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睡的很香。
我輕輕的從他懷里退出來,剛要起身下床,腰被長臂撈了回去,整個人便又貼回到他身上。邵易寒手腳全纏了上來,頭也鉆到我的脖頸處,帶著蘇醒的慵懶,“再陪我睡會。”
我抬手點了點他的額頭,“現(xiàn)在應(yīng)該九十來點鐘了,你不打算帶我出去逛逛。”
邵易寒呢噥,“那再睡十分鐘。”
真的沒看出來,這男人起床氣還很重。
“好吧。”話落,我伸去拿手機,發(fā)現(xiàn)手機早就沒電了,不由輕嘆了口氣,再轉(zhuǎn)頭,抵在我肩上的男人又睡著了,不知道是不是屬豬的,這么能睡。
這時,他的手機炸響,聽聲音就在他的枕頭下。
我捏了捍他的臉頰,“誒,醒醒你手機響了。”
邵易寒終于張開了眼,迷離而妖冶,側(cè)過頭,在我嘴角親了一下,這才翻過身去,從枕頭下摸出手機,隨著坐了起來,接起電話,語氣懶散“許哥,早!”。
我裹著被單下也坐了起來,在屋內(nèi)尋視了一眼,沒看到自己昨天穿的衣服,只好先裹著被單下地。走到衛(wèi)生間門口時,我聽到邵易寒說了一句,“全撤了就好,千萬別有漏的。”
我腳步微頓,又聽到他說,“我的女人,我當(dāng)然要管。”
我眉頭微蹙,這電話的內(nèi)容跟我有關(guān)?
進了衛(wèi)生間,我輕輕關(guān)上門。望著鏡子里的人,裹的跟只袋鼠似的,不由輕笑出聲。
我望著自己眉梢那抹嬌俏的媚態(tài),微微怔了一下。我很久沒在自己臉上看到過這樣的笑了。
洗漱完,我沖了個澡。從衛(wèi)生間出來,邵易寒早已接完電話,站在窗邊,手里夾著香煙,看著外面發(fā)愣,不知道在想什么,眉頭微蹙,面色有點沉重。
“我的衣服呢?”我緊攥著身上的浴巾,緩緩的走過去。
邵易寒從窗外收回目光,面色變的溫和,嘴角勾起,眉眼微彎,“要衣服干嗎?”語氣不正經(jīng)。
我橫了他一眼。
他輕笑,“你衣服我昨晚讓夏悠幫忙洗了一下,現(xiàn)在估計還晾在下面,一會我下去給你拿。”
“哦,那我們什么時候回去?”我走到他身邊。
他掐掉煙,轉(zhuǎn)身,環(huán)住我的腰,“明天吧,一會帶你玩漂流去。”
“我什么都沒帶,也沒換洗的衣服,怎么玩?”其實我還是有點放不下網(wǎng)上的事,我不能讓徐露跟莫子玉在那邊操心,自己卻在這逍遙。
“沒事,跟夏悠借一套。”男人不以為然。
我嗆道:“外衣能借,內(nèi)衣怎么辦?”
男人聽我這么一說,眉梢微挑,嘴角笑意越發(fā)不懷好意,“晚上可以不穿。”
我一把他推開,“趕緊刷牙洗臉去。”
邵易寒笑的愉悅,死皮賴臉的湊過來親了我一下,這才去洗漱。
我在房間里找了一圈,沒看到充電器,“邵易寒,我手機沒電了。一會你幫我借個充電器。”
“好,”他在里頭應(yīng)了一聲。
邵易寒下樓拿衣服的時候,順帶把充電器也給我拿了上來,便又匆匆下樓去,說是來了好幾波客人,夏悠有點忙不過來,亮子去進貨還沒回來,他先下去幫忙。
他下樓后,我先把手機充上電,開了機,這才去衛(wèi)生間把衣服換上。剛把衣服換好,就聽外面手機在響。
是徐露打過來的。
“佳佳,怎么回事呀,從昨晚十二點到現(xiàn)在我不知道打了你多少電話,你想嚇?biāo)牢已健!蔽覄偨悠饋恚炻毒驮谀念^吼道。
我忙解釋這:“我昨晚跟你講完電話手機就沒電了,早上才發(fā)現(xiàn)。”
“你去郊外,怎么不帶充電寶,嗯,你到底跟誰在一起?”
我抿了抿唇,想著跟她也沒有什么不可說的,“我……我跟邵易寒在一起,昨天……他硬是把我載到這里來。”
“他回來了……你倆行呀。”徐露在那頭笑的。
我轉(zhuǎn)移話題,“那個……是不是又出什么事了?”
“很奇怪,你那些被轉(zhuǎn)發(fā)的照片昨晚十二點后就全不見了,我本以為是莫子玉讓人撤的,今早一問才知道不是他,他說有人比他先一步出手。”她頓了一下,“誒,你說,會是誰在背后幫你。”
我突然想起,早上鄒易寒接的那個電話,難到是他。
徐露在那頭又說道:“楊錚真的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咱就等著看,看他還有什么招數(shù),等他用完了。咱們給他來一個回馬槍,讓他死翹翹。”
我輕笑,“噗,你怎么比我還激動。”
徐露在那頭也笑,突然問道:“誒,說好晚上請陳俊東吃飯,你現(xiàn)在也回不來,怎么辦?”
