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幽自己回了住處, 門一推開發現屋內被一掃而空，除了灰塵沒留下任何一點，她看著這光景干笑幾聲, 終于明白了哥哥的反應, 如此被枕邊人無情拋棄, 再堅強的人也經受不住, 她十分擔憂轉身要去安慰。

“去哪兒。”

曹暮夜喊住她, 林幽轉頭不悅看他，“你何時來的。”看到他手里的掃帚，“你在打掃？”

“對?。∧銈冞@么大的林府除了個傻子門房, 看剩下的就是灰塵和老鼠了?！辈苣阂棺鲃輶吡藥紫?，抬頭眼亮晶晶, “你干脆住我那吧, 什么都有干凈又舒服。”

林幽不好氣瞪他一眼找了個干凈的地方坐下, 感覺曹暮夜過來坐到她身旁時才說道：“怎么辦，哥哥一點很受打擊, 真怕他一崛不振。”

曹暮夜點頭。

“是啊，那賊婆真是夠狠，變賣所有帶著錢跑了，顧四去找，你猜怎么了？”

林幽不回他話用全身氣息告訴她此刻的態度。

曹暮夜無趣揉了下鼻尖。

“賊婆孩子打了已改嫁, 已經跟大舅子撇得干干凈凈, 天下再無林王氏?！?

“無恥！”

林幽聽到變賣財產覺得能忍, 但孩子打了還改嫁, 壓不住怒火轟一聲爆出, 抓著曹暮夜衣服道：“你損招最多你給我教訓教訓她，我實在咽不下這口氣, 哥哥實在太苦了，都是我害了他?！?

曹暮夜不覺得林幽的錯，王氏這樣的人總有一天會露出狐貍尾巴，大舅子這算是破財消災了，至于孩子。

“孩子是可憐未能出世，遇到這樣的娘還是另尋投胎為好。再說了大舅子一表人才配這賊婆實在是糟蹋了，那個什么說的天下何處無芳草?！?

“好了，你不要胡說了?！绷钟闹啦苣阂拐f的是理，但心里還不是滋味，想著多陪陪時間能讓哥哥走出來?！拔覀兊幕槭逻€是先放一放吧?！?

“不行！”曹暮夜抗議，他知道林幽不是反悔而是真的在擔憂林照，他就是不踏實想他們兩成快點成親，哪怕以后讓他上門也可以，反正蓮寶與干娘在顧娘住，如今一個在哪里不一樣。

林幽預料到他的反應，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向他招招手示意他坐下。

曹暮夜見她要好好跟自己說話的架勢，還是一臉不高興的揚了下下巴，大馬金刀坐下出口道：“說軟話也沒用，如今老子軟硬不吃，這婚必須結最好馬上結?！?

林幽點了點頭伸手去拉他的手，五指與他的相扣，柔軟手在他掌心穿過，酥酥麻麻的如電流躥到心口，曹暮夜耳根子燒熱聲線有些不自然仍放狠話道：“你，你別想用美人計老子就服軟。”

林幽只是輕輕笑了笑淡淡的嘆息，那緊扣的手抬起要離開，還未離開半許就被寬厚的手掌反蓋住牢牢扣緊，“那日小狗老亂吠，我擔心有壞人來，悄悄帶它往后山去，哪知道沒走多遠就聽到有聲音，我嚇得往后山跑躲一跺，直到夜深我才敢悄悄回去。一會去就看到地上躺著個穿我衣服的女子……”

“不說了?！辈苣阂沟吐曌柚?，緊扣的手指更用力。

林幽另外的手抱住他，感受到他的意外一愣后順勢將她整個人抱如懷，林幽聽著他強健的心跳聲，整個人變得無比安心。

“我知道你在怕什么，但事情已經過了，我們又不是不能見面，我終究是要嫁于你的，今后和你度過一生，而哥哥遭此打擊，我不能不顧他自顧自己?！备惺艿讲苣阂共粣偅懞玫?，“你就當可憐哥哥孤家寡人?！?

