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蜜兒,什么時候她才能從莊子上回到王府里,那邊條件那么艱苦,我真的害怕她吃不了那個苦頭。”想到女兒,孫側妃是真的感覺到心疼,眼淚再次撲簌撲簌掉落了下來。
“愛妃你別難過了,本王一定會想辦法讓蜜兒快點回來的,我們的女兒怎么能在那種地方受苦呢。”南宮離將懷里的女人抱得更緊。
“這一切都是楊雨薇和南宮曜算計蜜兒才會讓她被太妃懲罰的,我不想讓楊雨薇好過,王爺一定要替蜜兒報仇。”孫側妃幾乎咬碎了一口銀牙,惡狠狠的說道。
“她進不了我們安陽王府的大門,是時候讓南宮曜的表妹過來了,當初他母妃不是想讓娘家的侄女做南宮曜的妻子嗎?那就讓她和楊雨薇斗個你死我活好了。”
南宮離提到那個阻擋了他最為器重的兒子的南宮曜,真是一肚子火氣,他絕對不能被那樣的兒子牽著鼻子走,絕不。
孫側妃終于滿意的笑了,她過得不舒心,那些陷害她讓她受盡委屈的人也絕對別想過得舒心!
南宮曜聽到眼線告訴他南宮離和孫側妃先是激烈的大吵一架,后來不知道南宮離怎么安撫孫側妃兩人又情意綿綿的時候,他輕蔑的一笑。
孫側妃和南宮離想得倒是美好,只是上官茜會是善茬嗎?只怕到時候整個安陽王府更是被鬧得雞犬不寧那才叫精彩呢。
翌日清晨,南宮曜就知道了南宮離的決定,在至高無上的皇權面前,他連說不的權力都沒有,除了妥協也只能妥協。
皇上讓欽天監看了黃歷,半個月之后就是黃道吉日,到時候上官茜會被南宮離風光的迎娶做安陽王妃,而現在受寵的孫側妃則被貶為最末等的粗使丫鬟,再也不是風光無限的側妃。
這個消息從皇宮傳出來的時候,所有的人都驚呆了,對于孫側妃和上官茜嫁給同一個男人,簡直是荒謬之極的事情,雖然孫側妃已經被抹殺了身份,依然改變不了事實,京城那些貴族小姐和夫人在背后笑掉了大牙。
上官茜恨得則幾乎快要吐血,她眼眶猩紅像盛怒的困獸來到了生母麗婕妤的宮殿里,聲音里布滿了凄然和恨意,“母妃,我不甘心我竟然是這樣的下場,那些陷害我的人依然活得好好的,你幫幫我,我要讓楊雨薇和上官璇去死,只有她們死了才能消了我的心頭之恨。”
憑什么她心心念念想要嫁給南宮曜,最后的結果卻是跟南宮離牽扯到了一起,而楊雨薇和南宮曜這對賤人則在一起情意綿綿幸福美好。
“茜兒,你就省省心吧,你難道是想要把自己的性命搭上才甘心嗎?現在的皇上是上官璇的弟弟,兩人的感情好著呢,我們有怎樣的資格扳倒他們?母妃求求你了,安心的過日子,別再想一切有的沒的了,不然等待我們的將會是死無葬身之地啊。”
麗婕妤哭得像個淚人一樣,女兒的痛苦女兒的不甘她何嘗不明白,然而除了認命她還能做什么呢?她已經不再是皇上的寵妃了,那個能給她榮華富貴和權力的男人現在跟廢物一樣躺在床上,她背后的娘家又漸漸的衰落,如果再不識趣得罪了現在的皇上,那等待著她的將會是死路一條啊。
“母妃,難道你就眼睜睜的看著我跳進火坑里嗎?陷害我的人卻依然活得那么幸福快樂,你還是不是我母妃,幫我做一些事情都不行嗎?”上官茜潔白的貝齒將嘴唇都咬破了,她就是恨啊,她的人生被毀了,難道她就不能報復回來嗎?
