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你們所想,我也是這么想的,我已經派人去查了,若李星澤真的是蕪珩,那么事情,可能比我們想象的還要復雜!”邢依依紅唇輕啟,看向皇宮的方向,似囔囔私語。
邢鑫磊皺眉,若真是如此,這千圣的天下不守也罷。
“依依,不是表哥不相信你,但蕪珩公子怎么可能是太子殿下呢?”顧鑫宇搖頭,怎么也無法相信自己心中早已經猜過的答案。
“是不是太子殿下,不妨,我們來試一下?”邢依依揚眸,看向兩人,嘴角的笑容不斷拉大!
千圣御書房內。蕪珩有些不淡定,自從知道邢依依是于外的圣女之后,才知道,自己根本算計錯了,如果邢依依單單只是陰久的主人,那也罷了,可如今邢依依竟然是域外的圣女:“哥哥,你說我應該怎么辦?”
看向蕪珩,余是第一次看見蕪珩這么無助的表情,在自己的記憶里,蕪珩總是運籌帷幄,帶著什么事情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的自信。
“你愛邢依依嗎?”余是皺眉,本以為自己與邢依依是兩個世界的人,自己是佛門中人,自然不可成親,但蕪珩性子,邢依依由不喜宮廷生活,他們若是在一起,對邢依依來說是不幸,如今聽到邢依依不能與蕪珩在一起,余是竟生出幾分歡喜,盡管知道,這份情感若是讓蕪珩察覺,他會記恨自己。
“愛?”蕪珩愣住,自己只知道,與邢依依在一起,自己整個人都很舒服,不討厭她而已,卻不明白何為愛。
“可雖然沒有經歷過,但我卻知道,若是愛一個人,便會將對方看得比自己的生命還重!”余是嘆了一口氣問道,“天下與邢依依,孰輕孰重?”
蕪珩相斗沒想,迅速回答:“我籌謀了這么多年,哥哥你不是不知道,又何必明知故問呢?”
蕪珩雖然沒有正面回答余是的問題,可余是卻明白了蕪珩話里話外的意思。
“但為何不能兩者兼得呢?”蕪珩癟癟嘴,露出余是常見的勢在必得的神色,“人人都說魚與熊掌不可兼得,可是,哥哥,小時候,人人都說我養不活了,可即便我中毒了,即便所有的大夫都說我不能習武,可我不禁活到現在,我的武功在這天下,習武之人,恐怕沒有幾個人能與我相比!”
余是看向蕪珩固執、堅定的臉龐,有些無奈,蕪珩一聲頗為曲折,可有些時候,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形容他,或許頑固不靈更為貼切一些:“你明明知道,邢依依不喜歡宮廷生活!”余是做最后的嘗試,想要蕪珩改變自己的想法。
“可是哥哥,你以前不也說過,你不會幫我嗎?”
蕪珩這一個問題,讓余是愣??!余是曾經親口說過,蕪珩若是參與天下的征戰,自己不會偏幫任何一方勢力,可如今自己不僅偏幫蕪珩了,還幫蕪珩做了不少的事情。
余是痛苦的閉上眼睛,良久,這才輕輕睜開雙眼
,痛苦的眸光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清明:“若有一天邢依依快要死了,而能救她的人,卻要你以這江山相換,你愿意嗎?
得了天下卻得不到她嗎?蕪珩不斷的問自己,邢依依與江山孰輕孰重,窗外的樹葉沙沙作響,蕪珩閉上眼睛,神色輕松的說道:“這天下一直是我的執念,我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的。即便發生了,生死有命、富貴在天,我也無能為力!”
盡管余是早已經猜到了答案,可當答案從蕪珩嘴里面說出來的時候,余是還是心中一涼,自己與他一母同胞,為何卻擁有完全相反的性格?自己不能見到生殺,每次見到生殺場面,都只覺得心臟通道不能呼吸,而他,卻仿佛天生為了殺戮而存在。
“但愿你不會后悔你做的決定!”余是的聲音輕輕的,似乎在為蕪珩惋惜。
“前段時間跟你說過,師傅快要回來了,如今師傅已經來信,恐怕我不能幫你了,明天我就會離開了!”蕪珩嘆了一口氣。
蕪珩兩次三番的嘆氣,盡管那么微弱,可蕪珩還是敏感的注意到了,蕪珩敏感的心,似乎看到了余是對自己的不滿、怨恨、嗔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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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蕪珩的聲音近乎哀求,“域外插手天下之事,哥哥也不幫我嗎?”
