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瑞安侯府內!
“主子,計劃失敗,邢鑫磊沒有被處死,不過刑瑋欽也沒有受到海王的處罰,海王似乎沒有在意這個小插曲!”一黑一男子跪在地上,說話的時候有些緊張,斷斷續續說的不是很清楚。
“哦?以海王的性子,竟然會不在意,這不可能啊!”女子眉頭緊皺略帶思索,手指不斷摩擦食指上的戒指,良久才沉聲問道:“可是出了什么意想不到的人?”
“如主子所料,是邢依依,將軍府的大女兒,如今才十歲,依屬下看,這女子雖然年紀小,不過頗有些心計,其他武功沒什么了不起的,不過射術十分了得,甚至海王也有所不如!”男子忐忑的抬眼看了眼女子,隨即立刻低下頭。
“哦?”聽到男子的話,女子想了很久,這才回答道:“只怕不好控制,否則倒是熙兒的良配。”女子招招手,男子便默無聲息的退了出去,女子起身,妖嬈的身姿在房間內來回踱步。
秋獵場上,邢依依負氣,好不容易睡下,一睡便到了晚膳的時間。難得邢依依睡得如此沉,明月彩霞不忍心叫醒她。
待邢依依悠悠轉醒,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邢依依肚子倒是不餓,不過卻有些怏怏不樂:“明月青竹,你們隨我一起出去走走吧”。
幾人緩緩走著,不知不覺到了今日賽馬的馬場之上,一陣微風吹來,邢依依似乎覺得心中的煩悶少了不少。草原遼闊,夜色寧靜,微風拂面,遠離塵囂,一切都是那么凈美。
邢依依輕聲問道:“若前面是萬丈溝壑,后面洪水猛獸,越過萬丈天塹則保命無疑,但想要越過這萬丈天塹,該如何?”
青竹等人面面相覷,不知道邢依依意欲何為,皆閉口、沉默不言語,等待邢依依的下文。
見四人皆是沉默,邢依依莞爾一笑:“你們放心吧,我早把你們當親人,你們盡管說說你們的看法就是,何必拘謹”。
“那我便學得一身好功夫,到了那時自保沒問題!”明月一向單純,有什么說什么。
“無緣無故并不會有如此多的人想要致我于死地,若如此,我想我應該會有人來救我才是!”青竹平日里人緣極好,受到很多人的喜歡。
“看有沒有別的道路可走,若是有,逃之;若沒有,拼命躍之;若僥幸保足姓名,終有一日,必填了這萬丈深淵,從此在不會有此威脅!”彩霞一向思緒面面俱到,看起來柔柔弱弱,但性子極其要強。
翠柳不說話,只是沉默,似乎在想幾人的回答,但幾人的回答她似乎都不是很滿意。
青竹說的并不是沒有道理,雙拳難敵四手、孤立無援并非好事,這也提醒了邢依依平日里應該結交一些好朋友;但邢依依最滿意的還是彩霞的回答,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想要破除禍患,必定要連根拔起。
“翠柳,你怎么看?”
“小姐說的洪水猛獸,可是想要傷害小姐的人?若是如此,人總是會有弱點的,想要連根拔起,奴婢倒是覺得層層遞進方才是良策。無論敵人多么可怕,只要
層層推進,讓敵人無從查覺并打入敵人內部,總有一天,連根拔起,手到擒來!”
聽了翠柳的話,邢依依饒有興致的回頭看了翠柳一眼,什么話都沒有說,卻滿意的點了點頭。這幾人自己早已當成親人,他們對自己也是忠心耿耿,師兄們的弟子,當真與師兄們太過相似,師兄們倒也收了些好徒弟。
邢依依心中一片豁然,滿意的轉身帶著幾個丫鬟折回營帳,卻在經過到達營帳一邊的小樹林的時候見到了一群女子聚在一起,說話的聲音很大,邢依依想要裝作聽不見也沒有辦法。
只聽見一個柔柔弱弱的聲音傳來:“瑤瑤妹妹,你那姐姐當真如此厲害?”