“你這是要逼著母妃去死啊,你可想過跟上官璇作對就是跟皇上作對,跟皇上作對的下場就是死路一條啊。”
上官茜深吸了一口氣,將心口熊熊燃燒的火焰給壓了下去,“那好,你不用對付上官璇,我只要你幫我將楊雨薇殺掉就好,她是罪魁禍首,上官璇才是幫兇。母妃,你如果不幫我,你以前做過的那些心狠手辣的事情我就直接告訴太后,上官澤的母后懷他的時候身體為什么會那么虛弱,后來為什么會早產導致上官澤也先天不足,你說那些隱秘不起眼的手段若是捅到他面前,你會有怎樣的下場。”
她就像一只瘋狂又惡毒的毒蛇一樣為了達到目的,怎樣的事情都做得出來。
麗婕妤全身一顫,眸子里的恐懼就像洶涌的潮水一樣將她淹沒了,她忍不住尖銳的喊道,“你瘋了嗎,你是想把母妃逼死嗎?母妃死了對你有怎樣的好處。”
“我是被你們逼瘋了,我都那么痛苦的活著了,憑什么讓你們那么幸福快樂!你幫我弄死楊雨薇,那些事情我就當做不知道,如果你不幫我,我也不會顧念母女之情!你自己看著辦好了!”
“沒有證據的事情你胡亂去說別人只會把你當成瘋子。”麗妃垂死掙扎般的說道。
“那沒關系,只要上官澤相信我就好了,母妃,我的耐性不是很好,給你半柱香思考的時間,你答應還是不答應給我個準話,我好向皇上告狀。”
麗婕妤面如死灰,她像看魔鬼一樣的看著她的女兒,全身的力氣像被人抽走了一般,喃喃的說道,“算你狠,我幫你做還不行嗎?”
“那就多謝母妃了,還是母妃最疼我。”上官茜甜甜的笑了,扭著纖細的腰肢離開了。
麗婕妤心冷得像寒冰一樣蹲在地上嚶嚶的哭了起來,她全心全意疼愛著的女兒,怎么會讓事情變成如今這個樣子,她究竟做錯了什么?
想到以前她做的那些小手段如果被上官澤知道,她絕對沒有活路可以走了,她整個人幾乎要崩潰了,手腳不停的發抖,她甚至不知道要怎么辦。
“娘娘,你別哭了,無憑無據的事情,就算皇上心里有懷疑也不會對你怎么樣的,娘娘只要不承認是你做的就好了。”心腹嬤嬤急忙安慰麗婕妤道。
“你不懂的,他明面上是不會讓我怎樣,可是皇宮里讓一個人出意外死亡簡直是太容易了,本宮不敢打這個賭。”麗婕妤哽咽著說道。她更心痛的是那么疼愛的女兒怎么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連母妃都敢肆無忌憚的利用和傷害。
“那現在娘娘要怎么辦?”嬤嬤的心沉了下去,關切的問道。
“除了順著她的心意,根本一點辦法都沒有,只能除掉楊雨薇了。”麗婕妤抹了抹眼淚,無力的說道。
可是弄死楊雨薇談何容易,她要是那么容易被打敗,上官嘉懿和楊瑞凱等人也不會落到這樣的下場了,簡直是死無葬身之地。
她絞盡腦汁的想了起來,幾乎是想破了腦袋也沒有個頭緒,“嬤嬤,你花重金派人去查一下楊雨薇的手上有沒有怎樣的鋪子,最好是做吃食或者是做衣物的。”如果有,她還有辦法下手,如果沒有,她只能讓殺手去截殺楊雨薇了,不過那樣簡直是最危險的事情。
“是。”嬤嬤立刻拿了麗婕妤的腰牌讓不起眼的眼線出皇宮去打聽楊雨薇名下的產業了。