這是蕪珩第一次在余是勉強露出軟弱無力、甚至帶著恐懼的表情,余是差一點便要答應留下來了。
臉上的表情不斷變換,余是閉上眼睛,推開蕪珩拉著自己手臂的手:“對不起,哥哥恐怕也無能為力了 !對不起!”蕪珩連著兩次道歉,像是在乞求蕪珩的原諒,但更多的,確實請佛祖原諒自己,原諒自己愛上了邢依依,原諒自己,明明知道弟弟的行為會造成多大的災難,卻還是沒有阻止,甚還暗中提點他。
蕪珩的手,從余是的手掌滑落,軟弱無力們仿佛用盡了全身的力氣,這才將那只下垂的手臂收回:“既然如此,弟弟便祝愿哥哥一路順風!”蕪珩馱著背,耷拉著腦袋,向著桌案走去,囔囔自語道,“走吧,走吧,都走吧,天下大勢,合久必分分久必合,我只是加快了進程而已,為什么沒有人理解我?我以為哥哥是理解我的……”
“對不起……”除了對不起,余是真的不知道還有什么能夠向蕪珩表達自己的歉疚。
“你走吧,你走吧!”蕪珩擺擺手,眼睛無力得到盯著桌面,“哥哥若是再不離開,我怕我忍不住心中被背叛的感覺,我更害怕我會出手對付哥哥,你快走吧!”
余是皺眉,還想說什么,卻被蕪珩打斷:“哥哥,我最后一次叫你哥哥,以后再見面,你便是余是了,弟弟祝愿哥哥一路安好!”
余是轉頭,看向蕪珩,蕪珩沒有看自己一眼,微微嘆了一口氣,蕪珩拉開御書房的門,大步向外走去。
微風吹過,余是的聲影消失在御書房之內,房內,似乎還藏留著余是身上淡
淡的檀香味。
檀香味?蕪珩眼睛猛地瞪大,原來竟是這里出錯了嗎?難怪,難怪她會知道自己的身份!
小廝推門而去:“蕪珩公子,余大師離開的時候,讓小的吧這個交給您!”
蕪珩伸手,接過小廝手中的紙條,笑問:“請問公公,陛下現在可起床了,若是沒有,我明日再來,還請小公公轉告陛下一聲可好?”
公公是新來的,膽子極小,聽到蕪珩的話,砰的一聲跪在地上:“回公子話,小的不敢輕易揣摩陛下心思。而且小的福薄,沒有機會在陛下跟前伺候,還請公子莫要為難小的!”
蕪珩呵呵一笑,將小廝從地上扶起來:“公公莫要害怕,我只是隨口說說,公公千萬別當真了,我在這里等著陛下便是,況且御書房內的書籍極多,我隨便看看也不覺得無聊!”
小廝白著臉點頭。
蕪珩揮揮手,小廝如同大赦,迅速的離開了御書房。
伴隨著小廝的關門聲,蕪珩似乎聽到有任壓低聲音問道:“你說,這蕪珩公子究竟是什么身份,御書房想進便進、想出便出,咱太子殿下來御書房的機會都沒有蕪珩公子多。再說了,御書房可是重地,陛下怎么能讓蕪珩公子隨便出入呢?”
隱隱約約有另一個人搭話,訓斥那人,讓說話人小聲一點:“咱們太子體弱多病你也不是不知道?蕪珩公子是什么身份,當然是天下第一商行的少主了,陛下想讓什么人進出御書房是陛下的意思,豈容你我在這里妄加議論,你可小點聲,小心你的腦袋!”
蕪珩搖搖頭,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的笑容:不要說他們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就算是自己,也時常懷疑自己的身份,不明白自己到底是誰。體弱多病的太子殿下?蛇蝎心腸的毒蛇?亦或是,萬人矚目的天下第一商行的少主?
冷笑出聲,蕪珩拿起手中的紙條,動作緩慢的打開,隨著紙張的打開,蕪珩嘴角的笑容不斷拉大。
原來,域外不能隨便插手天下的事情嗎?蕪珩笑容不斷放大,這么說來,只要自己不動邢依依,那么自己的計劃就不會因為邢依依的出現有任何改變了?即便邪門不歸自己所有,但這些年的勢力積累,只要邪門不加入戰爭,那么便不會有多少麻煩,即便邪門真的與自己站在對立面,也不過是麻煩了一些罷了。
點了一個火折子,將手中的紙條燒盡,輕輕一吹,黑色的灰燼散了一地,蕪珩囔囔自語:“哥哥,你到底還是放心不下我嗎?”
三個月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斷,卻足以讓一個人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錢鄭尚且可以在半年多,一年不到里面將域外基層功法掌握的熟練,更別說逆天如邢依依這樣的妖孽了。
邢依依的進步,大家有目共睹,即便一早就料定邢依依會突飛猛進,卻也沒想到邢依依的進步竟然讓自己震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