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啊!七月你聽媽說,這……這真的是個意外,媽也不想弄成這樣!”
警察局里,趙紅玉哭喪著臉,淚一把鼻涕一把地抓著我的袖子:“媽知道齊先生是你的好朋友,你跟他商量商量,少賠點行不行?媽也……也是好心過來加個晚班——”
“夠了!”我大喝一聲甩開她的手:“齊先生好心好意叫你在他的琴行里做保潔,每個月給你四千五百塊的工資當白養你一樣!你居然,居然干出這么監守自盜的事!現在是晚上十點鐘,你來打烊的琴行做保潔?騙鬼么!”
“七月啊!媽一時糊涂,受了人家的攛掇。我知道這些琴材值錢,本來就想摸幾個零件出手的,誰……誰知道會……會著火啊!”
齊楚把趙紅玉安排在他的一家琴行做保潔,就如他當初在直升機上對我說的——自有合理的辦法解決看似糾纏不清的關系。
沒想到這個死性不改的女人竟真的起了邪念,趁著店里打烊監守自盜,想要摸幾樣值錢的出去賣給街頭馬仔。
她不敢開燈,于是從后門的備用鑰匙提了火燭進來,結果釀成大禍。
當然,如果要我相信這一切都是意外而跟邵丘揚沒有半點關系,除非我腦袋長在腰上!
那男人從進了警局后就一直坐在一旁的休息區,沉思著。那表情,就跟他伏在我身上一邊機械運動一邊深深思索的時候并沒什么差別!
我氣急敗壞地沖過去:“那幾個攛掇趙紅玉監守自盜的小混混,難道真是你派去的!”
“那有怎樣?難道我說銀行里有錢,你就能去搶么?”男人挑起眉峰,笑容藏在刀里。
我長出一口氣,加重口吻再問一句:“你究竟要我怎么樣!”
“還是先算算損失吧。齊楚的琴行向來做高端,哪一件挑出來沒有個五六位數?當然如果你覺得自己太難向齊楚交代,我可以幫你把這筆錢填上去。”
“還是不勞邵先生費心了,我這里有高額保險,足夠意外賠付。”
齊楚來了,帶著他的助手。拉長的身影和拉長的聲音,足夠我驚愕過后,落了滿面的無地自容。
“七月,你母親沒事吧。”齊楚很自然地站在我身側,微笑俯身,聲音柔和關切。
“齊先生,真對不起……”
“別擔心,我來處理。”齊楚單手拍拍我的肩,轉身沖一個領導模樣的警長道:“王署長,這事多半只是意外,但當事責任人還是應該調查清楚并給些教訓的,您覺得呢?”
言罷轉身又看看我,眼神柔和地質詢著。
我連連點頭,蒼天大地啊,要是能把我這個媽抓進去關個一年半載,我恨不能燒香磕頭來還愿。
后來的事情細細碎碎地都交給助手和警務人員去處理了。齊楚這才走到邵丘揚面前,這一臉學長對學弟的語重心長,簡直讓我分分鐘出戲。
“邵丘揚,你是缺乏安全感么?”
“齊楚你在說什么。”齒縫里擠出來的針鋒相對已經拉響了濃重的火藥味。
“我跟jenny做了好幾年的同學,要是真對她有心思,早就輪不到你了。你從初中部跳到高中部,從高中部追到大學部,累不累啊?”
我:“!!!”
“我們華菱藝校這次跟她的合作完全是出于商業目的。至于我個人,要喜歡,也是喜歡杜老師這樣的女人。如果我說到這個地步你還不明白,我真的要懷疑我是不是應該說服父親把青樊灣賣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