兩天的時間過去之后,嬤嬤終于帶著一絲喜色的回來了,“娘娘,奴婢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于查到了楊雨薇名下的一些產業,其中有一家新開的酒坊,釀出來的酒香醇清冽,簡直是人間珍品,每一壇酒一出來都被人哄搶一空。”
麗婕妤心思動了動,“那再去查一查她最近時間得罪了什么人沒有,最好要有身份一些的人。”
嬤嬤又派人出去了,不到兩個時辰的時間就會有消息傳回來了,“娘娘,如今的丞相王重懋的小兒子王熹前些天到酒坊里去的時候看到楊雨薇頓時驚為天人,直接就說要把她拉回家當側夫人,被楊雨薇身邊帶的丫鬟給折斷了手腕,如今還在家里養傷呢。”
“真是老天開眼啊,竟然有這樣的好機會擺在本宮的面前。”麗婕妤放肆的笑了起來,王重懋可是兩朝元老,在朝廷里或者是民間都有著很高的威望,又才華橫溢,又有真才實干,替百姓替國家做了很多的好事,就算是上官澤對于王重懋都禮遇三分。他最小的兒子王熹卻不喜官場,故而經商四處游覽,又喜愛美色,風流倜儻,看到顏色好的姑娘都想納為小妾帶回家。
一年前他因為去了海外做生意才回來,根本不知道楊雨薇在京城里有多么的刁鉆難纏,故而在酒坊里看到那個明艷無雙卻又有著蛇蝎心腸的女人的時候老毛病又犯了,直接想要將美人占為己有,沒想到那個美人卻是帶刺的花朵,游覽花叢無數的王熹第一次踢到了鐵板,手腕現在還戴著紗布呢。
偏偏王重懋的正妻最疼愛這個小兒子,聽說他被楊雨薇的丫鬟給折斷了手腕,對那個心狠手辣的女人直接恨上了,不止一次的在王重懋的眼前抹眼淚說楊雨薇的壞話,想讓她的夫君去狠狠的教訓那個女人一次。
偏偏王重懋想到那個女人將前丞相羅傾,前晉王上官嘉懿給折磨得就連死都不得好死,也不太敢去招惹她,只是隱晦的在皇上的面前進了幾句讒言而已。
上官澤對于這位脾氣執拗,有本事卻也有些小心眼的丞相的告狀只是嘿嘿一笑,左耳朵進右耳朵出,就當做沒有聽到過,倒是氣得王重懋一口氣堵在心口,吐又吐不出來,咽又咽不下去,別提有多么憋屈了。
“那王熹對楊雨薇死心了嗎?”
“沒有,娘娘也知道那個王熹最愛的就是美人和銀子,遇到帶刺的花朵反而更是激起了征服欲,哪里肯善罷甘休,他還在府里放話出去要將楊雨薇弄到手呢,這些天一直在酒坊里轉悠,想要再和美人來一場相遇呢。”
麗婕妤心里有一個惡毒的計劃升了起來,如果丞相的兒子被楊雨薇的毒酒給弄死了呢,那個女人是不是要替王熹償命?哪怕皇上和上官璇向著她也沒有關系,王重懋也不是省油的燈,最疼愛的小兒子死了,他肯定會和楊雨薇拼命!
想到這里麗婕妤陰測測的笑了起來,附耳在嬤嬤的耳邊說了幾句話,嬤嬤頻頻點頭離開了宮殿。
翌日又是一個陽光燦爛的晴朗日子,英俊瀟灑自命不凡的王熹再次揮舞著折扇,臉上帶著迷人的笑容,風度翩翩的來到了楊雨薇的酒坊里。
梁峰和梁婷兄妹倆看到這個糾纏不清的公子時都忍不住頭痛了起來,客氣卻又疏離的說道,“公子,我們今天還沒營業。”
“誰要來買酒了,把你們的主子給我叫出來,爺有很多知心話要和她敘敘。”
“我們主子今天不來。”梁峰眼皮突突的跳了起來,壓抑著心底的厭煩解釋道。這樣的公子仗著家里有權有勢就想要強搶他們小姐,也不看他自己有沒有那個本事,呸!