曹暮夜一聽一對比心里莫名的好受了許多，心情好不少，但還是不松口，“老子不管，反正長兄為父，這事你說的不算數，我去找大舅子談去。”

曹暮夜說完就將林幽轉開，自己拍拍手站了起來，林幽抬頭看他頭也不回的瀟灑背影，心中酸楚，她何不知曹暮夜看到那女子尸體時的感受，正如她在后山待著的那段時間，若沒有小狗陪伴，沒有當初他教她如何生火，怕是早被山上的猛獸叼走，哪兒還能在這里跟他說話耍脾氣。正是如此，她更覺得親人的可貴，世事無常，她心里也想盡快，但面對哥哥的巨變，此時他更需要親人的關懷。如果此時，她嫁人，怕是他只會強顏歡笑后獨坐空房安然消沉，她不希望這樣，她希望出嫁那日，親人歡喜送她出嫁。

林照失神坐在空曠的屋子里，不知過了多久，門被人推開，月光斜照進來，一個高大的影子拉長進來。

“哎，大哥，原來你在這里啊！”

曹暮夜見林照失神坐著，稍微愣了下，若無其事進來，將手上東西一放不知從哪兒摸出了燭臺點了起來。

屋里驟然大亮，林照忙遮住眼，待他放下手時，映入眼簾是空蕩蕩的屋子，毫無生氣轉看曹暮夜，目光落在桌上幾壇子酒上。

“大哥?！辈苣阂购俸僖恍拷终兆?，熟練打開一壇酒，酒香醇厚飄滿屋。

“你找我喝酒？”林照聲音應長時間為說話有些低沉，顯得他正個更加悶悶的充滿死氣。

曹暮夜很不喜此時的林照，回想初見林照時，那分明是一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偏偏手持長劍踹門而入，生出了一身蕭殺之氣，讓他為之一寒?；蛟S是因為那一次見面后，每每看到這位他一只手就能打趴下的人，他心里有著莫名的畏懼。

“對??！如今你就是老子的大哥，老子從小就是孤兒，上天眷顧送我一個娘親，又給了我個兒子，嘿嘿之后給了個媳婦，現在多了個大哥，一下感覺松快了許多?！?

林照對曹暮夜一直不大喜歡，對他的事情未多關注，只知道有娘有兒子，卻不知道這些人其實與他非親非故，而他們僅僅抱在一起生活親如家人?；蛟S正是如此，幽幽到來很快得到接納，并且過得高興。

林照突然間想知道很多林幽在那段時間的事情，“你們一家都是好的，幽幽遇到你們是她的福氣。不知當初幽幽如何找到你們家門，她怎么一個女子你們不怕她身上有什么事纏身招惹禍事嗎？”

曹暮夜一聽嗆了下，對上林照質問的目光，心虛別過去，手指摩挲著酒壇子，忽而站起來道：“大哥，喝酒喝酒?！?

林照看出曹暮夜的心虛，心中了然，怕是剛開始沒那么容易吧，“無事不登三寶殿，何事？”

曹暮夜本想將林照灌醉，然后就哄他答應他們的婚事，哪里知道林照這人眼尖一眼看出了他的心思，既然說開，他也不含糊，一下將酒放下，向林照行禮。

“大哥，請你將林幽許配給我吧?！?

林照看曹暮夜這不合禮數的求娶，先是本能的不喜皺眉后，再然后知道他對林幽的真心不離不棄，那些虛禮變得無足輕重。但那畢竟是他唯一的妹妹，如今唯一的親人，他可不能讓妹妹委屈，該有的還是要有的，再者。林照看曹暮夜原本高傲的眼中帶著不安，生出一種刁難他的心思來。

“曹暮夜，這就是你對待幽幽的態度，嫁娶你一人空手而來，就妄想娶我林家的姑娘，你也欺人太甚?！?

曹暮夜連連擺手道：“不是的，大哥這酒，這酒可是上層的好酒?！?

林照眼帶笑意指著那酒問：“這是你的聘禮？”

曹暮夜傻傻點頭。

林照頓時拍桌大怒道：“混賬東西，誰家聘禮就是幾壇子酒的。去去，連個媒人都沒有你就敢做你的春秋大夢?！?

