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我在腦海里一直盤算著,要怎么去約楊錚那位老沉的秘書,我怎樣才能從他口中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要是自己親自出面的話,他還會不會見我?
心里想事太出神,進(jìn)小區(qū)時不小心扭了一下腳,又因后鞋跟太細(xì),沒站穩(wěn)差點摔倒,好在有人從身后扶了我一把。站穩(wěn)后,我未轉(zhuǎn)身便先跟人道謝,“謝謝!”
“不客氣。”男人聲音淡漠。
聽到熟悉的聲音,我心突跳,轉(zhuǎn)身對上一雙清亮沉著的眼眸,古井無波的看著我。
“你……你回來了?”我莫明的有點緊張。
邵易寒淡淡的看了我一眼,然后又瞟了眼我的腳,“還能走嗎?”語氣依然淡漠。
我有點不自然的笑了笑,“可以。”
男人聽之,便越過我,先一步往單元樓走去,莫然的好像我們一點也不熟。看他身后背著一個登山的旅行包,難到這小半個月他出去玩了?
我望著他的背影,有點說不上來的失落,邁著小步跟在后面,雖然還能走,但腳脖處還是有點疼,只能慢慢的往前挪,邵易寒連頭都沒回,想來以后是不想與我有任何干系了。
我心想也好。
費了半天勁,我才從一樓爬到四樓,進(jìn)門后,感覺腳脖越發(fā)的疼,脫了鞋,我單腳跳著去沙發(fā)那邊坐,把褲管拉起一看,腳脖處有點紅腫。
“唉,真倒霉。”我哀嘆了一聲,靠在沙發(fā)背上,想著晚上吃什么好呢?邵易寒回來了,那他晚上要不要過來吃,又想剛才他那個態(tài)度估計以后都不想在見到我又怎么可能過來吃飯呢。
隔壁突然傳來特別勁爆的樂音聲,感覺墻都在震動,我不由蹙起眉頭,這男人又在發(fā)什么神經(jīng),難到他不知道這隔音效果很差嗎。
我以為過一會他就會關(guān)小聲,可是半個小時過去了,還是那么大聲,吵的我心浮氣躁頭直疼,實在忍不住,給他發(fā)了條微信。
【麻煩你把音樂關(guān)小點聲,謝謝!】
我看了一眼句子,覺的語氣都很妥當(dāng),便發(fā)了過去。
沒有一會,他回了過來,【你要是覺的吵,請把耳朵堵上。】
呃……
手機(jī)突然又震了一下,邵易寒發(fā)過來的,【幾點開飯?】
我看著信息,咬牙切齒,回了過去,【不好意思,我腳扭了,做不了飯。】
他秒回:【腳扭了,手又沒有斷。】
我……忍!
看著手機(jī)屏幕,我咬著唇,【你的飯錢,我會退給你。】
他回:【你不想要那合錄相帶了嗎?】
呃……我要吐血。
我一氣之下,直接撥了他的電話,響了兩聲那頭接了起來,充耳便是如雷的勁爆聲。
“邵易寒,你到底什么意思。”我怒吼道。
“喂,你說什么?我聽不清楚。”男人在那邊悠悠的說道。
我感覺要噴血,吼道:“邵易寒你混蛋。”隨即,我憤憤的掛了電話。
倒在沙發(fā)上,我氣的一通亂叫。真沒想到這男人有這樣氣人的本事,簡直了……生死我了。
人有時就是那樣莫明奇妙,而我既然被一個男人給氣哭了,心底那個委屈,讓我止都止不住。
也不知道那頭什么時候關(guān)了音響,變成我的哭聲尤為的大聲,意識到,我忙捂住自己的嘴,抽泣著,好一會才停了下來。隨后,忍著腳疼,去廚房做飯。
做好飯,給某可惡的男人發(fā)信息,他卻說不想吃了。
看到短信的那一刻,我真想沖過去,問問他:到底想干嗎呢?
