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慕深給蘇暖使了個眼色,蘇暖立馬就明白了,她走過去,拉起了上官沐的手,帶著她走:“我們先上去,你別擔心,寧誠和慕深會把事情處理好的,這只是個誤會?!?
最后一句話蘇暖用了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
上官沐不為所動,但寧誠卻給她投來了一道冷厲的目光,梁月華語氣很不好:“事情還沒有說清楚就像上去了嗎?”這事,由上官沐所起,主人公那能走?
寧誠連忙的攔在了梁月華和上官沐的中間,側眸看向蘇暖和上官沐:“小嫂子,你先帶著沐兒上去,媽,我也是知情人,你有什么事情就來問我好了,不用難為沐兒。”說到最后,寧誠轉過了頭,對上了梁月華的視線。
梁月華冷笑了幾聲,還真是好啊,現在就知道倒戈相向了?而且,他們這些做父母的還被瞞在了鼓里面,這又算些什么???
上官沐卻是心下一慌,寧誠知道,那?
蘇暖卻緊了緊上官沐的手,帶著她上樓梯,挨近上官沐沉聲道:“阿沐,眼下已經是夠亂了,你若不離開只會更亂。跟我上去,寧誠會處理好的,還有慕深會幫忙的。”這話,上官沐的注意力放在了那句“更亂”上面。
是啊,寧誠都知道所有的原委,她在這里,不是讓寧誠的面子上更加的掛不住嗎?
她抿著唇,喉嚨澀澀的疼。
而此時,慕深也在旁邊幫著寧誠說話,緩緩道:“小姨,姨丈,雖說萬事是有原因的,但我們也不能因為別人的詆毀就在這里說自家人的不是你們說對嗎?不管過去的事情如何,現在阿沐也是我們一家人了?!?
“出了這樣的事情,還能算是一家人嗎?”梁月華把手放在了胸口上面,出了這樣的事情,她也是被氣的不輕。
寧誠薄唇輕輕的啟動:“怎么不算,難道在你的眼中,那些千金小姐,名媛就算了嗎?”寧誠知道,若是把整個原因都告訴父母的話,他們肯定是不會同意上官沐嫁給他的。他只能選擇隱瞞不說,但是沒有想到,居然會半路殺出個江琳!
慕深拉著寧誠坐了下來,緩和氣氛:“小姨,姨丈,現在不是說這些事情的時候,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既然阿沐已經進來了,我們是該要好好的對待她的。不能因為某些不好的原因,就把這個人給打入了死牢?”
“……”
梁月華和寧震天都在沉默,寧震天是在想,這么大的事情寧誠怎么也不跟他們說說,他并不是那種思想迂腐的人。若是好好的說了,也不至于在婚禮上面鬧出了這么大的笑話。而梁月華呢,她是骨子里比較傳統的女人,認定了女人這輩子最珍貴的東西該給自己最愛的男人。
顯然,上官沐這點做的就不好,她怎么能讓上官沐進門呢?
而這個時候,蘇暖和上官沐已經進到了房間,蘇暖給上官沐倒了一杯水,寬慰道:“先喝點水吧?!?
上官沐沒有接,而是說:“蘇暖,我明白你們的好意,但你先回房吧,我只想一個人靜靜。”那些傷口,就那樣被江琳暴露在了外人的面前,她沒辦法不難受。
“那好吧,你也亂想?!碧K暖知道,人在傷心的時候,有些人是要靠自己想通,靠別人勸說是沒有用的。
在蘇暖走出房間之后,上官沐就把房間里面的燈給關掉了,她坐在了地上面,緊緊的抱住了自己,壓抑的哭泣,像個受了傷的孩子。
梁月華在沉默許久之后,終于開口:“總之這婚事不作數?!?
“那么多人看著,怎么能不作數?”聞言,寧誠“騰”的一下站起了身。
“就是因為那么多人看著?!?
寧誠也是惱了,但卻被慕深給攔住了,慕深說:“阿沐現在的情緒不佳,你先上去看看她,這里我來跟他們說?!?
寧誠看了一眼慕深,慕深朝著他點了點頭,寧誠抿了唇,應了慕深的話。
……
寧誠打開了房門,屋內漆黑一片,隨后,他打開了燈,就看到了上官沐蹲坐在墻角,雙臂抱住了自己的膝蓋,把頭埋在臂窩里面。寧誠看到這樣子的上官沐,心里面覺得很難過。
他邁著步子走近,輕聲的喚她“沐兒?!?
上官沐抬起了眸子,眼里面有淚光,她沒答話,低著頭的時候,那些眼淚快速的凝聚在了一起,然后慢慢的砸落。這事被傳了出來,她連唯一待在他身邊的資格都沒有了,那場婚禮,她給了他一場最大的笑話,她明白,原來愛情里面錯過了就是錯過了,不能太過去奢望。
寧誠蹲下了身,想要把上官沐抱在懷里面,但是卻被她給避開了,讓他落了空。他喉間一澀,再一次的伸手,這次,他把她緊緊的抱在了懷里面。但還不到幾秒,就被上官沐一把給推開:“寧誠,曾經我是想過,若是此生不遇見你,那么我一個人一定會好好的過。我雖見過那么多的生死,但你只要不出現,我還是能抑制住我的感情的,但在看到你的那一刻,什么防線都奔潰了。江琳說的對,如今的我不配站在你的身邊,你不要對我這么的好?!?
