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下午何茗與葛池的試尚有一段時間,祁震抓緊時間恢復(fù)真氣,雖然說他們的試勝負(fù)尚在未定之天,但祁震卻對何茗抱有十分大的信心。
恰好也有另外一個好消息傳來,之前祁震發(fā)給家祁光長老的那封信有了回復(fù),其對祁黛能拜入仙道七宗之一神農(nóng)谷門下有著無限的喜悅,并且遣人將祁黛的一些貼身用品帶來,說是讓她好好修煉,日后仙道修習(xí)有成之后再回家不遲。
祁光長老能如此通情達(dá)理自然是好,祁黛收到信之后也十分高興,聽祁霏霏說,這兩天祁黛都在跟著神農(nóng)谷的弟子們修煉學(xué)習(xí),增長了不少仙道見聞。
另外是張家打算派遣家族子弟到紅石城附近開爐冶煉一事也有了開端,雖然最重要的冶煉技術(shù)還沒有正式傳予祁家,不過一些張家子弟已經(jīng)開始選地建造熔爐。
張家的鑄造技術(shù)乃是天南一絕,算是放之于整個浩土,也找不出幾個能與之像媲美的勢力,而其光是開爐選址這一點,花費的功夫便不少,祁震也不急著催促進(jìn)度,畢竟此時的他已經(jīng)不怎么管理家族事務(wù)了,一切交由祁霏霏去辦理。
除此之外,祁震還對自己這段時間以來的所獲所得之物進(jìn)行了一下清點。雖然說祁震至今依舊憑著天生山洞府里的丹藥秘籍收益,不過祁震覺得這既然是祁家列祖列宗留下的事物,沒有必要自己一個人獨享。
除了星河珠這種仙道修士用于交易的貨幣要留給自己未來備用,祁震打算將大部分丹藥交給祁霏霏,并且寫好各色丹藥的用途與服用方式。祁震如今已有煉氣境二階的修為,在天生山洞府獲得的丹藥大多對自己已經(jīng)沒什么效用,服用之后無非也是增長一些真氣的積累,所以還不如交給祁霏霏,讓她把這些丹藥作為祁家子弟的獎勵之用。
另外,從洞府帶出來的一大堆仙道典籍,祁震這段時間以來已經(jīng)全部通讀一遍,以祁震如今修為,早已爛熟于心,干脆也讓祁霏霏帶回祁家,讓家族眾人增長一下見聞。
到最后,祁震留給自己的只剩下刻有萬獸諸形圖銘的古樸鼎爐、麒麟砂與瓊光玉各一盒,以及三百枚星河珠。
祁霏霏看見祁震弄出了一大堆東西,臉欲笑又止,神色有些古怪,祁震問道
“怎么了”
祁霏霏搖搖頭,說道“家主準(zhǔn)備這些東西也是煞費苦心了,為何這些丹藥不自己留著呢日后若是拜入仙道宗門之下,多少也有些需求吧。”
祁震說道“現(xiàn)在我修為正處瓶頸,這些丹藥典籍對我而言已經(jīng)沒太大作用了,而且這些東西本是祁家之物,我一人獨占說不過去。”
祁霏霏微微一笑,她聰慧異常,看見這些東西明白祁震是如何在短短時日內(nèi)進(jìn)步如此之快,更加難能可貴的是,祁震居然選擇把這些東西拿出來,而不是一人獨吞。
“家主您為何不自己留一些丹藥在身呢雖然我不太懂仙道宗門之內(nèi)是如何運作,但人情供奉這些瑣事,家主還是要有一些準(zhǔn)備為好。”
祁霏霏主動跟祁震提起這一點,起一心專研武學(xué)修煉的祁震,祁霏霏明顯更加深諳與人打交道的技巧,祁震日后無論拜入哪個仙道宗門,過去身份如何再也不起作用,實打?qū)嵉娜饲槎Y物反而更有助于祁震未來的修煉。
祁震看了看自己整理好的這一大堆東西,苦笑一聲,說道
“仙道七宗個個都是家大業(yè)大,其門下弟子哪里會在意這么一些微小事物,再說了,祁家日后應(yīng)對的難題可能不少,需要這些資源做好準(zhǔn)備,我一人孤身在外,反而方便行事。”
祁霏霏點點頭,沒有繼續(xù)勸說祁震,畢竟無拘無束才是祁震所向往的生活,祁霏霏心知沒必要再多說下去。
祁震聽了祁霏霏一番話,心里也有所思考,如果自己日后拜入玄天宗,肯定是人生地不熟,看來做好準(zhǔn)備還是很有必要的,只是從天生山洞府帶出來這些東西,對于玄天宗這樣的宗門而言,實在是微不足道,祁震這點家底,連天威谷張家都不過。
時日運轉(zhuǎn),午后天氣清涼,天威谷校場之,再次聚集了無數(shù)天南武林人士。
此時此刻擂臺之,正是何茗與葛池的試即將開始。
與午的試相同,武仲裁同樣由仙道七宗的長老前來擔(dān)任,而這次前來之人,乃是蒼云劍宗的越河生長老。
祁震也早早來到擂臺附近,卻沒有靠近,在遠(yuǎn)處的一個小山包遠(yuǎn)遠(yuǎn)眺望著。
“先生為何不靠近一點”張軍有些好地問道。
祁震笑道“你要是看不清楚可以過去,我在這里看著。”
張軍擺擺手,他如今實力不差,這點距離還是能夠看清事物的,而祁震也不作隱瞞,說道
