驀然間,他從後照鏡中看清追尾的黑色敞篷車裡副駕駛座上的男人手持黑色手槍,正對著他們。
夜聖寒瞥了眼坐在副駕駛座上的牧寒瑆,她毫不知情地坐在車座上欲要跳車。
他伸手牽住牧寒瑆白皙的手,依舊淡定地開著車。
“夜聖寒,你幹什麼!你鬆手!”
牧寒瑆惱火地想要掙開他的手,蹙眉看向他,手心的溫?zé)醾魅胨氖中摹?
這個男人爲(wèi)什麼總是讓人那麼討厭。
他總是喜歡給她一巴掌再給她個甜棗。
“女人,你想死嗎?”夜聖寒很是淡定地偏頭,眼眸裡滿是期待,“你想遠(yuǎn)離我,是嗎?”
牧寒瑆只是冷笑,什麼鬼,又跟她來這套。
“我不想死,我想一輩子都離你遠(yuǎn)遠(yuǎn)的,一輩子都不想再見到你!”
她的一字一句都透著對他的怨恨。
她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但她很清楚她爲(wèi)什麼說這些話。
然而,這些氣話在他看來,就是她發(fā)自肺腑的真心話。
“牧寒瑆,你看著我的眼睛告訴我,你是不是從來沒有愛過我。”
他的眼眸再一次轉(zhuǎn)移在她的身上,不顧前方的路障,深情地看向她琥珀色的眼眸。
那一刻,他比任何時候都想要知道她的答案,他真的好希望她告訴他她從來沒有愛過他,最起碼他可以找一個放手的理由。
“怎麼突然變這麼嚴(yán)肅了。”牧寒瑆被著突然嚴(yán)肅的氣氛雷到,剛纔的憤然的表情僵在臉上。
夜聖寒的眼眸重新看向前方,“牧寒瑆,我知道了,我現(xiàn)在放你一條生路,待會聽我的指揮,不要猶豫馬上跳車,我會護(hù)你周全。”
他平淡的語氣滿是嚴(yán)肅,他要讓他的小女人平安,經(jīng)歷了昨天的事,讓他明白其實自己有多在乎她。
他的確不願就如此便宜蘇墨宸那個臭小子,他拿自己做賭注,然而卻輸?shù)弥皇O乱卉|空殼。
或許只有在危機(jī)時候纔會明白自己的心,然而在這或許中,他真的看清他的心到底被誰偷去。
“夜聖寒,你在說什麼,整得要生離死別似的。”
牧寒瑆不屑地擡眸望向窗外,瞥向窗外的那一刻,她似乎看到了什麼,連忙把頭縮回去。
她終於明白他說的話到底什麼意思。
“夜聖寒,你.......”
“牧寒瑆,待會跳車後,你趕緊跑,不要回頭。”我不想讓你看到這麼血腥的畫面,讓你沒有安全感。
後面的話堵在了心頭,生怕她受了驚嚇。
“那你怎麼辦?”
“我和你一起跳。”
夜聖寒淡定地看向後照鏡,抿嘴看了看旁邊還傻傻地看向自己的牧寒瑆。
“砰!”
子彈被無情地打出,夜聖寒將她涌入自己的懷裡,一個急剎,但布加迪併爲(wèi)完全停下,它依舊往前開去。
“跳!”夜聖寒在槍聲中對著牧寒瑆大聲說道,將她死死地涌入懷裡,用身體保護(hù)她。
一個完美的弧度後,夜聖寒抱著她滾到高速公路的護(hù)欄外。
布加迪在他們跳車後的一秒撞上轉(zhuǎn)彎的護(hù)欄,車在那一刻啓動自爆系統(tǒng)。
滾到護(hù)欄外的夜聖寒依舊緊緊地?fù)碜∷蒙眢w幫她擋下這一切。
他忍著後背傷口裂開的疼痛,隱隱睜開眼,低眸看向懷裡毫髮無損的人兒,嘴角揚(yáng)起一絲滿意的笑容。
牧寒瑆擡眸看向夜聖寒,又是他救了她。
看到他倒下去的那一刻,她顫抖的脣瓣,縮小的瞳孔,集滿淚水的眼眶似乎隨時會從一個世界轉(zhuǎn)換到另一個世界。
“夜聖寒,夜聖寒,你別嚇我,你醒醒啊!我......”牧寒瑆哽咽著聲音說道,“我剛剛說的都是氣話,我這輩子最害怕再也見不到你,夜聖寒,你醒醒啊,你在跟我開玩笑是不是。”
牧寒瑆努力地想要安慰他,安慰自己,然而似乎沒有半絲作用。
“我不敢說我愛過你,但我真的對你心動過,我不該輕信那些人,我不該不相信你,我不該吵架........夜聖寒,你聽到了沒有,你不要睡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