“她是家姐,我也不敢詆毀,不過在家里,姐姐說話,向來沒有人敢反對,就是府里的兩位夫人也要對她恭敬有禮,見了她甚至還要以禮相迎!”邢依依的聲音充滿委屈,仿佛有多少苦衷卻不敢說出來。
“豈有此理,就算是姨娘,那也算是長輩,竟要長輩像她行禮,這邢依依當真太過放肆,本來因為宇哥哥的原因,我禮讓她三分,沒想到她竟是如此的人,以后,我倒是想要跟她較量較量。”
說話的是康王郡主,康王郡主雖張揚跋扈,但一向只做自己認為對的事情,向來不喜歡那些仗勢欺人的人。
明月聽到這里,十分生氣,就欲上前爭辯,卻被邢依依制止。若非這是去營帳的必經之路,邢依依當真會繞道而行。
刑依瑤看見邢依依大搖大擺的走來的時候,有一瞬間的慌亂,隨即慌亂被一副擔驚受怕的模樣取代。
康王郡主見此,上前一步將刑依瑤護在身后,頗有幾分保護者的姿態,冷哼一聲,仿佛在說,只要邢依依敢動手,她就要邢依依好看。
邢依依不欲與幾人結仇,微微屈膝,算是見禮,與幾人算是打了招呼,之后,不顧眾人臉色,徑直離開。
邢依依的幾個丫頭在一旁罵罵咧咧罵個不停,邢依依倒是靜坐在一旁看著幾人,隨手拿起彩霞倒了茶水,心中暗忖:依刑瑋欽今日的做法,刑依瑤今日必然效仿,先是詆毀自己,而后必然還有后招。
果然,沒等邢依依靜下心,營帳外便傳來一個焦急的聲音:“姐姐,姐姐,不好了……”
邢依依聽到這個聲音,示意幾個丫頭安靜,便做出一副擔憂的樣子,立刻將刑依瑤迎進自己的帳篷,不安的問道:“妹妹,你別急,你仔細跟我說說,可是出了什么事情?”邢依依安撫的拍著刑依瑤的背脊,生怕刑依瑤因為焦急呼吸不暢。
“是大哥,大哥他……”邢依依焦急了說道,抬眼看著邢依依,一副欲言又止,猶豫不決,不知道該不該說的樣子。
聽到是自己的大哥,邢依依立刻焦急不安的問道:“我哥哥怎么了,你倒是說呀?”邢依依起身欲往外走去,眼眶里早已經充滿晶瑩的淚珠,臉上也早已經是淚痕。
刑依瑤見自己的話起到效果,眼中閃過一道精光,安慰道:“姐姐,你別太過著急,太醫正在幫大哥看呢,你聽我慢慢說給你聽。”
刑依瑤扶住有些因為擔心有些站不穩的邢依依:“大哥今日賽馬本是沒事,沒想到海王竟然如此卑鄙,竟在晚上對大哥出手,大哥命在旦夕!”邢依依說到這里,已經有些泣不成聲,悲痛之情完全不低于邢依依。
邢依依聽到這里,身體軟了下去,險些栽倒在地上,多虧了眼疾手快的刑依瑤拖住邢依依,刑依瑤抱著邢依依,嘴角的弧度更深了。
邢依依心中冷笑,海王這樣驍勇善戰的人最是自負,最不喜歡見不得人的手段,若是想對付大哥,白天就會動手,何必等到晚上,還讓眾人看到是自己懂得手。說謊也不懂得圓謊,兼職錯漏百出。
彩霞緊皺眉頭,雖然是去找大少爺,可天早已經黑了,這黑燈瞎火的,女子去男子營帳,始終不合適。
邢依依出帳門的時候,又折回了帳篷,對青竹翠柳簡單的輕聲交代了幾句,便帶著明月彩霞一道去了。
兩人行色匆匆的趕路,男子的帳篷在左邊,而女子的在右邊。邢依依的帳篷在女子最右邊,到左邊去要寫時候,可走了好久沒有道,邢依依忍不住開口:“妹妹,我好擔心哥哥呀,哥哥在哪里?怎的還沒到?”
“姐姐,你別著急,太醫正在診治呢!不過大哥是將軍之子,為了各位世子的安全,自然放到了最左邊,就如同姐姐你的營帳一般!”
自己之所以在最右邊那可是因為自己是最后來的,沒得選所以才這般,哥哥可不一定呀,若說怕打擾,皇太子最喜清幽,眾人也必然不會如此無趣的與皇太子爭搶營帳。雖然心中不信,但邢依依還是默默無語,點頭表示理解。
不過邢依依素來與皇太子無往來,刑依瑤不會將自己引向皇太子住的地方,這里到底是誰住的呢?邢依依想不到,索性便不想了。
到了營帳外,刑依瑤突然拉住邢依依,驚呼道:“姐姐,我突然想起來大夫讓我去煎藥呢,我就想著通知你,竟然全部忘記了。姐姐你先進去吧,我一會就來!”
刑依瑤方才說大夫正在給邢鑫磊診治,現在卻說已經開了藥方,要去煎藥?盡管刑依瑤的話前言不搭后語、錯漏百出,邢依依卻仿佛完全沒有注意到一般:“好,那姐姐先進去了!”
說罷,邢依依焦急的向前走去,走到營帳門口的時候突然轉身,恰好對上呆呆站在原地、奸笑不停的刑依瑤。
見邢依依突然轉身,刑依瑤想要掩去笑容已經是不可能的,卻聽見邢依依開口道:“好妹妹,這里是男子的營帳,你一個女孩子來來回回的,姐姐放心不下”。
隨即邢依依對著身后的彩霞道:“彩霞,你幫我照顧我妹妹,千萬不能出事了!”邢依依將照顧兩個字說的很輕,常在身邊伺候的彩霞本就伶俐,這么一聽自家小姐的吩咐,頓時明白了語言中的含義。
刑依瑤得意洋洋的在心里罵刑依瑤蠢,自己這般表情竟猜不出自己這番邀請并非好宴,愚蠢之極:“如此,可要多謝姐姐了!”
刑邢依依點頭,轉身離開,卻在轉身之際,亦是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