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若雨在城郊轉(zhuǎn)悠了一會兒,提著一些補(bǔ)品與衣裳敲開了二姨娘的門,照顧二姨娘的幾個下人連忙將她迎了進(jìn)去。
冬菱在門口等著,安若雨不讓她一同進(jìn)去,安若雨是不想讓她看到二姨娘如今的模樣,想當(dāng)初,二姨娘在安府風(fēng)光得意,手段精明,和現(xiàn)在這瘋瘋癲癲的模樣差別太大,安若雨不想讓冬菱也看笑話。
“娘”安若雨看到了坐在房間里發(fā)呆的二姨娘以后,頓時心里的委屈一涌而上,沒有二姨娘在身邊,她受了太多的折磨,對付安若雪她根本不是對手
二姨娘聽到安若雨的叫聲以后,她微微一愣,眼里混沌的神色似乎清明了一些,她扭頭看著安若雨,居然叫了一聲“若雨”。
聽到二姨娘的回應(yīng),安若雨手中的補(bǔ)藥與衣裳統(tǒng)統(tǒng)掉在了地上,她淚如雨下:“娘,你記得我嗎”
“若雨,你怎么來了”二姨娘不知為何,此時頭腦似乎清醒了,她看著安若雨哭了起來,便伸手去擦眼淚:“哭什么”
“娘,你清醒了嗎你什么時候能回安府啊安若雪那個賤人實(shí)在是太可惡了現(xiàn)在父親和老太君都只喜歡她,而且皇上封我為良人,卻封她為美人,憑什么她處處都要比我強(qiáng)”
安若雨歇斯底里地質(zhì)問著,她已經(jīng)忘了二姨娘的神志不清,她已經(jīng)許久沒在別人面前這么發(fā)泄過了,以往二姨娘都是安慰她忍,再忍一忍,等她奪得了大夫人的位置,她便可以光明正大地做大小姐,可是現(xiàn)在,一切都泡湯了
二姨娘撿起地上的補(bǔ)藥與衣裳,突然傻笑了起來:“少卿,你怎么睡在地上啊,來,娘抱你去玩”
看到二姨娘又開始瘋瘋癲癲了,安若雨止住了自己的咆哮,她拉著準(zhǔn)備往外面走的二姨娘:“娘,你怎么又你記得我嗎我是若雨,你的女兒啊”
“別吵,我的少卿睡著了。”二姨娘沒好氣地對安若雨說道。
安若雨眼睜睜地看著二姨娘走到了院子中間,那里的下人與丫鬟都在那里,安若雨可不好意思在那里大發(fā)脾氣,她又走出去將二姨娘拉了回來。
正在門口的冬菱看到了這一幕,自從二姨娘瘋了以后,她只見過一次,就在安府她被休的時候。
看來真是瘋得不輕。
“娘,你倒是清醒一點(diǎn),現(xiàn)在我該怎么辦你給我出出主意”安若雨拉著二姨娘問道,她心里著急得很,就要進(jìn)宮了,她還像無頭蒼蠅一樣,要是跟安若雪爭寵,她估計是爭不過安若雪的,從外貌上來說就是硬傷。
只有讓二姨娘出出主意,有個大概的方向,可是二姨娘這模樣根本就不可能。
安若雨又急又氣,她坐在那里,看著二姨娘抱著一堆衣裳傻呵呵的模樣,她氣得眼淚都出來了。
“若雨。”突然,二姨娘扔下了包裹,又清醒了一下:“這不是選秀了嗎你選了沒有”
“娘,我被皇上封為良人了”安若雨不敢有絲毫耽擱,她不知道二姨娘何時又會不清醒,連忙說道:“現(xiàn)在安若雪那個死賤人也被選上了,而且還是個美人,我該怎么辦”
“什么”二姨娘將手中的包裹扔在了地上,面目猙獰:“那個小賤人竟然也被選上了她那個天殺的,不就是長了一副狐貍的騷臉嗎專門用來迷惑男人的”
“對,就是,她三番五次地禍害我,這一次與她一同進(jìn)宮,她一定會想辦法繼續(xù)對付我的,娘,你說我該怎么辦我給她下過藥,可是不知道為什么沒用。”安若雨心急如焚地說道,只要將安若雪打敗了,那她在安家的地位就是扶搖直上,還怕被安正邦他們看不起
二姨娘惡狠狠地說道:“這個賤人就應(yīng)該殺掉,她害死了我的兒子,又害我被休了,對了,你有沒有聯(lián)系過你舅舅”
“舅舅”安若雨一愣:“聯(lián)系舅舅做什么”
“你傻啊”二姨娘說道:“你舅舅在江南一帶勢力也不小,你就沒想過借助他”
二姨娘有些恨鐵不成鋼,怎么這么久了安若雨還是腦子這么死,接下來安若雨的話卻更蠢:“可是我是進(jìn)宮,舅舅在江南,有什么用啊”
“江南那一帶有不少官員都與你舅舅熟識,上一次你父親徹查貪官污吏,害得不少人丟了官帽子,還少了不少銀子,要是你跟你舅舅聯(lián)系,通過一層層的關(guān)系,在宮里多少能幫你點(diǎn)忙,你進(jìn)宮以后難道就不需要一些心腹”二姨娘指點(diǎn)道:“還有,冬菱那幾個丫鬟你不要帶進(jìn)宮,她們靠不住。”
