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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白秋桐如此自信的笑容,藺飛遠忽然之間有了一種奇異的感覺,想說什麼欲言又止,將到了嘴邊的話語嚥了回去之後,又重新換上了一種語氣說道:“你認爲那十三王爺會是什麼省油的燈嗎?”
“我自然知曉他的爲人,所以到了現在也不妨告訴你,能夠智取的東西現在最好還是不要硬來,難道太子殿下會以爲一人之力,能夠指點江山不成?”不管他是真的不在乎皇位還是假的不在乎,總之這些在白秋桐的眼裡都是不重要的,她所在意的只是天下人的安危,會不會就因爲這些話就定奪了下來。
“這些天我一直都沒有任何動作,也是算定了他一定會把人給送回來的,所以才遲遲都沒有派人出去尋找三弟,難道在桐兒的眼裡我就是這樣一個無情無義的人嗎?”
“日後若是作爲了君王自然是放棄很多東西,比如說情愛?這些太子殿下還是不懂。”一代君王是不可能爲一個人而放棄所有的,所以既然要登位,該要放棄的東西就越發的多,只不過有一句話不是說的好,得到的東西多了日後就不會害怕失去了嗎?
藺飛遠看不清楚她此時的神色究竟是什麼意思,但是可以從白秋桐的眼神裡明白,現在的她一定是內心十分糾結的,想到了這裡後,藺飛遠也走過去坐在了白秋桐的面前,說道:“我一直都在告訴你,只要你願意將來你就會是我的皇后,我可以放棄的東西很多,包括這個皇位,但是我沒辦法放棄的人卻只有一個而已。”
“太子殿下,人的一生之中其實可以放棄的東西很多,只不過是你不願意去釋懷而已,當你真正感受到了那種不可失去的感覺之後,就會明白,其實即便是失去了也不會有什麼大不了。”
聽聞了白秋桐說的這些話之後,藺飛遠陷入了沉默之中,一個人自斟自飲的喝著桌上的美酒,不知道心裡在想著什麼。
白秋桐輕掃了他一眼之後收回了自己的視線,雖然她也很想委婉的拒絕了這份不可能接受的感情,但是一次次的婉言已經讓白秋桐疲憊,如果他能夠懂的話,興許就不用自己多說什麼了。“桐兒想的東西永遠都比我所想的東西還要多,所以你我之間最大的分歧就是,所向往的方向不同,對嗎?”
“是啊,如果除去了你太子的身份興許我們可以作爲朋友呢?”這一句無心的話卻讓
有心人記在了腦海裡。
藺飛遠深意地看了白秋桐一眼,見她神態自若的樣子也有些失神起來,不得不說這個女子有著千萬種可以吸引人的方式,但是不管哪一種都是他所在意的。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後,他刻意的避開了白秋桐直視過來的眸子,假裝看著四周的風景。
白秋桐當然可以看出來他的刻意僞裝,只不過不想去揭穿了而已,低垂下了眸子後微微淡笑起來。藺飛遠目光深遠地看著其他地方,不知道沉默了多久後才說:“如果從一開始你就沒有遇到我,興許現在也不會跟我在這裡了。”
“太子殿下此話差異,有時候緣分就是這樣,遇到了錯過都是命,我們如今所能夠改變的也只是自己的命運而已。”但是在改變的途中,一定會遇到很多自己不想遇到的人,如果連這些人都沒辦法去應付的話,將來還要怎麼去面對千千萬萬的人?當然,這些話白秋桐覺得自己沒必要告訴藺飛遠,因爲即便是說了他也不會領情的,那麼自己又何必還要浪費了脣舌呢?
藺飛遠笑看著她的精緻容顏,知道白秋桐避開了他的打量之後,這才彎起了脣角笑著說道:“我所知道的只是能力可以改變了身份,一個人如果連能力都沒有的話,還要怎麼去改變自己的身份呢?”
這句話倒是說進了白秋桐的心裡,藺飛遠之前一直都是一個志向遠大的皇太子,而自從那次傷到了手臂到現在,他始終都是把一切東西看的比什麼都淡,真不明白這是他的真心還是自己想太多了呢?
“說的也對,只不過不上進的人還要去改變,這不是可笑嗎?”說著,白秋桐撥弄著手裡的茶杯,卻是半天都沒有喝上一口茶水。
看出了她的漫不經心後,藺飛遠問道:“怎麼了,剛纔不是還很開心的嗎,是不是我的話語讓你不高興了?”
她笑著搖搖頭否定了藺飛遠的這句話,其實她不是一個小心眼的人,當然也不會因爲這麼幾句話就生氣,只不過面對著藺飛遠的感情,有時候她會不知道自己要怎麼去迴應,所以只好以這樣的方式來終了。
“怎麼會,我不過是想到了一件事情,覺得有些匪夷所思而已。”
聞言,藺飛遠倒是有些好奇了起來,對於她認爲匪夷所思的事情,除了宮中的事情,現在恐怕也只有那個叫向琳瑯的人了吧?想著,藺
飛遠稍稍有些失落了起來,他不知道自己現在應該先去把身邊的事情處理好,還是先把手給治好。
似乎看出了藺飛遠的失神,白秋桐也斂起了自己的神色,眼神落在了藺飛遠的手臂上,沉吟中悠然啓脣說道:“你的手現在還在治療的期間,所以現在還是不要練劍的好。”這幾天她聽府裡的下人說,太子殿下時常在後山習武,也不知道他這麼拼命究竟是爲了什麼。
“無礙,這一點傷遲早都會癒合的,習武只是強身健體,兩者之間是不礙事的。”他這樣安慰著自己。
白秋桐知道自己說的話如果他聽進去了就會去做,如果什麼都沒有聽進去那就是無濟於事的,想到了這裡之後,她的神色也恢復的平淡了許多。“罷了,既然太子殿下總是這樣固執,那麼我也不便多說什麼。”她不過就是一個外族中的人,原本也沒有資格說話,如果不是有藺飛遠在身邊的話,還不知道會發生怎樣的事情。只不過現在她就算是離開了太子府同樣可以生存下去,也沒必要去忌憚什麼。
“好了,不說這個讓你不高興的事情,國師大人前些日子回朝了,要不我請他前來府中給你卜算一下,這人或許做其他的事情不行,但是卜算這一點委實厲害。”
如過連這個都不會的話,他還怎麼來鎮壓住整個楊國的人呢?甚至就連那老狐貍都願意低頭下來的人,當真是堪稱得上厲害二字了。側眸掃過了神色嚴肅的藺飛遠後,白秋桐說道:“卜算之事也不過就是無中生有,難道太子殿下還相信這個不成?”
見她質疑的樣子,藺飛遠倒是來了點興致,當下就解釋道:“當年楊國的幾個災難,都是在他的卜算中預測出來,之後又化險爲夷的,所以從那個時候開始,父皇就很重視這個人。”
“原來如此,看來這個國師大人在楊國還是有一定的身份啊?”她半是誘惑地說著,其實想要從藺飛遠的口中得到自己想要的消息,也不過就是眨眼的功夫,只不過就要看自己願不願意來欺騙這個人了。
像是對於她的詫異很滿意一樣,藺飛遠脣角的笑意也漸漸加深了起來,換上了一種意味不明的笑意之後,頗有些好笑地說道:“在楊國幾乎所有的人都是崇尚神佛的,因此對於國師在百姓的心裡也是放在了第一位,這是再平常不過的事情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