,正好這麼一撞,羅曼陀和容雲歌的嘴脣,就貼合在一塊兒了......
“哐當”一聲。
這種聲響驚醒了還沉浸在震驚中無法自拔的兩個人,羅曼陀迅速的抓緊那塊軟布,趕緊站了起來,相對比羅曼陀的慌亂,容雲歌倒是相對鎮靜一點,她迅速的坐直了身體,向著聲音的來源看去......
原來是拿著水盆進屋來伺候容雲歌的青衣,她顯然沒有想到羅曼陀會在容雲歌的房內,更沒有想到,自己一進來,就看到羅曼陀和容雲歌是這樣的一幅畫面......
“公主.......”
青衣蹲下去,將掉落在地上的盆子撿起來,無助的看著容雲歌,既不敢走上前去,又不敢亂說話,只好束手束腳的站在那裡......
大榮國,容易安的府內。
在容易安的房間外面站了一排奴婢,一個個都低著頭,神色惶恐不敢出聲。
只聽見霹靂拍啦,清脆的瓷器玉器被砸碎的聲音,還有“哐哐”的東西被扔到地上的聲音,顯然,房間裡的人現在十分生氣,正在砸東西泄恨。
雖然這被毀了的東西都個個價值連城,但是這裡的站著的人沒一個敢進去勸阻的,就連四皇子平日裡最寵信的侍衛薛刃也筆直的站在外面,大家都屏息著,不想在這個時候再觸主子的黴頭。
這個時候房間裡傳來一聲怒吼。
“來人!”
外面站著的一排婢女聽到這句話,每個人都面露恐懼,深怕自己會被推進去那個房間,都不由自主的退後了一步。薛刃面無表情的將最先退後的一個宮女抓了過來,打開房門,將她扔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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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怕死的人,往往都是最先死的那個,這就是,薛刃從小所學到的道理,也是他爲什麼能活到這麼大的一個,重要的真理。
在開門的一瞬間,衆人都看到了自己的主子,四皇子容易安面目還是那樣,臉上帶著淡淡的微笑,而眼神卻陰冷,髮髻凌亂,似人似鬼的樣子......一步一步向那個宮女走去,宮女嚇得癱坐在地上,連一聲尖叫都喊不出來......
榮國的人都知道,四皇子容易安是脾氣最好,最有皇子風度的一個王爺,然而,他們看到的,僅僅只是表面罷了......
在這個四皇子的府內,卻有著很多不爲外界所知道的秘密,就算是連和四皇子最爲親近的五皇子,都不知道......
沒過多久,剛剛被扔進去的宮女就被容易安扔了出來,她像是一個破布娃娃一樣,渾身的衣服全都被撕碎了,露出了裡面的裸露的皮膚,衆人所見的地方,卻沒看到過一塊好肉,要不就是紫色的,要不就是紅紅的淤血在裡面,更有甚者,還有一層皮掉落了下來......
宮女被折磨成這樣,還沒有死掉
,她躺在冰涼的地上,還在茍延殘喘著,還用祈求的眼神看著衆人,希望誰能後救救她,而一把冰冷的劍插入了她的心臟,結束了她可憐的,短暫的一生。
薛刃淡淡的說道:“下一個。”
他將插到宮女身上的劍拔了出來,用衣角輕輕的將那上面沾上的鮮血擦去。
“這可是一把難得的好劍,你能被它送走,也算是一種榮幸了。”
薛刃淡淡的對著身體逐漸冰冷的,一身是血的,躺在地上的宮女說道。
銀白的月光灑在地上,到處都有蟋蟀的悽切的叫聲。夜的香氣瀰漫在空中,織成了一個柔軟的網,把所有的景物都罩在裡面。眼睛所接觸到的都是罩上這個柔軟的網的東西,任是一草一木,都不是象在白天裡那樣地現實了,它們都有著模糊、空幻的色彩,每一樣都隱藏了它的細緻之點,都保守著它的秘密,使人有一種如夢如幻的感覺。
一路風塵僕僕趕到姜國府內的寒越靖先是窩在了府內休息了一日,好好的睡足了覺,纔起來處理這麼多天來壓著的事情。首先,寒越靖做的第一件事,他就是叫人把自己的心腹總管寒飛叫了過來,也不說幹什麼,只是說請他喝酒。
等了半天,這小子才姍姍來遲,一進門就對寒越靖告罪道:“屬下遲到了,還請王爺責罰。”
寒越靖他把扇子一打,輕輕地搖了搖,說道:“既然來了,就別光顧著看了,坐下吧。”
寒飛也不客氣,當下就坐了。
寒飛看著桌子上的菜,真是有魚有肉,色香味俱全,東西還真是精緻,只是平時自己吃的雖然比普通的奴僕強得多,也比不上這皇子的待遇啊。
寒越靖看著寒飛垂涎欲滴的樣子,大笑了幾聲,然後對著一衆伺候的人說道:“你們都下去吧。”
一衆奴隸都下去了,只有兩個美貌婢女沒下去,反而一個走到寒飛身邊開始給寒飛倒酒,一個給寒飛夾菜。
寒飛做出惶恐的樣子:“寒飛何德何能,竟然得到佳人青睞。”
寒越靖正在往杯子裡倒酒,聽了寒飛這樣一句話,反而笑了。
“這是本殿下賞給你的,你放心享用就是了。”
寒飛忙站起來行禮:“謝四殿下賞賜。”
“不必拘禮,坐下來好好嚐嚐,這些都是各地的名菜。”
寒飛答應了一聲“是”,便坐下來開始吃了起來。
剛吃了幾口,房門外突然傳來了一些喧鬧聲,南宮雲皺眉,呵斥道:“何人在此喧譁?”
