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我們是可以如此!”看向刑天,似笑非笑。
“依依不必如此防備著我的,畢竟……”刑天即將手中的茶一口飲盡,這才繼續(xù)說道,“我們是父女。”
邢依依微微一笑:“是啊,我們的確是父女!”
“你還在為你母親的事情憎恨我?”
“不敢,百善孝為先,身體發(fā)膚受之父母,父親生我養(yǎng)我,我怎敢記恨父親?”
明知道邢依依說的是反話,刑天卻找不到反駁的理由:“若不是記恨我傷了你母親,那便是那日我用你抵消皇帝的猜疑的事情惹你生氣了,是嗎?依依。”
“父親可不能說這樣的話,畢竟我還能被利用,說明我還有那么一丁點的價值。”
“那有何苦防備著我?”刑天言語溫和似水。
“將軍一點不了解我,我這人習慣處處防備著別人,習慣了,改不了,將軍千萬別生其他心思便是!”邢依依這話便是承認自己確實防備著刑天。
聽到邢依依這么說,刑天沒有一絲難過的表情,仿佛什么都沒有聽見一般:“如此,你應該叫我父親才是!”
“是,父親!”邢依依這回答,頗有幾分下級對上級的命令做出回應的意味,生硬、疏離、恭敬。
“這次的事情,是你搞出來的。”
“不錯!”邢依依毫不遲疑的回答,但邢依依不懂,為何自己做的小心謹慎,卻有這么多人知道這事情是自己做的:“不過,父親,你怎么也知道這事?”
“宮宴的時候,你看陌熙的神色,恨不能將他生吞活剝,如今這事,最大的受害者便是陌熙,非你不可。”
等不到邢依依的回答,刑天繼續(xù)說道:“還有誰知道這事?”
“余是!”
“余是?”刑天皺眉,“沒想到南無大師的弟子也如此了得,這人,你輕易不要招惹他,他的本領不小!”
見邢依依點頭,刑天接著問道:“可還有其他人知道這件事情?”
“余是只是懷疑,而這件事情卻是我主動告訴他的,除了你,我想不到還有其他人知道這件事情!”邢依依分明是告訴刑天,余是是我主動告知,自然不會泄露此時,若是此事被外人知道,那也只能是刑天你做的。
刑天皺了皺眉頭,對邢依依的話有些不滿,終是沒有指責邢依依,淡淡的說道:“你何故與陌熙過不去?”今日大伯來自己這里說的就是這件事情,如若大伯不說,自己還不知道她竟然在外面還養(yǎng)了一批人。
何故?邢依依自問,因為我不想讓將軍府受到傷害,我不想大哥被陌熙設計,當然還有操控陌熙的這只手自己也不會放過的!
見邢依依不回答,刑天繼續(xù)說道:“我可以幫你把陌熙殺了。”
殺了?殺了這線索就斷了,自己不能置大哥于死地:“不用,父親是三尺,眼光何故局限在這后院之中!”
提醒自己去謀奪自己想要的東西?有趣,自己這個女兒,自己都有些看不懂了:“隨你怎么說!”
“父親,不去看看三夫人嗎?”邢依依直直的看向刑天,眼中的算計那么明顯,即便刑天不仔細看,也能看的清楚。
“你又要想做什么?”刑天問道,刑天總覺得明天還會有大事發(fā)生。
“我可什么都沒有做,三夫人是你的妾室,如今沒有一個下人看守,也怪可憐的,畢竟同床共枕這么多年,父親當真這么狠心,即便她死了也不去看她一眼?”
同床共枕、狠心,這些詞一個個戳在刑天心口:“去,當然會去!”
邢依依將刑天空了的茶杯添了茶:“父親,可還有什么事情?若是沒事依依便出去了!”
刑天看了邢依依一眼,最后什么都沒有說:“沒事了!”
邢依依起身,轉身離開書房,嘴角扯起一抹邪笑,沒事?那找自己來干什么?就為了主動示好嗎?
心里默默數(shù)數(shù):一、二、三……
“依依……”邢依依冷笑,果不其然,你還是要問我的,不是嗎?
一只手拉開書房的門,腳停在門口,轉身,衣服冰冷的表情:“父親,有事?”
刑天皺著眉頭道:“你母親可還好?”刑天之所以這么問,只是想知道域外的人有沒有對顧氏做什么。
“父親果然是遵守諾言的人,母親很好!”邢依依說完,大步跨了出去。
刑天呆愣在原地,不錯,那日自己威脅她,若是她不答應自己一個要求便派人跟著顧氏,自己當時只不過是想讓他把顧氏送走,如今顧氏走了,而她也把自己那日說的話當真了。
想到此處,刑天心中難免有些傷感:不過,如此也好!
