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震有些啞口無言了,自己一時沖動的行為,背后竟然牽連到這么龐大的布局,而且自己好不容易得來的晉升之機,這下就又失去了。【..】
“還是要多謝夏師兄的幫忙,否則我就真的大禍臨頭了。”祁震恭敬說道,畢竟夏機虹這么做也是冒著相當程度的風險。
夏機虹沒有太過在意,然后說道:“你就先在監(jiān)守殿逗留幾日吧,放心,天元論會你還是有機會參加的……不過要小心,到時候會不會有人趁機對你下狠手,我們就沒法幫你了。”
祁震趕緊說道:“我明白了。”
夏機虹看了看祁震,像是在欣賞著什么,說道:“不過以你的修為和實力嘛,與眾多的內門弟子較量不成問題,至于那些長老首座的嫡傳,恐怕會稍難應付。”
祁震作揖道:“還要請夏師兄為我指點一番。”
既然得知玄天宗內有不少人會對自己有所針對,那還不如趁此機會多向夏機虹討教,以應對未來變數。
而夏機虹似乎也并不是可以藏私之人,示意祁震坐下,自己也搬來一張椅子坐在祁震面前,娓娓道來:
“剛才我所使用的法術,名為正逆幻光,乃是以我一身法力與法器相融合,布成幻光牢籠困鎖敵手,內中所發(fā)幻光共有七道,來回在牢籠中折射,一次比一次迅捷,威能也是一次比一次強大,你能擋下第四道幻光,說明你的根基十分深厚。雖然你入門不過短短數月,但是能有這般成就,十分不易。”
祁震一邊仔細聽講,一邊說道:“還是多得玄天宗上下栽培,否則哪里會有如今的祁震。”
“你太謙虛了,”夏機虹說道:“雖然仙道之中,師輩對弟子門人都是要求打牢根基,但是弟子修為精進,哪里會是壞事?更何況你的根基與同輩弟子相比,絲毫不落下風。我所修的正逆幻光,雖然極限能發(fā)出第七道幻光,其威能就連煉神境高人都不能正面硬接,但實際上我本人卻未必能輕易發(fā)出。”
祁震有些不好意思地問道:“夏師兄你告訴我這件事方便嗎?”
與自身修為境界不同,仙道修士對自己所修煉的法術,大多不對外人提及,也很少會說起法術威能以及局限如何,畢竟這是牽連到自己性命安危的大事。
不過夏機虹在祁震面前卻好似沒太注意這個細節(jié),說道:“哦?怎么?我就算告訴你這些了,你就能接下我正逆幻光的全然攻擊了嗎?再說了,你以為我壓箱底的手段就盡出了?祁震,你修為進展雖快,但是對仙道的認識還很不全面。玄天宗的弟子,只要有機會修煉法術,哪一個不是身懷一大堆保命致勝的手段,光是遁逃一法,我玄天宗數千年的歷史當中就不知發(fā)明了多少種,所以千萬不要小瞧。”
祁震慚愧道:“果然還是要夏師兄提點,否則祁震早就栽跟頭了。”
夏機虹的神色有些古怪,似乎并不想直視祁震,故意將臉偏向一方,說道:“你……我看你好象并沒有修煉什么法術嘛,是你師父不教?還是不讓學?”
祁震趕緊否認道:“我?guī)煾笍膩頉]有這么說過,只不過我更鐘情于武道,若是論殺伐猛烈,我所修煉的,恐怕并不亞于諸多法術。”
夏機虹偷偷瞄了一眼祁震,發(fā)現說起武道二字時,他的身上就散發(fā)出一種奇特的氣質,讓夏機虹感覺到一種前所未有的沖擊感。
“念起則緣生,仙道修煉講究的就是這點機緣,既然是你的意愿,無論是我這個外人,還是你的師父溯光真人,都不好強加指導,你對武道保持如此熱情,那就好好努力吧。但是要當心,仙道法術不是你想象的這么簡單,有很多法術本身并不講究如何攻伐殺戮,但是當你有所察覺之時,恐怕便落入對方控制之中了,所以千萬不要輕敵大意,萬一天元論會之上真有人要對你陰謀算計,就算是我?guī)煾敢参幢啬軄淼眉熬饶恪!?
夏機虹不忘對祁震警告道。
祁震小心謹慎地點了點頭,說道:“我會注意的。”
夏機虹低頭看向祁震腳邊的“劈道”,問道:“剛才你破去我法術的手段非常高超,不像是你這個境界所能達到的……倒像是、神通?”
