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墨瞳真的很討厭這個男人!
沒錯,就是討厭!
她第一次這樣討厭一個人!
如此想著的同時,也是毫不遮掩自己的態度,怒聲斥道:“喂,你笑什么笑?本公子是眼睛長歪了還是鼻子長斜了?有什么值得你笑著那么春光爛漫的?”
那男子顯然是沒有料到龍墨瞳會直接針對他,所以當即一怔,不知該做何反應。
慕容凱順著她的目光側頭看去,心有所系的他根本來不得分辨二人之間涌動著的怪異氣流,反而不識相的介紹道:“這位是在下的七弟?!?
原本這位正是因慕容辰大婚而進京的慕容恪。
早年在宮中之時,他與慕容凱之間的兄弟情算是比較深的,所以入京自然要去探望這位五哥。不過正好趕上五哥火急火燎的出府,所以他理所當然也一起過來了。
龍墨瞳仰著驕傲的小臉,不屑的道:“他是天皇老子又怎樣?”
不過就是個皇子,有什么好得意的?她還是龍族公主呢!
對于她這種說話的方式,慕容恪心中一動,那原本含笑的雙眸微瞇起認真的打量著龍墨瞳,似是想要從她身上得到些什么般。
慕容凱不知她為何對七弟如此不客氣,但也懶得理會,只是繼續追問道:“不知月兄現在身在何處?”
其實他是想問:不知月兄此時是否也身在京都之中?
可是做賊心虛的他很害怕被人得知他竟有斷袖之癖喜歡上了一個男子。
怒氣未消的龍墨瞳早已失了要逗弄慕容辰的心思,所以對他也是沒有好語氣,隨意答他:“我大哥在楚越。”
慕容凱失望的松開了她的手腕,再也不理會二人,失魂落魄的轉身便離開了。
月兄下了江南,又今又去了楚越,偏偏就是不肯來京都。他是否在有心回避他?是不是他當日的行為嚇到他了?
慕容凱滿腦子想著的都是當日抱起月兄時他身體的嬌柔還有身上散發出的馨香。
看到慕容凱走遠,龍墨瞳本也是想要離開的,但看慕容恪一直盯著她看就氣憤異常,惡聲惡氣的警告道:“本公子才不管你是什么身份,你若膽敢再嘲笑我的話,小心我將你打得滿臉桃花開!”
慕容恪的神經被她的話輕易挑動,如慕容凱一般,上前緊扣住她的手腕,近距離打量著她的臉許久之后,雙眸一斂沉聲問道:“你究竟是誰?”
他一眼便看出這個自稱“本公子”之人明顯是個女兒身,還有她怪異的說話方式都讓他不得不懷疑她的身份。
龍墨瞳心頭一顫,但還是強打起精神,運足真心將慕容恪的手震開。
全無防備之下,慕容恪自然是被她的真心彈開,后退了幾步才勉強定住身體。
龍墨瞳怒聲道:“下次再敢動手動腳,本公子不能保證你的手是否還能完整無缺的留在你的身體上!”
說完便憤然轉身離開。
慕容恪知她并沒有說大話,因為剛剛被她真心氣震的右手還在發麻,根本使不上任何的力氣。
這不知身份的丫頭,定然是來頭不小,至于她的身份也只能慢慢詳查了,畢竟這次回京他要逗留很長一段時間,所以也并不急于一時。
就在他亦要離開時,眼尾掃到了被龍墨瞳遺留在地上的一頁紙。
上前撿起那頁紙緩緩打開,當紙張上的內容呈現在他眼前后,慕容恪就像是被施了法般呆站在原地不曾經任何動作。
許久后,他才沉聲道:“去查剛才那女子,我要知道她所有的一切!”
他的話音剛落下,耳邊便有疾風掠過。
深夜,看到冷夜月睡熟了之后,上官煜澈小心翼翼的下了床,再次回到書案前看起了公文。
這時冬陽的聲音傳了進來:“有人夜訪王府?!?
上官煜澈知他是以傳音入密之法將聲音送進來,所以絲毫不擔心會吵到冷夜月。
而他亦是以同樣的問道:“是何人?”
冬陽顯然是遲疑了片刻,然后他的聲音再次傳來:“慕容恪?!?
聽到這個答案,上官煜澈握著筆的手一頓:“不必管他?!?
窗外樹上,兩道頎長的身影被月光拉長。
“怎么樣?王爺怎么說?”華揚一臉的期盼。
雖然冬陽是王妃帶來的人,但通過這一年多的接觸,華揚對冬陽對王爺那種傲慢的態度從最初的排斥甚至是敵視到如今的無所謂。
二人都不是多話之人,雖沒有過多的言語交流,但彼此間卻是有了一種默契與信任,若是身陷困境的話,他們都堅信,對方是那種自己能將背后全部交付之人。
冬陽重復了一遍上官煜澈的話:“不必管他?!?
華揚沒想到王爺竟會是如此回復,但也明白王爺此舉定有深意,于是點點頭道:“既如此,咱們就不必管他了?!?
冬陽點點頭:“走吧!”
話音落下,二人的身影便從那月光下消失不見。
慕容恪站在屋頂之上看著房中那抹纖影,糾結著是否該上前去問個明白。
可是轉念一想,那不過是自己的猜測,若對方并非是他所猜測之人,那豈不就是泄露了自己的身份?
就在他糾結之時,房中那道纖影便已出現在他面前怒目而視。
“你是什么人?”龍墨瞳極為不悅的問道:“膽敢在此處窺探本公主!”
雖然明知他是什么人,但她總不能讓他知道她就是白天易容假扮月公子弟弟的人,所以還是明知顧問的問了他一遍。
雖然從對方身上根本感覺不到任何的敵意,但龍墨瞳還是全神戒備,做好隨時都應戰的準備。
晉王府中的隱衛身手她可是見過的,而且還有冬陽與華揚這兩個高手在,可是慕容恪還是如入無人之境,竟輕而易舉的就沖破防線出現在內院中,由此便可以想像他的身手了,因此龍墨瞳是不敢有絲毫的懈怠。
慕容恪自然是察覺到了她的敵意,但還是佯裝一副云淡風輕的模樣,淡淡道:“想不到公主如此健忘,白天才見過面,此刻便已將我給忘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