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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4 變局

良久,李元謙臉上的陰沉之色漸漸收斂,緩緩打開了手中的信件。

不管怎麼說,百浮山現(xiàn)在還是爲他效命,而且他也沒有可以脫離百浮山單幹的實力。且不論別的東西,就是那些個繁瑣的事情就已經(jīng)足夠他手下的人頭疼了。所以,他的設想固然是美麗至極,但是卻是缺乏能夠施行的根本。

不提也罷!反正現(xiàn)在百浮山的情報系統(tǒng)用著也是不賴,至於從他們手中拿出來情報系統(tǒng)的事情,還是到了日後再說。但凡是爲人君主者,一般都是相當現(xiàn)實的人。說得好聽點那叫成熟穩(wěn)重,說得不好聽了那就是不見兔子不撒鷹。只要沒有真金白銀的好處擺在他們的面前,想要讓他們動作簡直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而在這一類人之中,李元謙無疑就是最出色的一個。

…….

仔細的觀閱著手中的信件,李元謙的臉上神色逐漸變得難看至極。就像是閒著沒事出門一看,結果卻是突然發(fā)現(xiàn)死了爹一樣。不過話又說回來,李元謙他爹死的時候,李元謙好像是高興地情緒居多來著。

書房之中本就寂靜的氣氛在無聲之中,變得越發(fā)的沉寂與壓抑。似乎是有一個可怕的生靈在這裡喘息著一樣,濃郁的威勢充滿了這個小小的書房之間。徐文程侍立在一旁,感受著從李元謙身上滾滾而來的威勢,心中不禁多出了幾許的感慨,只有這等的豪傑才配做他們的主公。

許久,李元謙拄著腦門,有些無力的將手中的信件放在一旁。一直都是鬥志昂揚的面容上面第一次帶著久違的疲憊,以至於到了外人都可以明顯看出的地步。徐文程看著李元謙的表情,試探問道:“臣見主公一直唉聲嘆氣,不知主公所愁爲何物?”

李元謙擡頭看了一眼徐陵(字文程),疲憊的臉上也熄了往日的熱情,將手中的信件遞給了徐文程,也沒有多做聲音。只是神色間的落寞,卻是又多了幾分。

他現(xiàn)在很累,真的很累,往日的時候有周昌在這裡,堆積的庶務也有周昌幫助處理,即使遇見什麼不好解決的事情也可以找一個商量的人。可是如今,周昌陡然死去,一衆(zhòng)的庶務卻是又都加在了他的身上,真心是累呀!

所謂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他李元謙是真真正正的嘗受到了,自從周昌去世之後,他便覺得自己身上積壓的壓力重了足足一倍不止。雖然他的手下仍舊是有著一些個文吏,也有著這個有百浮山新來的高徒徐陵徐文程,可是,他們跟周昌比起來可真是差的不是一點半點,至少也是天頂和地下室的區(qū)別。

最明顯的一點就是周昌在的時候,他的頭髮都是烏黑的,可是如今才過了多長時間,他的頭髮就已經(jīng)見到了白髮。想起這些個事情,他對於周昌便是多了幾分的懷念,若是周先生在的話,這樣的事情也就不會出現(xiàn)了!

…….

徐陵看著手中的信件,只感覺上面字跡就如同巫鬼所化的符文一般根本就不能直視,看著其中的內(nèi)容,徐陵只覺得這張薄薄的信紙比鐵板還要沉重,甚至到了他根本拿不起來的地步。

上面所記述的內(nèi)容很簡單,只是記載了短短的一件事,那就是蜀主(李信的封號與李元謙的封號相同,爲了避諱,所以李元謙和手下之人稱呼李信爲蜀主)李信兵發(fā)關中,如今已在關中腹地之中。看著這麼一個突然被爆料而出的重磅消息,徐陵惶然不知所措。

“這…這….這….這該如何是好?!”

往日裡在百浮山所學的經(jīng)義子集,如今盡數(shù)化作了白紙一張,書中根本就沒有記載這些個關於應對這些個特殊事件的辦法。這讓一向是自詡天下之才十鬥,他獨得一斗的徐陵徐文程愣在了原處。

看著徐陵的表現(xiàn),李元謙心中不免多了幾分失望。哪怕是平時顯不出來,但是這一個人的才學比起周昌來,相差的可仍舊是相當遠呢!最起碼,如果要是周昌的話,現(xiàn)在的時候應該早就已經(jīng)有了腹案,並且已經(jīng)向自己進言究竟該如何處置了吧!

