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子玉猛地甩開他,“給我滾。”
楊錚被甩倒在沙發(fā)上,滿臉無所謂的笑著,“好,我滾,”起身時,他掃了我一眼,眼底陰森可怖,整了整衣領轉身出去。
夏婉清站在一旁訕訕的看著。
莫子玉瞥了她一眼,“你也先回去吧。”
“我還想跟你喝一杯呢。”夏婉清柔情似水的望著莫子玉。
我嘴角帶著譏誚,掃了兩人一眼,“兩位請自便。”音落我便往門口疾步而去。
莫子玉:“佳佳……”
夏婉清:“她現(xiàn)在這個樣子還有什么值的你留戀……”
兩人的聲音被我甩在門里。
我捂著嘴跑去洗手間,關上隔斷的門我坐在馬桶上痛哭失聲。那一刻,恨…像一粒有毒的種子,深深的種在我心底。
我想,這輩子我跟夏婉清、楊錚的仇怨都不可能化解。
不管用什么手段,我都要他們付出代價。
再從洗手間出來,我面色已變的莫然。很不巧在走廊處又與夏婉清碰上。
她手里夾著包,長裙飄飄,步伐輕盈,看到我,臉上揚起得意的笑,“沈佳,原來你現(xiàn)在也會躲起來哭,真不像你大小姐的風格。”
我走到她面前,冷冷的看著她,“有一天我會讓你后悔對我所做的一切。”
“哼,那我等著。”她揚起下頜與我對視,頗為不屑。
我往前跨了一步,挨到她耳邊,低聲道:“想得到莫子玉,你這輩子都休想。”話落,我朝她詭異一笑,越過她往包間那頭走去。
“沈佳,那咱們就走著瞧。”夏婉清在身后不甘示弱的喝道。
我不由冷笑。
走到包間區(qū),遠遠的便見莫子玉靠在外欄上,正抽著煙。
樓下歌聲悠楊,燈光五彩繽紛……耀眼,投在他英俊的臉上,倒是添了幾分妖冶的清冷。
我緩緩走到他身邊,五年來第一次很認真的看著他。
他似乎比五年前要壯實一些,人也深沉成熟了很多,那雙帶著淡淡憂郁的眸子,看著更加讓人沉醉,俊朗的五官,總能讓人想再多看一眼。
“佳佳,”他極輕柔的喚了我一聲,伸出手,輕輕的擦拭掉我眼角的淚,“我們能好好談談嗎?”
我撇開頭,抹掉不知何時溢出的淚水,“今天不行,我正在上班。”
“那我等你。”他急切的望著我。
“等過兩天吧。”
“真的,你沒騙我。”他雙手扶住我的肩膀,神情有點激動。
“嗯。”
“太好了。”他一把把我摟進懷里,緊緊的抱著。
我看到陸芳從另一包間出來,忙推到莫子玉,“你先回去吧。”
“我能在這喝一杯再回去嗎?我想在這多呆會。”他眼底滿是欣喜的望著我,目光深情。
如果沒有曾經(jīng)的傷害,我會毫不猶豫的投進他懷抱,可是有些傷即便好了,照樣會留下可怖的傷疤,永遠也蛻變不平,而我們……又怎么可能回到過去呢?
莫子玉一下點了五瓶最貴的紅酒,在酒吧呆到十一點多,喝的有點多。其實他酒量很差,以前在學校跟同學一塊出去吃飯,每次一杯就倒。雖然現(xiàn)在酒量有所見長,但還是很差,點了五瓶酒,只喝不到半瓶他就有點醉了。沒辦法,我只好讓人把他送回去,他倒也聽話,讓我把他的酒存好,他改天再來。
送走莫子玉,負責二樓的其他幾個背著我又嘀嘀咕咕的,因為酒吧開業(yè)到目前為止極少有人出手這么豪氣,一下點了五瓶最好的酒,而且還是一個人喝。
陸芳進包間見我在收拾,笑的意味深長,“這個月我粘你的光,工資估計要翻倍了。”
我當沒聽到,她又杵到我跟前,故作好奇的問道:“誒,聽陳哥說那人來頭不小,你們倆什么關系?”
我擦著桌子頭沒抬,“你怎么也這么八卦。”
“切,一般人我都不感興趣,就你這個……我蠻好奇的。”她靠在沙發(fā)邊,手里轉著對講,一臉的興趣盎然。
我抬眸,瞥了她一眼,“就普通朋友。”
“你騙誰呀,我都看到你們兩抱一塊了,是老情人吧?”陸芳有打破沙鍋問到底的架式。
我支起腰,鄙夷的橫了她一眼,“朋友就不能擁抱嗎。”
她一臉不信的笑道:“我這火眼金睛睛,你瞞不過我的。”
越解釋越亂,我懶的跟她說了,低頭繼續(xù)收拾桌子。她站在一旁感嘆,“你說,你有那么厲害的朋友干嗎要來這里上班,讓他給你安排個輕松的工作多好。”
我把桌上的垃圾掃進垃圾桶里,側頭,對上她的眼,“如果你被最好的朋友、最愛的人、最親的人背叛過,你還會想去靠別人嗎?”