上官沐的心,就好像被人插了一把刀,太疼了。
寧誠未曾不是?其實這件事情在他帶她回來的時候,就已經聽別人告知了,當時他聽到的時候,雖是氣憤,可氣憤又有什么用?難道就要因為這個就此放開她的手嗎?不,若放了,他這輩子已經沒有幾個五年去消耗了。
那時間,他不敢再失去了。婚禮上請的那些同學,他圖的是她的開心,是給她的一場驚喜,但他卻沒有考慮好,把嚼舌根子的人帶了過來。若他能夠考慮好了再做,又怎么會有現在這種情況呢?
曾記得慕深曾經這樣說過他,慕深說:“阿誠,你這樣的性子該改了,你是三十歲的人不是十七八歲的小伙子,做事這么不經過大腦以后會吃虧。”當時他笑了笑,他能有什么會吃虧的地方呢?
如今看來,慕深說的沒錯,這就是他做事不經過大腦的后果。
“你忍心看我再過一個五年?”寧誠說這話的時候,嗓子眼發堵,看向上官沐的時候,那雙眸子猩紅一片。
那五年里,他沒有停下過找她,每次午夜夢回的時候,她在夢中對他笑,可是醒來的時候,卻只有他一個人,那種荒涼也只有他一個人才能明白。那種痛苦,他已經不想再去承受了,再也不想了。
“沐兒?!彼俅纬雎暫八拿?,聲音低啞。
“寧誠,我這種女人不值得你愛,這場婚姻不作數。對不起,明天我會回國,以后我們不要再見了。”她忽然開口,說出來的話卻是讓他心中一震。如今寧家因為她成為了一個笑話,她再也沒有顏面待在這里了。
寧誠的目光暗了暗,他道:“為什么不作數?雖然沒有那些繁瑣的程序,可我們的婚姻在大家的眼下見證的,你怎么能說不作數呢?是因為江琳說的那些話,我不介意,剛才我和爸媽都說好了,他們說你已經進了我們寧家的門,其他的都不重要了?!?
“寧誠,不要哄騙我開心了,不管怎么樣,我們之間都是不可能了?!?
她淡淡的說,他看不清她的表情,然而他聽得出來,她的語氣里充滿著絕決的冷漠,這一次,她在不留余地的推開他。
“不可能,那你告訴我什么才叫做可能?你五年前發生的那些,我知道,但我不問,那我問問你,你是愛他?”他皺眉,心中卻是難過,空空洞/洞。
“嗯。”上官沐自然知道寧誠口中說的那個“他”是指誰。
“沐兒,你看著我,我要你看著我說?!睂幷\道,目光緊緊盯著她。
上官沐緊緊攥著自己的手指,心中像扎進了一根刺,很疼。
沉默片刻,她從膝上抬起頭來,對上他的目光,“我說,他已經死了,這樣足夠了嗎?”
一剎那,心底有什么東西開始崩塌,寧誠看著上官沐那堅決的神色,張口,“是嗎?他死了,所以你就重新找回了我?”
上官沐沉默,不語。
“不管怎么樣,你現在都是我的妻子了,我再也不放你離開,那五年我過的太疼了?!边@次,寧誠再也不顧上官沐的反抗,緊緊的把她擁在了懷里面,“你說的那些我都不介意,所以別把喜歡過別人當成搪塞我的一場謊言?!?
上官沐閉了閉眼,有淚砸落。
……
樓下客廳。
慕深一條條的把問題呈現出來:“小姨,我知道你是在顧及什么,但是事情該發生的都已經發生了,難道就因為以前發生的那些事情從而定了別人的死罪?我相信,小姨和姨丈都是通情理的人,不會把問題看的這么的死?!?
“你說的話我們都明白,我之所以沉默不發聲是因為寧誠對我們選擇了隱瞞。慕深你說的很對,我也不是那種骨子里迂腐的人。若這事能夠早點告訴我們,也不至于就在婚禮場上發生了那樣的事,那種場合下發生這樣的事情我沒有辦法做到不生氣?!睂幷鹛熳吡嗽S久到今天的這個地步,說到底他也是一個大男子主義的人,他在那么多人前鬧了笑話,這口氣怎么能消的下去?
梁月華抿唇:“事情發生到現在這個地步,只是辦了婚禮罷了,也不是我們不通人意,若是換了任何父母都是不會同意這樣的事情發生。這件事情上,沒的商量。“梁月華的態度很強硬。
“小姨,姨丈,寧誠沒了阿沐那幾年是怎么過來的我想你們也知道,若不是因為這份執著,他早就結婚,生子,何必等到今天。他能等五年,那么也就意味著他能等五年更長的時間。五年我們已經足夠為他擔憂和著急了,難道我們還要看他重來一遍五年?”慕深不緊不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