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兒剛將藥送入了葉縈安的口中,不想,葉縈安猛地就將其全部都吐了出來。彎著身體,使勁地咳嗽著。
桐兒擔心地用手在葉縈安的身後拍著,“葉修怡,您慢點,慢點!”許久,葉縈安才輕微地撫著胸口,細聲說:“這個是什麼藥啊,真是苦死我了!”
她一臉的埋怨狀,弄的桐兒緊張兮兮的,“葉修怡,奴婢該死,都是奴婢的錯!還請葉修怡恕罪!”
葉縈安納悶的看著一個勁在求饒的桐兒,也覺得她怪可憐的,“又不是你的錯,你不用這樣,趕快起來吧!”聽到葉縈安溫柔的話語,桐兒纔開始不那麼的害怕。
“多謝葉修怡!”桐兒起身後,都沒有來得及拍打著膝蓋上面的灰塵,“那葉修怡,這個藥您還喝嗎?”她不敢太大聲地問,生怕主子會生氣。
葉縈安顯得十分無力地看了看桐兒,又瞅了瞅她端在手中的藥,說實話,她是千千萬萬個不願意去喝那個藥的,那個藥真是太苦了,她真是想要數落那個陳御醫,怎麼會搞了個這麼苦的藥給她喝呢,這不是純屬跟自己過不去嘛,“你還是把那個藥給我拿過來吧,我現在就喝了!”
葉縈安是覺得反正自己也逃脫不了這喝藥的下場,倒不如痛快點,儘快地喝了,也不用再爲此糾結什麼了。
桐兒見葉縈安臉色有些不太對勁,但還是將這個藥端到了她的面前,“給,葉修怡!”
葉縈安猛地一口就吞了這碗藥,一喝完,就放下了碗,伸了伸通紅的舌頭,用手不停地扇著,好像只要是扇的話,那苦味就會消失掉一樣。
好不容易用完了湯藥,歲兒拿著幾件披風進來了。“葉修怡,奴婢從小林子那裡問道皇上現在還沒有醒來,不知道葉修怡現在是否就要過去?”
“咱們這就走罷。”歲兒趕緊上前,將她扶了起來,穿好了衣裳,一頭黑亮的烏絲簡單的披散下來,穿著披風就出去直奔皇上住的屋子。葉縈安表現的有些許的虛弱,疲憊,貌似身上是一點勁都沒有,就連走起路來都是那麼的艱難。
桐兒推開了宮殿的門,緊隨其後的葉縈安一路快步走來,有些氣喘吁吁,額頭上有些細細密密的汗珠。輕輕拿出繡著荷花的淡青色帕子擦了擦臉頰,捏在手中。
燈火通明的房間裡面,簡單中透著奢華。這個地方平時並沒有人住,只是每年皇上出來狩獵的時候,纔在這裡休息。所以常年無人居住,這裡顯得格外冷清。
雖然身體虛弱,但是葉縈安這個時候渾身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只想要快點看到他。她記得自己昏迷前他痛苦的樣子,萬分焦急的想要知道他現在到底如何了。
穿過那隨風飄起來的層層帷幕,葉縈安快步的向牀前走去。牀上的那人靜靜的平躺著,看不清神色。
屋子中有兩個當值的奴才,陳御醫在一邊的桌子旁小坐。看到疾步走來的葉縈安趕緊跪下請安,
“微臣見過葉修儀。”陳御醫鞠躬,雙手作揖。
“陳御醫起來吧,真是有勞了,不知道皇上現下里情況如何?”看到她焦急的樣子,陳御醫心中不忍。
“回稟葉修怡,根據微臣的估計,皇上大概不出半個時辰就會醒過來了。”陳御醫在葉縈安離開了之後就一直在皇上跟前伺候,他擔心皇上會有什麼意外發生,便寸步不離開他的身邊,所以對皇上的體質瞭如指掌。
“那就好。”葉縈安坐到了牀邊上,輕聲說道,“你們都出去候著吧,有事傳喚再進來。”
下人們知趣的都退了出去,開門的時候,一大股風猛地灌了進來,屋子中的帳子被吹得風中凌亂,看上去很是蕭條。
她靜靜的坐著看著他好看的睡顏,睡得並不安穩,想來是做了噩夢,他額頭上有些細細的汗珠。輕輕的拿自己的帕子爲他擦拭著,寬闊的光潔的額頭,挺拔俊逸的鼻子,薄薄的在睡夢中也抿成一條線的嘴脣。
她的髮絲調皮的垂下來,有幾根不聽話的在他的臉上輕蹭,他像是察覺到了淺淺的癢意思,皺了皺眉,睫毛顫了顫。
這張臉縱使是痛苦的樣子看起來還是那麼的俊朗,她呆呆的看著笑出了聲。不知道何時牀上那人已經轉醒了。
葉縈安見到蕭馭之終於是醒來了,便顯得十分的激動,朝著門外面喊道:“陳御醫,陳御醫,皇上醒來了!”聲音傳遍了整個屋子,當然就待在門外守候著的大臣們跟丫鬟們也都聽得見。
陳御醫聞聲趕忙推開了門,朝著皇上跟葉縈安的身邊走來。葉縈安是知趣地讓了身,給陳御醫騰出了地方,讓他可以給皇上醫治。
陳御醫熟練地拿起了皇上的右手,然後三根手指搭在皇上的脈搏上面,靜靜地聽著皇上的脈搏跳動。然後將被子的一角掀起來,把皇上的手臂放了進去。
推到了牀前,雙膝跪下,“啓稟皇上,您現在已經沒有什麼大礙了,只是需要好好的修養身體,不可亂動!”葉縈安聽到了陳御醫的話之後安心多了,她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放心下了,看著皇上,情不自禁地嘴角上揚。
蕭馭之因爲剛醒,所以對於眼前的這一切都還雲裡霧裡,並不那麼完全的知道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他動著眼珠,環顧了一下四周,自己還是認識到這個地方的,畢竟小時候,陪著父王來過這兒狩獵。
他在回憶著狩獵時候的種種情況,對於那些發生的事情,他顯得是那麼的茫然,就好像所有的人都知道些什麼事情,而自己卻什麼都不知道呢。他僅僅記得,當時?突然間,他覺得腦袋一陣劇痛,葉縈安立馬就觀察到了皇上有些不對勁,便坐在他的身邊,撫慰著他說,“皇上,您還是先休息吧,什麼都不要想的好昂!”