“何茗修為極深,已經(jīng)修煉出法力神識,不出招則已,一出驚人;而那個叫做葛池的,我看也不是尋常人物,氣息幽深,功法特殊,兩人不經(jīng)過一番大爭斗,是沒法分出勝負(fù)的,擂臺周遭堪雷池,靠那么近干嘛”
“嗯”張軍點點頭,對祁震的說法十分贊同。
祁震眺望著遠(yuǎn)處的擂臺,只見葛池提著一柄又細(xì)又長的苗刀,緩步走擂臺,自言自語道“聽說這葛池是與神龍嶺白家有所關(guān)聯(lián)之人,到不知與天南武林有何不同之處。”
天南之地雖然共分六部,不過絕大多數(shù)家族與六部之一的神龍嶺白家?guī)缀鯖]有往來,一方面是其苗疆的背景,另一方面,白家也很少參與天南之地的競爭,縱然是關(guān)系人脈極廣的商旅聯(lián)盟,前方神龍嶺方向的商隊也不多。
而這次葛池的出現(xiàn),也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
葛池是一名皮膚黝黑的健壯男子,身材不算十分高,服飾與天南武林人有些差別,衣袖不與衣相連,露出強(qiáng)壯的肩膀,而袖子卻緊緊地繃在兩臂之,如同護(hù)腕一般。
他手里的苗刀很長,幾乎能與祁震的“劈道”相提并論,但刀身極為纖細(xì),僅有兩指寬,讓人懷疑其到底能否用來劈砍。
葛池對面的何茗早早到場了,依舊一身白衣,不染纖塵,左手輕握“麥芒”,劍未出鞘,鋒銳寒芒已然散步四周。
擂臺的兩人都沉寂不語,壓迫的氣氛使得擂臺下的觀眾也不敢大聲說話,凌空而立的越河生長老臉浮現(xiàn)笑容,劍指憑空一戳,一道劍氣往下方直射,正銅鑼。
當(dāng)
飽含法力的銅鑼聲震天響起,葛池雙手握刀,刀鋒直指何茗,下身弓馬合一,稍稍提氣用勁,苗刀劃破空氣,帶著一陣嗜血氣息斬向何茗。
祁震微微一皺眉,若僅論修為境界,葛池應(yīng)與自己不相下,但只要尚未修出法力神識,煉氣境二階與三階的實力差距實際并不大,葛池在之前的試,能獲得勝利并不怪,可是這一手“森黎蓼刀”卻是鬼魅異常,與葛池那一身力量外露的體格十分不相稱。
但葛池再怎樣厲害,那也是在煉氣境四階以下的范疇,何茗如今已經(jīng)修煉出法力神識,葛池甫一動作,何茗早了如指掌。
在外人看來極快的一刀,在何茗眼不過是放慢了幾百倍的畫面。只見何茗輕輕將“麥芒”劍顎推出半寸,三道金光而出,后發(fā)而先至,葛池手苗刀距離何茗尚且有一段距離,金光已經(jīng)射來,朝著葛池的手腕、丹田、膝蓋三個位置。
“好”祁震目力極好,看見何茗剎那間的出招,祁震一拍大腿叫好。
其實也是只有祁震這種,修為達(dá)到煉氣境的人物才能看清擂臺的一切,在其他武林人士眼,恐怕知覺還停留在葛池沖出去的那一瞬間。
反觀葛池,不慌不忙,身形不作絲毫停留,刀尖一壓,隨即左右偏移幾寸,竟然將三道金光紛紛格擋而開。被苗刀彈開的金光鋒銳無,而且威勢不減,瞬間射向擂臺周邊。
天注視著一切的越河生眼神微微一震,沒料到葛池竟然有能力擋下何茗那凝結(jié)的劍意,但他作為仲裁,不可能坐視劍意傷害周遭人群,劍指一捏,無形劍氣綿密而將,在眾多觀眾不注意的情況下,輕松化解掉三道濺射而開的金光。
而何茗進(jìn)攻失效,神情卻沒有絲毫變化,但卻有了更多的動作,右手瞬間拔出“麥芒”,剎那間擂臺下金光大放,一股肅殺氣息彌漫開來。
擂臺下眾人肉眼被金光一照,頓時目不能視,紛紛遮住雙眼,而葛池也瞬間閉眼睛,但刀鋒走勢不停,已然逼近何茗身前一丈之處。
何茗似乎沒有看見葛池的攻擊,甚至沒有直視對方,隨即“麥芒”一掃,一股劍意由虛化實,竟而憑空化出十余柄與“麥芒”相同的長劍,立在何茗身前。
葛池苗刀殺至,正林立的長劍之,如同砍在墻壁之,不覺得有絲毫的動搖。
這十幾柄“麥芒”硬接葛池一刀,雖然穩(wěn)立不動,但耀目金光為之黯淡幾分,何茗手長劍揮舞,有如指揮一般,十幾柄劍意凝結(jié)而成的長劍瞬間分散,頓時盤旋在葛池周身,宛如一座牢籠,不斷向內(nèi)絞殺。
葛池神色不見慌張,苗刀高舉,隨之而來的便是快速的劈砍,頃刻間百十余刀幾乎同時落下,周圍長劍每一柄都被砍同一處位置,劍牢圍殺之勢頓時被強(qiáng)行阻滯下來。
“好快的刀”祁震大喝道,他內(nèi)心震驚,但是看見葛池百刀斬落,便知此人僅是劈砍一式,修煉了無數(shù)日子,方能有如此速度,如果是拿著“劈道”的自己,恐怕遠(yuǎn)遠(yuǎn)沒有這樣的速度與準(zhǔn)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