曹暮夜被林照一路推趕，他又不敢反抗生怕一個不留神傷了大舅子，只能狼狽被趕到大門，門房探頭好奇看他們兩。

“記住，這家伙東西不帶全禮不到位不許進來。”

門房愣愣點頭，抓著后腦勺去關門把曹暮夜擋在外面，這才反應過來小跑去追林照。

“大人，您這是答應這門婚事了？”

林照看著唯一忠誠的仆人，心里也不覺得他越矩，如實點頭應答。

門房知道后高興拍手。

曹暮夜回去找曹干娘籌備聘禮相關，這邊林幽從門房那知道林照答應他們婚事后，一夜難眠，次日一早就親自做了早飯去找林照，結果林照一早就去了府衙，她只好讓門房將早飯送過去，算了算林照可能回來的時間，張羅一頓可口的飯菜。

當林照回來時看到一桌菜肴，腳步變得沉重，香氣撲鼻一時千回百轉，仿佛回到了從前，家的味道與溫暖回來，心一下變的踏實起來。

他緩緩坐下來，顫抖手拿筷子隨意夾起放入口中，他吃過無數美味珍饈，這一口并不是最美味的，但是他最喜歡的，有第一口就有第二口……

林幽端著最后一碗過來時，發現林照已經一個人吃了一大半未有停勢，擔憂的心放下來，一路走過來就帶著怨氣道：“我辛苦做了那么多菜，哥哥倒是好不等人吃獨食，要是我晚來一步怕是連菜汁都沒了?！?

林照這才發現在再吃一口的想法時，一時不意見就吃了大半，慚愧放下筷子清咳嗽認錯。

“是我不好，本想嘗一嘗，哪知幽幽廚藝來得竟讓人停不下筷?！?

林幽知道自己的斤兩，在曹暮夜那沒見過世面的她可以驕傲一把，但在多次吃過宮宴曾出入各大知名酒樓的林照，她這廚藝是根本如不了他的口，而他偏偏吃了這么多，其實是對家的一種眷戀和回憶。

母親經常親自下廚，他們一家四口圍在桌上和和樂樂吃飯，菜不是最好吃的，有時候還會很難吃，但這永遠是味蕊上最不能忘的味道。

林幽心里不是滋味，哽咽道：“哥哥，我還不想嫁。”

“胡說。”林照轉她端來的東西一看，眼里一亮，“這是餃子吧。”說著拿筷子去夾放進口中，“白菜羊肉的，嗯，好吃?！?

林幽看林照吃得高興一臉滿足，她也被感染自己也夾吃了起來，“我包的不好，當初學的時候曹暮夜還笑話我?！?

林照一聽來了興致道：“他有什么本事笑話你，難道他會不成?！?

林幽諾諾點頭臉微微羞惱低聲道：“不知會，還包得又快又好，我跟干娘兩個人都比不過他?！?

林幽又說了許多她學做菜做家務的事情，里面有對曹暮夜的抱怨，也有苦盡甘來的嘚瑟。林照就那么靜靜聽著，腦海里細細勾勒出一幅幅畫面，或許當初不覺得如何，甚至還會很生氣，這一回憶起來滿滿的甜蜜溫馨，突然林照又些羨慕起來。

“幽幽最后還是讓曹暮夜屈服，證明有志者事竟成，你們能如此，今后為兄也放心了。”林照感慨，“你們今后后有什么打算?！?

林幽笑容收起有些不舍看林照，“哥哥，我不放心你。曹暮夜他如今孤家寡人一個，我們成了親后，我讓他住過來，我們一家人在一起?！?

“胡鬧，幽幽不可如此欺負他，他雖糙心里也有你不在意這些，但人言可畏他這樣被人戳脊梁骨，你愿意？”

林幽張口想說日子是他們過的，他們過得高興，何必管他人口舌，但看林照嚴肅的面容她定住了，“那哥哥你要讓牙行過來，幫忙選些下人打理家里。”

林照擺了擺手拒絕道：“日后再說吧?！?

