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并沒有消息稱他們出去游玩。”李星澤一口回答。
邢依依眸光一瞬間深沉起來,一個病秧子,說話都不能一氣呵成,卻能掌握兩國太子的行蹤,看來著太子并不如表面這么簡單:“今日依依在梵音寺見到姬太子了!”邢依依說完,也不理會李星澤,行禮,告退。
李星澤轉身,欲問什么,可邢依依已經進了皇后的房間。
皇后一身素衣,退去那厚重的鳳冠、缷去威嚴的裝扮,燭光下的皇后是如此平易近人。
“依依參見皇后娘娘,讓娘娘等了這么久依依罪該萬死!”邢依依跪在地上,不敢抬頭。
突然有一雙手拉住自己的手臂,一個溫柔的聲音傳來:“起來吧,不必日此多禮,也沒有外人在!”
邢依依借著皇后的攙扶,起身,看向皇后,皇后滿臉的戀愛,慈母兩個字躍上邢依依心頭,出去百日的威嚴,皇后到底也只是一個平凡的母親:“謝娘娘!”
皇后見邢依依始終拘謹,微微一笑:“依依,你不必擔心,我今日找你來沒有什么事,只是星澤這孩子會錯意了而已,我讓他幫我把你請來,可能是第一次讓他做事,所以他格外嚴謹,一直等著你,沒嚇著你吧?”
邢依依恍然大悟,原來李星澤一直等著自己并非皇后的授意:“沒有,依依只是很少出門,也不常與人來往,故而話比較少,不知道該說什么!”
皇后輕笑出聲,將邢依依拉到自己身邊。
“星澤自小身體就差,我這母親雖貴為一國之母卻束手無策,更不能給星澤添個弟弟或妹妹,這孩子自小就比較孤僻,現在似乎更不喜歡跟人來往了!”盡管皇后輕輕的笑著,可眉間的憂愁怎么都掩藏不了。
看來,皇后是真的不知道李星澤中毒了,皇帝果然愛皇后極深,不僅只讓她生下皇子,更是讓她遠離后宮的紛爭:“太子是未來的天子,真龍天子上天自會眷顧,娘娘不必過于憂心!”
皇后重重的嘆息了一句,隨后開口道:“依依,聽說你今天去燒香回來遇刺了?可曾受傷?”
皇后眼中的關心好不摻假,邢依依心中一暖:“不曾受傷,只是依依沒有學過武功,收了些驚嚇罷了!”
邢依依面色一紅:“我身為將女,卻不會武功,讓娘娘見笑了!”
“你這傻孩子,你是女孩子家,不會武功也沒關系的,你要是會武功,還要我千圣的男兒做什么?”皇后輕輕撫摸邢依依的頭發,聲音中有些嗔怪。
看著皇后眼中好不摻假的憐惜,邢依依心頭一暖,噗嗤笑出聲:“自從娘親離開將軍府,娘娘是第一個安慰依依的人!”
“你這孩子,小小年紀卻如此懂事,讓人心疼!以后若是有事,就來找我,我幫你做主!”皇后拉著邢依依的手,命人將皇帝送來的糕點拿來給邢依依。
“多謝娘娘疼愛!”邢依依起身,就要給皇后娘娘行跪謝禮。
皇后一把扶住邢依依,面色凝重。
邢依依疑惑,小心翼翼的看著皇后,不敢出聲。
“依依,你能做我的義女嗎?”皇后認真的看著邢依依,眼中盡是期待。
看到皇后眼中的期盼,邢依依有些不忍拒絕,可是自己不想待在將軍府,何況是做皇后的義女。若是做皇后的義女,以后只會麻煩不斷,自古公主的明月都是和親,千圣強盛,公主雖不至于和親,可哪一個不是用來拉攏人心呢?
看到邢依依的猶豫,皇后立刻改了口:“依依,你要是不想做我的女兒也沒有關系的,那么依依你能每周來看我嗎?來陪我說說話?”
皇后本事高高在上的人兒,如今卻小心翼翼的詢問自己的意愿,邢依依心中劃過不忍,皇宮就是放大的將軍府,同是牢籠,高高在上又能如何呢?若是皇帝不愛她了,也許等待她的比自己母親的命運還要悲慘:“娘娘若是想要見依依,給依依傳個口信便是,依依定會來陪陪娘娘的!”