“呃,還真的給忘了。”頓了一下,“你傻呀,你不會以我的名義去請他,我不在場,你不是更好下手嗎。”
“對呀,我怎么沒想到。”徐露驚嘆道,隨后就掛了電話。
等我下樓都快十點了,外面停著好幾輛車,院里有好幾個小孩在玩。大廳前臺,邵易寒在給客人介紹附近玩的景點,還有這個村莊的歷史,我靠在門邊,不由豎耳聆聽。
男人語速不緊不慢,咬字清晰,聲線磁性,講解層次分明,聽他說話倒是一種享受。
我發(fā)現(xiàn),他一本正經(jīng)的樣子真的很有魅力,在一旁聽的那幾位小姑娘看他的眼神都閃亮亮的。
夏悠走過來,站到我邊上,低聲道:“寒哥現(xiàn)在講解比亮子都溜。”
我的視線從邵易寒的臉上收回,轉(zhuǎn)眸朝夏悠,壓低聲音,“挺會忽悠人的。”
“噗,他要是真想忽悠人,保準(zhǔn)沒人會覺的被他忽悠了。”
我不由回頭又看了那男人一眼。
“餓吧,我給你留了粥,先吃點墊墊底。”夏悠笑著,拉我去了餐廳。
我跟在她身后,“這么多人你們倆平時怎么忙的過來?”
夏悠給我倒了一杯水,又轉(zhuǎn)身去給我成粥,一邊說道:“就我跟亮子倆肯定忙不過來,雇了三個跑腿的村民,讓他們接客人帶客人,這里主要周六日人多,平時我們倆也就忙的過來。”
“我剛才在門口看了一眼,這里真的很美,空氣新鮮,小橋流水,山陰風(fēng)涼,你們倆可真會選地方。”我贊嘆道。
夏悠小心翼翼的把粥端放到我面前,又給我端來兩小碟小菜,朝我挑眉,“你肯定想不到,這地方是寒哥給我們找,就這房子,都是他幫我們買的又找人幫我們設(shè)計裝修的。”
這個倒還真讓我有點驚訝,沒看出邵易寒這么能干。
“別看他平時有點不著調(diào),但要是真認(rèn)真干一件事,他特別細心。當(dāng)初要不是他給我們安排好了一切,搞不好我跟亮子就掰不。”夏悠說這話時,對邵易寒的感激之情欲溢言表。
又聽她說道:“他這人比較義氣,亮子有他這樣的兄弟,真是他三生有幸。”
我喝了一口粥,笑道:“沒那么夸張吧?”
“我說的一點都不夸張,”夏悠坐到我對面,眸子變的暗沉,“你不知道,花花前不久剛做過手術(shù),這手術(shù)費一大部分也是他幫著墊的……我們倆真的是一直給他添麻煩,欠他的估計這輩子都還不完。”夏悠說著眼就紅了,抬眸看了我一眼,有點不好意思的笑道:“也不知道為什么,看到你……就覺的很親切,什么都愿意跟你說。”
我伸過手,握住她的手,淺笑道:“我看到你時,也有種似曾相見的感覺,這可能就是所謂的一見如故吧。”
她笑著點了點頭。
這時外面有人喊她,我讓她先忙去,回頭再聊。
夏悠出去后,我小口喝著粥,若有所思。
邵易寒的秉性我知道壞不到哪里去,但他對兄弟如此仗義倒是有點讓我刮目相看,在這個寡情的社會里,能這樣對待朋友的真的很難得,這又讓我想起他昨晚說的那一翻話。那句話其實對我觸動很大,我真的沒想到他會……那么喜歡我。
“想什么呢?”有人拍了一下我的肩。
我抬眸橫了來人一眼,邵易寒笑的沒心沒肺,坐到我邊上,換上苦瓜臉,“我快餓死了,喂我一口粥吧。”
這男人怎么就那么喜歡別人喂食呢?
我往一旁的電飯煲瞥了一眼,“嗯,自己成去。”
他又變的吊而郎,把臉揍了過來,“哎呀,你就喂我一口不行嗎?”
我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快點嗎,真的很餓。”
我極嫌棄的斜了他一眼,舀起一勺粥,遞到他嘴邊。
邵易寒那叫一個樂,滿臉滿眼全是笑,張口把勺含進嘴里,桃花眼灼灼的盯著我,慢慢的把粥吞下去。
我看他那個騷樣,不由笑了,從他嘴里抽回勺子,“忙完了?”
“嗯,客人都安排入住了。”男人嘴上說著,手又指了指粥。
我干脆把碗塞給他,“自己吃,”然后起身再去成一碗,轉(zhuǎn)個身,回個頭的功夫,小半碗粥就被他吃沒了,看來是真的餓了。
一人喝了一碗粥,邵易寒說附近有兩個景點還不錯,問我想不想去看看。我看著外面的太陽是真的有點不想出去,不過看他眼神那么熱切……心想時間還早,那就去看看唄。
于是他抱著花花帶著我,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