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身戒備,長時間高度緊張讓邢依依有些疲憊,隱約間,邢依依發(fā)現(xiàn)自己床上有個黑影。
今日盡遇上高手,主動出口,卻被黑影上了先開口說話:“回來這么晚?明天宮宴,準備的怎么樣?”
聽到這個聲音,邢依依的心沒來由的更加緊張起來,陰冷嗜血,除了毒蛇,又會是誰呢?
邢依依不動聲色的捏緊手中的陰久:“你不用害怕,我不會傷害你的!”毒蛇起身,一步一步向邢依依的方向走來。
邢依依屏住呼吸,緊緊的盯著毒蛇,不敢有絲毫松懈:“無事不登三寶殿,上次我們說的明白,道不同不相為謀,閣下為何還要來找我?!?
毒蛇行至桌椅處,輕輕點上燈,房間內(nèi)頓時亮了許多,光線照在毒蛇的面具上,反射出藍綠的光,更讓毒蛇看起來陰冷了許多。
許是不適應如此亮的光線,毒蛇將最厚的燈罩罩在蠟燭上方,再把蓋茶杯的毛巾蓋在燈罩外,房間頓時暗下來,隱約能夠看清對方的臉。
“閑著沒事就過來瞧瞧”,毒蛇一派輕松的看著邢依依,見邢依依一臉的防備,補充道:“以你現(xiàn)在的身手,我若出全力,你在我面前走不過三招,我若真相對你出手,你防備不了!”
“要死的魚還要蹦跳掙扎幾下,我明知有危險呢,怎能不防備,何況,不打誰知道能不能打得過呢?!?
“你以為你能傷了刑天,就能傷了我嗎?”毒蛇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你派人監(jiān)視我!”邢依依肯定的說出口,刑天受傷,出了刑天與自己在沒有第三人知道是自己做的,被人監(jiān)視,邢依依語氣中有些生氣。
“不不不,我可沒有派人監(jiān)視你,當然啦,你懷疑盛秋是我的人,那么你說我監(jiān)視你,我也無話可說?!斌w內(nèi)方才邢依依給自己丟的數(shù)十種毒藥與體內(nèi)本身的毒藥抗衡,身體發(fā)熱,有一股純正的力量想要宣泄出來。
那天盛秋根本就沒有在府中,跟蹤自己更是無可能,男子的話無疑承認沒有派人監(jiān)視邢依依,如此,那就是他自己看到的了。
邢依依被毒蛇的話一噎,不知道該說什么好,最后終是轉了話題:“你今天來找我干什么?你想要看的三頭六臂之人,你不是已經(jīng)看過了嗎?”記得上次毒蛇找上自己,就是為了看看究竟是什么三頭六臂之人算計自己的親生哥哥。
毒蛇被邢依依的話逗樂,嘴角不易察覺的勾起一抹笑容:“是啊,你當真是三頭六臂之人,不僅僅算計了自己的哥哥,就連自己的親生父親也下的殺手?!?
失手傷了刑天的確不是邢依依一開始算計好的,毒蛇這般說,邢依依難免有些生氣,但終歸是自己做過的事情,即使再多的人說自己,邢依依也不會與他們計較:“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你究竟找我什么事情?”
“閑來沒事,過來看看不可以嗎?”
“你該知道,夜闖女子閨閣不是正人君子所為”,邢依依剛說完,便有些后悔,這人第一次就說過自己不是正人君子,再說了,他如此嗜血,怎又會與正人君子相提并論。
果不其然,毒蛇對角勾起一抹邪笑:“正人君子?那是南無大師的弟子余是,可不是我。”
邢依依臉色更加蒼白了幾分,那日余是救人,自己確實諷刺了余是是正人君子,他怎會知道:“你還說你沒有跟蹤我?”
“我的確沒有跟蹤你,我那日正好在你們頭頂側上方的酒樓里,你知道,我們習武之人,想要聽大街上人的對話是很容易的,我那日恰好心情不錯,便聽到了你們談話的。這可怪不了我,如果你不想要我聽到你們的談話,以后你們交流還是寫字吧,雖然會慢些,但我保證,不是跟你們一起,我絕對看不到的。”
顛倒是非,聽了就是聽了,還不敢承認,說什么無意,有那么巧的事情嗎?邢依依臉色十分不好:“你究竟想要干什么,我想我那日跟你說的明白,我無意與你發(fā)生糾葛,將軍府的人也無意傷害你、阻礙你,若你是有事情告訴我,你只說便是,何苦如此針對我?”
“是你自己說的盛秋是我的人,如此我們怎會沒有關系?你要找盛秋身后的人不就是我嗎?你還想怎樣?”
毒蛇話音剛落,一把泛著綠光的匕首已經(jīng)到了毒蛇的脖子下方,毒蛇迅速轉身,避開匕首,但匕首終究是劃破了毒蛇的皮膚。
眼角閃現(xiàn)嗜血的光芒,伸手輕輕的摸了摸脖子,抬手將血滴喂進嘴巴:“很多年沒有人讓我受傷了,你是第一個……”
一股強大的殺意包圍著邢依依,邢依依從心底感到忌憚,甚至可以說是恐懼,可此人找上自己,必是禍患,若不除去,他日必成勁敵。
說時遲那時快,毒蛇一瞬間到了邢依依身后,邢依依動作不滿,可還是被毒蛇一把掐住脖子,邢依依右腳從毒蛇跨間踢去,趁毒蛇踢腳擋住的時間,右手中的匕首染過自己的身體,從左側的地方刺了出去。
眼見盜已經(jīng)割破毒蛇的外層衣服,邢依依的手卻再不能前進一份,原來毒蛇左手掐著邢依依的脖子,右手亦是緊緊的勒住邢依依的右手手臂。
仿佛聽見了骨頭斷裂的聲音,邢依依的右手使不出半分力氣,險些匕首都不能握住,豆大的汗珠從邢依依的發(fā)間滴落。
盡管如此,邢依依卻沒有絲毫慌亂,疼痛讓他的笑容變得詭異:“你以為,你控制了我,我便沒有法子對付你?”