不久，曹暮夜在曹干娘與顧四的幫助下，找來了顧四的母親顧老夫人當媒人，又讓人準備了一切，浩浩蕩蕩來到林府。

門房一見忙開門迎他們進來，這日林照休沐，見曹暮夜到來，又見到德高望重的顧老夫人，忙親自迎接。

“顧老夫人?！?

顧老夫人一坐下，本想先聊會天，間曹暮夜一直拉她袖子，抿了下嘴直接說“老身進給你說門好親事?！?

曹暮夜嘿嘿附和，馬上招顧老夫人一記眼刀，立刻端正露出微笑站好。

“這小伙子，精神聰明會疼人，主要是還會做家務，瞧邊整個京都怕是找不到第二個，其次，家中長輩慈善，小輩乖巧可愛，當然了最重要的是你們林家的姑娘好，讓我們這小伙子日日相思不能忘?！鳖櫪戏蛉讼訔壙戳讼虏苣阂?，“哎，磨著老身過來了。有什么要求統統提出來，我們商量商量，合計合計?！?

林照沒應付過這些，但所了解不該如此，斜眼看曹暮夜，只見他端正站著看著規規矩矩的樣子，但顧老夫人這可是出名最講規矩的誥命夫人，如今趕著毫無章法。

“哎，老夫人厚愛，這是幽幽的福氣。我身為男人不精通此，還需老夫人幫襯指點?！?

顧老夫人一聽忙夸林照，心情大好將事情攬了下來，這下有了顧府全權負責，林家與曹家這主角直接撩開了手，坐等良日到來。

一轉眼大喜日子到了，林府張燈結彩熱鬧非常，林幽閨房里有多年好友相伴，說說笑笑間新郎官已經到了門前催妝。

好友們去過多次婚禮，一手刁難新郎官的本事，正想摩拳擦掌放出壓箱底本事時，一旁驚呼，她們紛紛回望統統驚訝互望。

“他不是在外面？”

“他怎么來的?！?

林幽拿著卻扇看曹暮夜，曹暮夜嘿嘿笑道：“這妝都好了，忙各位開門讓大舅子進來吧。”

林照在門打開那一刻大步進來，第一眼就瞪了曹暮夜，張開要揶揄曹暮夜幾句，馬上就被曹暮夜打斷。

“大舅子，您快點?！?

林照只能嘆了口氣，有如此妹婿只能忘了禮數，走到林幽跟前微微蹲下道：“幽幽上來吧?！?

林幽在好友攙扶上趴在林照背上，她淚在打轉手拿著卻扇將臉嚴實遮住，“好了?！?

林照只是悶聲應了句，一步步沉穩將林幽背向目的地。

林幽看著卻扇上的紋理，許多事情從腦海里晃過，是苦，是甜，是澀，其中百味摻雜在一起，之后只有心中那份溫暖留在心田。

當聽到曹暮夜帶著壞笑聲音時，林幽這回過神來，她已經到了曹家門前，曹暮夜笑林幽犯傻，直接將她橫抱跨過一切障礙達到正廳行禮，又在人群的簇擁下進了新房。這與上一次相比又有了不同，心不再飄忽不安，細細聽聞外面喧鬧聲，唇角也為之上揚，沒了疲倦滿滿的期待。

春雨時節，一蓑衣一驢停在曹家跟前，扣扣。

曹暮夜不大高興大聲應了聲，快步跑到門前，呼啦一開緊皺的眉眼忽然舒展，帶著諂媚的笑。

“大舅子，什么風把你刮到這了。”曹暮夜幫林照牽驢，一邊往屋里喊“林幽快出來。”

林幽氣悶撐著手下來，蹣跚掀開簾子出來，當看到熟悉的面龐時快步跑了過去。

曹暮夜嚇得大罵：“林幽你小心點。”手里扔開韁繩，人已經飛奔過去。

林照連林幽都沒有看清楚就眼前一花，本在他身后的曹暮夜已經站在林幽身旁，高大的他彎腰小心翼翼攬著林幽，林幽一臉生氣別著頭，甚至不情愿捂住耳朵。

林照走過去時才聽清這兩口子在說什么。

“你豬腦子嗎？你還要跑，你咋不上天啊，老子明兒就給你一雙翅膀，看你飛。”

“哥哥，他罵我，明兒我跟你回去?！?

