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三夫人的期待中,邢依依冷靜的開口道:“爹爹,咱們先不論這血是否融合了,就只論有人敢散播謠言詆毀將軍府這一條,就罪不可恕,為了防止有人再以此為由詆毀將軍府。不如我們今日一次將這件事情做個明白,讓二哥跟瑤瑤妹妹也一并滴血認親如何?”
聽到邢依依的話,刑依瑤眼中閃過一絲慌亂,三夫人上前一步:“依依,我們也不想事情如此的,但事情發生了,你也別難過,以后你再府外遇到困難盡管來找你二哥和妹妹,好歹兄妹那么多年,他們也會幫助你的!”
三夫人企圖抓住邢依依與將軍的血不融合將邢依依逐出府,進而轉移注意力,讓邢依依的提議沒人注意。
然而天算不如人算,三夫人還想說話的時候,卻聽見將軍冷聲說道:“依我看,這件事情的確是有人蓄意而為的,難道是欺我將軍府無人不成,依依說的不失為一個良策,就這么辦吧!”
將軍眼神微冷,轉頭給身邊的兩個人示意,兩人會意,立刻給刑依瑤、刑瑋欽遞上一把匕首。
三夫人剛想出言阻止,卻聽邢依依開口道:“瑤瑤跟二哥是爹……”邢依依口中的爹爹還沒出口,立刻換了稱呼,“是將軍的親生女兒,三夫人不必如此擔心的,將軍這么做也是為了他們二人著想,防止以后遭人詬病。”
畢竟自己現在的身份是來歷不明的,喊刑天將軍爹爹是不合理的,故而,邢依依改口,成刑天為將軍。
三夫人看向邢依依,目露兇光,卻在將軍轉過頭來的時候,化為一淌柔情:“將軍……”
將軍冷言打斷:“開始吧!”
三夫人略顯慌亂:“將軍,不可啊,您難道不在乎您的名聲了嗎?你如此做,外界的人定會說將軍你的閑話的,謠言尚可殺人,將軍您怎么忍心讓瑋欽和瑤瑤一起背負著曾經被父親懷疑不是女兒的壞名聲呢?”
“三姨娘,你何必如此激動,清者自清,我一介女流之輩尚且沒有他言,怎么?難道二哥不敢嗎?”
“你胡說什么?”
“既然謠言已經如此,何不一起杜絕謠言的發展,今日是我,沒準明日就會使二哥,小妹?這樣的事情怎能不從源頭上杜絕,姨娘你阻止將軍滴血認親,就是是為了什么?”邢依依字字鏗鏘有力,讓三夫人無法反駁。
“我……”三夫人吞吞吐吐不知該如何解釋。
“夠了……”刑天有些惱怒,怒吼出聲,三夫人當即不敢說話。
刑依瑤兩人雖心有不甘,可眾目睽睽之下也無計可施,只好割破手指滴了一滴血。眾人看著碗中的四滴血各不相容,有下人啊了一聲,驚叫道:“將軍好可憐,三個孩子竟沒有一個是自己親生的!”
說話的是一個新進府的小丫頭,面容清秀,看起來單純的緊,小女孩脫口而出后才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立刻緊張的低下頭,一副擔驚受怕的模樣。
聽到小丫頭的話,將軍的臉黑了一圈又一圈,最后憤怒道:“沒想到我竟軍服竟然有這樣的惡人,傳遞流言詆毀我將軍府不成,還想讓我趕走我的親生女兒,來人,重新取一碗清水來,在將剛剛打水的人帶上來。”
將軍話音剛落,他身邊的兩人立刻一左一
右跑了出去,不一會兒,其中一人便取來了一碗清水。將軍不言不語,率先滴了一滴鮮血,邢依依等人緊跟其后。
眾目睽睽之下,四滴血緩緩的融合在一起。將軍臉色沒有絲毫好轉,心中暗道:自己這個女兒當真了不得,竟然早已知道有人要陷害她,提前與自己進行了滴血認親,可為何她不將這幕后黑手告訴我,難道這之后還有更大的秘密?
正在此時,門外見來一人,手中提著一個老婦人,老婦人郝然便是三夫人的奶娘王姨。
見到王姨的時候,三夫人心中一驚,自己沒有讓王姨動手,而是讓王姨找的人動的手,怎么此時帶來的人卻是王姨。
只見男子拱手報告:“將軍,打水的小丫頭在嚴審之下說是受了王姨的指示,在水里灑了藥粉”,說道此處,男子從懷中掏出一包藥粉遞給將軍,“這是剩余的藥粉。”
未等王姨開口爭辯,邢依依卻是上前一步:“爹爹,王姨是三夫人的奶娘,斷然不會做這等作繭自縛的行徑,莫不是有什么苦衷,又或者是受人指使也說不定,王姨在將軍府這么多年,盡心盡力照顧三夫人,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爹爹千萬不能冤枉了王姨。”
聽到邢依依的話,三夫人如熱鍋上的螞蟻,沒想到這邢依依今日變得如此厲害,她若是不提王姨的身份,那自然沒有人想到自己,而現在她這一求情,卻是將自己推上了風口浪尖,眾人都會以為王姨是受了自己的指使,是自己狼子野心想要謀取夫人的位置。
刑依瑤向來與三夫人親熱,自是容忍不了三夫人受了委屈:“王姨,你倒是說呀,你快告訴爹爹是你自己做的,這件事情與三姨娘無關!”
