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走到跟前,我問道:“這么快。”
他斜了我一眼,“你還想讓我跟她呆多久呀。”
我抬手輕拍了他一下,朝他撅了撅嘴,“沒機會了你。”
狄宸問邵易寒,“誒,她怎么突然跑這來了,怎么還是你爸讓她來的呢?”
這個問題我也挺想知道。
邵易寒微蹙眉頭,回了五個字,“我也不知道。”
但我覺的他肯定知道。
“她們不會要跟著我們吧?”狄宸嫌棄的皺起眉頭。
邵易寒踢著腳下沙子,“明天我們換地方。”
“啊,要換去哪?”郭子良在一旁叫道。
“去葫蘆島。”
“我明天就得回去。”狄宸又指了一下許超然,“他后天也要開工了。”
“那我們兄妹也撤,你們倆去過二人世界也挺好。”郭子良笑道。
我跟邵易寒對視了一眼。
他說道:“晚上再說。”
這時身后傳來沈欣的喊聲,“易寒,晚上我們能跟你們一塊燒烤嗎?不然我們沒得吃,師博說你們要燒烤所以就沒有準備別的。”
邵易寒看了她一眼又回頭望向我,像是在征詢我的意見。
沈欣帶著夏婉清走了過來,眼神投在我身上,像是在說:不會是你怕了我吧。
看來這女人還是沒死心。
邵易寒都好多年沒跟這女的聯系了,她突然出現在,且還是邵志恒讓她來的……他們到底想干嗎?
人既然都來了,答案應該很快也能揭曉。
我淡淡的說道:“那就一起唄。你們要什么自己動手。”
“那謝了。”她朝我笑了一下,笑意未達眼底,轉眸又看向邵易寒,那眼神立馬就不一樣了,抬手拍了一下他的肩,嗲笑道:“還記不記的我們高中野營時,你還考我燒烤的手藝好,說我烤的雞翹特別好吃。”
狄宸掃了她一眼,拉長了音,說道:“人的口味是會變的。”話落,便走去許超然那邊。
沈欣對狄宸的嘲諷不以為然,望著邵易寒輕柔的笑問道:“一會我烤給你吃,看我手藝有沒有退步。”
“謝謝,我現在吃不了這些。”邵易寒回道。
我看到某女僵掉的笑意,暗爽,蠕了蠕嘴,走到一旁幫郭蓉穿患。
又聽沈欣問邵易寒,“那你一會吃什么?”
“一會我媳婦兒給我獨單做,我現在只吃她做的東西。”邵易寒態度不冷不熱。
我聽著心里舒爽。
“那你呆在這里看著我們吃多難受。”沈欣又說道。
“我要烤給我媳婦兒吃。”邵易寒的話,簡而意駭,說著那女人再也沒問出什么話來。
我側目時,剛好對上她看過來的目光。我看到她眼底一閃而過的落寞,不過也就那么一瞬。
夏婉清站在一旁,用詫異的眼神打量著我跟邵易寒,估計是沒想到我現在會跟邵易寒在一起。
而我視她就跟空氣一樣。
好好的燒烤派對,因為這兩女人的加入,弄的氣氛很沉悶。
我吃了幾串邵易寒烤的羊肉跟一串蝦幾個生蠔,便回別院去給他準備晚餐。
邵易寒這兩天吃的有點油膩,我想著給他做點海鮮粥,這邊的海鮮都是新鮮,做粥一定也很鮮。
我剛把要用的食材準備好,就見沈欣手里拿著一串魷魚,晃了進來,問道:“準備給易寒做什么吃的。”
聽她嗲著聲叫‘易寒’那兩個字,我心里就莫明的不舒服。
“給他做點粥。”我淡淡的應了一聲。
她看了眼,案板上的食材,怪叫道:“啊?你要在粥里加螃蟹呀,那得多腥呀,他能吃的下嗎?”
“我做的他都愛吃。”我懶的跟她多說。
她卻一臉正色的說道:“他現在身體可不能亂吃,你給他整這些,他到時拉肚子怎么辦?”
我側目看了她一眼,這女人難到知道邵易寒的病?
“而且他也不喜歡喝粥,你別給他瞎做這些了。”她頗為自以為是的說道。
我看著她有點無語。
“沈佳,”她突然很正色的叫了我一聲,“你跟易寒在一起多久了?”
這人話問的還真是直接。
“我好像沒有義務回答你的問題吧。”我轉回身,繼續忙活。
她在身后,語氣頗為認真的說道:“我過來只是想跟你打聲招呼,我是為他才回國的,我是他的初戀,他也是我的初戀,我們很有可能會重新走到一起,讓你有個心里準備。”
這女人看著挺聰明的,為什么說話像是沒長腦子的。
我側身看了她一眼,輕笑,“有自信是好事,盲目狂妄就不好了。”
“呵,我從來不說大話。”女人語氣頗為倨傲。
我啞然失笑,笑問道:“你跟他有多少年沒見了?”
