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周五,夜場爆棚。我連跳了三場下來,腰都軟了。
“來來,這杯姐賞你的,辛苦了!”
剛剛落座到吧臺,阿珍就推過來一杯紅莓調酒。
三年前她跟了老曹后就從良了,已經有日子不到夜場混了。
今天說是過來看看我,自己卻一杯又一杯地瞎灌。
“阿珍,好了別喝了。”我劈手奪過她的酒杯:“你幫我出出主意啊,你說我應不應該答應邵丘揚?”
“邵家二少啊,恩,我聽說過這個人。邵氏品醇酒業集團的二公子,是做高端紅酒的。t市郊區百分之八十的葡萄園區和私家酒莊會所都是他們的產業。”
“哎呦!這個你早就說過了!”我氣惱她的心不在焉:“我是問你要不要答應他去陪游!”
邢綺珍揉著太陽穴,挑起媚彎彎的嘴角:“你問我啊?我當然贊同你去啊,二十萬呢。別忘了,你還欠我十五萬呢。”
我:“……”
我說阿珍,我不跟你開玩笑。
“講實話,其實我有點害怕那個邵丘揚。”
“怕什么?沒長三只眼,也沒長兩根**。你就把這種人的臉,看成是一個大寫的美元符號就ok了。”我想阿珍大概是有點醉了,紅紅的眼睛,挑高的嗓音略有刺耳。她很少喝醉,除非心情不好。
“女人年輕就這么幾年,信不過錢,難不成你要信男人啊?就像我和老曹,我……我就應該好好在他身上撈一筆,然后撂挑子跑。姑奶奶我他媽不伺候了,你丫愛離不離!”
阿珍說著說著,眼淚就下來了。
最后咕咚一聲,醉在白藕般的臂彎上,眼淚都有酒香氣。
我心里難受的很,拿過她的手機,小心翼翼點開上面的一行微信:
【珍珍,我明天回國,她也一起。先不聯系,回頭補償你。】
“說好離婚了,說好這次出國去離婚的!媽的曹賀庭!”阿珍突然又跟詐尸似的抬起頭,抬手晃蕩著淺底的酒杯,晃著晃著就失聲痛哭。
我把這個嘴硬心軟的傻姑娘抱在肩膀上,卻深深知道這世上沒有任何一種語言能安慰。
像我們這樣的女人,本來就站在社會道德的最低端。再多心酸苦痛,也抵不過人家一個寫著‘小三二奶臭婊子’的白眼翻出來。
但我知道她愛老曹,是真的愛。
“七月你怎么還在這兒啊!”桃姐抖索著大胸脯,一身香水味沖我撲過來:“趕緊趕緊,端著酒進去,隔壁包房的虎爺都等急了。”
我臉色一變,不由自主地退后兩步:“桃姐,這……怎么又……”
“又什么又?還給我裝,你丫能不能長點記性了!”
我說桃姐,上次的事我很感謝你幫我,但是我是真的不打算就這樣一直出臺。
“啊!你當出來賣的都等著天上掉金主的啊?平時不努力抓幾個靠山,出了事抱佛腳?你要是有本事能讓洪龍幫的虎爺樂呵呵地不碰你,姐姐我給燒高香。否則你也別在我這兒跳了,我小廟容不得你貞潔烈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