“不來啊,那本小爺就在這里等著好了,等到她來見我為止。”王熹無賴般的在酒館的椅子上坐了下來,懶洋洋的笑著就是不肯離開。他好不容易看到了一個氣質清冷容貌又明艷的女人,心早就淪陷了下去,恨不得將那個女人給娶回家肆意的疼愛一番,怎么舍得就那么拱手相讓呢?雖然后來才知道那姑娘是鎮國將軍府唯一的千金,并不是他可以肆意輕薄調戲的女人,他還是舍不得放手,既然喜歡,大不了他用正妻之禮把她娶回家好了。實在是從來沒有看哪個女人一眼他就覺得呼吸急促,心跳加快恨不得立刻撲倒她將她占為己有的這種渴望了。
“公子,我們還要營業,你這樣不太好吧。我們主子真的不來,你若是找她有事可以去她家里找。”
梁峰壓抑著厭惡和不耐說道,這樣很影響他們的生意好不好。
提到這個,王熹眼睛里有一絲懊惱和挫敗,笑話,如果鎮國將軍府那么容易進去他還會來這里堵人嗎?他去鎮國將軍府兩次,才靠近大門就被那些渾身散發著清冷之氣的侍衛直接給丟了出來,哪怕是報出他是丞相家的小公子都沒有用。
楊雨薇那個女人真是太驕傲了,驕傲得像帶刺的玫瑰,饒是這樣,他就越是心癢難耐,不停的想著她微笑的樣子想著她嗔怒的樣子,真是怎么看都覺得迷人,他也覺得自己挺犯賤的,可是就是想要那個女人怎么辦。
梁峰無奈,只能任由著這個男人去了,酒坊新釀出來的美酒陸陸續續的搬上來了,殿內熙熙攘攘的堆滿了客人,爭相搶購著難得的美酒。
王熹等得無聊了,讓隨從去買了一壇酒來自顧自的在酒坊里喝了起來,濃郁甘冽的美酒順著喉間滑到了胃里,那種醇香又清爽的感覺別提多帶勁兒了。
年輕的公子越喝越帶勁,想到那張如花的容顏,心怦怦的跳著就越是想念,他情不自禁的喃喃說道,“楊雨薇,楊雨薇你出來見見本小爺,躲起來算什么,快出來見見小爺。”
“哥,難道就讓他那樣敗壞小姐的名聲嗎?你看很多人都朝著他看過去了。”梁婷蹙了蹙眉說道,對于那個見到漂亮女人就走不動路的男人實在是厭惡。
“小姐說不要理會他,他發瘋就讓他發瘋,等他累了沒勁了就自動消停了。”梁峰黑著臉說道,他真的覺得自家小姐有時候實在太好說話了,這樣的登徒子就應該打出去才好。
不過小姐既然這樣發話了,他們就要聽從小姐的吩咐,惹怒了小姐可是沒有好果子吃的。
然而,他們不想惹事,卻不代表事情不會找上他們。
就在店里的顧客最多的時候,一直好好的王熹忽然面露痛苦,哇的一聲將喝下去的酒都吐了出來,臉色發黑眼睛流出褐色的血來,整個人痛苦得像有幾百條毒蛇在他的體內啃噬著他的血肉一樣。
所有人被這一幕都驚呆了,混亂的人群里不知道誰喊了一句,“不好了,仙釀酒坊的酒里面有毒,要死人了,不好了!”
場面愈加的混亂,那些買了酒還沒有離開的顧客黑著臉將酒壇放回到柜臺上,咄咄逼人的讓梁峰梁婷兄妹倆給退錢,那些喝了酒的提心吊膽,害怕像王熹一樣臉色發黑眼睛流血,更害怕丟掉了性命。
然而越怕什么就越來什么,不少嘴饞直接在酒坊里喝酒的客人也出現了和王熹一樣的癥狀,更是讓仙釀酒坊的名聲雪上加霜。
“黑心酒坊在酒里下毒,要死人了,大家快去報官啊,要死人了。”人群里更加憤怒的聲音傳來,那些沒喝酒又義憤填膺的人直接將酒壇放下去官府報官了。
梁婷哪里碰到過這樣的場面,急得眼淚都出來了,哽咽著說道,“哥現在要怎么辦,我害怕。”
梁峰到底比妹妹多了一些經驗,之前他爹的酒坊也是因為這樣的陷害讓他被蹲了大牢,也害得他爹丟掉了一條性命,是以他很快就冷靜了下來,知道這樣的事情他沒有辦法解決,直接對店里打雜的小二說道,“立刻去請小姐到這里來,梁婷你從后門出去請大夫過來先給中毒的人解毒,其他的事情等小姐來了再說。”
做完這些之后,他扯著嗓子大聲的喊道,“大家先安靜一下,冷靜一下聽我說兩句。”
沒有人聽他的話,場面依然混亂,梁峰一狠心,直接站到柜臺上將一壇酒狠狠的砸到地上發出呼啦響亮的聲音,那些鬧事的顧客被嚇了一跳,瞬間安靜了下來順著聲音的來源看過去。
“大家聽我說兩句,酒坊里出了這樣的事情在下感到很抱歉,還請大家不要動怒,等這件事情查清楚,我們一定給大家一個滿意的交代。現在酒坊已經去請了大夫過來給這些眼睛流血身體不適的顧客來調理身體,至于為什么酒會出現問題,等官府的大人查清楚了,我們會把真相跟大家公布,該賠償的賠償,絕對不會推卸半分責任的。”
梁峰扯著嗓子大聲的說道,人群里有人冷哼了一聲,“連在酒里下毒這樣的事情都做得出來,誰還敢相信你們所說的話,誰知道會不會又把人給害死了。”
“誰說我們在酒里下毒了?”