皇后娘娘眼中滑過一絲傷感,邢依依沒有答應做她的女兒,她有些自責,以為是自己突然提出這樣的要求嚇著邢依依。
“娘娘,母親離開將軍府后,依依已經很久沒有這么放松了!”邢依依出聲。
沒等皇后回答,邢依依又接著說道:“太子殿下看著話少,一路上也不與我說話,沒想到依依換個衣服的時間,太子殿下便將將軍府的事情給娘娘說了個遍,現在好了,我都不知道該怎么告狀了,本來還想多給府里的三夫人安一條罪責的,現在也什么都不能說了!”邢依依嘴撅的老高,面色失望,頗有幾分后悔的模樣。
“你這孩子,倒是會狐假虎威,我剛告訴你,有事找我,你倒毫不推諉啊?”皇后搖頭,被邢依依逗樂。
“那是,這么強大的支撐,不用,可就可惜了,再說了,這話可是娘娘自己說的,難不成,娘娘想要反悔?”
皇后房間里面傳來嘻嘻哈哈的笑聲,皇帝來到皇后門外,本想推門而入,卻聽見房間內的嬉笑聲,聽了一會兒,深深的嘆息一聲,終是轉身離開。
此時,將軍府客房內。
一男子站在靠窗的陰影里,桌子旁坐著一男子,男子滿面胡賽,在燭光下有些兇神惡煞,仔細看去,這男子分明是白日救了邢依依的絡腮男子。
“天兒~你來了!”絡腮胡子喝著手中的茶,沒有看窗戶邊的人,仿佛自言自語。
“大伯,大動干戈來這里是為何?”刑天從陰暗中走出來,面色難看。
“天兒,你明明知道我的目的,如此多此一舉,又是何故?”絡腮胡子看著刑天,饒有興致。
“這么說,你現在就要帶走依依嗎?二伯答應過我,會等依依八年的。”新天皺眉,眼中難得一見的悲傷。
“是,老二是答應過,等她八年!”
“你想反悔?”
“我們兄弟做事,何曾反悔過!”絡腮胡
子輕哼一聲,不滿刑天方才的問題。
“那大伯你為何要接近依依?”
“關心則亂,你那么穩重的人,遇上她的問題也失去了思考能力嗎?難怪區區一個女人,竟讓你放棄域外的一切!”絡腮胡子怒氣爬滿臉頰。
“究竟是我放棄了域外,還是域外放棄了我?”刑天質問,“大伯此時追究這事,可并非明智之舉。”剛毅的面龐,若刨去臉上的冰爽,也是一個美男子。
“是,域外是虧欠你,可域外的規矩你不是不懂,你違背規矩是事實。”絡腮胡子聲線提高,頗有幾分恨鐵不成鋼的氣憤。
“規矩?”刑天呵呵一笑,“規矩也是人定的,為何不能改?”
嘴角的諷刺越來越大,刑天聲音微微拉高:“若是要按域外的規矩,那依依此時只是一個普通人,大伯何故來打擾依依的生活,何故來攪亂我們一家的生活,讓我們妻離子散?”
“你恨我們?”絡腮胡子輕聲詢問,但語言更像是肯定的道出事情。
“若是換做你,你會不恨嗎?”刑天突然平靜下來,聲音淡然,似乎把一切都置身事外了。
重重的嘆了一口氣:“天兒~域外才是你的家,你的家在域外,你不能拋棄他。”
“家,域外拋棄了我,我拿來的家,我好不容易建了一個家,你們卻又要破壞,我還有家嗎?”
“天兒~”
沒等絡腮胡子開口,刑天打斷道:“我答應過二伯的事情,自然不會忘記,大伯,天兒敬重你,稱你為大伯,天兒求你,不要傷害依依!”
這是刑天第一次求人,絡腮胡子有些心疼,刑天自小性格剛毅,向來不輕易求人,如今卻為了自己的女兒求自己:“你放心吧,我之所以來這里,只是為了保護依依的安全,域外再也受不住失去圣女的損失了!”
“如此,便多謝大伯了!”刑天道謝,消失在男子房間。
絡腮胡子重重的嘆了一口氣,靜坐一夜。
瑞安福內。
“爹,這事你怎么看?”
“這事,急不得,誰知道這刑依瑤的話是真是假,若是她有意騙我們,我們豈不正好上當?”瑞安侯府輕輕撫摸著下巴,眼中盡是算計。
“可是孩兒覺得,若刑依瑤沒有理由騙我們,何況爹爹不是說,邢家確實很神秘嗎?”
見瑞安侯面無表情,陌熙繼續說道:“二十年前,刑天戰無不勝攻無不克,可他收下確實帶著幾百人馬的,喂養這些人馬可需要不少糧食的,刑天一個無名小卒哪里來的如此多的糧食?”
“你說的有道理”,瑞安侯眼中閃過算計,“可小心駛得萬年船,我們不得不防!你繼續跟刑依瑤接觸,一定要查出寶藏的具體位置!”
瑞安侯眸色加深:“邢依依最受刑天寵愛,若是從刑依瑤那里探不出位置,就朝邢依依下手!”
陌熙垂頭:“是,兒子知道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