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臺山的真傳弟子陸續降臨,光虹墜落,彩霞飛舞,有的如同神界謫仙,有的好似月宮女神,有的宛若東海龍女。
真傳弟子,修為皆在一千丈以上,證得天地業位,真人光環閃耀,相互輝映,潔白好似羊脂玉,碧綠如同翡翠碧玉,赤紅宛若大日火球,黃色猶如黃金盤。
寧悠在碧霞真人身后,一眼望去,一百零八個白玉臺上,光輝爍爍,煥煥如日,好似打開了絕世寶庫,幾乎每個真人頭后頂著一輪光環,映襯的超凡脫俗,神圣無比。
前排的十個白玉臺中,一個黃白條紋的斑斕大虎竟然人模人樣,身穿藏青色道袍,并非化成人形,堅持本體,四肢卻如手腳般靈活,盤腿打坐,這虎真人竟然也是十大真傳弟子之一。
寧悠暗中咋舌,腦筋一動,覺得遭雷劈的老槐樹若是生養在這片天地,沒準早成仙了,是真傳弟子中的一員。
一百零八個白玉臺,并非站滿,似乎有真傳弟子未到。
碧泉兒心底琢磨一下,發現十大真傳弟子,特別是前三名,只出席了堂鳳羽,唇角不由露出一絲微笑。
這時▼↓頂▼↓點▼↓小▼↓說,,黃金地臺驟然安靜下來,落針可聞,一道無形的威壓降臨,如同上古山岳沉落,壓在眾人心頭,喘不過氣來。
“快看!”
云端憑空出現一座黃金臺,不知何時出現,仿佛一直存在于此,只是尚未發現一般。
“黃金臺上有人,天啊,是門中的太上長老!”
眾人皆驚,紛紛行禮,連倨傲無比的真傳弟子也不例外,敬畏有加。
一個發須皆白的老者從天邊走來,一步萬里,瞬息站在黃金臺上。
他身形瘦小,背部佝僂,但沒有人懷疑太上長老的實力,因為那股恐怖的威壓正來自于他。
確切的說,是來自太上長老頭后的一**日光環,足有磨盤大小,是尋常真傳弟子的一倍大,更為驚人的是,光環中似乎蘊含火之精靈,一只拳頭大小的三足金烏在撲騰,毛羽清晰可見,如同黃金鍛造。
法相!
天地業位凝聚出法相,這是真君位的象征!
遠處望去,大日光環如同一個巨大的火球在熊熊燃燒,煌煌如日,真如一輪太陽定在青天之上,迸發出萬丈光芒,熾盛而火熱。
大日光環并沒有遮蓋太上長老的威嚴,反而更加襯托出太上長老的無上神威,大日的光霞散落在老者身上,仿佛鍍上了一層金,連老者的每一根發絲都流轉著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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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悍,無邊的強悍,實力,滔天的實力!天臺山的弟子莫不臣服!
“這就是天臺山的太上長老嗎?”連碧泉兒的小臉也為之一白,這位太上長老的威勢太懾人了,如同古書中描繪的太陽神,駕馭黃金戰車的不敗戰神!
“大家都起來。”太上長老聲如天音,立于黃金臺上,一拂衣袖,眾人心頭的一座大山移開了。
“老朽宣布,天臺山盛會開始,十大內門弟子角逐!”太上長老宣布道,一時間,浩瀚如天音,回蕩萬丈天臺山。
“咻”
仿佛是踩著太上長老的話音,一道流火沖天,渾身籠罩熊烈氣焰的男子出現在玄玉臺上,絕世狂傲,魁梧的身形朦朦朧朧。
“烈神風,愿為第一個守擂臺之人!”火焰男子狂傲地說道。
頓時間,內門弟子中一片嘩然,他們全部認識這個男子,甚至說是如雷貫耳。
“傳聞烈神風為火神體質,又以先天神火玉筑基,修完三部火系功法,道行已有八百三十丈!”
