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飛飛跳到巨石面前,伸手在石頭上慢慢地摸了一回,舌頭一伸,“呀,平夫人,你們夫妻能在石頭上刻上水仙花的暗示,這份修爲,已經讓我大開眼界了,沒想到這人竟然能將它抹平,我看這份修爲一點也不比賢伉儷差啊。”
平秋月嘆口氣說:“鄭姑娘說笑了,這人一出手便能消毀掉我們夫妻的暗示,而且能夠做到跟以前的一模一樣,這份修爲,又豈是我夫妻所能比擬的。”
施霞點點頭說:“平夫人此話確係不錯,此人來歷不明,動機難辨,我擔心他會在暗中對我們不利。”
“那有什麼可怕的,我們八姐妹也不是吃素的。”鄭飛飛哈哈大笑。
趙如是說:“鄭丫頭,你別得意,現在對方在暗處,我們在明處,這俗話說得好,明槍暗箭,暗箭難防。咱們還是小心一點爲好。”
“平夫人,我想,如果你確實高得沒錯的話,那麼,現在可以肯定的是,這個一定是有人在暗中搗亂,至於其真正的目的,那就不言自明瞭。”熊朝菊冷冷的說。
“我看不是,一定是有人無意中抹去的。”菽菽薇的語氣非常的肯定。
“無意中?”熊朝菊說:“誰能在無意中施展這麼高的修爲呢?你信嗎?”
“我,我,我不知道。”菽菽薇面對熊朝菊的責問忽然有點膽怯起來。
“你們說的都太絕對,我想,這個抹去暗示的人和我們水仙花派一定有著深仇大恨。或者,他並不知道夫人是在做暗示,他只要一看到水仙花,他就會氣不打一處來,所以,不管三七二十一,抹去再說。”王雙盯著光滑的石頭看了又看,說:“但是,這傢伙並不是你們所說的修爲高強之人。”
“啊?”衆人都是一驚,一起盯著王雙。“爲什麼?“
王雙嘻嘻一笑,“因你們都忽略了一點,那就是石頭上的暗示除了以高深的修爲抹去以外,還有其它的方法。你們仔細瞧瞧,就會發現,這石頭上面的顏色比其它的地方是不是要顯得略深一點。”
衆人一起上前,盯著巨石看了又看,果然看出兩邊有一處的顏色要略深一點,只是,如果不仔細觀察,很難發現。
蕭琰不解地問王雙。“雙兒,這又能說明什麼問題呢?”
王雙嬌笑著給了蕭琰一記粉嗔拳,“我的哥,你能不能動點腦筋。”
蕭琰尷尬地笑笑,“雙兒,你直接說明得了,有你在,我幹嘛要多操那一份閒心思啊。”
八女和平秋月都不覺莞爾,但是,她們確實想不起來,這能說明什麼,也許,是那人出手太重,所以顏色纔會變深吧,但很顯然,這樣的推論肯定是說不通。她們不由再次將目光投向了五雙。
王雙伸手在石頭上又摸了一會,這才擡起頭來說,“這裡雖然非常的光滑,但是,只要仔細觸摸,就能感到這裡要比其它的地方凸出一點。”
“啊,是吧?我來摸摸。”鄭飛飛搶到巨石前面,但手在上面慢慢地撫摸著,她這邊摸摸,那邊摸摸,又到其它地方摸摸。
施霞見鄭飛飛摸來摸去,就是不說話,忍不住說:“鄭丫頭,你倒是說話啊,成心急人是不是。”
鄭飛飛哈哈一笑,“施姐姐,你又不是不知道,咱做事一向認真負責,有一是一,絕對不會錯的。”施霞撇撇嘴,“得了,就你那德性,你省省吧。”
趙如是等六女一起大笑,鄭飛飛在六女的笑聲中反而
面紅過耳,悄聲地說:“雙兒說得不錯,這裡是比其它地方要凸出一點,不過,這又能說明什麼呢?”
“問你呀,你不是有一說一,認真負責嗎?”施霞趁機將了鄭飛飛一軍,衆人又是一陣大笑,就連熊朝菊和菽菽薇也笑得前仰後合。
蕭琰笑著對王雙說:“雙兒,你就別再賣關子啦,快說,這是爲什麼吧。”
王雙這才笑著說:“其實這隻能說明一點,那就是這個人並不是真正的強者,他並沒有像你們所說的那樣,抹去了石頭上的暗示,而是用一種跟石頭相近的塗料把這暗示抹去,只是,他這塗料很是奇特,一般人不注意很難發現。”
“哦!”衆人一起恍然,王雙所說的雖然簡單,但是,一般人確實很難想到,何況,他們都是當世強者,什麼事情總會自覺不自覺竈聯想到一個人的修爲高低上去,這也是環境使然。
只有熊朝菊還是有點不信,她說:“真的是這樣嗎,我來摸摸。”她在石壁上摸了一會,輕輕點點頭,“好像是這麼回事。”
菽菽薇不滿地說:“什麼好像是這麼回事,就是這麼回事。”
平秋月的臉色反而更加的難看,她對蕭琰說:“小主,這第一暗示位於天脈山的入口不遠處,我印象委有深,特別是這兩塊巨石,更是特別,所以,即使有人別有用心地毀了暗示,我也能找到入口,我怕,我們進入到其中以後,接下來的暗示也被毀去,萬一迷失在其中,那就糟了,我看不如讓殿英再過來,憑我們倆人的記憶,或許更有把握一點。”
蕭琰剛想說,“看來也只能這樣了。”王雙卻搶著說:“平夫人,當初雖然是你的陳叔叔一起尋找這天脈捷徑的,但是,我想,一定是有章可尋,有據可查,自然這樣,我們已經有了你第一次的經歷,還用怕這第二次嗎?”