陸芳聽我這話愣住。
我輕笑,“在這個世上,靠誰都不如靠自己,只有自己永遠不會背叛自己,也只有用自己的雙手賺來的錢,那才是屬于自己的。”
陸芳望著我的眼神多了一絲不一樣的東西,抬手在我肩上拍了一下,“我沒看錯你。”
我苦澀一笑。
有些事只有自己心里清楚,看透一件事要付出多大代價還要經(jīng)歷別人無法想象的痛苦……才能徹悟看透。
“好了,這些明天讓保潔收拾就行。”陸芳扯走我手里的麻布,“做人是要靠自己,但也不能透支自己,早點回去吧。”
“我把這個收拾完吧。”
“走吧。”陸芳把我推出包間。
從酒吧出來,還不到十二點,這是我下班最早的一次,但這個點也沒有公交車了。之前我出來就直接打車回去,可今晚我心里有點憋悶,便沿著街邊往前走,腦子里回想著夏婉清對我的挑釁,還有楊錚那陰毒的眼神,胸口便窒悶的難受。
迎著深夜涼風,我仰頭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胸口才覺的舒服了點。
突,一陣刺耳的引擎轟鳴而來,旋即一輛摩托車從我身邊掠過,在我前面畫了一條優(yōu)美的弧線,攔住我的去路。
因為對方速度很快,幾乎是橫在我面前嘎然而止,嚇的我差點尖叫。在看到邵易寒那張俊美的臉,我拍著胸口,心跳才恢復。
“你有病呀。”本來心情就不好,在被這家伙一嚇,我瞬間就爆發(fā)了。
邵易寒吊兒郎當?shù)男χ皣樀侥懔耍俊?
我橫了他一眼,繞過摩托車往前走。
“我這大老遠過來接你,你就這樣對我呀。”他在后面叫。
我沒理他,賭氣似的往前走,沒走兩步,又被他攔了去路。
“怎么了,有人欺負你了?”他收斂笑臉,正色問道。
我垂下頭,沒再跟他制氣,“你一個病號半夜跑出來干嗎?”
“你一個下午為我忙前忙后的,我怎么著也得表示一下。”他臉上又掛上了不正經(jīng)的笑
“你特地來接我的?”我有點不相信。
“不然你以為呢。”
我狐疑的盯著他,這人行為還真是讓人詫異。
“上來吧。”他催促。
我定定的看了他兩眼,跨坐到他身后。我剛坐穩(wěn),摩托車似箭一般飛了出去,我雙手不由緊攥住他腰間的衣服。
已是午夜,街上暢通無阻,邵易寒騎的不快不慢,我側過頭,迎著風,讓長發(fā)隨風飛舞,讓煩惱隨風而去,讓心飛揚。
突然摩托車一個傾斜擺度,嚇的我忙抱住邵易寒的腰,而他的衫衣剛好被風吹起,我的雙手直接貼在他腰間肉上,指腹下是線條分明的肌肉……堅硬結實。
剛想收回手,又一個急速拐彎,雙手只能抱緊他,沒法放手。
我心想我這也不算有意吃他豆腐,何況我現(xiàn)在對男人也沒興趣。想到此,瞬間變的坦蕩,環(huán)在他腰間的手還挪動了一下,卻聽邵易寒喊道,“手不要亂動,我怕癢。”
呃!
突覺掌心像是有兩團火在燃,變的燙手。
“誒,想不想在環(huán)路上兜一圈。”他突然扭過頭來問我,臉頰就那樣毫無征兆的貼上我的臉。
我:“……”呼吸一窒,心跳漏了半拍。
很快他頭轉了回去,“說話呀。”他絲毫沒有感覺到有什么不對。
我在心里糾結,很想去……又覺的有點不妥。就在我左右難以決擇間,邵易寒摩托車已上了環(huán)路,速度微微加快,摩托車飄移了起來。我環(huán)在他腰間的手,微微收緊,沒一會,我就適應了那種快速穿梭在空氣間的快感。
我側過頭看著橋下的霓虹繽紛,下頜輕輕抵在他肩頭,微微的瞇起眼,突然覺的很愜意,心中的那股郁氣好像真的被吹散在夜風里。
“冷嗎?”邵易寒微微側頭問道。
我突然起了惡作劇的心思,在他耳邊極大聲的回道:“不……冷。”
邵易寒微縮了一下脖子,鄙夷的側目橫了我一眼。
摩托車下環(huán)路的時候,我下頜還抵在他肩上,雙眸望著前方,有點迷茫,仿佛好像那些不好的事都沒有發(fā)生過,我還是個單純愛笑的高中生。而那個我喜歡的男人就是這樣載著我到處瘋。
大概十五分鐘后到了小區(qū)門口,路過那家燒烤攤時,邵易寒摩托車減速,問道,“你餓不餓,要不要吃一點。”
“回去吧,我明天還要上班。”我朝著他耳朵回道。
邵易寒沒在說什么,車子拐個彎直接進了小區(qū),沒一會就在我們住樓前停了下來。
我從摩托車上跳下,頭發(fā)被風吹的亂七八糟的,他還騎在車上,抬手便把我臉上的碎發(fā)往耳后捋了一下很是自然。
我跟觸電似的,往后退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