“烈神風的火系玄法可謂是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內門弟子,誰與爭鋒,聽說他前一陣子在天臺山的千里之外,以一口火風燒死了一個邪門弟子!”
“這算什么,我還知道烈神風曾以三昧真火燒死一個火系強者。”
“真的假的,他尚未證得真人業位,卻能夠施展出三昧真火,那真人之下,誰能與他爭鋒。”
內門弟子議論紛紛,烈神風獨立玄玉臺,如同一柱孤峰,格外傲然,他睥睨臺下,目光又落到了白玉臺。
“祝兄,他這是挑釁你嗎?”白玉臺上傳出一陣輕笑。
被稱為祝兄的真傳弟子冷笑一聲,道:“他挑釁的是我們所有真傳弟子!哼,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真以為使出三昧真火了不起了,白玉臺上的諸位師兄妹,當年那位不是在內門弟子中叱咤風云,他還嫩了一點。”
諸真傳弟子對烈神風嗤之以鼻,或不屑一顧。
要知道,天臺山真傳弟子的名額只有一百零八名,那個不是大浪淘沙,獨戰群雄,能留下的絕非等閑之輩,并非某些心高氣傲,目中無人的內門弟子可以挑釁的。
歷來真傳弟子的大比,內門弟子晉升的少之又少,大部分為真傳弟子內部洗牌,重新爭奪排名而已,真正由內門弟子晉升的幾乎沒有,鳳毛麟角,但凡有,絕對是才覺驚艷之輩。
真傳弟子不屑一顧,但黃金臺上的太上長老倒是點了點頭。相傳烈神風身份不一般,看來和這位太上長老有關。
“烈兄,我來會一會你。”
一縷清風吹過,不知何時,玄玉臺上出現了一個白衣少年,鞋襪皆白,無塵無垢,頗有十大真傳弟子之一的堂鳳羽的風范。
“竟然是堂白云,他也上場了?”
“當然,堂白云也是杰出的內門弟子,對十大內門弟子的名額自然也要爭上一爭。”
“白衣白鞋,倒是頗有堂鳳羽的風范,其實力也不可小覷。”
“聽聞他的體質不凡,不比他的堂哥堂鳳羽差,修行不過短短的二十年,頭角崢嶸,道行近千丈,未來真傳弟子的席位有他一個!”
內門弟子一片敬語,對堂白云也很是看重。
“堂白云,你也敢與我一戰?”
玄玉臺上,烈神風嗤笑,但心中早已凜然。堂白云所過之處,白云縷縷,清風徐徐,很是不凡。
“你我無需顧忌的出手,真正較量一番如何,到時自分高下!”堂白云面對烈神風的挑釁,不為所動,反而淡看云卷云舒,不帶一絲煙火的回答。
烈神風知道語言挑釁無用,當即出手了,抬手間就是三昧真火,燒向堂白云。
堂白云一笑,絲毫沒有煙火之息,他修長的手掌一捏,一道玄法飛出,淡然飄逸,迎向三昧真火。
玄玉臺上,眾內門弟子屏住了呼吸,烈神風的手段和堂白云的玄法皆讓他們窒息,無人敢攖其鋒芒。
白玉臺上,諸真傳弟子也在安靜的看,沒準玄玉臺上戰斗之人,將來會是他們的競爭對手。
“他們怎么所過之處,不是風云,就是流火,眉心還有一點明媚的痕跡,像是點了美人痣?”寧悠疑惑的問道,玄玉臺上的二人已經大戰起來,毫無放水之意。
碧泉兒小臉凝重,大眼睛明亮,道:“那是異象,天地業位屬于異象,真君法相也屬于異象,包括他們眉心間的道痕,以及身過之處的痕跡,皆是異象的一種。”
碧泉兒耐心的解釋道,不管堂白云,還是烈神風,皆可以說是人中龍鳳,道行到達近千丈,修為臻至人之極,再躍一步,登上人臺,當可以成為真人,超出了“人”的范疇了。