平夫人苦笑一聲說:“雙兒小姐,我們第一次來這裡的時候,爲人不引人注目,特意喬裝改扮,別人根本不知道我們是來幹什麼的,即使偶爾遇到一兩個人,也當我們是流連山水畫之間的鄉野村夫。可是,今天就不同了,我看,你說得沒錯,一定是有人在暗中和我們水仙花派作對,雖然現在看來,他們並沒有以高強的修爲抹去水仙花的暗示,但是,焉知他們不是有意在誤導我們呢?”
王雙笑著說:“夫人,你放心,即使他們是有意誤導我們那又怎樣,我們有八位美女姐姐,還有兩位神仙妹妹,誰都是降魔杖妖的主,怕,只怕他們不來,來了就讓他們有來無回。”
平秋月還是連連搖頭說:“雙兒,茲事體大,雖說以我們這一行人的修爲,和般的強者還不放在眼中,但是,我主要擔心的是,這裡暗流,沒有了暗示的指引,萬一迷失在其中,敵人堵住我們的去路,那麼,一切都悔之晚矣。”
蕭琰看了看王雙,又看了看平秋月,他說:“平夫人,現在,我們和桷樹林的馬匪交惡,陳叔叔鎮守鷹悉崖,關係重大,一步不能稍離,所以,我看,這裡雖然兇險,但是,有我們這麼多人,想來不會有什麼事的。”
平秋月見蕭琰開口,只好不情不願地說:“小主,那好吧,現在,我們就準備木筏,從這裡漂過去,然後順流而下,如果不出意外的話,要不了一個小時,我們就可能到達下一個暗示那裡了。”
蕭琰說:“這樣最好啦。我來準備木材。”他是這一行人中唯一的男性,自然要挑最重的活幹。但是,八女卻一起說:
“琰子,你和雙兒,小菊、小薇去準備藤條,伐木的事,就讓我們姐妹來吧。”
王雙倒也不客氣,她拉了蕭琰就走,這裡樹林茂密,只要有力氣,伐木也是很輕鬆的,她見八女主動請纓,想來她們一定是成竹在胸。等他們四人找來幾根藤條,八女早已把木材準備妥當,王雙奇怪她們爲什麼會這麼快,便拉了鄭飛飛悄悄地問,“鄭姐姐,你們空手赤拳,爲什麼這麼快就伐了這麼一大堆樹木,看來,都快夠扎兩個木筏啦。”
鄭飛飛神秘的一笑,“雙兒,首先,我們就是準備了兩個木筏,因爲,我們怕敵人暗中搗亂,即使他們毀了一個,我們還有下一個,哈哈,這叫有備無患。”
王雙聽了鄭飛飛的話,也不禁暗暗點頭,“鄭姐姐,你們考慮的果然周全。”
鄭飛飛得意洋洋的說:“那是,雙兒,索性我全告訴你吧,你們瞧見我們身上的樂器沒,哼,別看它們只是普通的樂器,但是,它們卻有多種多樣的用處,比如曹丫頭的提琴吧,她的琴弓就是這世上最快的微型迷你版的小鋸子,當然了,她鋸起樹來,比起世上那些二流的樂手要中聽多多啦。”
“啊,是這樣啊!”蕭琰王雙很是感嘆,他們本來想以自身強悍的氣息震斷樹木,但是,那樣做,卻無法保證樹木斷口的光滑,現在再看八女伐來的樹木,光潔整齊,大小適中,看著就讓人感到相當的舒適。
平秋月和八女一齊動手,不一會,已經搭好兩架木筏。
王雙第一個跳上去,“哇咔咔,真的好棒啊!”蕭琰也跟著上去,八女中和四女趙如是,曹麗娥、施霞、鄭飛飛和平秋月也上了第一個木筏,其它幾人上了後面一個木筏。
衆人正要解纜開筏,忽然聽到有人大喊,“哎,美女們等一等,等等,啊呀,我老人家順便搭個便筏哈。”衆人順著聲音望去,卻只見山高林密,哪有一個人影啊。
自從進入天脈山中,蕭琰的神識一直提升到了最佳的壯態,他自信以他現在的修爲,方圓幾百米的範圍內,即使是一葉墮地,也不會逃出他的探知,可是,這人的聲音遠遠地傳來,卻沒有看到他的身影,不禁讓他暗暗吃驚,這人來的突兀,不知是友是敵,聽他的聲音極是平常,但是卻能遠遠地傳來,又顯得極其的不尋常,難道這人已經到了返樸歸真的地步了嗎?他正在凝起神識努力探索那人的方位,只覺手上一暖,王雙的小手已經拉住了自己。他當即和她的氣息龍鳳呈祥,二人的氣息經過龍鳳呈祥的心法提升以後,現在已經完全可以和當世的頂級強者一較高下了。
蕭琰王雙二人的氣息合二爲一,神識之強,足足擴大了一倍有餘,這時一個懶散的身影終於慢慢地出現在了他們的後方。
那是一名中年文士,一看就是一介寒儒,衣著破爛不堪,可是他偏偏頭戴紛色方巾,腰束大紅絲絛,只是,方巾上掑一片掛兩片,絲絛上左一個結右一個疙瘩,看著不倫不類。他邁著四方步,跌跌撞撞地從一座小山上飛奔下來。
“等等我,啊呀,我老人家當世高人,能夠看得上你們,搭你們的便筏,那是你們的榮幸。”他邊跑邊手舞足蹈地大喊大叫。
平秋月徵詢地看著蕭琰,“小主,我看這人決不是一般的人,要不要等他?”
蕭琰笑著說:“夫人,你沒聽人家說嗎,他老人家能搭上我們的便筏是我們的榮幸,我想,我們不應該拒絕這難得的榮幸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