祁震剛想解釋,夏機虹就趕緊抬手阻止祁震說話,自己搶先說道:“別說!我差點問了不該問的事。”
“怎么?什么不該問的?”祁震好奇道。
夏機虹瞪了祁震一眼,說道:“如果弟子門人不愿意,其所得的仙緣,就算是師輩也無法強行逼問,這也是門規(guī)之一……只不過,以弟子門人的修為境界,一旦傳承之間有所沖突,需要師輩指引,這仙緣來歷多多少少也會自行透露便是了。不過我從來沒聽說過你所得仙緣是哪家久遠的傳承,你的嘴可真夠嚴實的。”
祁震有些緊張地捏了捏鼻子,說道:“這……其實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仙緣……”
“嗯哼。”夏機虹意外地俏皮一聲,也不知道是表達了什么意思。
至于祁震所得到的《霸仙真解》傳承,無論是誰,的確都沒有刻意詢問過,但是他自己不了解的是,其實自己的師父溯光真人、以及玄天宗掌門流光真人都已經知道真相了,只不過彼此不過問,也沒有什么尷尬的情況發(fā)生。
其實祁震也有過好幾次,想與溯光真人解釋清楚,自己所懷仙緣的來歷,只不過每次想起霸仙老人的意愿,祁震就開始左右為難,所以到頭來,祁震覺得自己能做的,也就只有隱瞞下去。
兩人彼此沉默了一會兒,夏機虹取出一張白紙,表明星光點點,十分奇妙,只見夏機虹對著白紙閉幕念咒,過了一會兒,這白紙竟然自行折成了一只紙鶴,然后飛離了監(jiān)守殿。
“好了,事情經過了處理方式,我已經用紙鶴傳訊告知你師父了,接下來你就不用多想了,你就當作自己還是外門弟子,因為一時激憤而打傷了袁老黑吧。”夏機虹說道。
祁震問道:“那么以我外門弟子的身份,打傷了袁老黑,通常會有怎樣的懲罰呢?”
夏機虹說道:“正常來說,禁授半年,賠付傷病治療款項……你應該有錢吧?”
祁震點點頭,他之前剛從姨母玉心緣那里拿了五百銖,加上自己原本所有的,應該足夠了,就是不知道袁老黑是不是真的能治好,然后問道:
“對了,禁授半年是什么意思?”
夏機虹說道:“就是不能接受任何法術或者修為上的傳授,為期半年,這對仙道弟子而言,可是很大的懲罰了。受罰禁授之人,在玄天宗內基本不會有人與之接觸,你就準備好獨自一人孤零零半年吧,這個我可真的幫不了你了。”
“一人做事一人當,祁震不會回避的。”祁震回答道。
“哼,說得倒是好聽。”夏機虹嘲笑道:“又不是真的只有一人做事。”
知道掌門流光真人或許有所動作,祁震不禁問道:“那接下來,掌門真人打算怎么做?這外門道場又會怎樣處理?”
夏機虹笑著看向祁震,說道:“這還要多謝近年來監(jiān)察隊眾人的努力,他們可是將這么多年來,外門弟子行止過失全數記錄下來,無一錯漏缺失,掌門已經下令,將這些記錄卷冊統(tǒng)統(tǒng)送上長門,在天元論會前公開眾人過目,集中在這十幾天內全數清理。”
“那就是相當于……算舊帳?”祁震試探著問道。
“哈哈哈!沒錯,就是算舊帳!”夏機虹拍著手說道:“掌門在天元峰上已經有所行動了,這次對玄天宗上下震懾,敢有所放縱的,直接廢其修為,逐出宗門,至于那些過去行止有失的人,掌門另有安排。”
“什么安排?”
“鬼方廢墟。”夏機虹一字一頓地說出這個地方來,說話時神情語氣都十分凝重。
“鬼方廢墟?那是什么地方?”祁震小心地問道。
夏機虹說道:“百年之前,仙魔大戰(zhàn)最后決戰(zhàn)之處,地處靠近西嶺群山,是一片方圓數百里,被強力神通所扭曲的奇異之所。”
祁震問道:“這么危險的地方,派外門弟子前去何用?”
夏機虹搖搖頭,說道:“那正是鬼方廢墟奇特之處,修為越高之人,越無法進入鬼方廢墟內中,修為越是淺薄者,反而能輕易進入。但是鬼方廢墟內的確也是危機重重,由于當年大戰(zhàn),各色法術神通縈留于那片空間,所以時不時都會有風雷詭變的危機,修為淺薄者雖能進入,卻無保命之能,這便是此處兇險之處。”
祁震吞了一口唾沫,比起鬼方廢墟的恐怖兇險,掌門流光真人的手段更是狠辣,看來這些觸犯門規(guī)的弟子不會有什么好下場了,如今后悔也來不及了。
“掌門真人不會讓他們平白無故去送死吧……”祁震問道。
夏機虹說道:“照理來說,不會,掌門已經安排好了,是讓這些外門弟子在鬼方廢墟外修建防御工事,屆時自然會有長老負責監(jiān)督,這些外門弟子要么乖乖聽話,彌補自己犯下的過錯,要么就鋌而走險,逃入廢墟之中。”
祁震微微點頭,流光真人這一手果然厲害,既是要讓這些觸犯門規(guī)的外門弟子知曉自身錯誤、以巨大的危險與恐怖來催使他們自行懺悔,同時也能讓鬼方廢墟得以探索的機會。
祁震問道:“就是不知道,修建這鬼方廢墟外圍工事,是有什么作用呢?防止內中事物跑出來?”
夏機虹似乎也不太了解,說道:“這個我就不清楚了,畢竟掌門有著他的安排,更何況百年以來,從來就沒有什么東西能從鬼方廢墟中跑出來。”