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不好意思?!毙ぞ礉M是歉意,“你要是想繼續(xù)往前走,這裡也能租到車的就是你一個人會比較危險。”
“你家裡……怎麼了?”他要是走了那我的計劃就全亂了。
“我爸心臟病突然犯了……這次挺嚴重,我媽一個人在家……所以我得馬上趕回去。”肖敬蹙著眉頭。
原來是這樣,難怪他這麼著急。
“那你快趕緊回去吧,不用擔心我,反正這邊交通也挺方便的。”我寬慰道。
肖敬滿是愧色,“那你一個人在這邊要小心,一定要注意安全。要不你找那對新婚夫婦結(jié)伴或那個男的……”
“你別管了,”我看了眼他邊上的行李箱,問道:“你都收拾好了嗎?”
“收拾好了,”說著,他接過店員給的結(jié)算條,又說道:“我早上敲了你半天門,打了你好幾個電話,又跑去觀景臺那邊找了一圈,都沒看到你,真把我急的,本想給你留個條,還好你回來了?!?
“那個……我四處隨便走了走,手機忘帶了?!蔽倚Φ挠悬c不自然。
肖敬往外看了一眼,“那我先走了,你自己注意安全。要是還想玩下去,我到時把路線發(fā)你微信裡?!?
“好,那個錢你回頭也算一下,到時我微信轉(zhuǎn)給你?!睂н[費還有路費我都還沒有給他。
肖敬提起行李,“行,我回去後再給你發(fā)。”
我送他到車旁。
肖敬上車前又叮囑了我?guī)拙?,讓我最好找個伴,不要一個人往深處走。
望著他的車遠去,我有點不知無措,之前規(guī)劃路線跟食宿全是他在按排,這下剩我一個,真是懵圈。
手機又莫明沒了,心裡無比煩躁。
走回前臺,讓服務(wù)員幫我去開一下門,因爲房卡在屋裡。
進屋後,房卡還真的插在裡面,我所有的東西都在原處,也沒人動過。那邵易寒應(yīng)該是醒來後就直接過去的,可是……他的房卡明明我拿走了,他怎麼進去的?難到也是跟前臺要的?
我在屋裡尋視了一圈,突然發(fā)現(xiàn)我的密碼行李箱好像放的位置有點偏,我昨天放的時候,明明放的很正,我升起一股不安,忙走了過去,把箱子提到牀上去,摁了密碼,打開。
我臨走時在銀行取了點現(xiàn)金,怕去偏僻的地方刷不了呀卡,掃不了微信,所以備了現(xiàn)金。我是用一個大信封裝的,放在夾層裡,現(xiàn)在也不翼而飛。
看著行李箱我傻眼了。
剛纔行李箱是鎖著的,而且密碼鎖也沒有壞,這個箱子我當年挺貴買的,不是那種很次的密碼鎖。
呃……難到我住進黑店?
如果是黑店,爲什麼牀頭的筆記本還好好的放在那?
我越想越覺的只有一個可能……是邵易寒那廝乾的。
重重的合上行李箱,拔了房卡甩上門,,我怒氣匆匆找某男去。
我小跑著到邵易寒木屋前,擡手便猛敲了兩下,“邵易寒,開門?!?
“哎,來了?!毖e頭男人的聲音還挺歡快的。
我感覺自己的火氣都可能承載火箭上天了。
房門很快從裡打開,某男身上還是沒有穿衣服只有一條四角褲,瞇著桃花眼看我,“找我有事?”
看他嘴角隱忍的憋笑,我擡腿便踢了過去,他反慶快往邊上一閃,我踢了個空,因爲用力過猛我人跟前往前栽了過去,他伸手拉了我一把,擡腳把門踢上,眨著桃花眼問道:“幹嗎火氣麼大?”
我一站穩(wěn),轉(zhuǎn)過身,揮起拳頭便朝他身上招呼去,“你個王八蛋,到底想幹嗎?”
邵易寒沒動任我捶打。
可問題是,我捶在他身上的拳頭就跟打在牆上一樣,他還一臉享受的樣子,而我手都紅了,疼的我想咬死他。
對,打不傷他,那我就用咬。
我拉起他胳膊,俯過身,剛要咬上他的手臂,他一個反轉(zhuǎn),便把我抱在懷裡,隨即另一隻手也環(huán)了過來,把我死死的禁錮在他懷裡。
“你放開我,”我跟瘋子一樣,掙扎著,連著腿都踢了起來,嘶吼道:“你到底想幹嗎?是想把我逼死嗎?”
邵易寒不管的我吼罵,攔腰把我抱了起來,隨即把我拋到牀上。
我從牀上彈坐了起來,喘著粗氣,憤恨的盯著他。
邵易寒眼眸深沉,定定的看了我一眼,走到一旁,從架子上拿了浴袍套上,隨即又走了過來。
我雙手緊攥,死死的瞪著他,見他走近,我從牀上站了起來,拿起枕頭,便狠狠的朝兇砸去,罵道:“邵易寒,你對我的傷害還不夠嗎,是想把我逼死不可嗎?!?
