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安安到了家,已經差不多十點鐘了。周奇和紅姨在客廳里坐著。
“周奇?你沒回去?”
周奇道,“有件事需要請示您。”
紅姨見狀笑道,“你們聊,我去看看無憂那丫頭有沒有踢被子。”
夏安安放下包包,給自己倒了杯水,“什么事?”
周奇沉聲道,“鬼門想要擴張。”
夏安安聽周奇這么說,皺了皺眉,“現在?”
“對。鬼門現在資金人脈都不缺,完全有能力擴張。”
“那行。你跟我具體說一下情況。”夏安安坐到沙發上。
“好,是這樣的……安少您看?”一通陳述后,周奇看向夏安安。
夏安安拍板,“既然你們有了決定,那就這么著吧。”
“是。”周奇很欣喜。
想起什么,夏安安道,“對了,老蘇那事?”
周奇也扯了扯唇角,“早前兒就已經走馬上任了。在j市。”
j市是省會城市,比s市強多了。夏安安笑道,“那挺好。老蘇好好干的話,還能再往上提提。”她不介意到時候再給老蘇使使勁兒。
周奇接道,“是,老蘇這人,還成。知恩圖報。”
“那就行。下面的事就得你們自個兒操心了。”夏安安指的是擴張的事。
“是,屬下明白。”周奇恭敬道。
“安少來京城還習慣嗎?”
“還行。”
那就好。
“對了安少,有一件事,我覺得應該跟您說一聲。”
夏安安挑眉,“什么事?”
“最近林少……”
“小爽怎么了?”她過來京城的時候,那孩子鬧騰的不得了,別是出了什么事。
周奇組織了下語言,道,“林少最近都在關注出國的一些事情。我想,林少會不會?”
“這個,”夏安安想了想,“小爽還沒跟我說,要真是出國他會跟咱們打招呼的。不用擔心。”
“對了,婉兒那邊安排的怎么樣?”
周奇答道。“派了木殿的人去的。”
“行。我知道了。”木殿的人還是很妥當的。
“嗯。那我回去了。”
夏安安叮囑道,“路上小心點,天這么晚了,明兒回去也是一樣的。還有昨天拍賣會那事兒,可別留下什么不該留的東西。”
“屬下明白。”
……
昨兒晚上跟紅姨討論了一宿的蠱蟲,上課時夏安安就忍不住打瞌睡了。
“嗯?”夏安安瞇瞪著眼,看向石其琛,“你戳我干嘛?”
“咳。這位同學,你來回答一下我剛才的問題。”語文老師推了推眼鏡,臉上掛著親切的笑容。
第一堂課就睡覺,昨兒晚上干嘛去了?不過身為一個語文老師,他是不會當著大家的面講出來的。
石其琛小聲提醒夏安安,“朗讀《沁園春長沙》。”
“哦。”夏安安也沒敢揉眼睛,瞄了一眼石其琛的課本,朗聲道,
“沁園春長沙
毛澤東
獨立寒秋,湘江北去,橘子洲頭。
看萬山紅遍,層林盡染;漫江碧透,百舸爭流。
鷹擊長空,魚翔淺底,萬類霜天競自由。
悵寥廓,問蒼茫大地,誰主沉浮。
攜來百侶曾游,
憶往昔崢嶸歲月稠。
恰同學少年,風華正茂;書生意氣,揮斥方遒。
指點江山,激揚文字,糞土當年萬戶侯。
曾記否,到中流擊水,浪遏飛舟。”
“哇!她是背下來的嗎?”
“不知道啊。”
“好像真的是背下來的。”
“不能吧?”
同學們議論起來。
“這位同學,你叫什么名字?”楊宇笑著問道。
“夏安安。”
“哦,夏安安同學。很好。坐下吧。”這就是夏安安呀。呵呵。
夏安安坐下后,姚望小聲問道,“安安,你是會背了嗎?”
“嗯。”
“你不會提前預習了吧?”這才剛開學,就這么賣勁兒的學習,以后還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
“嗯。”如果剛剛看的那一眼算是預習的話。嗯,算的吧?
“啊,不活了不活了。”姚望喪著臉,早就聽說高中課業繁重,夏安安鬧這么一出,算是又給他一棒子啊。他往后還怎么好意思出去玩兒啊。不得跟著學霸一起好好學習天天向上啊。
石其琛問夏安安,“這才第一堂課,你怎么就這么沒精神?”
“沒什么,昨兒有點事兒,一晚上沒合眼。”
何苗正想說點什么呢,被夏安安阻止了,看了眼講臺上的老師,“下課再說。”
終于下了課,何苗迫不及待的問道,“安安,你是不是又睡著了。”
“昂。我太困了。”夏安安揉了揉眼睛,困。
何苗搖搖頭,上課的時候,她抬頭看到夏安安腦袋瓜兒一點一點的,她就知道怎么回事了。還沒等她提醒呢,老師就叫夏安安站起來了。
想到初中時候的夏安安,何苗也無奈了,“反正困不困你總能睡著的。”
姚望笑著調侃,“嗬,怎么著,特異功能啊?不困也能睡著?”
何苗嗤了他一聲,“想什么呢,我的意思是,安安即使睡眠充足,也總愛打盹兒。”
何苗這么一說,姚望是真開心了,“喲,同道中人啊。”他也愛在課堂上犯困。
石其琛把姚望湊過來的腦袋扒拉到一旁,“誰跟你同道中人啊?人家安安可是市第一名。尖子生。你呢?頂多頭一百名。”
別看開學沒兩天,何苗可是對自個兒同桌的那些個小毛病知道的一清二楚,“你還別說,你們倆還真是同道中人,安安上課最喜歡的就是睡覺發呆溜號兒。”
“不是吧?”姚望絕望了,他是該哭還是該笑。人家溜號兒都能遛個第一名出來。他呢?