但是蕭馭之卻不想讓自己沉浸在渾然不知的狀態之中,腦袋依然轉個不停,當發覺自己還是什麼都想不起來的時候。他決定放棄了,決定直接問葉縈安:“美人,你告訴朕,朕到底是怎麼了,怎麼會躺在這裡呢?朕記得當時我們不是在皇家園林
裡面在狩獵嗎?”
陳御醫以及在屋內的所有大臣們看到皇上那張顯得非常無辜的臉,都不敢多說些什麼話,葉縈安耐心地跟他解釋著說,“皇上,是這樣的,當時我們是在狩獵,可是沒有想到的是,園林裡面竟然出現了刺客,那刺客直接將箭射中了皇上,皇上直到現在才醒來呢,皇上,您知道嗎,您一直昏迷著,臣妾真的是好擔心啊!”
葉縈安說的聲淚俱下,委屈連連,淚水不自覺地落了下來,對她來說,僞裝成一個無辜的女子實在是一件太容易不過的事情了,哭,更加不是一件非常難得的事,就像一個正常人的手臂可以來回地收縮自如一般。
“哦?原來是這樣啊!”蕭馭之若有所思,他漸漸地回憶著,好像是想起來了,他記得,當時是在狩獵,是在追趕一直兔子,就在自己射出了箭的那一刻,一個明晃晃的什麼東西瞬間朝他射過來,他手忙腳亂,不知道該幹些什麼,眼睛一動不動地盯著那個東西,突然之間,身體被什麼東西給壓住了,那是在自己不遠處的葉縈安,她是如何有那麼大的能耐一下子跳到了自己的身邊,用自己的身體擋住了那根箭。
“那美人!你?”他瞪大了眼睛,盯著葉縈安,剛想起身來問問葉縈安有沒有受傷什麼的,卻發現身下一陣劇痛,身體禁不住,瞬間倒下了。“怎麼了?我這是?”
“皇上,您不要亂動,您現在受了重傷,不可以亂動的,”葉縈安連忙用手撫慰著蕭馭之,安慰著他,讓他不要動。在場的所有人聽到皇上那痛苦的聲音,都嚇得不敢說話,大家你望望我,我望望你,欲言又止的樣子。
蕭馭之畢竟不是一個真正的廢人,他對於人的那根敏感的神經一下子就可以感受的到,那些人的深情,面貌,很明顯的是一種慌張,害怕的樣子,而他也可以感受的到自己的下身那種不自在,不自由,好像是有什麼東西束縛著一樣。
只見蕭馭之的眉頭緊鎖,人羣中,身上蓋著被子的他,很自然的就將手移到了下身處,確實是有東西的,那上面纏繞著些什麼?他心裡千百個疑問,又瞅了瞅葉縈安,見到葉縈安那慌忙緊張的表情,她低著頭,心裡忐忑不安。
“陳御醫,你告訴朕,朕到底是怎麼了?”最終,蕭馭之還是決定親自問陳御醫。
“啓稟皇上!皇上!”陳御醫痛苦的不知道是到底說還是不說。確實,現在這個情況,說也不好,不說吧,也是不好的。
“你快點告訴朕,別這麼吞吞吐吐的,”蕭馭之顯得有些的不耐煩。
“這個!這個!”陳御醫依然如故,不敢說。“微臣不敢說。”
“有什麼不敢說的,是朕讓你說,你就說,要是你在不說的話,朕立馬就要了你的腦袋!”蕭馭之非常的生氣,對於這些大臣,總在關鍵的時候,掉他胃口,是讓其多麼反感的一件事啊。
陳御醫見皇上動怒,便脫口而出,“皇上的下身被箭射中了!”話說到一半,還是停住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