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頰掠過一道勁風,她知道隱于暗中保護著她的冬陽已經去毀尸滅跡去了。
自上次被慕容辰所傷之后,他就開始履行起隱衛的職責,只要她出了翠竹院,即便是身在府中也是對她寸步不離。
“不得不說,有個高手在身邊還真是方便。”冷夜月獨自喃喃自語的感慨著。
人好運起來還真是攔都攔不住。
她扮男裝去藥鋪查帳時遇到了一位看起來眼熟卻想不起在哪里見過的嬤嬤,經青藍提醒,她才想起那是沈氏院里的馮嬤嬤。
那可是沈氏的陪嫁嬤嬤,是她絕對的心腹,所以才會對她抓藥之事上了心。
待馮嬤嬤離開后,她查看了那藥方,尋問了鋪中的大夫才知那是張解毒的方子。
想起自己曾中了沈文堯的十香軟骨散,更從上官煜澈口中得知沈文堯與五毒散人定然關系匪淺,而沈文堯可是沈氏的親侄子,由此她不難得出一個結論:府中那三個女人能讓宮中太醫們皆束手無策,想必定然是出自沈文堯的手筆。
既然她們那么愿意病著,她自然要成全她們!
想起在現代時女孩子們為了苗條成天喝減肥茶,身邊的同學甚至有因為喝減肥茶而喝出腎結石住進醫院的。
于是,她便依著現代減肥茶的成份寫了張明細單,命店中伙計待馮嬤嬤再來抓藥時便將明細單上的東西全都添加進去,當然了那其中多加了份她福至心靈突然想起的巴豆。
為了不留下馬腳,所以她按馮嬤嬤的藥方抓了十幾二十副的藥回去,每日命青藍煎完后,便由冬陽將這對的藥渣與沈氏院中那已添加了輔料的藥渣對調,這也是為何沈文堯后來并沒有從藥渣中查出任何不妥之處的原因。
雖然沈文堯給她們的藥并致命的毒性,但也需每日清除體內余毒,可她們萬不會想到自己的解藥早已被她給偷龍轉鳳了,所以那些毒長期積累下來就算要不了她們的命也不會讓她們好過的。
更何況她們還每天服用冷夜月牌的秘制減肥茶,恐怕那腎上的負擔也不輕,像她們這種成日養尊處優根本懂何謂生命在于運動的寄生蟲,身體本來就孱弱,每日身受沒完沒了的腹泄之苦,不虛脫且面色能有光澤那才怪了!也許她們在那些秘制減肥茶的滋潤下早已經得了腎結石也說不一定呢!
跟在冷夜月身后的青藍好奇的順著她的目光望去,可除了那些不認識的賓客之外,連個眼熟點的身影都沒有,于是滿是困惑的問道:“郡主是在與誰說話?”
“自言自語罷了。”冷夜月低聲笑著敷衍道:“你不知道我有這毛病嗎?”
不過現在的青藍顯然沒從前那么好打發了,只見她一臉的得意:“奴婢知道郡主定然又是在盤算什么了。”
冷夜月回過頭,定定的看了她片刻后,唇角綻開滿意的微笑,輕捏了下她圓潤白皙的臉頰:“你這丫頭果真是越來越機靈了!”
得到自家主子的贊賞,青藍越發得意:“那是自然!奴婢可是要保護郡主的!”
不過心中的疑問卻是不吐不快:“郡主既然明知她們是在裝病害郡主,為何只對夫人和二小姐出手,卻放任老夫人不聞不問?”
只要想到她們用裝病陷害自家主子,毀她姻緣讓她去寺中念佛燒香,青藍就恨不得拿刀一一將她們給活剮了。
冷夜月卻是笑得云淡風輕:“青藍,她們畢竟已是根基深厚,你以為憑我一己之力真的能將她們一次鏟除嗎?”
對于青藍,冷夜月向來是極為有耐心的,加之她現在有意培養這丫頭成為自己左膀右臂,因此便冷靜的分析道:“不要說我沒那能力,即便是有,也絕不可能同時對付她們三個人!你想想看,若是她們三人同時出了事,那么無論是父王、文伯候府、皇上還是天下人,最先懷疑到的那個人是誰?”
青藍猛然醒悟,那個時候首當其沖被懷疑之人定然是郡主無疑!
看這丫頭恍然大悟的神情,冷夜月繼續笑著道:“所以,對我們來說,逐個擊破才是最佳節方案,明白嗎?”
青藍點點頭:“奴婢明白了!”
想到郡主此次的行動,青藍再次問道:“那么郡主是想要先對付夫人和二小姐?”
“這也算是對付?”冷夜月冷笑一聲,不屑的嗤道:“這一點無傷大雅的小懲罰不過是讓她們排排心里那些陰毒的壞水兒,充其量不過是個開胃小菜!”
青藍雖然還是一頭霧水,但似乎已經能捕捉到些什么,卻不敢肯定心中的猜測,于是試探性的問道:“難道郡主是想先對付老夫人?”
冷夜月亦不對她隱瞞,冷聲道:“擒賊先擒王,懂嗎?”
她本就冷若冰霜的清麗臉上綻開令人心寒的笑意:“她既如此喜病,那本郡主就成人之美,干脆讓她來個一病不起!”
此時冷思瑤身邊的憶柳緊張的緩步走到她身邊,俯在她耳畔小聲道:“二小姐,全都安排妥當了!”
原本虛弱無力的冷思瑤在聽了這句話后,整個人像是打了雞血般,瞬間來了精神:“可靠嗎?”
憶柳點點頭:“是府中的花匠,前些年從人牙子手中買入府的,無親無故絕無任何拖累。”
冷思瑤含恨看著遠處那個搶走她所有風光的紫色身影,雙手不由的緊握成拳,咬牙切齒的道:“此次只許成功,不許失敗!”
冷夜月,若不親手將你置于萬劫不復之地,便難泄我心頭之恨!
花園中,欣賞著園中景致的上官煜澈聽到身后傳來的腳步聲,頭也不回的問道:“可是查清楚了?”
站在他身后的華揚肯定而簡短的答他:“是!”
悠閑翹腿躺在樹上的慕容元燁搖著折扇,不改慵懶本色的問道:“我說澈,在人家府中這樣堂而皇之的動手,不好吧?”
雖然他嘴上說著不好,但那唯恐天下不亂的神色卻一點也沒有表現出不好意思的態度。
上官煜澈并不答他,只是邁開了腳步,淡淡的道:“再不入席,別人該起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