“你知道,找我面前用了太多的手段,沒有了底牌,日后若是交手,你會很吃虧的。”
“所以,我不準備告訴你,我究竟對你做什么了,當然,憑借你的本事,你現(xiàn)在想要殺了我,也是可能的,但你不會殺了我……”邢依依的聲音充滿肯定。
“你怎么就斷定我不會殺了你?”
“在你將你的血送進自己的嘴巴的時候,你眼中閃現(xiàn)的是興奮,你把我當做是獵物,在沒有玩夠之前,你是不會讓獵物輕易的死去的。”
“你很聰明!”說話間,男子缷去邢依依的右手手臂,一掌打向邢依依的后背。
邢依依被男子一掌推開摔倒在地,五臟六腑仿佛碎了一般,一股甘甜的味道充斥著嘴巴,邢依依艱難的咽下翻涌而上的血,還沒咽下去,血再次翻涌上來,順著邢依依的嘴角流了出來,滴滴的掉在地上。
看著邢依依因為疼痛扭曲的臉龐,男子輕笑出聲:“可在怎么聰明,沒有強大的實力,那也只能被動的承受。”
邢依依不說話,只是警惕的看著男子,這個男子,邢依依看不透猜不透,行事作風毫無章法。
“其實,我今天是來幫你的”,男子靠近邢依依,說話之間盡是溫柔,再沒有了之前強大的殺意。
男子輕輕地將邢依依從地上扶起來,親昵的靠在邢依依的耳邊,說話的時呼出的氣體吹著邢依依的耳朵,冰涼冰涼的,有些陰森:“不要在我面前用毒,除了三毒,任何毒素都傷不了我的!”
邢依依瞳孔放大,壓不住內(nèi)心的驚恐,暗器自己沒機會使出來,師兄設的陣法擋不住,近身戰(zhàn)打不過,情報網(wǎng)找不到,毒素傷他不得,這到底是個怎樣的人?難道自己真的要由他如此拿捏?可是為何會有一股不甘支撐著自己呢?
男子嘴里,邢依依知道了三毒,邢依依暗暗在心里記下三毒,雖然不知道三毒究竟是什么東西,但也許找到三毒,就可以對付他了……
脖子上的汗珠順著脖子流進衣服,邢依依幾乎能感覺到自己的里衣已經(jīng)濕透,疼痛讓邢依依幾乎不鞥呢思考,但理智讓邢依依堅持著,即使胳膊被卸了下來,依舊沒有喊出聲。
只聽見咔擦一聲,邢依依的胳膊再次回到自己手上,終于減輕了些疼痛,然而胸口依舊火辣辣的。
邢依依從衣服中掏出幾粒藥,塞進自己的嘴巴,藥順著喉嚨而下,不多久,邢依依感覺內(nèi)臟不在火辣辣的,有些清涼,臉色這才好看了幾分。
“你越來越讓我驚喜了,或許比起你的投射之術,你的用毒手段才是你最拿手的吧!”毒蛇用十分肯定的語氣陳述。
其實,與用毒比起來,邢依依最拿手的是逃命,但既然是底牌,邢依依自然不會說出來。
見邢依依面無表情,并不不反對,毒蛇再次開口:“你不是想知道三夫人用的東西是什么?”
邢依依不說話,對面的男子,前一刻可以一刀刺進你的心臟,下一刻可以抱著你的尸體傷心欲絕,這樣的人,永遠防備著才是最好的。
“我可以告訴你,我也不要你的感激”毒蛇頓了頓,用陰測測的聲音道:“亡國,你的父親。”
僅僅幾個字,不足以縷清思緒。邢依依陷入深思,亡國、父親,父親竟真的與蠻夷滅國有關?
邢依依腦海中冒出一個可怕的念頭:父親領兵打戰(zhàn),征戰(zhàn)四國從未敗過,難道是父親滅了其他的小國?而這藥是亡國之藥?這藥之所以在將軍府出現(xiàn)是因為那些人找上了將軍府,已經(jīng)開始對付將軍府?
邢依依有些害怕,母親離開將軍府到底安不安全呢?敵在安我在明,留在將軍府剛好可以讓敵人連根拔起,母親悄悄離開?
邢依依回神,眼前哪里還有毒蛇的影子,只有蠟燭快要燃盡時候滋滋作響的聲音,搖曳的燭光透過燈罩越來越暗,最后沉寂下來,室內(nèi)再次陷入黑暗。悠悠中邢依依聽到毒蛇的聲音傳來:“下次來的時候,希望你能從我手上走過三招,不要讓我失望哦!”
遠遠遁去的毒蛇向著皇宮而去,摘下面具,躺在床上,李星澤病態(tài)、蒼白的臉,始終與毒蛇嗜血的神情無法結合。
眼中突然有紅光閃現(xiàn):她這樣狠辣的人,或許可以跟自己比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