一道清冷的聲音傳了過來,楊雨薇發髻微亂的跟著南宮曜從外面走了進來,她恰好在附近的藥材店里采買藥材回去煉制解藥,就聽到酒坊出事了,趕緊過來。
“不在酒里下毒他們難道是自己喝了毒藥變成這樣的嗎?”看到楊雨薇走到面前居高臨下的瞪著他,周身散發著冰冷的殺氣,說話的人只覺得背后的汗毛都豎起來了,磕磕巴巴的說道。
“這么明顯的事情一看就是栽贓陷害,有腦子的人都看得出來。你在這里煽風點火究竟懷著怎樣的野心?”楊雨薇冷聲質問道,讓死士們將酒坊的門包圍了起來不讓任何人出去。
然后她冷靜的讓侍衛將中毒的人扶到椅子上坐下,她親自把脈檢查那些人的身體情況,臉色黑得像鍋底一樣,不敢有所拖延,直接拿出解毒丹一人喂了一顆暫時控制住了毒素,確保不會有性命危險,然后走到喝下酒時間最長因此狀況最為嚴重的王熹面前,銀針麻利又準確的在他的穴位上落下,然后讓南宮曜催動內力在他的脊背上拍了一掌,只聽見一聲痛苦的低嚎聲,他嘴里吐出了黑色的鮮血來。
楊雨薇再次拿了一顆珍貴的藥丸給他服下去,然后翻看了他的眼皮,心漸漸的沉了下去,這人中毒最為嚴重,如果不能及時的把解藥給調制出來,他眼睛就要瞎了,全身也會癱瘓了。想到這里她一陣陣后怕,不知道是誰在害她,若是再拖延一會,王熹直接就沒命了。
這個玩世不恭的輕佻公子可是當朝丞相最為疼愛的小兒子,如果沒命了,她就要被冠上報復殺人的罪名,到時候就算是皇上和上官璇也保不住她!當朝首輔忠心耿耿的為皇上辦事,受盡世人愛戴,如果他兒子死了,眾大臣連個上折子,哪怕她是皇上冊封的郡主,是鎮國將軍唯一的女兒,也別想著能活命!大周國的律法里面,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殺人償命是天經地義的事情,等待著她的只有死路一條!
想到這里她背后都嚇出一身冷汗來,指尖冰涼。
而其他的客人因為喝下酒的時間比較短,只需要服用解毒丹,她再用銀針把毒素逼出來,死士們催動內力讓他們講喝下去的酒吐出來基本沒有大礙了。
幸好一切都來得及,然而身為丞相最小兒子的王熹卻是最棘手的。
“薇兒?”南宮曜低低的在她的耳邊喚了一聲,寬大的袖子垂下來遮擋住了所有人的視線,他趁機握住了她的手,低低的說道,“不要害怕,不會有事的。”
就在這時候,外面一道跌跌撞撞的人跑進來,直直奔向坐在椅子上雙目失明,手腳不能動彈已經癱瘓的王熹,眼淚撲簌撲簌的掉落下來,“熹兒你怎么了,不要嚇娘啊。”
“夫人,公子他喝了仙釀酒坊里的酒之后就變成這樣了。”跟隨在王熹身邊的小廝身體瑟瑟發抖,在丞相夫人投注過來的幾乎要殺人般的視線時,聲如蚊蠅的開口說道。
“誰是這里的主子?”丞相夫人臉色猙獰得像是要殺人一樣,失血仇恨的聲音從她的唇邊給溢了出來。
南宮曜皺了皺眉,還沒有說話,王熹身邊的小廝已經把手指指向了楊雨薇。
下一刻,王夫人忽然發了瘋一樣的撲到了楊雨薇的身上,揚起手一個響亮的耳光就落在了她的臉上,只聽見啪的一聲。
楊雨薇發絲都亂了,白皙的臉上浮起了一個清晰的指印,她臉頰火辣辣的,眼前冒著金星,淚水都飆出來了,柔弱的身體一個踉蹌差點站不穩摔倒在地上。
“薇兒。”南宮曜心疼的扶住搖搖欲墜的姑娘,殺人般的目光落在了王夫人的臉上,厲聲喝道,“你做什么?事情都沒查清楚憑什么打人?丞相夫人了不起啊,丞相夫人就能隨便欺負人啊?”
