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蘭已經不是當年的十五歲女孩,從那晚之后她總會隨身帶著折疊刀,見厲泰昌向她撲過來,雪蘭只是不緊不慢的掏出折疊刀,展開,眼睛都不眨一眨的扎進了厲泰昌的大腿。
厲泰昌尖聲咒罵,厲娜和張小山赤身裸體的跑過來,雪蘭只輕蔑的笑,笑過后告訴厲泰昌父女,他們可以報警,當然,報警后她的律師會和他們一筆一筆的算當初的舊賬。
在厲泰昌父女震驚的目光中,雪蘭抬頭挺胸,拎著小行李箱走出了厲家的大門。
面對那對父女,她已經可以泰然處之,可那年那時的陰影,卻黯淡了她的人生。
而今,雪蘭重生為安柔,依舊不能生養,怎能不傷感?
施洛辰喜歡孩子,從前的雪蘭沒資格生他的孩子,現在的安柔有資格,可照樣無法生養,想來,就算施洛辰在外面養女人,生孩子,也會被認為是再正當不過的吧!
從前施洛辰不討厭身為雪蘭的她,可即便近在咫尺,一個月也難得見上幾次。
而今施洛辰巴不得她隨時心臟病發,相見只能是傷害,不見倒也輕松。
在旁人眼里,身為女人,不幸莫過于此,可她沒那么多閑工夫用來郁郁寡歡,現在的安柔活得很充實。
施奶奶離開后,夏婉淑實在太想安柔,時常過來看她。
第一次登門就瞧見安柔拎著碎花布裙的下擺,在花園里的噴泉池沿上與一只小狗嬉鬧追逐。
炎炎夏日,夏婉淑居然驚出一身冷汗,伸手捂住嘴,生怕叫出聲來驚嚇到安柔,使她從不足尺寬的池沿跌下來。
后來還是拖拖先發現了夏婉淑,沖她汪汪的叫,安柔這才停步,身手利落的從池沿上跳下來,抱起拖拖,眼睛黑亮,雙頰紅潤,迎著夏婉淑笑嘻嘻的打招呼:“媽,你來了。”
夏婉淑看著安柔,不知是該喜還是該悲,反復的說不看緊她,實在叫人放心不下,再次要求帶安柔回去。
安柔不應,夏婉淑連連嘆息安柔太癡,安柔默不作聲的聽著,其實她不走,只是因為在這里更自由些。
雖然暫時沒工作,可安柔不習慣無所事事的生活,回歸從前規律的作息時間,看書、繪圖,她已經繪了不下百幅荼靡花的草稿,把傳說中的式樣全落實在了紙上。
畫累了就和拖拖在陽光下嬉鬧,偶爾在貴嬸的陪同下逛逛街,買幾身從前喜歡的休閑衣服。
貴嬸一個親戚家有急事,昨天半夜匆忙離開,安柔早晨起來后,本來盤算著貴嬸不在,她或許能偷溜出去,看能不能尋到僥幸逃脫厲泰昌父女黑手的雪蘭遺物。
已經收拾妥當打算出門了,居然接到了戴靜萱從國外打來的電話。
接通之后,戴靜萱開門見山的問安柔:“柔柔,貴嬸不在,你替我看看,洛辰的車在不在家里。”
聽了這話,安柔一愣,從上次被掐昏之后,她就再也沒見過施洛辰,到今天已經一整月了,他的車怎么可能在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