夏安安實在受不了了,“行了你們,當著我的面這樣編排我?好意思嗎?”
姚望嚷嚷道,“好意思啊,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夏安安撫額,拋出一個世紀大難題,“中午吃什么?”
仨人立馬消停了,冥思苦想了半天,齊齊搖頭,“不知道。”
何苗道,“你吃什么我們就跟你一起吃什么。”
“那成。紅燒肉。”
“啊?那個太油了吧?”何苗后悔了,她是易胖體質,紅燒肉,吃一口她得長胖多少啊?
夏安安勾唇一笑,“就這么定了。中午就吃紅燒肉。”
中午的時候,當真去吃了紅燒肉。附校的廚子手藝不行,這紅燒肉做的又膩又咸,吃的夏安安都快吐了。
“安安,咱們換個菜吧。”姚望丟下了筷子,可憐巴巴道,“我是真吃不下了,這廚子特么是挖掘機專業的吧?”(挖掘機哭唧唧:倫家才不背鍋。)
夏安安也擱下了筷子,“咳。好吧。既然姚望都這么說了,那就不吃了。”尼瑪這是什么鬼?太特么難吃了。
“我突然想起我們學校的餐廳了。”何苗道。
“怎么了?廚師手藝好?”
“不是。今年新建了一個餐廳。聽說好幾層呢。可惜我們用不上了。唉。”何苗重重嘆了口氣。
“哎對了,我聽說這個餐廳還跟安安有關,是不是安安?”
夏安安沒否認。
石其琛正跟姚望商量著吃什么呢,聽何苗這么說,問道,“怎么跟安安有關系了?難不成是安安建的?”
“不是,不過也差不多了。”何苗笑瞇瞇道,“當時有人要贊助我們學校的基礎設施建設,好像是讓安安去介紹校史了。是不是安安?”
夏安安點頭,“是有這么回事。”
姚望樂了,“可以啊安安。這建餐廳是你的主意?”哪個學校不先緊著教學樓實驗樓的捯飭?吃飽了撐的,去弄什么餐廳啊。不對,應該是餓得吧?
“嗯。”
姚望道,“厲害了,你不是讓你自己家去贊助的吧?”
“不是。”
“那人家能聽你的意見?”他就奇了怪了。
夏安安清咳一聲,“咳,那人是我男朋友。”
“我的天我的天!夏安安你厲害了,真的,哥們兒服你。可以啊。”姚望豎起了大拇哥。這姑娘,真是。初中就敢談戀愛。
夏安安不以為然,“有什么啊。”他們又沒做什么過火的事情。
何苗支楞著腦袋問道,“就是你前兩天跟我說的那個?”
“嗯。”
“那個,安安,”石其琛一聽那人能贊助個餐廳,頓時感覺不好了,“安安啊,這事你家人知道嗎?”哪個學生能贊助餐廳的?安安可別是被人給騙了。
“嗯。我媽知道。”
石其琛緊張道,“阿姨說什么?”
“說挺好的。”
姚望也回過味兒來了,就是不知道怎么開口,這事兒,他們管不著啊。只是,也不能看著安安被人騙啊。唉呀。
“哎我說,你們這是什么表情?”何苗道。
姚望嘿嘿笑道,“那個,安安,什么時候把他介紹給我們認識唄。怎么說我們也算是你娘家人啊。”主要是幫安安看看那人,要是居心不良,哥們兒立馬找人弄他。
夏安安抿唇笑道,“這個怕是不成了。”
石其琛一聽黑了臉,“怎么?他不愿意見我們?”
“不是,只是他很多年沒來京城了。”夏安安輕笑,“說起來你們可能也知道他。”
“哦?”石其琛和姚望對視了一眼,他們認識?還不在京城?
看倆人一臉懵圈,夏安安提示道,“林家你們總知道吧。”
姚望點點頭,知道啊,京城誰不知道林家啊。但是,跟林家有什么關系?難道是林家人?不能吧?林家的小輩都在京城啊。
石其琛想起來了,“是陸……”
夏安安點頭。石其琛也識趣的閉上了嘴巴。原來是那個人。也就只有那個人配得上安安了吧。
“誰啊?”姚望不明所以,怎么阿琛還諱莫如深的樣子啊?
“陸斯年啊。我見過的。長得可帥可帥了。”何苗星星眼道。
“你見過?”
何苗抓抓頭發,有些窘迫,“安安你別誤會,我也是,咳,你不是講解校史嘛,我偷偷跟過去了。”
夏安安笑笑,“逃課?”
“咳。不說這個,不說這個哈。”逃課的事,還是不好拿出來說的,畢竟不是什么光榮的事情。
陸斯年,陸斯年,陸斯年,姚望猛地抬起頭,“我艸!”
“怎么了,一驚一乍的。想嚇死誰啊?”何苗狠狠瞪了他一眼,媽的,嚇死爹了。
姚望訕訕道,“不是,那個,何苗啊,你確定是叫這個名字?”
何苗不樂意了,“姚望你這是什么意思?懷疑我扯謊不成?”
“不是不是。”姚望連忙擺手,“你別生氣啊。我不是被嚇到了嘛。”
何苗瞪了他一眼,到底誰被嚇到了?
姚望嘿嘿一笑,對夏安安做了個“你牛”的口型。
陸斯年那哥們兒,雖然人不在京城,但是京城的這群小的們還是知道他的。那句話怎么說來著?哥不在江湖,但江湖師兄有哥的傳說。是這么說的吧?
反正,那哥們兒,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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