邵易寒站在牀邊,仰頭看著我,眼裡有悲傷、有悔恨、有酸楚,就那樣愣愣的望著我。
看他那樣我更是氣,使出全身的力量,砸在他身上的枕頭一下比一下重,低吼道:“我告訴你,即便現(xiàn)在你跪在我腳下,我也不可能原諒你的。”
“你說我打掉孩子你很難受,可你知不知道我躺在手術(shù)室時心有多痛。”
“你知不知道,你那樣欺瞞我……我心有多痛?!?
“爲什麼你還要出現(xiàn)在我眼前。”
“你那樣對我……還來找我?guī)謫幔俊?
“你傷我還傷的不夠嗎?”
“我現(xiàn)在連一眼都不想看到你。”
“看到你……就覺的噁心?!?
……
我罵到後面,變成嚎嚎大哭,都不知道自己在罵什麼,只是那股委屈讓我徹底失去理智。
我站在牀沿,淚眼朦朧的瞪著他,如視仇人,手下毫不留情,他的側(cè)臉被枕頭甩的都紅了,可我停不下來就跟瘋了一樣,直到所有的力氣用光,連舉起手的力氣都沒有,我才停了下來,扔掉枕頭,昂頭痛哭。
“別哭了……好不好?!彼麛E手緩緩摟住我的腰,臉貼在我胸口,聲線低沉,“是我錯了……一開始就是我錯了,我應(yīng)該一早跟你說明照片的事,你就不會那麼生氣,後面……也就不會有這麼多事。”
“嗚嗚……”
男人的手在我背上輕輕的拍著,“你要怎麼懲罰我都行,別說拿枕頭,你拿棍子抽我都行。”
我哭的直抽抽,渾身打顫。
“不哭了,嗯?”音落,他擡頭仰視著我,眼裡有晶亮的東西閃著。
我胸口劇烈的起伏著,緩緩垂眸,與他對視。
他擡手,抹掉我眼角的淚,“別哭了,歇會,你想怎麼打我都行?!?
我咬了咬脣,擡手揮開他的手,“你不要碰我。”
邵易寒眉頭壓下。
“把我的手機……錢包,還給我?!蔽铱薜闹背闅?。
他凝視著我,眼底蓄滿深情,“佳佳,我錯了,你原諒我一次好不好?!?
我抹了把眼角的淚,冷聲道:“太晚了。”
他又一把摟住我腰,微微縮緊,“不晚,一點都不晚?!?
“邵易寒,我真的愛不起你。”我深吸了一口氣,“你放過我吧。”
“我不放?!?
“你想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何必纏著我這個名聲狼跡的女人?!蔽易猿暗目扌Φ?。
“我只要你。”
聽這話,我譏笑出聲,垂眸再次與他對上眼,“你這話……你這話讓我覺的噁心?!?
邵易寒聽這話眉頭擰成繩,急切的說道:“那天早上你誤會了?!?
“我誤會了,”我用手指,指了一下自己,冷笑道:“我親眼看到,你還說我誤會了,你還是男人嗎,敢睡爲什麼不敢承認?!?
他直視的我,坦然而笑,“我邵易寒還沒有什麼不敢承認的,我要是真跟那女的睡了,我就不會跑到這來找你?!彼f的理直氣壯。
可我怎麼可能相信呢?
“你現(xiàn)在睡誰都跟我沒有關(guān)係,”我低低的笑了一聲。
男人望著我的眼眸沉了沉
“把手機跟錢還給我?!蔽依湎履?。
邵易寒垂下頭不說話。
“不要拿你的強迫、無賴當愛我的藉口,我消受不起。”我看著他低垂的眉眼,冷喝:“放開我?!?
邵易寒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過了好一會,說道:“手機跟錢,都放在前臺那,你過去找老闆取吧?!痹捖?,他鬆開手。
他鬆手的那一瞬,我心裡很複雜。
深看了他一下,我跳下牀,便往門外去,沒在回頭看他一眼。
甩上門的那一瞬,我心糾疼,但我沒做停留,直奔前臺,找到老闆說明情況,要回手機,拿了一小部份錢,剩餘的都暫存在他保險櫃裡。
回到自己的木屋,我先給手機充電,隨後去洗漱,再看到鏡子裡自己紅腫的眼,我眼眶又泛起酸澀,一時沒了玩的興致。
洗漱完,我換了睡衣,準備今天不出門,躺一天。
可躺在牀上半天也沒有睡意,肚子又在抗意,一直在叫喚,我還是不想動,直到手機響了起來。
是徐露打過來的,說是肖敬給她打了電話,問我現(xiàn)在是個什麼打算,是一個人玩下去,還是在這邊玩幾天就回去。我說先在這邊玩幾天再說,剛纔拿手機的時候我也跟老闆打聽了一下,村裡也能租到車,要請本地人帶路的也有,反正只要有錢都好辦,所以我也就不怎麼著急了。
掛了電話,我又窩進被子裡,直到後面實在餓的不行纔起來。
從木屋出來,又好巧不巧的與邵易寒碰上,他也剛剛出來,身上看著穿的不厚實,不像我,裹的跟熊貓似的。
男人杵在原地怔怔的看著我。
我斜了他一眼,沒搭理他,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