“喧譁”還未落音,就聽見“哐當”一聲,一個穿著紅衣的女子便推開門走了進來。
寒越靖和寒飛定睛一看,這不正是長公主寒媛嗎?
“你如今可是個好弟弟啊,連本公主都請不來的人,你倒是有面子,幫著姐姐給請過來了。”
寒媛冷眼冷言道。
寒越靖看著寒飛一副十分惶恐,就像是被老婆捉姦在牀的樣子,心中暗自幸災樂禍,嘴上卻對著寒媛說道:“弟弟不
知道姐姐找寒飛也有事,還請姐姐原諒。”
慧媛公主淡淡的笑了一聲,也沒說話,只是坐在了寒飛的旁邊。
看到了寒飛衝著自己投來求救的眼神,寒越靖忍住笑意,揮了揮手,讓那兩個美貌婢女退下了。
寒飛這才鬆了口氣,向寒越靖遞去了一個謝謝的眼神,寒越靖搖搖頭,表示自己十分無語。
三個人坐在桌子前面,氣氛也很尷尬,寒飛心中覺得可惜了這一桌子好菜,還是不得不硬著頭皮,拿起酒杯說道:“這一切都怪寒飛不周到了,在這裡向八殿下,長公主賠罪了。”
說著,將手裡的這杯酒一飲而盡。
緊接著,他又倒了一杯酒,說道:“這杯酒再次感謝八殿下的款待,小的實在感激涕零,十分惶恐。”
喝完之後,他又倒了一杯,對著寒媛公主說道:“這杯感謝寒媛公主,有事情找寒飛,而寒飛卻沒能及時趕過去,日後一定爲長公主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寒媛公主聽到這句話,身子一震,赴湯蹈火,在所不辭,這話從寒飛的嘴中說出來,跟別人說出來,感覺真的是不一樣的......
寒媛公主看著林然,心裡的感覺很複雜。
寒媛公主幹嘛這麼看我啊?其實,寒媛公主要是能多多笑笑就好了,她長得本來就很好看......這些都是他迷迷糊糊的這麼想著,實際上他現在臉已經很紅了,寒媛公主發現寒飛已經喝醉了,也暫時拋下了自己的奇怪的想法,他冷冷的對著在一邊看熱鬧的寒越靖說:“這個人,本宮帶走了。”
說著,就親自去扶著寒飛,走了出去。
這個時候,夜裡已經有點冷了,寒飛喝了這麼多酒,被外面的冷風一吹,很有可能著涼。
寒媛公主推開門,一隻手扶著寒飛,一邊對站在門外等候自己的貼身宮女浣碧說:“去拿個披風過來給寒總管。”
奴婢應是,去取了披風。
一道微弱的光,給圍繞在高坡上的樹頂鑲了一條花邊,好象高腳杯的邊緣,這些反映在微光中的樹峰的側影,一分鐘比一分鐘顯得更爲深黑。
夜晚,已經深了。
寒飛這邊被寒媛扶著,也確實是喝多了,就連腳步都有些虛浮, 其實是寒飛這個身體不太適合喝酒的,他小的時候曾經生過一場疾病,差點就活不成了,因此身子骨也落下了一些病根,醫生也囑咐了寒飛,不要亂喝酒,亂吃東西,奈何寒飛總是說什麼,偏偏就是不想聽什麼的這個性子,要不是遇見了寒越靖,現在的寒飛,可能早就已經不知道死在了哪裡了......因此,寒越靖在每次出去很久再回來的時候,都會邀請寒飛過來,陪著她喝酒,盡情的吃菜,平時寒飛是個十分節制,剋制的人,只有在寒越靖的面前,他才能再次做回那個毫無顧忌的自己。
寒越靖雖然性子不緊不慢的,看著也是柔柔弱弱,文質彬彬的,其實,這都是他在壓抑著自己,所以平時很喜歡收藏一些烈酒,喝這些烈酒作心裡發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