第二日一早,刑天派人去將三夫人請來。
沒想到,管家這一來一回,卻出了大事!
刑天皺眉,果然,依依昨日讓我去看三夫人是有預謀的!
邢依依第二天一早便出來外面,四處走走,卻聽見丫鬟議論:“聽說三夫人服毒自盡了!”
“怎么樣?死了沒有?”另一個丫鬟接著問道。
“死倒是沒死成,不過去看三夫人的大夫,出來的時候魂不守舍的,整個人都被嚇傻了,將軍喊了好幾聲這大夫才回神呢!”
“快說說,這是怎么回事?”
“你不知道,這三夫人才被關了一個月不到的時間,整個人仿佛老嫗,面容扭曲、皮膚褶皺的厲害,整個人就像是幾十歲的老人!可這三夫人服毒前還給自己化了妝,滿臉的胭脂水粉,別提多丑了。血水從嘴里吐出來,卻干在這皮膚的褶皺里,別提多嚇人了。”
“這么嚇人?你可是在吹牛,可千萬別騙我!”另一個小丫鬟明顯不相信。
“騙你,騙你做什么?管家第一個進去的,聽說被嚇的癱軟在地上,不過,你若是不相信我你就自己去看吧,被嚇到了可千萬別怪我!”第一個丫鬟有些生氣,恨恨的說了兩句,拿著手中的籃子,轉身離開。
“好姐姐,你別生氣啊,我開玩笑呢,這么駭人,我可不敢去看!”
“不過,這三夫人也怪可憐,那么美的人,今日竟會變成這個模樣……”兩個小丫鬟的聲音越來越遠。
邢依依覺得好笑,這小丫頭明明是道聽途說來的,還說的這么起勁,血都在臉上的褶皺里了,這胭脂水粉是怎么看出來的。
“小姐,這三夫人是真的想要自盡嗎?我看三夫人不像這樣的人。”明月問道。
“我們去看看不就知道了!”邢依依深思,這可不是三夫人的性子啊,自己明明都告訴她刑依瑤是她的女兒了,她犯不著服毒啊,再說了,這毒發(fā)作的時間也太準了寫吧。
“彩霞,你這幾日可見到盛秋了?”邢依依輕聲問身后的彩霞。
“小姐,三夫人失事,盛秋便回來了,還帶了一堆丫鬟小廝,說小姐待人親和,都愿意侍奉小姐。我留了盛秋和以前三夫人的貼身丫鬟,其他人都給打發(fā)出去了!前日盛秋說遠房親戚來了,請了兩天假出去了!”
“盛秋賣身葬父,如今卻又多了個遠方親戚,有趣,有趣!”邢依依大步向前走去,嘴中囔囔有詞。
“小姐,我讓青竹派人跟著盛秋了……”彩霞猜不透邢依依的心思,小聲的在邢依依伸手說道。
“跟丟了吧!”邢依依肯定的說道。
“是,都是彩霞辦事不利!”彩霞有些自責。
“彩霞,你不必自責,盛秋這么久沒有出手,定是她身后的人被絆住了,如今盛秋既然重新開始行動,那必然是有人接應的,跟丟了就丟了,她還會回來的,不必自責!”邢依依出聲安慰盛秋,“不要垂頭喪氣的,我?guī)銈內タ春脩蛉ィ ?
到了三夫人的院子,三夫人的院子已經打掃的干干凈凈的了!比起昨日的荒涼,今日這院子,似乎多了幾分生氣。
推門而去,大夫被小廝送了出去,刑天遠遠的站在三夫人床邊,面無表情。三夫人躺在床上,呼吸濃重,有幾分呼吸不暢,有出無進、闖不上氣的感覺。臉上褶子挺多,鮮血早已洗凈,如此年輕便老成這個樣子的確有些害怕,不過,倒不至于像那丫鬟說的駭人!
“依依見到三夫人這個樣子,似乎一點都不驚訝啊?”邢依依走到刑天身邊,刑天的聲音立刻傳到邢依依的耳朵里面。
“自出身到現(xiàn)在,與三夫人相處十年有余,三夫人為人依依清楚,何況,外貌只是衣服皮囊而已,三夫人變成什么樣子,也還是三夫人,依依自是不會害怕!”邢依依淡淡的回答。
在上前幾步,看見三夫人顫抖的睫毛,邢依依冷笑,三夫人臨死前倒精明了,昨日自己告訴她刑依瑤是她的女兒,她怕自己算計她,就弄出這樣的事情。
邢依依皺著眉頭道:“父親,母親、大哥走了,三夫人這個模樣怕也活不了多久了,瑤瑤也不知道去了哪里,二姨娘從不出院子,這將軍府越來越冷清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