很多人都沒有想到王姨是三夫人的人,經刑依瑤這么一提醒,眾人立刻恍然大悟,原來這三夫人才是狼子野心,自己想要做這將軍夫人自導自演了一場鬧劇,竟然想把夫人小姐趕出府,如此,她變成為這將軍府的新女主人,當真是狼子野心啊。
三夫人自小是王姨帶大的,王姨又沒有女兒,自是將三夫人當做自己的女兒,見事情敗露,又不想連累三夫人:“將軍,這事情是老奴一人所為,還請您不要責怪三夫人,三夫人與此事確實無關!”
“哼~無關,你倒是給我好好說說,怎的無關了,你一個下人,有什么資格自作主張的陷害主子,你莫要忘了,現在你在將軍府,將軍府的人才是你的主子。”將軍惡狠狠的看向三夫人,有意無意的提醒三夫人最好管好自己的人,在這里,所有的人都應該知道誰才是真正的主人。
三夫人被將軍那一眼嚇得全身癱瘓,癱坐在地上:“將軍,我的確不知情啊,將軍!”
王姨心疼的看了一眼三夫人,咬牙道:“老奴沒有女兒,又是夫人的奶娘,自是把夫人當做親身女兒般看待,夫人雖貴為將軍的三夫人,可是卻始終沒有嫡夫人有權有勢,老奴不忍自己的女兒始終永遠低人一等,故而出此下策,想要把夫人小姐趕出將軍府。此事真的與三夫人無關,還請將軍饒了夫人。”
聽到王姨的解釋,三夫人淚如雨下,沒想到奶娘至死都還要幫助自己維護自己。
“哼~”將軍冷哼一聲,“你這惡奴,竟然妄想害主,當真是罪不可恕!來人,將這老奴拖出去杖斃。”
聽到將軍的吩咐立刻有人上前來將王姨拖走,三夫人卻是撲到王姨身邊,死死的拽住王姨,哭喊道:“將軍,王姨一時有了錯念,您看在她年事已高的份上饒了她吧,都是我的錯,我沒有教導好下人,將軍您饒了王姨,您罰我吧,我愿意替王姨受刑!”
三夫人聲淚俱下,可卻不忘惡狠狠的瞪了一眼邢依依,若不是邢依依,今日的事情怎會敗露,可是至今自己也想不明白,到底是哪里出了錯,竟然邢依依這個賤人將計就計給算計了。
“饒了她,若不是今日依依發現事情有異,豈不是讓她算計進去了,惡奴欺主若不嚴治,將來還不知道會出現怎樣的惡奴?今日就算將軍饒了你,我也斷然不會就此撒手!”顧氏心疼的望著邢依依,怒氣沖沖的像王姨吼道,腰上的鞭子已緊緊握在手中,隨即準備動手了結了王姨。
“夫人,您是將軍府的夫人啊,應當慈悲為懷,怎能如此狠心,就連一個老嫗也不放過呢?”三夫人聲嘶力竭的哭訴,聲聲指責顧氏惡毒。
邢依依眸色一深,自己本想放過三夫人,卻沒想到她見計謀不成竟然另想一計,想要整個將軍府的下人都記恨自己的母親,讓下人覺得是母親非要這王姨的命,從此悲傷毒婦之稱。
“三姨娘,依依稱您一聲姨娘,自然是敬畏您為長輩,可是三姨娘你怎的連是非黑直也忘了,今日的確是王姨做錯了。無規矩不成方圓,母親是妻你是妾,你怎可如此詆毀母親,此其一;將軍征戰沙場卻讓賊人在府內惹出事端,當時讓人笑話,若不懲治,您讓父親如何做人,此其二。三姨娘您是非黑直部分,恕依依以后不能稱呼您為三姨娘了,依依自當行長輩禮,可依依到底是嫡女,只能稱呼你為三夫人了!”
眾人啞然,就連二夫人也沒想到邢依依竟然如此能說會道,詫異的抬眸看了邢依依一眼,隨即立刻低頭,數著手里的佛珠。
整個大廳了因著邢依依的話,整個氣氛都冷了下來,無一人開口。
邢依依還是第一次見到自己的母親如此生氣,暗罵自己上一世愚蠢,竟為了陌熙那么個無情無義的人忘了親情,深思以后,淡淡的開口道:“爹爹,三夫人教導下人不利,不能不罰。王姨身在將軍府,卻惡奴欺主,禍害將軍府,對娘親圖謀不軌罪大惡極!”
邢依依暗自思忖,按師兄所說自己可以一包毒藥了結三夫人母子,可自己偏偏不能,若是自己殺了三夫人就不知道陌熙又會找上什么人算計將軍府,殺了陌熙容易,可是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自己必須將瑞安侯府連根拔起,否則難以消除自己的心頭只恨。今日自己必須斷了三夫人的左膀右臂,讓三夫人提前找上陌熙,將一切計劃提前,才能讓他們自顧不暇。
將軍本想徹查此事,畢竟此事傷了自己的愛妻,可自己的寶貝女兒如此說,定然是還有事要做,也不好繼續追究:“將這惡奴拖出去杖斃,至于三夫人,罰跪祠堂三日,衣食供養減半!”
說完,將軍安撫了自己的寶貝女兒一番,這帶著自己的愛妻揚長而去。邢依依亦是揚起一抹明媚的笑容瀟灑離去,留下一臉呆滯的三夫人以及惡狠狠的刑依瑤、拳頭都要捏碎了的刑瑋欽。
刑瑋欽不明白,為何王姨如此蠢笨,竟想了這么個辦法設計邢依依母女,不但沒有成功,反倒讓父親因為此事不喜歡自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