但我還是忍了,我想我那天的話,可能是傷到他的自尊了,所以他才會這樣的別扭。
被他這么一弄,我一晚上心情極糟,總覺的胸口被什么堵住,很不舒服,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最后結(jié)果就是第二天起晚了。
過了一晚,腳脖子倒是消腫了,只是還有一點點疼,走路倒也能正常,就不能跑。
因為起晚了,我連早餐也沒吃,就急匆匆下樓,又非常巧的在樓下遇上邵易寒,他跨在摩托車上,剛戴好頭盔,見我從樓道里出來,就跟沒看見似的,發(fā)動摩托車絕塵而去。
我盯著那個背影,嘀咕了一句,“小氣的男人。”
周五,對上班的人來說,真的是黑色星期五,總覺的時間過的非常慢。其實我倒是覺的還好,因為手頭還有好些事沒完成,恨不能時間能過的慢點,但張曉卻覺的很難熬。
我這一忙把方亞男的派對的事就給忘了,七點多從公司出來,才突然想起來,這時要是回去換衣服肯定是來不及,只好穿著一身職業(yè)裝過去,在車上的時候補(bǔ)了點妝,讓自己看起來不那么狼狽就行。
方亞男派對是在一家會所舉行,我到的時候,大包間里,人來了不少。
方亞男看到我跟只蝴蝶似的迎了過來,今晚她很美,黑白相間,設(shè)計張夸的一款寬肩禮服,被她駕馭的有種說不出的大方時尚,總之一句話,氣場強(qiáng)大。
她給了我一個大大的擁抱,嗔聲道:“你怎么才來,還穿成這樣,太不給我面子了吧。”
“親愛的,我能來就不錯,往常這時候我都還在加班呢。”我朝她嘟嚷。
她橫了我一眼,拉著我去沙發(fā)那邊坐,隨后神秘兮兮的趴到我耳邊說道:“我今天特意叫了我爸公司里的幾位優(yōu)秀人才,一會你好好看看,有看上眼的跟我說一下。”
呃……我環(huán)視了一周,看到吧臺那邊還真站著好幾個陌生的男士面孔。
方亞男捅了捅我的胳膊,“怎么樣,長的都還不錯吧。”
“徐露怎么還沒來。”我忙轉(zhuǎn)移話題。
“她呀,估計來不了了。剛才給我來了電話,說是被他們新來的主任抓去開會了。”
我輕笑,“她那個工作,比我還沒譜,也沒辦法。”
她朝我掀了掀眼皮,隨之笑道:“你先喝點東西,我去招呼一下朋友。”
“你去吧,別管我。”
方亞男去招呼朋友的時候,我從包里掏出手機(jī),看到莫子玉發(fā)過來的微信,問我明天有沒有什么安排,我說沒有,但不想出去,想在家里好好休息一天。因為最近一段時間天天加班,我確實感覺有點累。
他很快回了過來,說那就明晚一塊吃個飯,白天都在家里好好休息,最近他也忙壞了。我回了個ok!
翻看著微信,看到邵易寒的頭相,我微微頓住,晚上他也沒說要在家里吃,我也懶的問,最好以后都不想給我發(fā)信息。
我心里憤憤的想著。
“小姐,能跟你喝一杯嗎?”一位男士坐到了我身邊,彬彬有禮的問道。
我收起手機(jī),抬頭,見一位三十歲左右的男人,穿著一件灰白格子衫衣,五官端正,笑意盈盈的望著我。
這人給我感覺很舒服,不由朝他淡淡的笑了一下。“當(dāng)然可以。”話落,我端起面前的酒杯,與他輕輕敲了一下,輕抿了一口。
“我姓張,名凌云,你怎么稱呼。”對方自我介紹道,隨著,從兜里掏出名片,遞了過來。
我放下酒杯,雙手接過,看了一眼,新瑞科技有限公司,技術(shù)總監(jiān)。
我把他的名片放入包中,輕笑道:“那個不好意思,我今天忘帶名片了,我叫沈佳,很高興認(rèn)識你。”
張凌云抬了一下杯,指著我身上的衣服,笑道:“你是從公司直接趕過來的吧?”
“是呀。”
……
我跟張凌云閑聊著,突聽有人尖叫一聲,我不由抬頭望了過去,就見亞方男挽著一個高大的男人從門口進(jìn)來,看到那男人的臉,我整怔住,竟然是邵易寒。
這兩人什么時候走的這么近?
邵易寒看到我的那一瞬,眉稍微微揚(yáng)了一下,嘴角笑意不羈。
“那男的你認(rèn)識?”張凌云淡淡的問道。
我轉(zhuǎn)回頭,若無其事一笑,“嗯,但也不熟,”話落,我端起酒與他輕碰了一下,隨后,又找著話題跟他聊起來。
雖然我一直在跟張凌云聊天,但下意識的注意著那男人的動向,方亞男跟獻(xiàn)寶似的拉著他跟所有人介紹,而那個人非常的配合,兩人看著也很登對,有說有笑的。
見此,我心里莫明的有點不舒服,這男人兩周前才跟我說想當(dāng)我的男人……男人的話要能信,真的是母豬都能上樹。
方亞南介紹了一圈,終于拉著邵易寒走到了我的面前,笑嬉嬉的說道:“佳佳,你們倆都認(rèn)識我就不介紹了,”說著她朝張凌云介紹道,“張哥,這我朋友邵易寒。”
“男朋友呀?真是帥。”張凌云笑道。
方亞男嬌羞的看著邵易寒,像是在等他的承認(rèn)。
“我可不敢高攀。”邵易寒玩世不恭的笑著。
張凌云起身遞給了邵易寒一杯酒,一邊笑道:“能讓我妹子這樣隆重的逐一介紹,可見你在她心中非同一般。”說著,他舉杯與邵易寒杯子輕碰了一下。
兩人喝了一杯酒,方亞南便拉著邵易寒坐到張凌云邊上,低聲的不知道在問他什么?
我突然覺的很沒勁,朝張凌云笑了笑,便起身去洗手間,站在洗手間水池前,我望著鏡子里的自己,臉色因喝了點酒,有點發(fā)紅,頭發(fā)很隨意的盤在腦后,一身在普通不過的黑色職業(yè)套裝,這樣的我與方亞男相比,除了一張臉,其他的一個天上一下地上,真是沒什么可比性。
我干嗎要拿自己跟方亞男相比,一定是腦子有問腦,我不禁甩了甩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