失望的眼光只是在李元謙的眼中一閃而逝,徐陵心思並沒有在這裡,所以並沒有感覺到李元謙眼底那一閃而逝的失望。他現(xiàn)在滿腦子想的都是如何把這個突如其來的事情解決,根本就沒有別的心思。

平心而論,徐陵本人的才華並不是太差,固然比不上那些個天賦奇才,但是在普通的人之中,卻是十足的天才。可是,又有一句話叫做“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徐陵的才華固然是不錯,但是和周昌那等堪稱是一國宰相的人才比起來,也就只有黯然失色然後靠邊站一條路可以走了。

所以說,李元謙之所以覺得徐陵不夠好,那是因爲有著一個相當突出的周昌在前面擺著,就算是有才華那也變成了沒才華了!就好比是唐高宗李治,他本身的才華雖然不是出色至極,可是也是一個在及格線以上的君王,他治政時期又有“貞觀遺風”之稱。

但是一件非常悲哀的事情發(fā)生了,那就是他老爹是李世民,他的老婆是武則天。前一個就不用多說,堪稱是厚黑學點到滿級的一代明君,後一個就是千古也不能出一個的女帝,於是在這麼一個對比之下,李治自然也就從一個合格線以上的君王,變成了一個庸庸碌碌的君王。

而徐陵驚愕李治一樣,全部都是選錯了時機出現(xiàn)的悲催人物。前邊就已經(jīng)有了一個出色至極的人物,如果本身不具有超越前代的才華的話,那麼恭喜你,你將徹底生活在前代的陰影之中。先要從其中解脫出來的話,就需要將前代影響徹底清除,不過,這樣的事情基本上都是癡人說夢。

對於他們來說,他們本身並沒有錯。只是,他們出場的時候選錯了出現(xiàn)的時間、地點以及背景罷了!

…….

半晌,李元謙清越的話語打破了書房之中的沉寂。

李元謙看著徐陵的面容,開口道:“徐先生,遇見此等的事情,不知道先生有什麼說法?”徐陵轉了幾步,緩緩組織著頭腦之中的措辭,片刻,終於開口道:“回稟主公,李信既然領兵攻襲大興,那就說明這絕對不是一場簡單的戰(zhàn)役。”

李元謙看著已然恢復了鎮(zhèn)定的徐陵,示意他繼續(xù)說下去。當徐陵正式恢復冷靜之後,只要給他些許的時間他就可以處理的相當不錯。不過令人可惜的是,這些需要時間。雖然說時間不長,但是這些思考的時間卻是他與那些個真正的天才相比的缺陷之一。

那就是直覺,亦或者靈性!

簡單的說來,那就是徐陵本人缺少作爲一個策士或者是謀士而需要的靈性。就像是三國只是的陳宮一般,處理一下按部就班的事情還行,但是如果要是處理一些個突發(fā)事件的話,那他可就是徹底的抓瞎了。

不過,想要是成爲那樣的頂級的策士需要的就是那一股靈性,既然它不具備的話,那就只能在漫長的歲月之中用經(jīng)歷與閱歷來補足這一切。而那些真正的天才,早就已經(jīng)變得更加的可怕。

這纔是天地間的真正本質(zhì),那就是凡人永遠都無法戰(zhàn)勝天才,因爲能被凡人戰(zhàn)勝的根本就不是天才,充其量就是一個強大了些的凡人罷了。所謂只要努力就可以戰(zhàn)勝天才,那隻不過是無力者的囈語罷了。莫非在凡人努力的時候,天才就不努力了麼?那麼努力的凡人又有什麼理由和什麼藉口去戰(zhàn)勝同樣努力的天才呢?

簡直可笑!

徐陵邁步走到書案之前,指著關中地圖道:“主公你看,大興的話是在這裡,李信引兵攻伐大興的時候走的一定是這裡。”說著,徐陵就用手指著一個山脈輕聲開口道。

李元謙看著徐陵所指的地方,臉上露出了幾許的猶疑,道:“這裡應該是山地吧?他李信又是怎麼從這裡經(jīng)過的呢?”望著李元謙有些疑惑的眼神,徐陵輕聲突出了三個字。

“子午谷!”

“子午谷?!”

李元謙的臉上露出了幾許的茫然,然後在極短的時間裡變化成了震驚。顯然,李元謙對於這三個字不是一無所知。最起碼,對於眼前這個所謂子午谷背後所帶表的含義,是清楚至極的。

片刻,李元謙從震驚之中恢復過來,眼眸之中滿是複雜之色,道:“蜀主李信,果然是一個令人難以揣度的人呢?”說著李元謙緩緩閉上了眼睛,他不想讓別人看見他眼中的震驚與無力。

子午谷,作爲一條千百年來未曾有人經(jīng)過,也未曾有人征服地方。從來都不曾有人想著能夠從這裡經(jīng)過,甚至便是連著商隊都不從這裡面經(jīng)過。可是大夏的士卒卻是愣生生的從子午谷裡面踏出了一條通天之路,從子午谷之中來到關中的腹心之地。

甚至是可以說,這一場戰(zhàn)爭在李信的大軍從子午谷裡面走出來的時候,就已經(jīng)獲得了半數(shù)以上的勝利。收斂了心中的思緒,李元謙將翻涌的心潮平復,看著眼前的徐陵,示意他繼續(xù)自己的發(fā)言。

冰冷的眼眸之中不帶一絲一毫的情感,這一刻的他,纔是他李元謙身爲一方梟雄的真正當有的姿態(tài)。冷酷,睿智,果斷,狡猾,殘忍。

…….

