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緊抿嘴唇,拖住不言而喻地話尾,希望眼前的男人可以明白的我意思。
“所以——”邵丘揚若有所思地掏出支票薄:“你還想要多少錢?”
我扶著桌子,把剛剛那點牛排又都吐了:“邵丘揚我不是這個意思好不好!”
“杜七月,我并不是完全為了演戲。”男人叫來買單,多余的話也沒有再對我說。
我最終還是跟他回去了。因為剛才逃得匆忙,把卡包拉在他家沙發(fā)上,那里還有我今晚入住酒店的門卡。
開門進去,客廳的燈還是亮著的。陶藝琳已經(jīng)不見了,開放式廚房的鍋臺上,有未完成的三明治和涼透的秋葵煎蛋。
刀叉和砧板散落四下,水漬留在臺面上也不曾被打理。
我是女人,所以可以輕易看出女人的情緒。
“吃飽了沒?”邵丘揚隨意瞄了我一眼:“還餓的話,熱熱再吃點?”
我表示,如果我是她,有可能下毒。
邵丘揚想了想,端起桌墊一股腦掀垃圾桶里了。
我:“……”
我說邵丘揚,我知道我不該多嘴,但你們兩人這個樣子真的挺奇怪的。
“有么?”男人丟了一支飛鏢在墻上,抬眼望了望我:“有些感情,若是硬斬斬不斷,不如就多做點彼此都討厭的事。時間久了,就會記不得當初為什么放不下的理由了。只剩厭惡,沒有不甘。”
“這樣啊。”我怔了一下:“我還真是一點都不了解你呢。還好,我這一生還沒有遇到過讓我那樣子的愛情。”
拿了落在客廳找到自己的卡包,我起身準備出門。
卻還是忍不住提了一口氣多了一句嘴:“邵先生,我們,應該再也不用見面了吧。”
“呵呵,”他轉(zhuǎn)過臉看著我:“也許下一次,我還有什么需要利用你的地方呢?老主顧了,你會給優(yōu)惠的吧?”
滾你大爺?shù)模?
當我回到經(jīng)濟型酒店的時候已經(jīng)快九點了,門口的小藥店還沒有打烊。
我踏著夏夜驅(qū)散不盡的燥熱走進舒適的空調(diào)房,買了一支驗孕棒。
秒紅。
那一刻,我心如死灰地癱坐在馬桶邊,腦子里嗡成一團漿糊。
我想不通,想不通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半個多月前,我賣了‘初夜’給邵丘揚,之后陪游……前前后后的這幾次,都有保護措施啊!
難道是某天我睡著了,他又壓了我一次半次?
我混亂極了,幾乎失眠了一整夜,天剛亮就跑到最近的門診醫(yī)院掛了號。
“看大小,有六十多天了,打算要么?”b超醫(yī)生用儀器在我小腹游走了幾個來回,我卻躺的平靜像具尸體——
“已婚了沒?問你要不要——”
“要……要什么?你……你說什么!”我一個激靈坐起來:“六十天?”
這怎么可能!
“你上次月經(jīng)什么時候啊?怎么自己糊里糊涂的?”醫(yī)生把報告丟給我,喊了下一位。
我晃著身子走出b超室,腦中落雷一般被劈出了一個個驚悚的畫面。
六十天,孩子不可能是邵丘揚的。
而是那天在包房里,將我蒙住眼睛強上了的……那個神秘客人的!
他是誰?他是誰!他到底是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