“整整十二年了。”她很正色的回道,隨即又道:“但我心里一直都踮記著他,從來沒有記忘過。”
“十二年,”我淡淡的笑了一下,“中國五年計劃都實行了兩次,從一個不發達的國家,變成一個外界都害怕的強國。何況一個男人,他怎么可能還是原來的他呢。”
“不管他是不是,只要我沈欣想,他還會是我的。”她頗為自信的朝我笑了一下,便轉身走人。
我望著她的背景,蹙起眉頭。
沈欣出去沒一會,邵易寒端著一盤烤好的扇貝跟兩條小魚進來,讓我先吃了再做,說他也不餓。
我問他是不是偷吃了什么,不然對著這么多美味怎么會不餓呢。他笑著刮了一下我的鼻尖,說看著我吃他就飽了。
那時我望著他,心想,既便再來十個欣沈我也不怕。
可事情往往出乎你的意料之外。
那天晚上,狄宸他們燒烤到十點多,一個個吃的很滿足,也喝了不少酒,回別院后,都沒在鬧騰,收拾完就各回房休息,而那兩女人倒也沒有生事,也早早的回房休息。
我跟邵易寒基本每天十點左右就睡,所以比他們更早回了房間,洗漱完,躺床上,我就覺的肚子有點不舒服,估計是真的要來月事了。
邵易寒洗澡出來,見我弓著身體在床上,問我是不是肚子難受?
他話剛說完,我就感覺身下有東西涌了出來。好在我早有準備。
“沒事,就是來月事了。”我聲音有點悶,抱過一個枕頭,捂在肚子上。
邵易寒見我挺難受的,跑下樓給我倒了杯熱水,隨后躺在我邊上,給我揉肚子。
他的手心很熱在肚子上搓了一會,我便舒服了很多,窩在他懷里不知不覺便睡著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感覺肚子一陣抽疼,便又醒了起來,習慣性的往邊上摸了摸,竟是空的,一下我就睜開了眼,見落地窗前,站著一個人影,隨即便聽到邵易寒壓低的聲音,說:“你讓她找到這來干嗎?”
我突然有點好奇他在跟什么人打電話,便沒有出聲。
電話那頭的聲音在這謐靜的房間里我聽的很清楚,那是邵志恒的聲音,“知不知道那個跟你骨髓配型成功的人是誰嗎?”
“誰?”邵易寒很簡潔的問了一聲。
“就是沈欣,她在英國一聽說你得了這個病,便跑去了瑞典你住的那家醫院去配型,真沒想到她的骨髓竟然跟你完全吻合。”邵志恒氣語有幾分激動,“現在看來,她對你是真愛。”
“這個女人當初不是讓你用錢打發了嗎。當時你說,五十萬這樣廉價的愛情,不要也吧,現在怎么變成真愛了呢?”邵易寒譏笑道。
而我聽到這,整個人都僵住。
“我承認當初是我從中做梗,不想你跟她往來,那時我不是想讓你好好在軍校里呆著嗎。”電話那頭邵志恒的聲間音又傳了過來。
“那現在說這些有什么意思。”
邵志恒突然在那頭問道:“你實話告訴我,你喜歡沈佳,是不是因為她長的像沈欣?”
“呵,”邵易寒冷笑了一聲,“你的想像力太富豐了。”隨著,他語氣變的凌厲,“我不管她因為什么回來,我跟她都不可能,你們要是以這個來做什么交易,那是你們的事,我大不了不做這個手術。”
“你瘋了不成,你知不知道找到一個跟你完全吻配的骨髓有多難,難到你真想死不成。”那頭幾乎是吼出來的。
“我不信這世上就她一個可以。”邵易寒說完便放下了手機。
很快他的手機又響了起來,但僅一聲便被他按掉,隨即他轉身往我這邊看了一眼。
我躺在床上一動也沒動,望著立在窗前那道頎長的身影,一時無法消化剛才所聽到的話。
原來那個跟邵易寒骨髓相匹配的人是她,難怪晚上在廚房里她會那樣說。
如果她到時拿這個來威脅我,那我該怎么辦?
心像是被什么纏住了,有點喘不上氣來,我不由深吸了一口氣。
窗前的身影立馬走了過來,跟著上了床,躺到了我身邊,手很快貼到我肚子上,估計是以為我肚子疼,發出的申|吟。
我閉著眼睛,依然沒動。
得知邵易寒患這種病的時候我就在網上查過,雖然他現在是早期,做化療也能遏制病性加重,但卻無法根治,而且最多也只能撐兩三年,隨著化療次數的增加對身體會造成很大的傷害,也會引發別的疾病,只有骨髓移植才能真正治愈這種病。
吻合的骨髓如果在兄弟姐妹間沒找到,那就非常難找,能找到一個已是萬幸,我怎么可能讓他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