徐陵看了一眼明顯是轉換了氣場的李元謙,眼眸之中露出了幾許慎重,繼續(xù)道:“李信既然孤軍襲擾大興,那他所謀劃的東西必定不小,所以依臣所見,這進攻大興只是第一步,在這一步棋的後面肯定還有連招。所以說,不可不防。”

李元謙點點頭,接著問道:“那麼以徐先生來看,李信的目標到底實在哪裡?”徐陵停頓片刻,臉上露出了一抹凝重,在關中地圖上面劃了一個圓圈。

“是嗎?”

李元謙長嘆一口氣,卻是緩緩地靠在了身後的木椅上,難怪,難怪李信會如此直接的撕票,原來兩人的目標就存在衝突。從一開始的時候就不存在什麼共同點,也沒有什麼利益基礎,也難怪會變成這幅模樣。

“只是,他黨項一族該何去何從呢?”

心中想著,李元謙心裡卻是多了幾分目標無所爲繼的茫然。甩甩頭,將這些個負面情緒自心裡驅除,李元謙看著徐陵道:“於這種情況之下,該如何抉擇,還請先生教我。”

徐文程左右轉了幾步,對著李元謙緩緩道:“臣有上中下三策,只是不知主公會選擇那一個。”

“哦!你且細細說來。”聽著徐文程的話語,李元謙沒來由的多了幾分興趣。

徐文程躬身一禮,而後道:“啓稟主公,上策便是主公趁大趙精力被李信牽制之時,一舉西進攻下整個涼州而後北上佔據(jù)河套,此可爲霸業(yè)之基。”李元謙臉色變化,不置可否,接著道:“中策呢?”

“中策便是,主公陳兵五州,潛伏不動。觀其態(tài)勢,而後決定行動如何。”李信微微點了點頭,接著又問道:“下策呢?”

徐文程臉色沉靜,微微道:“下策便是,主公趁著李信被牽制在關中之時,領兵東去,而後與著大趙的軍兵裡應外合,一舉將之擊潰。主公則是攜大勝之威,攻下整個關中。”

徐陵話語剛落,就聽著李元謙一陣大笑,“先生這哪是下策,分明是上策,上策呀!”看著李元謙一臉興奮的表情,徐陵咕噥一下嘴,卻是什麼也沒有說。他只是一個謀臣,只是一個策士,只能爲主公出主意,而不能爲主公做決定。因爲,經(jīng)常爲主公做決定的謀臣一向是活不長的。

李元謙眼中浮起一絲亢奮至極的色彩,他還從未曾做過這樣的事情,一戰(zhàn)攻陷整個關中,想想都興奮。而且,最重要的一點就是,他被李信狠狠的落了面子,這個岔子得找回來。

並且,還有一點就是,涼州太遠,一路西進並不算什麼,可是如果不能儘快成功的話,大夏軍就一定會插手,就如同李元謙想要殺死李信一般,李信也想著殺死李元謙。

因爲他們都是對方霸業(yè)的攔路虎,而且,一山不容二虎。

054 武監(jiān)101 天宇素白殺機隱(四)025 襲遠(六)044 北風吹雁雪紛紛(四)021 前奏088 懾服057 昨夜星落如雨(六)006 炸雷(二)001 將軍百戰(zhàn)踏雪歸(一)047 子嗣032 各自的餘波(一)027 襲遠(八)084 天山雪暗雕旗畫 (末)058 神仙019 宮禁043 北風吹雁雪紛紛(三)104 飲罷瓊漿揮玉斧(四)036 無題003 無題090 戮戰(zhàn)(二)016 立威070 盛世知否,血染就053 摧雄城(二)003 無題063 火!火!!火!!!028 襲遠(九)013 憐子091 戮戰(zhàn)(末)044 大典079 戰(zhàn)聲031 說客(三)077 天山雪暗雕旗畫 (四)006 老卒003 初見(三066 餘波(下)044 風雨時026 扶不扶082 初戰(zhàn)(二)018 道不同100 除夕039 議(下)075 因爲缺陷,故而完美042 北風吹雁雪紛紛 (二)045 聽風雨056 潼關016 文人(一)093 反應025 落幕028 邊塞074 誰家是來誰家非052 摧雄城(一)075 先跑了再說045 神主017 半年028 重提038 爲國爭利050 石碎106 天宇素白殺機隱 (九)103 德水065 烽煙四面起胡塵(四)080 先小人,然後君子去哪了068 有條不紊的威脅(二)059 如舊087 且息戰(zhàn)劍修兵戈 (三)010 和平04 日常122 暗箭無情終難躲(三)016 心思046 千里駒031 說客(二)044 陰雲(yún)卷末感言045 神主065 餘波(中)001 落雪041 騎軍(上)017 四旗055 插花女032 不信042 戰(zhàn)前(二)035 大興(二)070 三郎106 飲罷瓊漿揮玉斧(六)001行商054 人才093 鬱結064 餘波(上)029 襲遠(十)025 無語002 初見(二)014 宣威049 北風吹雁雪紛紛(末)036 無題100 除夕066 餘波(下)087 破城019 大婚(二)083 戰(zhàn)中079 平靜065 高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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