“大舅子，你最明事理了，你說她是不是想上天，還跑?！?

林照笑著搖頭往里面喊：“干娘，蓮寶?！?

廚房方向有聲音傳來，先是一童聲，“大舅子！”再是年邁的聲音，“林大來了?！?

林照笑呵呵往廚房走一邊牽著跑來的蓮寶，寵溺摸了摸他的頭道：“蓮寶長這么高了??！”

蓮寶得意揚著頭，小心偷看后面，小聲道：“大舅子你來了真好，有人收拾他倆了?！?

林照看蓮寶這小大人的模樣心里可樂，難怪顧老夫人如此喜歡，微微彎腰也跟他小聲道：“怎么了，他們欺負你了?！?

蓮寶嫌棄擺擺手，“大舅子快把他們帶走吧，真是礙眼?！毙∈治嫜?。

林照猜出大概，林幽經常寫家書，里面滿滿對曹暮夜的嫌棄，字里行間又透著甜蜜，讓他放心又羨慕，越發不適應官場的爾虞我詐，時間一久他隨之向往，干脆辭官過來。

“干娘，這是做什么好吃的了?！绷终者M了廚房看到曹干娘在忙活。

“還在和面呢，正發愁做什么呢？阿夜嚷著要大饅頭，幽幽要吃餃子，這兩纏人精愁死我了。”

“對對，都不做，做蓮寶愛吃的餅?！?

“瞧，這還個搗亂的?！辈芨赡镄Φ米旌喜粩n，“林大來了，你做主?！?

“我這一來就遭三人的嫌棄，干娘您可不能害我??！”林照摸蓮寶的頭。

“哥哥，吃餃子吧?！绷钟母苣阂惯M來。

“吃餅。”蓮寶不高興道。

“餃子吧，大伙一起包。”林照捋起袖子，“蓮寶，大舅子給你做煎餅。”

蓮寶擺手道好，林幽也好奇走過去，結果被曹暮夜拉住，頭頂傳來他的訓斥聲。

“安分點。”

“哥哥，你看他?！?

林照回望才四個月就肚大如鑼的林幽，又看滿眼擔憂的曹暮夜，他也曾期盼小孩子的到來，那份喜悅，期盼，擔憂，每日劇增，體諒曹暮夜的心情，高興林幽被他照顧得嬌蠻任性。

“你就安分點吧，老實去屋里等著包餃子，蓮寶負責監督。”

蓮寶得令，小大人來到林幽面前牽她的手，“走吧?！?

林幽有些不高興連哥哥也不幫她，不情愿在兩大護法下回屋，林照看他們遠去的背影笑著搖頭。

“林大，你變好了。”曹干娘由衷道，他們離開京都時，她一樣擔心這受重創的青年，猶記得那夜他闖入時的風采，咄咄逼人但不讓人討厭，傲氣如她見到山間的青松。

“嗯，大家都變好了?！绷终崭锌兀掷锊煌＜屣灣鲥?。

林照就這樣住了下來，后來買了隔壁的院子，一打通林照在那院子開了個私塾，每日教教書，帶著蓮寶到處游玩，越發喜愛這煙火氣，這里的人們也喜歡這好看沒架子的先生。

最后林幽生了一龍鳳胎，曹暮夜高興得整宿整宿睡不著，一身功夫都用在照顧兩娃身上，林幽呢只管休息指揮，待出了月子，曹暮夜就帶著一家四口到街上招搖，逢人炫娃，炫得蓮寶覺得丟臉賴在林照家里，最后鳩占鵲巢。

偶爾顧四也會來，帶著顧家上下的禮物，待兩娃稍微大了點，曹暮夜在街上買了兩處連院子的房子，林幽開喜愛的糕點鋪子，林照開私塾，兄妹相依而住又親人相伴，簡單富足，日子過得平靜又充實，日日歲歲安康無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