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言明院,凌顥初忽然在臥室門口拉住了薄心涼。
“怎麼了?”薄心涼皺眉問。
“你有多喜歡我?”
好無厘頭的問題,可是薄心涼知道,凌顥初是不會無緣無故問她的,當(dāng)即點了點頭。
“很喜歡的那種喜歡,以前沒有過,以後也很有可能不會再有的喜歡。”
低頭吻了吻薄心涼的額頭,凌顥初的脣瓣有些涼。
“那你有信心,和我一起走下去嗎?”
環(huán)住凌顥初的腰,薄心涼把身子依偎到凌顥初的懷裡,“你有,我就有。”
只要他們互相喜歡就夠了,長輩的阻攔,情敵的陷害,路人的不看好,他們這裡什麼都不是。
不需要解釋,不需要諒解,只要一句“你有,我就有”的承諾,他們就可以把所有的的誤會和彆扭都拋到腦後。
感覺到薄心涼依偎在他懷裡的嬌軟身子,凌顥初僵硬的脊背也緩和了下來,手指穿插在薄心涼的髮絲裡,有一下沒一下的撫摸著。
“不生氣了?”
“嗯。”想了想,薄心涼又覺得不對,當(dāng)即變了語調(diào),“嗯?”
她什麼時候生氣了?她怎麼不知道?
“以後就算是生氣了,也不能像今天這樣,一聲不吭就跑的不見人影,記住了嗎?”
汗一個,原來凌顥初以爲(wèi)她今天和石小暖一起出去,是因爲(wèi)鬧脾氣了。
她像是這種無緣無故就鬧脾氣的女人嗎?
雖然在面對凌顥初的時候,她的確是經(jīng)常性的發(fā)脾氣。可這也是被凌顥初慣出來的,不能怨她。
可心裡雖然腹議不斷,薄心涼麪上依舊要乖巧的點點頭,然後說一句:“知道了。”
“乖。”凌顥初親了親薄心涼的發(fā)頂,“進去洗個澡,然後下來吃飯吧。”
飯前要洗澡,這習(xí)慣除了凌顥初恐怕也沒別人會實施了。
不過想起她白天被凌塵遠強吻的事情,薄心涼立馬感覺一陣噁心,連忙推開凌顥初,跑到浴室洗澡去了。
半小時後,薄心涼帶著一身水汽出來,凌顥初已經(jīng)坐在了餐桌旁,除了髮根依舊潮溼之外,整個人都是乾淨(jìng)而清爽的,不像她,頭髮還溼噠噠的淌著水。
“怎麼頭髮都不擦乾就下來了?”凌顥初皺眉,對薄心涼這種行爲(wèi)明顯不怎麼滿意。
“因爲(wèi)?zhàn)I。”薄心涼回答的理所當(dāng)然。
一下午問話套話複製證據(jù),薄心涼覺得上一天班都沒有這麼累。
“陳德,拿毛巾來。”
柔軟而乾淨(jìng)的毛巾遞到凌顥初手上,拿起薄心涼還淌著水珠的髮尾,開始慢條斯理的擦拭。
躲過凌顥初的動作,薄心涼顯得有些不自然,“這個不礙事的,我們先吃飯吧。”
“你吃。”凌顥初把薄心涼拉了回來,“我先幫你把頭髮擦乾淨(jìng),同樣不礙事。”
既然拗不過,那就好好吃飯吧,她是真的餓了。
一個擦頭髮,一個吃晚飯,薄心涼和凌顥初各自忙著各自的事情,誰都沒有注意到,客廳裡的氣氛在凌顥初給薄心涼擦頭髮的那一刻開始,就變得詭異起來了。
陳德在凌家工作了大半輩子,第一次見識到,什麼叫做百鍊鋼化爲(wèi)繞指柔。
他家殺伐果斷,冷酷決絕的少爺,在給少夫人擦頭髮,這場面,一看就很驚悚啊有木有!
像是感覺到了陳德的目光,凌顥初手上擦頭髮的動作不停,擡眼看了陳德一眼。
“你有意見?”
“沒有,沒有。”陳德非常明智的後退了好幾步,儘可能的和凌顥初拉開距離。
聽到兩人的對話,薄心涼擡起頭,把已經(jīng)不再滴水的頭髮從凌顥初手裡拿出來。
“管家是餓了,現(xiàn)在正是飯點,哪有叫人看著我們吃飯的道理?”
“說的有理。”凌顥初恩赦似得對陳德說,“下去吃飯吧,以後把飯菜端上桌之後,你就可以自己吃飯去了。”
“謝謝少爺。”陳德稍微頷首就退了下去。
“管家沒有親人嗎?”薄心涼突然問,“我在這裡住了這麼久,好像沒有見過管家的親人。”
“陳德的子女和妻子都在國外,因爲(wèi)有陳德的幫助,他們在國外的生意做的風(fēng)生水起,很少回國,都是陳德在休假的時候出國去看他們。”
陳德雖然年老,但依舊能看的出年輕時是個英俊的男人,他的妻子兒女,想必也是傑出的人物。
可是一想到陳德這麼大歲數(shù)了,還要每天飛來飛去的看望親人,薄心涼就覺得有些心酸。
“爲(wèi)什麼他們不回國來看望管家呢?”
“因爲(wèi)他們知道陳德會去看他們,所以懶得回國。”
果然像歌裡唱的那樣,被寵愛的都有恃無恐,沒人能免俗。
將碗裡的飯菜吃乾淨(jìng),薄心涼將碗筷收拾好,然後起身回房間了。
“我吃飽了,先回去休息了。”
“一起啊。”凌顥初站起身,手臂一伸就將薄心涼攬到了懷裡,“正好我也累了。”
“你正經(jīng)一點!”薄心涼屈起隔壁,輕輕在凌顥初的腰上撞了一下。
毫不費力的握住薄心涼的手腕,凌顥初湊近薄心涼的耳垂,牙齒不輕不重的在上面廝磨著。
“我覺得我已經(jīng)很正經(jīng)了,你以爲(wèi)呢?”
臉頰紅的像朵火燒雲(yún)一樣,薄心涼狠狠瞪了凌顥初一眼。
“你再動手動腳的,就不理你了!”
這話說出來,真是一點殺傷力都沒有,凌顥初低頭封住薄心涼的脣瓣,眼底都是笑意。
最後在薄心涼的脣角吮吸了一下,凌顥初輕輕碰了碰她的額頭。
“好了,你去休息吧。”
今天居然這麼輕易就放過她了?
薄心涼很是狐疑的看著凌顥初。
這小表情太可愛,凌顥初沒忍住,又低頭在薄心涼的脣瓣上咬了一口。
“我怕你真不理我了,這個理由夠不夠充分?”
夠,當(dāng)然夠。
薄心涼掙脫凌顥初的懷抱,頭也不回的往自己的房間走去,乾淨(jìng)利落地鎖了門,想了想又覺得不夠,還搬了把凳子堵在門口。
這下就算凌顥初有鑰匙,也不可能不動聲色的進來了。
躺在牀上,薄心涼目光渙散的看著天花板,怎麼也睡不著,似乎是在思考什麼,又或者是在等什麼。
直到放在牀頭的手機響了一聲,凌顥初發(fā)送來睡前一句“晚安”,薄心涼這才反應(yīng)過來,她等的是什麼。
一定是走火入魔了,沒有凌顥初的短信,她居然會睡不著。
可是這種感覺,好像還挺幸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