跟在楊雨薇身邊的墨竹和淡荷看到自家小姐被打氣得都瘋了,直接沖上前去也狠狠的扇了王夫人一個響亮的耳光,“你憑什么打我們小姐,我們小姐豈是那么好欺負的?”
王夫人更是怒火中燒,眼睛里的怒火幾乎要噴出來,“你們這些下賤的奴婢真是好大的膽子,竟然敢打本夫人,來人,將她們的手給折斷!”
丞相夫人帶來的丫鬟和家丁就要沖過去將楊雨薇身邊的丫鬟給拖過來將手折斷,南宮曜的死士立刻將鋒利的長劍架在那些家丁的脖子上,帶著騰騰的殺氣,那些家丁的膽子幾乎要嚇破了,不敢再胡亂動彈。
“真是反了天了,用毒酒害了本夫人的兒子還不算,現在還想要殺人滅口,這家黑店簡直是喪心病狂,大家快去報官啊!”
然而門口被南宮曜的侍衛攔住了,想要報官又怎么會是容易的事情,那些人根本出不去。
“真是反了天了,本夫人是丞相的家眷,現在丞相的小兒子被人害得中毒,還想要封鎖住消息不讓傳出去嗎?你們好大的膽子,信不信丞相若是直到了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來人去請大夫來,熹兒若是有什么差池,本夫人要讓你們酒坊的人全部陪葬!”
丞相夫人快要氣瘋了,她兒子被人害成這樣子,現在還不能就醫,這些人還攔著,簡直是罪該萬死!
那些死士根本沒將丞相夫人的叫囂放在眼里,只是攔著,酒坊內氣氛達到了劍拔弩張,那些顧客被殺氣縈繞嚇得連大氣都不敢出。
楊雨薇緩了好一會兒才清醒過來,她捂著火辣辣的臉頰,忍不住嘶的低低的喘了一口氣。
“薇兒你還疼嗎?先擦擦藥。”南宮曜恨得想要抽死丞相夫人的心都有了,若不是看到她兒子中毒很嚴重的份上,他絕不會輕饒。這時候他拿出最好的藥膏打算給楊雨薇上藥,楊雨薇擺了擺手示意不用。
“丞相夫人,你打了我一個耳光,我的丫鬟也打了你一個耳光,我們扯平了,你也不要再生氣了,先來把事情解決了再說吧。”
楊雨薇眼神很冷,像覆蓋上了一層寒霜一樣。
“你兒子喝了酒變成這樣,你心疼他而將怒氣撒在我的身上,我認。我們的酒里肯定有問題,這我承認了,但是我敢發誓,這些毒絕對不是被我們酒坊里的人放進去的,而是別有用心的人為了陷害抹黑仙釀酒坊,所以才在我們的酒坊里投毒。我們是無心之失,那些心狠手辣的在酒里投毒的人不是更可惡嗎,難道夫人想看著背后害你兒子的人逍遙法外在偷偷笑心里才開心?”
清冷的聲音一字一頓的傳到了丞相夫人的耳朵里,讓她眼睛發直身體僵硬得像被雷劈了一樣。
她鋒利的指甲將掌心的血肉都掐破了,因為堆積了太多的怒火心口不停的起伏著,恨聲說道,“不管怎樣,我兒子都是喝了你們的酒變成這樣的,他若是有什么差池,你們休想好過!就算不是你們下的毒,這些酒也是你們酒坊,你們難逃其咎!”
說到這里,她又跑過去看著眼角的鮮血干涸,渾身動彈不得的兒子,心疼得幾乎像是在滴血一樣,“大夫怎么還不來,你們攔著不讓人去請大夫是想要逼死我兒子嗎?你們怎么會有那么狠的心腸!”
這一刻她才不管楊雨薇的身份有多么高貴,是不是皇上冊封的郡主,她只知道她兒子很危險,她不敢想象如果大夫來得不及時會發生怎樣的后果。
“丞相夫人不必擔心,令公子的毒素已經暫時控制住了,不會有性命的危機,但是想要徹底的恢復還需要調養十天半個月。我略懂醫術,不會讓令公子有事的。”楊雨薇對丞相夫人的怒火不放在心上,淡淡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