“人中龍鳳?”寧悠咕噥一聲。
達到人之極,只在人臺之下,甚至隨時可以魚躍龍門,登上人臺的,皆可稱為人中龍鳳。
“眉心一點的道痕,還有所過之處產生的異象,皆是道行高深,修為有成,臻至人之極的表現。”碧泉兒嘟囔起紅艷艷的小嘴唇,大眼睛中閃爍著不服氣。
“再給我二十年,不,只要十年,就可以超過他們,成為人中龍鳳。”
碧霞真人聞言,莞爾一笑,道:“泉兒,雖然你資質上佳,但成為人中龍鳳也不是那么容易的,登天臺者無盡數,但爬到人之極位置的,卻是千里挑一。”
“還是碧霞真人厲害,已經登臨人臺,證得天地業位,尊為真人了。”碧泉兒小嘴兒摸了蜜似的,恭維道。
“真人?再過二百年,我恐怕連真傳弟子這個位置都保不住了,千丈修為又有何用?”碧霞真人淡然一笑,搖了搖頭,繼續看比斗起來。
此時,烈神風和堂白云的比斗終于落入尾聲,烈神風不愧和太上長老有所關系,竟祭出了一件大器,金燦燦讓人睜不開眼,威勢更如同海嘯般澎湃而來。
堂白云如同大海怒濤中的一葉小舟,隨時可能沉沒,他睜開靈目,連烈神風取出的大器為何物都看不清,金光如針,刺得他眼球欲裂。
堂白云臉色頓時一白,連大器本身為何都看不清,更不要說對抗了。
“我不甘心!”堂白云目光掃過白玉臺上的堂鳳羽,一咬牙齒,心底涌出一股狠勁兒,竟也取出了一件寶物,拼命祭起。
“真人級的法寶!”眾人驚呼。
白玉臺上的真傳弟子面露異色,紛紛看向面不改色的堂鳳羽,道:“你將那件寶物給他了?”
堂鳳羽淡然一笑,滿不在乎地說道:“那件東西是我昔年之物,如今也用不上了,給他增強實力也好。”
可惜,烈神風祭出之物,乃太上長老煉制的大器,堂白云雖然拿出壓箱底牌,但也無濟于事。
“死!”
烈神風張狂大笑,祭出大器,化作一**日,撞向堂白云,雖然白光熾盛,但隨即一聲清脆的碎裂聲,緊接著堂白云吐了一口血霧,倒飛出去。
烈神風獲勝!
他站在玄玉臺上,睥睨四方,哈哈大笑。內門弟子已經不在他的眼底,目標看向了真傳弟子!
“恩,不錯,大男兒當有大志向,心有多大,能力有多大。”黃金臺上的太上長老露出微笑,贊許的點了點頭,烈神風祭出之物,正是出自他手。
“這個烈神風太狂妄了,狗仗人勢,以為有一個當太上長老的祖爺爺就了不起,目中無人!”一些真傳弟子的目光沉了下來,心中不悅。想他們叱咤內門,為人中龍鳳的時候,烈神風還沒有出生呢。
“確實是烈旭昔日祭煉的一件法寶,堪稱大器,交給他真是可惜了。”被稱為祝兄的真傳弟子嘆息道,烈旭自然是黃金臺上的太上長老之名。
“還有誰!”烈神風手托大器,如太陽戰神,睥睨玄玉臺下,大有八荒**唯我獨尊的氣勢,料定十大內門弟子的第一名是他了。
“烈兄,我要和你一戰。”
一道溫和的聲音響起,內門弟子中自動分開一條路,讓他走過。
只見那人走過的路,每一步落下抬起后,皆有淡金色的靈泉涌出,和黃金臺相互映襯,氣勢不比烈神風差。
“地涌靈泉!”連小下巴抬起的碧泉兒也為之一驚,“沒想到,天臺山的內門弟子中也有這等人中龍鳳,絕對不是烈神風和堂白云可比的。”
內門弟子中寂靜無聲,落針可聞,被來人的氣勢震懾住了。
“李源一!”
烈神風沉聲道,不可一世的臉龐上浮現一絲凝重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