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zhuǎn)眼,響起陽光離去的尾聲,夜幕悄悄降臨,海邊除了那些搜尋隊伍,海灘上已沒有其他人。
海風(fēng)一陣比一陣兇猛,海水衝上岸又慢慢地退去。
夜聖寒幾乎耗盡力氣地癱坐在沙灘上,浸溼的衣服緊緊地貼在他的身上,他的後背一片血跡,血染紅了紗布,染紅了他的白色襯衫。
海風(fēng)聲一遍又在他的耳邊迴旋。
夜聖寒整理好煩悶的心緒,重新站起來走向潮起潮落的海水沖刷的地方。
他伸腳朝那海中的沙子,面朝大海怒吼一聲。
“牧寒瑆!你給我出來!”
黑色的海水依舊沖刷,絲毫沒有迴應(yīng),那一刻他是多麼絕望。
這一切,跟隨在夜聖寒身旁的單言希實在看不去他如此折磨自己。
“寒,再這樣下去,你也會出事的。”
單言希擔(dān)憂地看向他被紅一片妖紅。
他爲(wèi)了一個女人竟不顧自己的傷勢,已經(jīng)到如此地步也依舊不願放棄。
這讓一個旁觀者不得不對他豎起讚許的眼神。
緩忽間,他的眼眸緊鎖向不遠處的障礙物,他頓下腳步。
下一秒,他大步流星朝那障礙物走去,蹙眉眼眸從未一刻移開那障礙物。
海水依舊衝上岸一遍又一遍地衝刷那障礙物。
臨近乍眼一看,她溼透的身體,一動不動地躺在沙灘上。
夜聖寒連忙將她的上半身涌入懷裡,灰墨色的眼眸緊緊地看向虛弱的她。
“牧寒瑆,牧寒瑆,牧寒瑆你醒醒啊,你別嚇我。”
他拍了拍她慘白的臉頰,眼眸裡滿是害怕,害怕她就這樣離去。
“咳,咳,”牧寒瑆嘴裡吐出一些海水,然而現(xiàn)在的她早已失去意識。
她的嘴裡似乎喃喃著什麼,雙眸自始至終從未睜開過。
夜聖寒抱著她的雙手不停地顫抖,將耳朵湊近她的脣瓣才隱隱聽清她說的話。
她說的不是話,她在叫他的名字。
一聲過後,牧寒瑆徹底進入重度昏迷,腦袋重重垂入他的懷裡。
“牧寒瑆!”他昂頭朝天大喊一聲她的名字。
那一刻他是絕望的,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爲(wèi)他。
他抱起她跑向他的布加迪,單言希緊隨其後,趕往最近的醫(yī)院。
這緊張的氣氛,凝聚著一絲血腥味。
兩個***在搶救室外,焦急地等待著。
單言希看向坐在旁邊的夜聖寒,眼眸從未一刻離開搶救室的門,他身上的傷他已拋之腦後。
“寒,你先去處理下你的傷吧,這裡有我。”
“我不會離開這裡半步,我要讓她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我。”
牧寒瑆似乎成了他的全世界,可以讓他不顧所以。
“就算手術(shù)成功了也要等到過了麻醉期,”
夜聖寒抓狂地扶額閉目回首發(fā)生的那一幕幕。
他絕對不會輕易放過那個傷害她的人。
他一定要那些人付出代價。
驀然間,他的眼眸透出一絲利光,手上的青筋微微有些暴得顯眼。
幾個小時過後......
搶救室的燈終於熄滅,夜聖寒盼這一刻彷彿盼了許多年。
夜聖寒緊緊抓住醫(yī)生的雙臂,眼眸此刻變得緊張。
“醫(yī)生,他怎麼樣了?”
“手術(shù)很成功,等過了這幾個小時的麻醉期自然會醒。”
話畢,醫(yī)生繞開夜聖寒消失在轉(zhuǎn)角處。
“寒,你先前處理下傷,讓她好好休息吧!”
夜聖寒這次長疏一口氣,額頭上的密汗滑下他的臉龐。
單言希堅持著給夜聖寒包紮傷口,本以爲(wèi)一切都重歸於一片寧靜。
誰知,波瀾這纔剛剛涌起。
清晨,夜聖寒打開病房,看見熟睡的人兒,在她額頭上留下一個淺吻。
然而,牧寒瑆隱隱感覺到有人親吻她的額頭,緩緩睜開朦朧的雙眸。
一張英俊熟悉的人臉入她眼簾,雙眸正好對上他溫柔寵溺的眸子。
“你醒了,好好休息。”夜聖寒臉上露出迷人的微笑。
牧寒瑆蹙了蹙眉,呆呆地點了點頭,她不是溺水了麼?怎麼出現(xiàn)在這裡?
“我給你準(zhǔn)備你你最愛的宮保雞丁,待會你再起來吃。”
牧寒瑆看了看旁邊牀頭櫃上的那個白色的大塑料袋。
第一次發(fā)現(xiàn)這個男人居然這麼有人性。
夜聖寒嘴角揚起更深的弧度,踏著愉悅的心情走出病房,他走的每一步似乎都有悅耳的伴奏。
“夜總,你讓我做我都完成了。”方宇飛站在一旁報告著情況。
夜聖寒略略點點頭,凌冽的眸子望向前方。
“夜總,俞蔓柔小姐已經(jīng)在咖啡廳等著了。”
他在那一刻,將所有原本的溫柔隱藏,用冰冷掩蓋。
“嗯,很好,你去派人監(jiān)視蘇墨宸。”
夜聖寒?dāng)E眸淡淡瞥一眼旁邊的方宇飛,自行打開車門,開著他的專車揚塵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