“冬菱也靠不住嗎”安若雨不解。
“嗯,她們都是一些在安府長大的丫鬟,并沒有見過什么世面,進(jìn)宮以后萬一被那些嬪妃一施加壓力,可能立馬會轉(zhuǎn)投她人,你必須在宮里找?guī)讉€心腹,她們已經(jīng)習(xí)慣了各宮的斗爭,承受得住壓力一些,也懂門道一些,懂了嗎”
“原來是這樣。”安若雨恍然大悟,她還真是想過將冬菱帶回宮里,因?yàn)檫M(jìn)宮的話每個小主都可以帶上兩三個丫鬟,但是被二姨娘這么一說,她的念頭打消了,冬菱曾經(jīng)被她帶得那么囂張跋扈,可是這一次回來,明顯對她要冷淡了許多,有時候叫點(diǎn)事情要動不動,還看安若雪她的臉色。
二姨娘眼中的惡毒像一把刀一般,她恨不得喝安若雪的血,吃她的肉,啃她的骨頭,這個死丫頭害死了她的兒子,生吞了也不解恨
“娘,我知道了。”安若雨點(diǎn)點(diǎn)頭。
這時,二姨娘突然身子一震,眼中又恢復(fù)了混沌,她不知道嘴里在念叨著什么,又抱起了包裹,一個人在屋子里開始到處逛了起來,那模樣看起來就像個傻子一樣。
安若雨知道再呆下去也沒什么用了,她轉(zhuǎn)身離開了院子,心中的大致方向總算明了了一些,確實(shí),要打敗安若雪,首先需要幾個信得過的心腹。
夜幕降臨,百葉院里燃起了一盞小油燈,昏暗的光芒甚至還比不上天上的明月,月色朦朧,空氣中流動著微冷的風(fēng),如冰冷的錦緞滑過人的身體,安若雪躺在床上,睜大眼睛,看著上方那黑乎乎的一片。
“我去給你端藥。”元葉說完了這句話,便出去了,安若雪感覺下身一陣陣的痛麻,若是沒吃那藥的話,恐怕會痛得暈過去,她腦海里有些空白,身子也懶得動彈。
元葉端了一碗藥,給悅秋送去喝掉,然后又端了安若雪要喝的藥,以及一盞油燈,進(jìn)了安若雪的那間房,他把藥放在床頭處:“喝了吧,盡量躺著不要動,明日就可以下床了。”
“謝謝。”安若雪看著突然涌進(jìn)來的光芒,眼睛微微有些不適應(yīng),她伸手蓋住了眼睛,疲憊地說道。
“受人所托。”元葉淡淡地說道,然后便再次離開了屋子,再未進(jìn)來過。
安若雪聽見了巷子里傳來了小孩子的嬉鬧聲,如脆鈴一般,那么低悅耳歡樂,喚醒了安若雪心中的悸動,她的眼珠子動了動,心里有一絲歡喜,更多的卻是失落。
計劃越來越順暢,為什么心里卻越來越難受安若雪蒼白的臉,在油燈的照耀下,顯得有些迷茫。
這時,院子中傳來了開門的聲音,然后便是一陣腳步聲朝著這邊走來,安若雪心中一驚,難道是有人知道了她的事情她心里不安極了,這件事決不能讓人知道
“怎么樣”一個熟悉的聲音從門口傳來,安若雪扭頭看著站在門口的人,居然是南宮鈺
“你不是回江南了嗎”安若雪吃驚地問道。
南宮鈺走到了床邊坐下,他看著安若雪那潔白如雪的臉,沒有一絲血色,看來還是很虛弱,不過元葉的醫(yī)術(shù),他信得過:“我是準(zhǔn)備回去,可是剛離開,又想回來了。”
“秦少爺,這次謝謝你。”安若雪從心底致謝南宮鈺,南宮鈺已經(jīng)幫了她好幾次大忙,若是沒有南宮鈺,她現(xiàn)在不知道要繞多少彎子,她的計劃也不可能這么順利。
南宮鈺俊美的臉上染上了笑意:“沒什么,朋友一場,該幫的肯定得幫,再說了,安大小姐這么美的人兒求我,我怎么狠得下心去拒絕呢”
“真的很謝謝你,以后若是有我?guī)偷纳厦Φ氖虑椋M管說。”安若雪虛弱地說道,她一直沒有進(jìn)食,所以更加虛弱,頭發(fā)有些凌亂地散開,不顯狼狽,反而有一種令人想呵護(hù)的柔弱美。
“我能有什么事需要幫忙不缺錢又不缺女人誒不對,”南宮鈺一頓,輕薄的嘴唇彎彎:“貌似我還真缺女人。”
“秦少爺說笑了。”安若雪親眼看到了秦少爺身邊的女人個個如花似玉,而且南宮鈺自己本身也是俊美非凡,怎么可能是缺女人
南宮鈺一本正經(jīng)地說道:“我真缺女人,我府里缺個女主人,我雖有美妾在懷,但是沒有溫柔大方的正妻在旁,其實(shí)我也是空虛得很,難道我不是缺女人”r115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